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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堂燕歸來 -【三國之無限召喚】《全文完》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27 PM     標題: 堂燕歸來 -【三國之無限召喚】《全文完》

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20-7-14 09:57 PM 編輯

【書名】:三國之無限召喚

【作者】:堂燕歸來

【內容簡介】:

     穿越成陶謙長子陶商,此時便宜老爸已死,徐州被劉備所占,沒名望沒地盤沒人馬,處處還召人不待見,處境艱難。

  沒關係,我有英魂召喚系統,召喚前朝名將謀士,為我所用。

  你有呂布天下無敵,我就召個霸王項羽,一較高下。

  你有諸葛亮多智近妖,我就給你召個張良,比比誰的智謀更勝一籌。

  人屠白起,飛將軍李廣,兵聖孫武……各代名將,盡入我麾下。

  妖媚無限的妲己,不笑的褒姒,捧心的西施,掌上神舞的趙飛燕……歷朝美人,皆入我懷。

  且看無名廢材,如何逆天崛起,率千古英魂輾壓三國,成就傳奇霸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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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28 PM

第一章 落魄公子

  殘陽如血,秋風蕭瑟。

  荒涼的官道上,一隊三十餘人的隊伍,正垂頭喪氣,頭頂著寒風,默默的東行。

  隊伍最前端,一名年輕人低垂著頭,驅馬緩緩而行,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
  身為已故徐州牧陶謙的長子陶商,曾經地位何等顯赫,如今先父故亡未久,新任州牧劉備就外放他去海西做縣令,離開下邳時,那些原屬陶謙的舊吏,竟無一人相送。

  而從下邳往海西這一路上,所經過的各縣地方官吏們,也多是冷眼相待,全然沒有當年的阿諛奉承,熱情周到。

  “果然是世態炎涼啊,如今徐州已經是他劉備的地盤,也難怪我這個曾經的州牧大公子不招人待見,當初我這便宜老爹,怎麼就不把州牧的位子傳給我呢……”馬背上的陶商感慨萬千,時不時的歎息幾聲,充滿了無奈。

  其實此時的陶商的靈魂,已經是一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,生前正在玩一款叫作《英魂召魂》的歷史類頁遊,剛剛結束東漢關口,正要進入三國關口,誰想到趴在電腦前睡了一覺,一睜開眼睛,就穿越了一千八百年的時光,成了陶謙的長子陶商。

  穿越成為一州之牧的大公子,地位看似顯赫,陶商卻只能暗暗叫苦。

  愛好歷史的陶商知道,陶謙因為兩個兒子才資平庸,難得徐州士民官吏擁戴,便在臨死之前,將徐州牧的寶座讓給了劉備,並託付劉備好好照顧他和二弟陶應。

  劉備在一番推讓後,在糜竺等徐州豪族的擁戴下,接手了徐州,坐上了州牧的寶座,但對照顧他和陶應卻顯然不怎麼上心。

  他的弟弟陶應只被封了個閒職,如今正在下邳養病,而陶商則乾脆被劉備直接調離了下邳決策層,踢去遠在海邊的偏僻小縣海西做縣令。

  很顯然,作為原本的州牧繼承人,即使劉備坐穩了州牧之位,但陶商依舊是一個潛在的威脅,所以他才會被踢到邊遠的海西縣,唯有這樣才能讓劉備高枕無憂。

  “穿越一千多年,來到這個英雄輩出的風雲世界,難道我就要這麼藉藉無名的了卻餘生,將來在史書上只留下一句‘陶商,陶謙之子,生平不詳’嗎?我不甘心,不甘心啊……”陶商拳頭暗暗緊握,心裡自言自語,滿臉的不甘。

  噠、噠、噠……

  一騎絕塵而來,打斷了陶商的思緒。

  只見一名少女策馬追了上來,攔住了陶商的去路,滾鞍下馬,拜伏於地道:“奴婢小環,是二公子貼身婢女,拜見大公子。”

  陶商俯身打量了一下小環,卻見她明眸皓齒,五官精緻,膚色如玉,青絲若瀑,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衫,但仍然能看得出身材婀娜優美,是個姿色不錯的女子,只可惜婢女的身份,使她少了些許氣質。

  “你不在下邳照顧二弟,來這裡做什麼?”陶商狐疑道。

  “二公子他……他……”小環頓時眸中含淚,聲音哽咽,半晌方啜泣道:“他病逝了。”

  “什麼?”陶商吃了一驚,臉色立變。

  陶商才穿越未久,對陶應這個便宜老弟並沒有感情,令他震驚的不是陶應之死,而是他竟然死得這麼快。

  要知道,陶商離開下邳之前才剛剛看望過陶應,那時他的病情根本沒有達到危及生命的地步,這才過了不到七天,竟然說死就死了。

  “莫非是劉……”陶商臉色一沉,心中悄然掠起一個令他不寒而慄的猜測。

  小環已收斂淚容,聲音沙啞道:“二公子臨死之前,命我前來提醒大公子,他懷疑是有人暗中下毒才致他身染重病,請大公子千萬小子,莫給奸人所害。”

  有人下毒害陶應!

  一道驚雷當頭劈落,劈得陶應身形一震,面露驚色,卻也暗中印證了他的猜測。

  陶商猜想,那個背後暗中下毒害死陶應之人,很可能就是劉備。

  自從劉備上臺以來,他兄弟二人不是被調任閒職就是被外放,種種跡象都表明,劉備對他兄弟二人一直心存忌憚,生恐他們威脅到他的州牧之位。

  劉備乃梟雄,並非演義中那個只會哭的劉皇叔,梟雄為達目的,下此狠手也不足為怪。

  退一步來講,就算劉備胸懷大度,對他陶家兄弟只是心存防備,並沒有殺心,但這並不代表劉備手下,諸如關羽張飛等人不會瞞著劉備,對他們暗下毒手。

  如果是這樣,今陶應已被毒死,那下一個被除掉的人,必定就是他陶商。

  “該死,我現在身邊家兵不過幾十,既無大將也無謀士,等於是光杆司令一個,他們要害我,還不是易如反掌,難道我就這麼倒楣,好容易穿越一回,竟要這麼憋曲的被害死嗎?”陶商暗暗咬牙,陰沉鐵青的臉上,流露著不甘。

  “嘀……英魂召喚系統開始綁定宿主。”突然間,陶商的腦海中迸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。

  “什麼鬼?”陶商嚇了一跳,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。

  “嘀……英魂召喚系統綁定完畢,宿主陶商現在已經可以使用,系統贈送初始仁愛點70個,殘暴點70個。”

  “靠!這不是我穿越前正在玩的那個歷史遊戲嗎,怎麼會跑到我的腦子裡?”陶商驚喜萬分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。

  跟前的小環,還有左右那幾十個家兵,看著他們原本還垂頭喪氣的大公子,突然間欣喜若狂的大笑起來,一個個都莫名驚詫。

 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,陶商是因為得到了絕處逢生的機會,才會欣喜若狂。

  陶商穿越前已經玩了這個遊戲幾周,對遊戲內容瞭若指掌,他知道所謂仁愛點,就是君主通過任何方法,讓任何人感受到仁愛,就可以獲得相對應的仁愛點。

  君主恩威並施,仁愛的反面就是殘暴,君主對敵人實施殘暴後,也可以獲得相對應的殘暴點。

  仁愛點和殘暴點獲得之後,就可以用來召喚三國之前時代已死的歷史人物的英魂,將他們附身在自己選定的肉身上,成為自己的部下。

  仁愛點對應武力和統帥,殘暴點則對應智謀和政治,陶商現在獲贈了系統贈送的70個仁愛點和殘暴點,就可以分別召喚武力或統帥值最高在70左右的武將,和智謀或政治最高70左右的謀士。

  得到了這個系統,陶商就可以召喚白起、項羽、李牧、衛青這樣的牛人英魂,光杆司令照樣能組成一個強大的陣營,在這個亂世殺出一片天地。

  “可是,召喚來的英魂,他們前世可都是風雲人物,他們能接受現實,甘心情願的為我效命嗎?”陶商狐疑道。

  “這些名將英魂被召喚前,他們的記憶會被重洗,只留有他們的性格和智謀,並且默認效忠於你。但是,這些英魂只是初始默認為你效忠,能力越高,個性越強的英魂,對你的初始忠誠度就越低,而且隨著與你的相處,他們的忠誠度可能會不斷上升,最後達到誓死效忠你,也有可能不斷下降,直至最後倒戈背叛,這就要看你如何用手段提升他們的忠誠度。”

  聽到這時,陶商倒吸了一口冷氣,心想這我要是不小心召喚了個霸王項羽來,忠誠度為負數,一見面就直接砍了我,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
  “先召喚一名武力值高的英魂,護送我到海西,然後再想辦法召喚更多的英魂,這年頭最寶貴的就是人才,有了人才我就能召兵買馬,組建自己的班底,到時候就能抓住時機,從劉備手裡奪回我陶家的徐州,再往遠爭霸天下也不是沒有可能……”

  陶商暢想著未來,越想越有底氣,年輕的臉上,不覺已燃燒起了強烈的自信,“讓我看看都有哪些武將英魂?”

  “嘀……英魂召喚系統已開啟,調出英魂名單。”

  陶商閉上眼睛,腦海裡馬上出現了一串名單。

  “戰國第一名將,人屠白起,統帥100,武力70,智力80,政治50,召喚所需仁愛點100,初始忠誠度-30。”

  看到白起的名字,陶商一下子興奮起來,可惜100召喚點和負30的初始忠誠度,馬上又讓他焉了下去。

  “西漢名將,飛將軍李廣,統帥70,武力80,智力40,政治30,召喚所需仁愛點70,初始忠誠度-5。”

  接下來的一連串名單,什麼李牧、英布、韓信等等,數以百計的武將英魂看得陶商眼花繚亂,竟然連紂王都有。

  可惜大部分的英魂,要麼是忠誠度太低,召喚出來不保險,要麼就是仁愛點不夠,總之就是陶商看上眼的不能召,能召的他又看不上眼。

  “怎麼忠誠度全這麼低,那我豈不是大部分的牛人都不能召,你這系統不是坑爹嗎。”陶商嘟囔抱怨道。

  “初始忠誠度低是因為宿主初始魅力值低,宿主現有魅力值20,可通過提升魅力值,來提升英魂初始忠誠度。”

  “你能說得再慢點麼,害得老子白抱怨半天。”陶商精神頓時又振奮起來,“快告訴我,怎麼提升魅力值?”

  話音未落,突然間,大道兩旁的樹林中殺聲驟起,三十多個蒙面的賊匪蜂擁而上,刀劍毫不留情的砍向了那些驚恐的家兵。

  陶商臉色刷一下就白了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29 PM

第二章 有人要殺我

  官道上,竟然有賊匪埋伏!

  震天的喊殺聲中,一眾蒙面賊匪狂殺而上,手起刀落,頃刻間將陶商的三四名家兵砍翻在地。

  “保護公子!”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大叫,家兵們終於反應過來,紛紛拔刀迎戰賊匪,把陶商保護在圈中。

  “公子……”婢女小環嚇得花容失色,嚶嚀一聲本能的縮進了陶商的臂彎中。

  一個柔弱的女子,這般惶恐的依靠著自己,陶商頓時被激起了一股英雄氣概,將她緊緊一摟,“不要害怕,公子我保護你。”

  說著,陶商飛快的流覽起腦海中的英魂名單,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再遲疑,必須即刻召喚一名武力值在70左右的武將英魂,來幫他殺退這些突然出現的賊匪。

  四周處,在賊匪們瘋狂的殺戮之下,他的那幾十名家兵,轉眼已被斬殺大半。

  而且,陶商發現,這些賊匪似乎不同于普通的草寇,一個個訓練有素,進退有序,且個個都武力值不弱,至少也在三十以上。

  他還發現,這夥賊匪使用的武器也不是普通刀劍,而是一種類似于屠戶切肉所用的大砍刀。

  驀然間,陶商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:“那張飛就是屠戶出身,聽說他手下有一支兩百人的親兵隊,全都是屠夫出身,統統都使用屠刀做武器,難道說這夥賊匪都是張飛親兵假扮,想要殺我,為劉備斬草除掉不成?”

  想到這裡,陶商不禁打了個寒戰,沒想到他們動手這麼快,前腳才下毒害死了陶應,後腳就來收拾自己。

  “我要立刻召喚猛將,這他娘的名單太尼瑪長了,看得老子眼暈。”陶商這下真著急了,自己的家兵眼看著就要被殺光,再不召喚出一個英魂來,他馬上就要被砍成肉泥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可以選擇篩選模式,選擇流覽武力值在70左右,忠誠度在0以上英魂名單。”

  “靠,原來還有篩選模式,你這坑爹的系統不早說。”陶商就鬱悶了,罵了一句,“立刻把忠誠度零以上,我能召喚的英魂,全部都給我調出來。”

  只聽系統精靈“嘀”的一聲後,陶商的腦海裡馬上變換了一個名單,一長串的英魂名字和資料浮現在眼前。

  “項莊,就這個項莊了,立刻給我召喚出來。”陶商沒時間再選擇,直接選了排在最前邊的英魂。

  “嘀……請宿主將手掌放在選定男性肉身頭頂,系統將通過宿主手臂載入項莊英魂。”

  這麼麻煩!

  陶商沒辦法,只好捋起袖子,準備隨便找一個家兵當英魂肉身,可抬頭一看卻傻眼了。

  卻見四周他那幾十名家兵,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殺了個乾淨,身邊只餘下婢女小環,恐懼的依偎在自己的身邊,哪有男性肉身可供附身。

  那三十多名蒙面賊匪,見到只剩下了陶商一個人,反而不急著動手,一個個冷笑著盯著他,戲謔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掉進狼窩裡的羔羊般。

  “姓陶的廢物,安心的去死吧,老子的刀會很快的,只有你死了,主公才能高枕無憂……”為首的那名賊匪,扛著滴血的殺豬刀,冷笑著緩緩逼近過來。

  死亡,離陶商只有一步之遙。

  “媽逼,什麼坑爹系統,你怎麼不早說還要肉身,我現在上哪兒給你找去。”陶商臉色鐵青,心跳加速,沒好氣的抱怨道。

  “嘀……掃瞄宿主範圍內有女性肉身,宿主可召喚女性英魂。”

  系統精靈冷冰冰的聲音,瞬間讓絕望的陶商,心頭重燃起希望,即刻用意念發出命令:“那還囉嗦什麼,趕快把能召喚的女英魂給我調出來。”

  “嘀……篩選到可召喚女英武魂一名,花木蘭,西漢邊關武將,統帥60,武力72,智謀50,政治30,初始忠誠度20。”

  “花木蘭?怎麼連花木蘭也冒出來了,花木蘭不是隋唐時候的女將嗎?我書讀的少,你可別騙我。”陶商看過《隋唐演義》,記得花木蘭就在那個時代,系統精靈明明又說只能召三國以前的英魂。

  “《隋唐演義》只是根據民間傳說,花木蘭真實出身于西朝文帝時期,因代父出征,抗擊匈奴而被歌頌,根據……”

  “別解釋了,管她出身在什麼年代,只要能召喚就行,立刻。”

  陶商已經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,哪還有閒情聽系統精靈解釋,二話不說把婢女小環拉到身前,手掌毫不猶豫的就按在了小環的頭頂上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開始載入英魂,十秒內完成,載入過程中,請宿主務必保持與肉身接觸,否則載入將失敗,十……九……八……”

  原來惶恐的小環,突然間不動了,眼睛都不眨一下,甚至停止了呼吸,像被施了定身咒般,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陶商跟前,任由陶商的手按在她的頭頂。

  這是一個很古怪的姿勢,那賊匪首領看在眼裡,眼神中不禁掠過一絲疑色,但卻並不影響他殺陶商的決心。

  賊匪首領那柄滴血的殺豬刀,已經高高的揚起,眼看著就要揮斬而下,把陶商和小環兩人一塊斬成兩半。

  系統精靈卻仍在倒數。

  幾秒鐘,陶商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!

  “慢著!”情急之中的陶商,顧不得許多,突然一聲大喝。

  賊匪首領身形微微一震,高舉在半空的殺豬刀,下意識的停止揮落。

  俯視著陶商那逼焦急的樣子,眼神諷刺,冷笑道:“怎麼,姓陶的廢物,想求饒麼?沒用的,就算你跪下來向爺磕頭,爺也必須要你的命。”

  賊匪首領眼中殺機迸射,大砍刀微微一揚,再度作勢要斬下。

  “我只是想告訴你,如果你現在跪下來求饒,本公子也許會考慮饒你一條狗命。”陶商焦急的表情悄然消逝,嘴角鉤起一抹玩味的冷笑。

  賊匪一聽,卻是大怒,大罵道:“廢物東西,死到臨頭還敢嘴硬,老子把你砍成肉泥,去死吧!”

  暴喝聲中,賊匪手中砍刀,作勢就要斬下。

  “二……一……載入完畢。”

  關鍵時刻,英魂附身成功,原本眼神木訥的小環,星眸一凝,陡然間閃過一絲冷絕如霜的殺機,猛的拔出陶商腰間佩劍,一躍而起,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,搶在賊匪首領砍刀落下之前,斬出一劍。

  一道鮮血飛濺而起。

  只見半空中,一條抓著砍刀的斷臂,飛上半空,又跌落於地。

  斷臂的賊匪首領,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,捂著噴血的傷口便跌倒在地。

  一張張駭然錯愕的目光注視下,只見那婢女裝束的少女,橫劍傲立,擋在陶商的身前,俏麗的臉龐間,流轉著冷絕如冰的殺氣。

  她這突然間轉變的氣質,那極具壓迫性的殺氣,竟令陶商也感到一絲窒息。

  “誰敢傷我主公,我花木蘭就要誰的狗命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29 PM

第三章 巾幗英雄

  小環的氣質和身手完全變了,氣質變得鐵血冷豔,身手迅捷如電,一出手就重傷那武力值為四十的賊匪頭目。

  這一幕把四周的賊匪們統統都看傻了,一個個拿刀的手都在發抖,莫名驚詫的看著眼前這個執劍的女婢,一時間竟是不知所措。

  “成功了,花木蘭的英魂真的被我召出來啦……”陶商看著執劍傲立的少女,心中卻是狂喜不已。

  他知道,曾經那個卑微膽小的婢女小環已經不復存在,站在他跟前的是代父從軍,抗擊匈奴的巾幗英雄花木蘭。

  “你們還愣著做什麼,給老子殺了這個賤女人,把他們兩個給我剁成肉泥。”躺在地上的斷臂賊匪首領,痛怒的哇哇大叫。

  他顯然書讀得少,沒聽說過花木蘭的厲害,以為剛才那一劍,只是這該死的婢女趁著自己疏於防備,僥倖殺了他個措手不及。

  “宰了這臭娘們兒。”

  “給老大報仇。”

  震驚中的賊匪們終於清醒過來,個個重新恢復了猙獰,口中咆哮怒駡,揮舞著殺豬大砍刀,向著花木蘭和陶商圍殺上來。

  花木蘭秀目微凝,星眸中看不出一絲懼意,將手中長劍握緊,頭也不回道:“主公,請跟緊我,不要離開我身邊一步範圍。”

  “放心,主公我沒那麼蠢,我連半步也不會離開你。”陶商不用她提醒,一躍就靠了上去,緊緊擠在花木蘭身後,就差直接抱住她。

  “很好,那我就可以大開殺戒了!”花木蘭一聲低嘯,話音未落,手中光影一動,染血的長劍已如電刺出。

  噗!

  一道鮮血,一聲悶哼,最先撞上來的那名賊匪,還未看清楚花木蘭是如何出招,胸膛就被無情的洞穿。

  花木蘭素手一抖,長劍迅速拔出,聽風辨位,頭都不轉,長劍便拖著血霧斜向斬出。

 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上半空,從斜刺裡沖上來的又一名賊匪,瞬間被斬首。

  然後,花木蘭沒有一絲的停頓,手中長劍上下翻舞,左右開弓,每一劍斬出去,必將一名賊匪誅殺。

  一時間,血霧橫飛,慘叫聲四起,一眾賊匪們如紙紮的般不堪一擊,成片成片的倒地,被花木蘭血腥的收割人頭。

  “我靠,這也太厲害了吧,武力值70就這麼厲害,這要是把項羽這樣武力值100的怪物英魂召出來,豈不是一招就秒了這群刺客?”陶商看著勇不可擋,大殺四方的花木蘭,作為召喚者也忍不住驚歎。

  就在他驚歎的這會功夫,二十名賊匪刺客已經被花木蘭誅殺,倖存的刺客連同躺在地上的斷臂首領,只剩下不到八人。

  “這賤女人什麼來頭,太他娘的厲害了。”

  “完了,咱們打不過她,快走,再不走都要被她殺光。”

  賊匪們徹底被眼前這個“女魔頭”嚇破了膽,無人再敢上前一步,紛紛掉頭想跑。

  陶商見勢,大喝道:“敢刺殺老子,一個都別想走,木蘭,把這幫狗日的統統給我殺光。”

  “主公有令,統統殺光!”花木蘭一聲輕喝,縱身躍上反守為攻,手中血染的長劍斬向潰逃的敵人。

  刷!刷!刷!

  劍光過處,一命不留,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,倖存的賊匪們如脆弱的麥稈般,被花木蘭一股劍風襲卷過去,統統栽倒在血泊之中。

  花木蘭一個英姿瀟灑的收劍勢,殺戮就此結束。

  “木蘭,幹得不錯。”陶商拍拍花木蘭的肩膀,對她的表現點頭表示滿意,順手接過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佩劍。

  環看四周,三十多名賊匪已被誅殺幾近,只餘下幾個沒有死絕,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。

  “我來看看,你這狗日的到底是誰?”陶商用劍挑開了那賊匪首領的蒙面黑布,仔細盯著那張慌張驚怒的臉,很快就認出了他的身份。

  這個人叫張貴,是張飛的親兵隊長,當初陶謙沒死在,陶商曾幾次見到張飛帶他出入州府。

  “連親兵隊長都派出來,看來你們是真想讓我死啊。”陶商嘴角揚起冷笑,血劍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“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,老實交待吧,是張飛還是劉備想要我死。”

  “沒人指使我,是我自己看不慣你這廢物,一人做事一人當,有種你就殺了我。”張貴嘴裡噴著血,慷慨的大叫,倒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。

  陶商又不是傻子,在沒有劉備或是張飛的授權下,他區區一個親兵隊長,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來殺自己這個前州牧長子,況且陶商跟他往日無仇,他吃飽了撐得才會來主動殺自己。

  “現在肯定的是張飛想要殺我,至於劉備有沒有授意就不好說,至少劉備也是默認的,這三兄弟是鐵了心要除掉我啊,可笑你們卻不知自己真正的敵人不是我陶商,而是蹲在小沛的呂布……”

  思緒轉了幾轉,權衡了一番利弊,陶商眼中殺機迸射,揮手一劍刺進了張貴的胸膛。

  花木蘭秀眉微微一動,質疑道:“主公,為什麼不留著他去下邳跟劉備對質?”

  “對質?那是小孩子才會幹的蠢事,現在整個徐州軍政大權都在劉備手裡,拳頭才是硬道理,我現在去跟劉備對質,得不到任何好處,還會跟劉備徹底撕破臉,更逼著他不擇手段也要除掉我。”

  陶商冷靜的分析形勢,他現在可以確認,花木蘭武力雖然不弱,但智謀卻著實有限。

  花木蘭半信半疑,似乎腦子還未轉過彎來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誅殺武力值40以上敵人一名,獲得3個殘暴點。”這時,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。

  陶商頓時一陣驚喜,沒想到隨手殺了個人,竟然意外獲得了殘暴點,再看四周刺客還有沒死絕的,要是親手把他們都殺了的話,豈不是又能獲得許多殘暴點。

  他這個念頭剛一產生,腦海裡又響起提示音:“無論仁愛點還是殘暴點,只能從單項值上超過40的物件身上獲得,掃描附近存活敵人,無人單項值超過40,宿主將無法獲取殘暴點。”

  你妹的,原來是這麼一回事,單項超40的武將和謀士,放在遊戲裡肯定是垃圾廢材,但放在漢朝幾千萬人口裡,卻絕對是稀有的存在,哪有那麼容易撞上,看來這系統的限制還真多,仁愛點殘暴點不好弄啊。

  “主公,不去下邳,現在我們去哪裡?”花木蘭打斷了陶商的神思。

  “把還喘氣的刺客都宰了吧,不要留下活口,咱們按計劃還是先去海西上任。”陶商手往脖子上一比劃,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。

  他現在雖然有了英魂召喚系統,但實力依然還很弱,現在必須暫時隱忍,暗中多招英魂,積聚實力,抓住時機才能給劉備致命一擊,所以不能提前暴露實力,讓劉備知道自己的手下,竟然還有花木蘭這種武力強悍的部下。

  “諾!”花木蘭拱手領命,撿起把劍來把殘存的幾個刺客誅殺,為防萬一又對已死的刺客挨個補刀,以確保沒有活口。

  滅了口後,花木蘭又找了唯一一匹戰馬,自己拉著馬韁繩坐在前頭,把陶商這個主公拉上來,坐在了她的背後。

  “駕!”還沒等陶商坐穩,花木蘭一抖韁繩,策馬飛奔而出。

  陶商嚇了一跳,本能的把胸膛緊緊往木蘭背上一貼,雙手從她的臂彎下伸過,牢牢的就摟住了她的腰。

  他這麼一摟,隔著一層衣衫,手掌上立刻感覺到一陣軟軟的,柔柔的,像麵團般的觸感,那是木蘭平坦光滑的小腹。

  舒服……

  陶商心裡一陣的愉悅。

  同樣一具肉身,如果摸的是小環的話,絕對沒這麼強烈的感覺,但一想到自己摸得這具肉身,裡面的靈魂是花木蘭這樣青史留名的女人時,那種成就感就把愉悅感無限放大,變得無比強烈。

  “果然女人不僅身材相貌很重要,氣質也很關鍵,女人和名女人就是不一樣啊……”

  陶商正心癢時,腦海中又傳來系統提示音:“嘀……系統檢測到花木蘭感受到宿主情愛,宿主獲得仁愛點5個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30 PM

第四章 揩油的好處

  “什麼情況,摸個小蠻腰也能獲得仁愛點?”陶商又驚又喜。

  “仁愛點包括一切仁與愛,喜愛、情愛,全都屬於愛的範圍。”系統精靈很認真的解釋道。

  陶商頓時明白了,悄悄的把臉貼近花木蘭的耳邊看去,果然見她的臉畔微微有些泛紅,顯然是自己的撫摸,觸動了她男女間的情愛感覺。

  “沒想到揩油不但能自己爽,還能得仁愛點,終於發現你這坑爹系統優點了,那還等什麼。”陶商嘴角鉤起一抹壞笑,雙手不安份的順著花木蘭的小腹一路上移,猛的就按在了她挺拔的雙峰上。

  這手感,舒服……

  陶商心裡邊又是一陣爽感湧起,沒想到花木蘭身材這麼好,一對雪峰豐腴挺拔,極富彈性,隔著層衣衫一摸,都讓陶商有種愛不釋手,想要撕破她的衣裳,像揉麵團那樣狠狠揉搓的衝動。

  “摸腰都能得到5個仁愛點,襲胸至少也得得10個吧……”陶商一臉享受的表情,雙手抓得更緊,坐等系統精靈提示獲得仁愛點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物件花木蘭生氣,對宿主忠誠度減5,忠誠度降為15。”系統精靈提示音果然響起,結果卻截然相反。

  “什麼情況?怎麼沒獲得她的仁愛點,忠誠度反而還降了?”陶商大吃一驚。

  這時,身前被他“襲胸”的花木蘭,卻已惱羞成怒,俏臉一變,嗔道:“主公,請你放尊重點,我只是你的部將,不是你的姬妾,請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!”

  花木蘭果然生氣了。

  陶商嚇了一跳,手一軟,趕緊從她的傲峰滑回了小蠻腰上,生怕稍慢一下,花木蘭的忠誠度就會跌成負數,到時一怒之下,直接來個反叛,一劍把自己斬成兩截還不是分分鐘的事。

  他這麼一鬆手,花木蘭臉上的怨色才稍稍緩和,不再理會他,只管策馬狂奔。

  “什麼情況,這花木蘭脾氣還挺大,被摸個胸就直降5個忠誠度。”陶商暗松了口氣,集中意念向系統精靈抱怨。

  腦海中,系統精靈回答道:“我已經提醒過,召喚英魂只是默認效忠於你,英魂保有原有性格,花木蘭屬於剛烈型,非風騷型,宿主對她行為過份,自然會引起她忠誠度下降。”

  “原來如此。”陶商這才恍悟,心中嘟囔道:“早知道這召個妲己這樣的風騷型,別說襲胸,就算我直接把她給扒了,她說不定還更喜歡,到時候仁愛點刷刷的往外冒。”

  遐想了一通後,陶商回到正題,用意念問道:“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她忠誠度提升起來,或者說不讓她的忠誠度降?”

  “嘀……宿主可根據英魂性格喜好,用各種方法讓物件愉悅,從而提升忠誠度。宿主還可以提升自身魅力值,魅力值越高,英魂忠誠度越不易下降,當宿主魅力值達到100,英魂忠誠值將永遠不會下降。”

  “靠,原來魅力值這麼重要,那我怎麼才能提升魅力值?”陶商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
  一想到魅力值滿百,可以隨意召喚項羽這樣的絕頂英魂,還可以隨便摸花木蘭的胸而不用擔心忠誠度下降,他就立刻又興奮起來。

  “決定初始魅力值的主要因素是名望和官位,宿主只能通過戰役勝利,拓展地盤,提升後期魅力值,如宿主最終統一天下,成為皇帝,魅力值將破百,天下臣民忠誠度將永不下降。”

  聽了系統精靈這番解釋,陶商算是明白了,為啥袁紹曹操這樣的諸侯,隨隨便便就有那麼文臣武將追隨,因為人家出身在官宦世家,初始魅力值就高。

  至於皇帝,哪怕你是個廢材昏君,只會吃喝玩樂,只因為全天下的地盤都是你的,所以就算是再有性格的文臣武將,也會忠於你,不敢反叛。

  “這個魅力值的設置,還真是遵徇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,這尼瑪老子就一小小海西縣令,短時間內想提升魅力值是別指望了,至於花木蘭的忠誠度,只有另想辦法了,真是坑爹啊……”陶商心裡嘟囔抱怨道。

  “宿主不必灰心,宿主可通過聯姻方式,將女英魂忠誠度永久提升滿值,也可以通結義方式,將男英魂忠誠度永久提升滿值。”

  原本還正鬱悶的陶商,立刻興奮的差點從馬背上跳下去,沒想到還有這種特殊的方式永久提升忠誠度,他就知道這個坑爹的系統精靈,總喜歡不把話說完,關鍵時刻才給他意外驚喜。

  “我早應該想到啊,這個時代風氣還沒那麼開放,女人一旦嫁出去了,就會對丈夫死心塌地,而且漢朝人重義氣,像劉備跟關羽張飛結義,關張二人就對他忠心不二,無論他多落魄都誓死追隨。嗯,看來我得非娶了花木蘭不可了……”

  陶商越想越興奮,摸著花木蘭平坦柔弱的小腹,回想著剛才她那一對大雪峰的手感,想到花木蘭白天殺人如麻,夜晚在自己身下呻吟時的畫面,就有種想要當場把她拿下的衝動。

  只是又一想到剛才花木蘭生氣的樣子,陶商的就冷靜了下來,琢磨著以花木蘭的性格,如果貿然提出要娶她,很可能太過唐突,反而惹惱了她,又讓她忠誠度下降,還是得穩妥點,慢慢深入才行。

  “木蘭啊,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,比如胭脂啦,金銀首飾啦,跟主公說,主公給你買,算是對你剛才救駕有功的獎勵。”陶商打聽起了花木蘭的喜好,想要惹女人歡心,當然要給她們送禮物下手,這道理古今相同。

  “主公不必破費,木蘭對胭脂首飾這些東西沒興趣,那都是小女人才用的。”花木蘭卻硬邦邦的回絕。

  想想也對,花木蘭是巾幗英雄,跟尋常女人不一樣,喜歡的東西自然也就不同。

  陶商不甘心,繼續問道:“那你喜歡什麼?”

  “木蘭沒什麼喜歡的。”花木蘭冷冰冰道。

  “不可能,是人就總有喜歡的東西。”陶商就不信了,非要刨根問底。

  “我喜歡殺人。”

  “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31 PM

第五章 未婚妻

  下邳,州牧府。

  密室中,關張兩兄弟隔案對坐。

  “翼德,為兄安排你之事,你可辦妥?”關羽丹鳳眼半開半闔,語氣間有種孤傲的氣勢,說話間拿起酒杯,放在嘴邊淺呷一口。

  “我已照二哥的交待,派張貴率三十名親衛,假扮賊寇在半路截殺那小子,可是……”黑臉的張飛流露幾分尷尬,“可是昨日細作回報,那小子已安然無恙的去海西就任,張貴一眾也沒有回來覆命,我覺得可疑,便派人沿路去尋找,竟然發現他們三十餘人都死在了路上。”

  關羽身形微微震,嘴邊酒盞微晃,濺出幾滴酒水,丹鳳眼驀然睜開,閃過一絲驚異。

  “那小子,竟然殺了張貴三十多人?”關羽放下了酒杯,赤色的臉上,流轉著不信。

  “我也無法確認,先前我已打聽過,那小子身邊沒什麼厲害人物,按理說不可能做到,可張貴他們確實被全滅,那小子也安然無恙的去了海西,著實叫我想不通其中原由。”張飛扣著後腦勺,眉心凝成了一個川字。

  關羽輕撫美髯,冷哼一聲,“量那小子也沒這個本事,說不定是臧霸那幫泰山寇所為。”

  “二哥言之有理,我想也奇怪啊,那小子廢物一個,哪有本事滅了我三十個精銳的衛兵。”張飛也不屑的附合,話鋒一轉,“那我是不是再派一隊人馬,潛入海西去刺殺了那小子。”

  “不可,潛入海西行刺,動靜會鬧大,難免落下別人話柄。”關羽斷然否定,卻道:“那小子已被踢到海西,基本已對大哥的地位構不成威脅,眼下天子已封大哥為鎮東將軍,朝廷天使已入徐州,這個節骨眼上,就不要節外生枝了。”

  “還是二哥想得周全,不愧是我二哥。”張飛連連點頭,忽又想起什麼,“可是大哥有心跟糜家聯姻,但糜家小姐又跟那小子有婚約,不除掉他的話,大哥沒辦法名正言順的迎娶糜家小姐啊。”

  關羽冷笑一聲,捋髯道:“這你就不用擔心了,大哥想跟糜家聯姻,鞏固州牧之位,那糜竺何嘗不想跟咱大哥結親,提升他糜家在徐州的地位,放心吧,糜家自己會解決這件事的,不用你我操心。”

  張飛這才松了一口氣,欣然大笑,舉杯道:“小小一個陶商,焉能影響咱兄長的大業,來,二哥,咱們痛快的喝他幾杯。”

  關羽傲然一笑,丹鳳眼又恢復半開半闔,亦是舉杯一飲而盡。

  密室之中,回蕩著兄弟二人不屑的笑聲。

  ……

  海西縣。

  陶商在花木蘭的保護下,順利的來到這座徐州最東面的偏遠縣城,正式就任縣令。

  就任縣令的第二天,陶商就下令在他的縣衙內院中,修建一座“講武堂”,他這麼做的目的,自然是為今後召喚英魂作掩護。

  召喚英魂這招雖然厲害,但也不能像召花木蘭那樣,隨便一個肉身,前一秒還是廢材,後一秒就牛逼哄哄,那樣突兀的變化,很容易引人懷疑,把陶商歸為張角這類妖人,反而會陷入被動。

  所以陶商修了這麼座講武堂,召了一幫沒有親人的男女,假裝教授他們武道和謀略,等到需要時,就可以隨便拉出一個合適的讓英魂附身,到時候就可以解釋為這是我自己培養出的人才,不會引起世人的懷疑。

  至於英魂的姓名,陶商也可以稱是以“賜名”的方式,為肉身改了姓名,以寄託對他們的期望,這樣也就可以糊弄過去,為什麼他麾下會出現“白起”、“項羽”這樣古代名將牛人。

  是日,秋高氣爽。

  庭院中,陶商手立於階上,欣賞著花木蘭練武。

  只見她穿了一襲紅衫,手舞長劍,時而騰挪縱躍,時而劍舞梨花,端得是英姿颯爽。

  縱躍時,花木蘭胸前那傲人的雙峰,上下抖動,那種垂墜飽滿的畫面,看得陶商心中遐想聯翩。

  一聲清喝,木蘭收了劍勢。

  “好劍法!”陶商拍手喝彩,笑著走上近前。

  花木蘭卻一拱手,自謙道:“木蘭劍法低微,讓主公見笑了。”

  陶商目光掃去,卻見她此時已是香汗淋漓,額頭臉畔的絲絲汗珠,順著雪白的香頸滑落而入,匯入雙峰間那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中,有種說不出的動人。

  陶商強按下心神,向身後婢女一招手,笑道:“木蘭,先前我說過,要賞你些東西,以獎勵你救主之功,這是一件上好綢緞裁的衣裳,就賞了給你。”

  婢女將那華貴的衣裳送上,花木蘭卻絲毫沒有驚喜的意思,只隨手接過,不冷不熱的道了一聲“多謝主公。”

  陶商還等著系統精靈提示,會獲得花木蘭的仁愛點,或者是提示她忠誠度上升,等了半天卻沒動靜。

  “這什麼情況,女兒家家的,誰見了漂亮衣裳不喜歡開心,她卻竟然連丁點興趣都沒有,看來這衣裳是白賞了……”

  陶商正感慨鬱悶時,衙役卻匆匆前來,報稱東海糜家兄妹已至正堂外,想要求見於他。

  “糜家兄妹?我如果沒記錯的話,我那便宜老爸還為我跟糜家訂了婚約,這麼久了糜家沒有搭理我,卻在這個時候登門拜訪,哼……”

  陶商隱隱已猜到八九分,便是換了官服,帶了花木蘭這個女保鏢,徑直前往縣衙正堂。

  這個時候,縣丞和縣尉也正巧在正堂求見,抱了一堆積壓的公文,等著他這個新上任的縣令處置。

  陶商要以海西為根據地成事,就必須要在這裡站穩腳根,收取人心,便也不急著見糜家兄妹,只令他們在外邊候著,先處理積壓的公務。

  屬下官吏們便將一件件的公文呈上,陶商生前好歹也有過公務員經驗,區區一座千人小縣的鎖碎小事又豈能難得倒他。

  當下他便一件件,一樁樁,乾脆俐落的做了批示,條理之清晰,處理之果斷,令那些下屬官吏一個個都瞧得傻了眼。

  不覺已是半個時辰過去,門外那華服公子已是等得不耐煩,皺著眉頭抱怨道:“這個姓陶的小子,不就是個小小的縣令麼,官威卻這麼大,竟然敢讓我們等這麼久。”

  在華服公子的身邊,那身著藍衫的少女,卻靜靜的聽著堂中陶商處置公務的聲音,粉薄的朱唇微微上揚,絕美的臉龐間,悄然浮現出一抹驚奇之色。

  “傳聞這個陶大公子才學平庸,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,沒想到他處理政務竟這般得心應手,難道傳聞都是假的……”

  正當她喃喃自語,心生狐疑時,堂中陶商已處置完最後一件公務,高聲道:“傳糜家二人進來吧。”

  那華服公子冷哼一聲,帶著一臉的不滿,昂首步入正堂,也不跪拜,只微微一拱手,用諷刺的口吻道:“我說陶縣令,你的官威可真不小啊,明知是我糜芳前來拜會,竟然還讓我在門外等那麼久。”

  陶商俯視過去,認出果然就是歷史上,那個投降東吳,致使關羽痛失荊州的劉備小舅子糜芳。

  就在半年前,陶謙還活著的時候,這個糜芳對自己還態度恭敬,一口一個“大公子”,如今見面卻態度倨傲,連“大公子”都改成了陶縣令,態度轉變成這樣,竟然還好意思說他陶商擺官威。

 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,也不理會他,目光落在糜芳身後,那緊隨而入的藍衫少女身上。

  “民女糜貞,拜見陶縣令。”這少女倒是福身一禮,銀鈴般的聲音,又亮又脆,清音嬌柔。

  陶商仔細看去,卻見這少女婀娜苗條,柔若無骨,曼妙多姿,纖腰娉婷不盈一握。膚白勝雪,猶如白玉,雙眸晶瑩澄澈,光彩照人,一雙漆黑的大眼靈亮慧黠,炯炯有神,正直視著自己。

  這絕對是一個嬌美無匹,容色絕麗,令人不可逼視的美人。

  她便如一道靚麗的彩虹灑入堂中,左右的那些衙役們,目光紛紛投射過來,一幫老爺們兒頓時為那她的美貌所懾,一個個都癡癡的盯著她不放。

  眾目睽睽中,這個叫糜貞的少女,卻坦然自若,沒有表露出半分的不自在。

  “她就是糜竺的妹妹,曆中上,劉備的那位糜夫人麼,沒想到如此絕美,竟然還跟我有婚約,這樣的美人,怎麼能最後落到劉備這頭老牛的嘴裡呢……”

  陶商在糜環身上掃了幾眼,思緒翻轉,越是覺得可惜。

  他的眼神銳利如刃,尋常人被他這般盯視,早就感覺到了不自在,但這糜貞卻依舊平靜如水,嬌美的臉上,不起一絲波瀾。

  那糜芳眼見陶商不理睬他,還這般盯視自己的寶貝妹妹,頓時便一臉不滿,張口就想吱聲,以示自己的存在。

  “糜小姐不在朐縣享清福,大老遠跑到海西來見我,不會是想提前看看我這個未婚夫長什麼樣吧?”陶商卻不給糜芳開口機會,冷笑著問道。

  聽得“未婚夫”二字,糜貞秀眉微微一凝,星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,仿佛這三個字讓她感到了恥辱。

  那不悅之色卻只一閃而逝,糜貞輕吸一口氣,淡淡道:“陶縣令誤會了,今日民女隨二兄前來拜訪,就是想親自解除你我之間這樁婚約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32 PM

第六章 退婚

  果然不出所料,糜家兄妹在自己落魄之時登門拜訪,怎麼可能是雪中送炭,原來是前來退婚來了。

  “還真是牆倒眾人推啊,陶謙啊陶謙,如果你在下邊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麼被人欺負,你會不會後悔把州牧寶座讓劉備呢……”

  陶商打心裡為陶謙感到悲哀,而糜家的退婚,其實早就在他意料之中,並沒有讓他感到太過震驚。

  真正讓陶商驚訝的是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婚姻這種大事,糜貞一個女兒家,竟然會親自出面解決。

  他依稀聽說過,這個糜貞聰明絕頂,自幼就精於帳目,是塊天生做生意的料,糜家乃徐州巨富,有一半產業都是糜貞給掙下來的,也難怪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,她一個女兒家,竟然能為自己的婚事出面。

  這是一個在糜家能做主,說話有份量的女人……

  陶商思緒飛轉,臉上卻始終平靜如水,不起一絲波瀾,只冷笑道:“我與糜小姐你的婚事,乃是先父所訂,豈能說退就退。”

  陶商倒不是想高攀糜家,而是為了自己的尊嚴,豈能輕易答應。

  “規矩都是人定的,怎麼不可以改?”糜貞星眸直視著他,平靜的反問一句。

  陶商也不動怒,淡淡道:“糜小姐也說了,規矩是人定的,卻不是你一人所定,憑什麼你想改我就得改。”

  他這話分明是不想解除婚約,旁邊糜芳當即臉色一沉,指著陶商嚷嚷道:“陶商,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處境,你也配……”

  “二哥!”糜貞素手一抬,喝斷了他二兄的囂張,“這是我的婚約,由我自己來解決,二哥就不必插嘴。”

  糜貞果然是有氣勢,連他二哥也敢教訓,糜芳被自己妹妹這般一喝,竟然還不敢反駁,只能悶悶不樂的悶上了嘴巴。

  糜貞嬌容變得溫柔了幾分,上前一步,微笑道:“陶公子是聰明人,應該很清楚,你我間的這樁婚約,其實只是一樁生意而已。當初訂這樁婚約,是因為我們兩家可以各取所需,互利共羸,現在行情變了,再繼續這婚約只會讓我們糜家單方面虧本,我們糜家是生意人,從不做虧本的賣買,還望陶公子能夠理解。”

  果然是徐州首富家的女子,張口閉口都不離一個“利”字,不愧是一代“財”女……

  “說得好啊,不愧是生意人。”陶商贊得諷刺,嘴角掠起一抹冷笑,“我陶商雖不是商人,但也知道行商做生意,不光要圖利,還要重信用,怎麼到糜小姐這裡,眼裡就只有利,沒有了信呢。”

  糜貞嬌容微微一動,星眸中掠過一絲異色,似乎沒想到陶商反應這麼快,倒有幾分辯才。

  異色一閃即逝,糜貞旋即淡淡笑道:“做生意當然要講信,不過在我們生意人眼中,任何東西都能用利來衡量,‘信’也只是一種變相的‘利’而已,關鍵就看它值多少錢了。”

  說罷,糜貞的一對杏眼中,掠過一絲玩味的笑容,纖纖玉臂抬將起來,輕輕的拍了三下。

  隨後,一眾糜家家僕們便抬著一隻只的大箱子,步入了正堂中,將三四隻沉重的木箱,擺放在了階前。

  糜貞輕輕一拂袖,家僕們便將箱蓋統統打開,這些箱子中竟然裝的滿滿的都是銅錢,反射出黃燦燦的光,把整個大堂都照得金黃,把堂中的衙役們更是照得瞪大眼睛,滿是貪婪之色。

  “這裡是三百萬錢,算是我糜家對解除婚約的一點點補償,外面還有十幾箱,只要陶公子點點頭,就統統是公子的。”糜貞指著那滿箱黃燦燦的銅錢,言語中有種財大氣粗的氣勢。

  陶商站起身來,緩緩的走下臺階,來到一隻箱子前,抓起一把銅錢在手中把玩,口中感歎道:“不愧是徐州首富,真是財大氣粗,為了一紙婚約,竟然肯出這麼多錢。”

  “看樣子也是個貪財之圖,終究也只是個平凡的庸才罷了,我糜貞要嫁的可是英雄,卻不是你這種平庸之徒……”糜貞紅唇微動,嘴角輕輕上揚,星眸中掠過些許得意,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諷刺。

  似乎,她已料到陶商見錢眼開,已被這幾百萬錢所打動。

  跟隨在身後的花木蘭,眼見陶商把玩著銅錢,愛不釋手的樣子,秀眉卻暗暗皺起,眼眸中漸漸也隱現失望,對陶商的忠誠度也開始進入下降通道。

  像她這樣性情剛勇的巾幗英雄,怎麼能容忍自己所效忠的主公,為了錢財就放棄尊嚴,做出有損聲名的讓步,這樣的主公她不恥效忠,如果陶商答應,她的忠誠度不下降才怪。

  “三百萬錢,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啊,我想招兵買馬,缺的就是錢糧,可惜啊,三百萬就想買我的尊嚴,你糜家也太小看我了……”

  陶商將手中最後一枚銅錢,扔回了箱中,後退半步,緩緩的抬起腿來,在眾目睽睽之下,猛的一腳就將眼前錢箱踢翻在地。

  嘩啦啦——

  錢箱倒地,數以萬計黃燦燦的銅錢,像流水般淌了出來,灑了一地。

  他這般舉動,分明表示拒絕了糜貞的提議。

  大堂中,一片譁然。

  左右衙役們,皆以驚異的目光望向他們的縣令大人,一個個吃驚的表情,仿佛不敢相信陶商竟然對三百萬的巨錢不為所動。

  本是秀眉深凝的花木蘭,眉頭驟然松展,原本失望的眼神,瞬間被敬佩所取代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花木蘭對宿主產生敬佩,忠誠度提升10,上升至25。”

  陶商心中一陣驚喜,沒想到自己不為金錢所動,竟然羸得了花木蘭的敬佩,忠誠度大增,比初始忠誠度還提高了5個點。

  “我現在算是明白了,花木蘭這種剛烈型英魂,想用物質恩惠是打動不了她的,得表現的像條漢子,得有骨氣才能獲得她的芳心,沒想到不要錢還有意外之喜啊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欣喜時,糜貞嬌容也已變色,星眸驀的瞧向陶容,原本得意諷刺的目光煙消雲散,眼神中竟隱隱閃過一絲刮目相看的意味。

  對於陶商這出乎意料的反應,糜貞一時驚訝,竟不知如何反應。

  這時,那糜芳驚詫之餘,卻惱羞成怒,跳將出來,指著陶商大喝道:“陶商,你還以為自己是州牧大公子嗎,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,我糜家肯補償你三百萬錢,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,你別不識抬舉!”

  被激怒的糜芳,竟然撕破了臉皮,公然在這大堂之上,對陶商出言不遜。

  他這般一囂張,立刻惹惱了花木蘭,她秀眉一凝,眼中殺氣畢露,驀的握住劍柄,沉聲道:“主公,這二人背信棄義,還敢辱駡主公,要不要我把他們統統殺光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32 PM

第七章 別小看我家木蘭

  花木蘭確實沒有撒謊,她的喜好果然就是殺人,動不動就要喊打喊殺,她那一句“統統殺光”,把陶商也著實嚇了一跳。

  雖然他也很討厭這個對他囂張的糜芳,恨不得把他一刀宰了,但這樣一來等於徹底跟糜家結下血仇。

  要知道糜竺現在可是徐州別駕,自劉備以下最大的州官,若是陶商一激動殺了他弟弟,糜竺一怒之下不鼓動劉備把自己辦了才怪。

  畢竟,糜芳只是出言不遜而已,罪不致死,就這麼殺了他,于情於理反而會讓陶商陷入被動。

  “哪裡來的賤婢,竟然敢威脅本公子,你好大的膽子。”糜芳卻是勃然大怒,他顯然不知道花木蘭的虛實,以為她只是陶商身邊一婢女而已,這樣低微的身份,還敢叫嚷著要殺他糜家兄妹,豈能不激怒他。

  花木蘭眸中殺機迸射,劍已半出鞘,目光望向陶商,只等他一聲下令就動手。

  陶商眼珠子轉了幾轉,思緒飛轉,忽然有了鬼主意,既能教訓糜芳的出言不遜,又能塞住糜家的嘴巴。

  嘴角揚起一抹詭笑,陶商反身坐回首座,冷笑道:“糜公子既然這麼看不起我家木蘭,那咱們就打個賭如何?”

  “打賭?”糜芳一怔,目光不解。

  “我就讓木蘭跟你較量一下拳腳,如果你能羸了她,我陶商立刻解除跟你妹妹的婚約,從此咱們兩家再無瓜葛。如果你輸給了木蘭,那就抱歉了,令妹註定要嫁給我陶商,你們就請回吧,這三百萬錢也得給我留下,就當是你們糜家提前送來的嫁妝。怎樣,糜二公子有沒有這個膽量跟我賭上一賭?”陶商不緊不慢的道出了賭約。

  他這明擺著是要坑糜芳,就在剛才他已經用系統掃描過糜芳,武力值也就60,絕不是花木蘭的對手。

  陶商就是要給糜芳挖個坑誘他跳,既能教訓他出口惡氣,又能拒絕了糜家退婚要求,讓他們啞巴吃黃連,還能順手撈到三百萬急缺的軍餉,一箭三雕。

  “好,這可是你說得,咱們一言為定,到時候你可別反悔。”糜芳想也不想,一口就應下了賭約。

  “二哥!”糜貞杏眼一瞪,“婚約大事,豈能用這般荒唐的方式解決,你怎可輕易答應。”

  糜芳卻自信地笑道:“小妹你就放心吧,姓陶的他自己荒唐,跟我們何干,難道你對二哥還沒有信心,還怕二哥打不過一個小小的賤婢不成?”

  糜貞頓時無話可說,狐疑的看向陶商,以她的冰雪聰明,雖然察覺到陶商突然提出這麼外荒唐的賭約有些蹊蹺,但又想不出可疑在何處,畢竟以自己兄長的武力,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個小小婢女。

  縱使狐疑,糜貞又對糜芳充滿了信心,便不再阻攔。

  自信滿滿的糜芳便是走到大堂中央,挽起袖子,抬手向花木蘭一指,一臉狂傲道:“小賤婢,本公子本是不屑于跟女人動手,誰叫你家主子拿你做賭,公子我今天就只好破一回例,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尊卑的小賤人。”

  “哼,武力值只有60的貨,也敢跟我家木蘭得瑟,糜芳,是你自己皮肉癢癢,怪不得我……”隗商嘴角諷笑一閃而過,向花木蘭點頭示意。

  花木蘭會意,便將佩劍解下,赤手空拳的走向糜芳。

  糜芳渾然不知挨揍就在眼前,還用鼻孔朝向木蘭,冷笑道:“我說小賤人,如果你不想揍打,現在跪下來求饒還來得及,就算你家主子輸了,本公子憐香惜玉……”

  “玉你娘!”花木蘭不等他說完,杏眼猛睜,一聲清喝,身形如疾風般就撲了上去。

  糜芳沒想到她竟敢先動手,且花木蘭身法迅捷,未等他反應過來時,一襲柔軀已欺至他面前,緊握的一記小拳頭,狠狠的就轟向了他的面門。

  砰!

  一聲沉悶的重擊,糜芳痛叫著向後退去,踉踉蹌蹌連著倒退出五步,情急中扶住堂柱,方才沒有跌倒。

  吃痛的糜芳一摸臉,竟是摸到一手的血,鼻樑痛到要死,竟已被一拳打斷。

  左右衙役們個個駭變,他們只知花木蘭是縣令的貼身婢女,卻沒想到這婢女竟然身負武藝,出手還這麼重,一拳把糜家二公打到臉開花。

  糜貞也是花容微變,眸中閃過驚色,心底裡悄然滋生起一陣不好的預感。

  糜芳看著滿手的鮮血,瞬間惱羞成怒,堂堂糜家二公子,自幼養尊處優,只有他揍別人的份,如今竟被一個婢女打斷了鼻樑,這簡直是他平生所受最大的羞辱。

  “小賤人,竟敢偷襲我!”怒不可遏的糜芳,歇廝底裡的一聲大啊,雙拳揮出,向著花木蘭反殺過去。

  直至現在,他還沒有察覺花木蘭的武力在他之上,自認為方才的失手,只是他疏於防備,被偷襲的緣故。

  花木蘭俏影傲立,以一種不屑一顧的目光,冷視著糜芳撲將上來,沒有絲毫忌憚之意。

  三步……

  兩步……

  一步……

  糜芳狂撲而至,一對拳頭挾著怒火,重重的轟向她的面門。

  咫尺瞬間,花木蘭身兒陡然輕盈無比的一側,以快到不可思議的身法避開,糜芳雙拳打空,招式用老,身軀從她身邊擦過,向前撲空過去。

  就在擦身而過的一剎那,花木蘭右腳順勢伸出,糜芳腳下被一絆,身體立時失去平衡,木蘭雙拳再往他背上狠狠一磕,糜芳悶哼一聲,整個人便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,趴倒在了地上。

  “小賤人,你竟敢……”趴倒在地的糜芳,口中驚叫,掙扎著就想要爬起來。

  花木蘭卻哪還會給他機會,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了糜芳臉上,這一腳力道何其之重,竟把他踢得張口狂噴一口鮮血,偌大的身軀更是平移三步,重重的撞在了石階上。

  吐血的糜芳,瞬間被踢得暈頭轉向,還沒有緩過神時,花木蘭已飛身撲了上去,一頓瘋狂的拳頭腳踢,雨點般的拳腳,毫不留情的向著他周身召呼上去。

  “啊——啊——”

  整個大堂瞬間被慘叫聲充斥,糜芳被打得是皮開肉綻,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,竟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。

  大堂中,所有人都看傻了,嗔目結舌的看著糜家二公子,被一個貌似柔弱的婢女摁在地上暴打。

  就連糜貞也目瞪口呆,眼看著自己二哥被捧得鼻青臉腫,驚愕到竟不知所措。

  “打得好,給我狠狠的揍他……”陶商看著飛揚跋扈的糜家二公子,被自己的女保鏢暴揍,心裡自然是大呼痛快,也不出手制止,只冷笑著,饒有興致的欣賞。

  砰!砰!砰!

  沉重的拳頭聲,在大堂中回蕩,糜芳已被打得渾身是血,殘不忍睹。

  “住手,不要再打了,我們輸了,我們願賭服輸,不要再打了!”糜貞終於回過神來,沖至階前,向著陶商尖叫求饒。

  陶商氣出得差不多了,也不想把糜芳打死,既然糜貞開口求饒,他便順水推舟,喝止了花木蘭。

  花木蘭終於收了血淋淋的拳頭,地上的糜芳已被打得昏死過去,渾身血肉模糊,看著就磣人。

  “真是暴力啊,我是不是得考慮下要不要娶她為妻,若是哪天惹她不高興,對我動起家暴來……”看著糜芳的慘樣,陶商都有點背後發毛。

  糜貞趕緊喝令家僕入內,將糜芳抬出去包紮救治。

  目送著二哥被抬走,糜貞暗松了一口氣,回過身來,以一種充滿怨意的目光盯向他,貝齒輕輕咬過朱唇,冷冷道:“陶公子,沒想到你身邊還藏有這樣武藝了得的婢女,今天算是我們認栽,這三百萬錢是你的了,不過我可以告訴你,事情還不算完,我糜家絕不會受這份羞辱,告辭!”

  糜貞留下一句警告,拂袖轉身,一襲倩影憤然離去。

  陶商知道,今天他算是得罪了糜家,不過他想奪回徐州,早晚避不了開罪糜家,今天能大出一口惡氣,提升了花木蘭的忠誠度,還羸了三百萬錢,倒也算是值力。

  步入臺階,陶商把玩著黃燦燦的銅錢,口中喃喃道:“時間緊迫啊,現在將也有,軍餉也有了,下一步就該招兵買馬了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33 PM

第八章 悍敵來襲

  海西城外。

  糜家幾十號人馬,匆匆忙忙的出城,一個個生怕走慢一步,就會像他們的二公子一樣,被陶商打成皮開肉綻。

  馬車上,被裹得滿身繃帶,像木乃伊般的糜芳,尚自躺在那裡昏昏不醒。

  “人人都說陶謙兩個兒子平庸才能,尤其是長子陶商,既愚笨又軟弱,今日一見,這陶商卻狠辣奸滑,跟傳聞中簡直是天壤之別,難道他真是深藏不露……”糜貞手扶著車簾,望著漸漸遠去的海西城,星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。

  正神思時,原本昏睡的糜芳,終於蘇醒了過來,糜貞大喜,長松了一口氣,趕緊把他攙扶坐起來,親自喂他水喝。

  半晌後,糜芳才徹底清醒過來,回想起先前自己挨揍之事,原本還虛弱的精神,瞬間變得亢怒無比,破口大駡道:“好你個陶商,竟然這麼狠毒,把我打成這樣,我若不殺了你,我就不配姓糜。”

  “二哥,你有傷在身,還是不要動怒了。”糜貞歎息一聲,“這個陶商不一般,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,沒那麼好對付,我們還是先回海西,再從長計較吧。”

  “有什麼好計議的,這小子不識抬舉,還這樣羞辱我,我要是不殺了他,咱們糜家還怎麼在徐州立足!”糜芳咆哮怒叫,徹底的被激怒,連糜貞的勸也不聽。

  “那二哥打算怎麼做?”糜貞秀眉暗凝。

  “怎麼做,哼。”糜芳冷哼一聲,目光透出陰冷的殺機,“有錢能使鬼推磨,我們糜家最厲害的武器就是錢,我就不信,用錢還買不要那小子的項上人頭!”

  ……

  入夜,縣府後堂中,已是酒香四溢,肉香彌漫。

  陶商今天高興,糜家兄妹前腳一走,他後腳就在府中擺下酒宴,要痛痛快快的喝他一場來慶祝。

  “木蘭,你今天給主公我出了口惡氣,來,這杯主公我敬你,咱們幹了。”陶商興致大好,頻頻的舉杯敬木蘭。

  一方面他確實是感謝花木蘭,二來他還有不可告人的“陰謀”。

  他想灌醉花木蘭,然後再來個酒後亂性,趁機把生米煮成了熟飯,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。

  花木蘭雖然性格剛勇,但到底也還是女人,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,想要征服她們的心,最簡單粗魯的手段就是先征服她們的身體。

  陶商相信,無論木蘭有多剛烈,只要她的身體給了自己,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,有意或是無意,她都會選擇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,到時候還不是輕輕鬆松的就娶了她,完成聯姻,忠誠度直接永久破百。

  時間緊迫,他沒有多餘的閒情,慢慢的升花木蘭的忠誠度,必須在更大的挑戰來臨前,確保花木蘭對自己百分之百的忠誠度。

  想法是好的,但結果卻完全不按陶商的劇本走。

  花木蘭不但能打,而且還能喝,幾十杯酒下肚後,陶商自己都醉得站不穩,花木蘭卻面不改色心不跳,不見半分醉意。

  “主公,恕木蘭直言,作為一個男人,你的酒量也太差了點,走吧,我扶你回房休息。”花木蘭搖頭歎息著,小胳膊輕輕一用力,便如小雞似的把陶商輕輕提起,扶著他回往內室。

  “那麼能打,動不動就要統統殺光,還這麼能喝,到底是不是女人啊……”

  七分醉的陶商,嘴裡嘟囔著,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,被花木蘭一路拖回了內室,很不溫柔的放向了床榻。

  就在花木蘭打算鬆手時,陶商突然掙扎了起來,雙手猛的按向了她的肩膀,她冷不防被這麼用力一推,腳下竟是站立不穩,仰面躺倒在了榻上。

  然後,跟著落下來的陶商,一張醉眼朦朧的臉,一頭就紮入了花木蘭那傲人的雙峰中。

  瞬間,一陣軟綿綿,香噴噴,就像是埋入了柔軟卻極具彈性的麵團中的感覺,像觸電般傳遍全身。

  舒服……

  迷迷糊糊中,陶商的腦海中,瞬間迸出了這兩個字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花木蘭感受到宿主情愛,獲得仁愛點5個。”

  “什麼情況,我把臉都貼她胸脯上了,她竟然沒有發怒,還產生了仁愛點……”陶商一陣驚喜,卻在酒精的作用下,來不及琢磨為什麼,轉眼已昏睡了過去。

  “主公,你做什麼!”花木蘭卻輕聲一喝,匆忙把陶商從自己身上推開,臉畔染起紅暈,一躍而起就想逃離。

  走了幾步,花木蘭忍不住停下腳步,回頭看到陶商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,猶豫了片刻,輕輕一咬嘴唇,還是重新回到了榻邊。

  這一次,她沒有再那麼粗魯,而是難得溫柔的把陶商扶平躺好,再給他蓋好被子,深深的看過他一眼後,才轉身默默離去。

  房門輕輕掩上,門外,響起了一聲幽幽的歎息。

  ……

  “海賊來襲,稟報大人,海賊來襲——”

  一覺睡到午後的陶商,被門外下屬慌張的叫聲吵醒,瞬間無比清醒,從榻上一躍而起,匆匆的披掛衣甲,趕往了東門一線。

  聞訊的花木蘭也率領五十餘名縣中鄉兵,緊隨其後趕到,指揮一眾鄉兵在城頭一線佈防。

  陶商舉目遠望,果然見數十條海船已經登陸,數以百計的海賊,蜂擁上岸,氣勢洶洶的向著海西縣殺來。

  未多久,五百餘海賊便殺至,於東門之外列陣,擺出一副攻城之勢。

  敵陣之中,一面“徐”字大旗,耀武揚威,戰旗之下,一員年輕的武將橫刀傲立,威風凜凜,當是這股海賊的頭目。

  見得這般陣勢,陶商不禁眉頭一凝,感覺到了危機來臨。

  海西縣近海,常有海賊也沒,但以往的海賊多只是搜刮鄉里,劫掠商旅,很少有敢直接攻打縣城。

  卻不想陶商剛上任不久,便有海賊前來攻打海西城,而且還是在糜家兄妹剛走之後就殺到,這著實有些蹊蹺。

  就在陶商狐疑時,那員海賊頭領縱馬而出,揚刀一指城頭,厲聲喝道:“徐盛在此,叫你們縣令陶商出來回話。”

  徐盛!這海賊頭目,竟然就是東吳十二虎臣之一的徐盛。

  陶商搜索記,驀然想起這徐盛好像確實是徐州人氏,後來移居江東後,才投奔孫權,屢立戰功,最終成為一代名將。

  “系統精靈,給我掃描這個徐盛的實力。”陶商集中意念,向系統下命令。

  “嘀……掃描目標數值如下:統帥74,武力76,智力70,政治60。”

  乖乖,這個徐盛的各項資料還都挺高,而且還都很均衡,別的不說,光他76的武力值,就比花木蘭還要高4個點。

  這絕對是個不容易對付的敵人。

  面對強敵,陶商卻淡定自若,暗吸一口氣,高聲道:“本縣在此,徐盛,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攻我海西城。”

  徐盛瞟了陶商一眼,鷹目中掠起幾分不屑,刀著他高聲道:“陶商,徐某拿人錢財,與人消災,今攻打海西,只為取你項上人頭。如果你不想連累海西一城生靈,就自行了斷,否則我大軍攻破城池,就不止是死你一個那麼簡單。”

  拿人錢財,與人消災?

  聽徐盛這番話,陶商立刻明白了,這必是那糜芳惱羞成怒,仗著糜家有錢,用巨財雇了徐盛來殺自己。

  再看敵我形勢,徐盛武力強悍,且麾下有五百海賊,而自己手頭只有五十名戰鬥力低下的鄉兵,唯一一員武將花木蘭,武力值還弱于徐盛。

  照此形勢,徐盛絕不是口出狂言,他要想攻破海西,確實是易如反掌。

  驀然間,陶商意識到,自己已陷入了生死危機之中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34 PM

第九章 再次召喚

  “陶商,我徐盛也非仗勢欺人之輩,你海西若有人能勝得我,我立刻撤兵走人,否則你就乖乖的洗乾淨脖子,給我滾出城來受死吧!”

  城外的徐盛囂張之極,竟然敢放言單挑,顯然是對自己武藝自信之極,以為陶商麾下無人能是他對手。

  陶商有點被激怒了,劍眉一凝,目光看向了花木蘭。

  正面對攻陶商不是徐盛對手,鬥將單挑他卻有花木蘭這樣武力值72的猛將,雖然比徐盛76的武力值少了四個點,相差卻並不懸殊,勉強還能一戰。

  “主公等著,木蘭這就去宰了那個狂妄海賊。”花木蘭也火了,提劍便走。

  “你千萬小心,我看這個人武力不弱於你。”陶商急是提醒。

  花木蘭不像陶商有系統在身,可以看破敵人虛實,她不知徐盛的厲害,又豈會放在眼中,大步流星就向城下走去。

  就在她才走出三步時,突然低哼了一聲,捂著肚子停下了腳步,秀眉緊皺,臉色蒼白,貝齒緊緊咬住嘴唇,忽然間一副痛苦的樣子。

  “木蘭,你怎麼了?”陶商一驚,幾步上前將木蘭扶住。

  “該死……關鍵時候來月……”花木蘭咬牙抱怨,“月”字到嘴邊,卻忽然臉畔一紅,沒有再說下去,似有什麼難言之飲。

  看著她又捂肚子,又是臉紅難以啟齒的樣子,陶商驀的省悟,脫口道:“木蘭,你是不是來月經了?”

  月經二字一出口,花木蘭蒼白的俏麗,剎那間面紅耳赤,原本凜烈如霜的氣質,瞬間變成了女兒家害羞之狀。

  “主公你胡說什麼,我沒事,我要出戰。”花木蘭被戳破了女兒家私密事,惱羞成怒的瞪了陶商一眼,故作無事的挺起胸脯想繼續下城。

  只是她才挪半步,腹中絞痛愈烈,疼得她腦子一陣炫暈,連身子都站不穩,向旁歪倒下去。

  陶商不及多想,一伸手將花木蘭接入懷中,看她雙眸緊閉,眉頭深凝,長長的睫毛劇烈抖動,整個人痛得昏昏沉沉。

  這副樣子,別說是單挑徐盛,只怕連他陶商都打不過,若再強行出戰,無異於送死。

  “都痛成這樣,就別逞能了,來人啊,速把她扶回府中去休息。”陶商歎息一聲,無奈的下令。

  幾名親兵上前,迅速的把花木蘭扶住,帶離了城頭。

  “這尼瑪也太倒楣了吧,關鍵時刻花木蘭竟然痛經,還痛得死去活來,要是有足夠的仁愛點就好了,我就可以再召一名武將英魂,可惜手頭只有10個仁愛點,殘暴點倒是有73個,只能召謀士英魂,這個時候我就是把張良給召來也毛用沒有……”

  陶商站在城頭,望著城外耀武揚威的徐盛,心頭是鬱悶焦急,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應對之策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仁愛點和殘暴點可以相互轉換,宿主可將殘暴點轉換為仁愛點,就可以召喚武將英魂。”關鍵時刻,腦海裡再次響起了系統精靈聲音。

  陶商瞬間大喜,又是激動又是惱火,“你妹的,你個坑爹的系統精靈,你怎麼不早說,成心想害死我啊,立刻把所有殘暴點都給我轉換成仁愛點,我要召個更厲害的武將。”

  “嘀……轉換完畢,扣除3點轉換消耗值,宿主現有仁愛點80,殘暴點0。”

  轉換竟然還要扣點?

  黑啊,真是黑,還不事先提醒,陶商有種在玩坑爹手游,莫名其妙就被扣費的感覺。

  “好吧,算你黑,扣就扣吧,趕緊把武力值在80以上,初始忠誠度在0以上的英魂,統統給我調出來。”陶商也只能“忍痛被宰”,對付過眼前的危機才是最重要。

  “嘀……篩選到一名可召喚英魂,樊噲,西漢開國皇帝劉邦妹夫,出身屠戶,統帥60,武力81,智謀48,政治43,初始忠誠度5。”

  陶商就鬱悶了,用意念抱怨道:“這個樊噲武力值還可以,怎麼初始忠誠度這麼低,豈不是才召出來就有可能叛變?就沒有初始忠誠度更高的嗎?”

  “英魂出身越低,對宿主初始忠誠度越高,但由於宿主魅力值太低,只有樊噲符合宿主要求,宿主若想擴大召喚範圍,請及時提升魅力值。”

  魅力值,又是讓陶商抓狂的魅力值,怎麼當初就穿到了這麼個廢材身上呢,穿到劉璋、袁術這樣的庸主身上也好啊,就算能力廢點,起碼出身好,魅力值高,項羽、白起這樣的牛人隨便召,分分鐘就能輾壓天下。

  “好吧,就是這個樊噲了,立刻給我召出來。”陶商別無選擇,只好一咬牙做出決斷,5點初始忠誠度確實低了點,好歹還不是負數,只有先對付過眼前的危機,然後再想辦法提升樊噲的忠誠度了。

  “嘀……請宿主為英魂選擇肉身,系統將載入英魂。”

  陶商早有準備,身邊一直跟著幾名講武堂的武生,隨便選了一個男武生,令他跪在了自己面前。

  “你叫什麼?”

  “小的叫張二狗。”

  陶商把手掌按在了他的頭頂,一本正經道:“張二狗,你在講武堂習武已久,已經學有所成,足以擔當重任,本公子現在為你改名‘樊噲’,希望你像樊噲那樣,忠勇為主,為本公子赴湯蹈火,死而後己。”

  “嘀……開始載入英魂,十、九、八……”

  跪在跟前的這具肉身,跟先前小環一樣,頓時進入了僵硬狀態,兩眼失神,一動不動。

  “英魂載入完畢。”

  腦海中系統精靈的提示音剛剛響起,肉身眼珠陡然暴睜,偌大的身軀如遭電擊一般,騰的就跳了起來。

  瞬間,肉身的氣質完全變了,渾身上下透著粗獷草莽之氣,鬥睜的雙目中,更是迸射著懾人的殺氣。

  四周的鄉兵們都嚇了一跳,本能的紛紛後退,仿佛為他殺氣氣懾。

  陶商一臉鎮定,卻暗中屏住了呼吸,緊緊的揪著一顆心。

  他知道樊噲的英魂召魂完成,但畢竟忠誠度只有5,看這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,陶商還真有點擔心,怕他剛召出來忠誠度就要降為負,直接把自己給砍了。

  樊噲一雙牛眼深深的盯了陶商片刻,卻緩緩一拱手,口中漫不經心道:“樊噲拜見主公。”

  “既然叫我主公,至少現在是效忠於我的,害我捏了好一把汗……”

  陶商暗自慶倖,負手而立,擺出主公的架勢,指著城外道:“樊噲,城外那個叫徐盛的海賊頭目你看見了沒有,主公我命你即刻出戰,活捉了他回來見我。”

  “末將遵令!”

  樊噲答應得乾脆,隨手奪過一柄大刀,撒腿就要下城,可沒走幾步,雙腿一軟,一屁股就坐在了石墩子上。

  陶商一怔,狐疑的看向他,不明他這什麼意思。

  “主公,老樊我餓得緊啊,能不能給我來條羊腿啊,吃飽了我才有力氣打鬥。”樊噲捂著咕咕叫的肚子,竟是喊起了餓。

  陶商就鬱悶了,只得催促道:“敵人就在外面咄咄相逼,哪有功夫等你吃飽,你先去收拾了徐盛,回頭隨便你怎麼吃。”

  “那不行,寧作撐死漢,不作餓死鬼,萬一我不小心打輸死了,豈不是要空著肚子下地獄,那也太慘了。”樊噲嘟囔抱怨著,索性把大刀一扔,扁著嘴道:“反正主公你若是不讓老樊我吃飽,我就不出戰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8 09:35 PM

第十章 千萬別小看我

  陶商還指望著這個樊噲,能像忠於漢高祖劉邦那樣,義不容辭的為自己出戰,誰想到這廝竟然是個吃貨,還耍起了無賴,不給吃就不肯賣力出戰。

  “果然每一個英魂都保留著性格,我記得這個樊噲是屠夫出身,怪不得吵著要吃肉,沒辦法,也只有依他了,誰讓我的初始魅力值太低,鬱悶……”

  陶商暗自叫苦,只能即刻下令,在城頭架起篝火,把府庫中所存的羊腿取一條來,就地給他烤起羊腿。

  城頭上很快炊煙嫋嫋,香氣四溢,樊噲蹲在旁邊,眼巴巴的盯著越來越酥黃的羊腿,不停的吞著口水。

  左右那些鄉兵們,一個個卻都瞧傻了眼,誰都不敢相信,這兩軍交戰的生死之際,他們的縣令竟然為了一個武生,在城頭上烤起了羊腿。

  城下處,徐盛眼見陶商遲遲沒有回應,已是等得不耐煩,揚刀喝道:“姓陶的,沒有本事跟我一戰,就快出來受死,不然老子我就要攻城了。”

  暴喝聲中,徐盛戰刀一揚,五百海賊揮舞兵器,殺聲震天,作勢就要攻城。

  必須先穩住他!

  陶商眼珠一轉,深吸一口氣,重新回到女牆邊,手指徐盛,傲然道:“徐盛,你休得倡狂,本公子麾下猛士如雲,武力勝過你的車載斗量,他們都在爭著搶著要取你項上人頭,有膽你就站著別跑,本公子挑一個最弱來收拾你。”

  這番“狂言”喊出口,城頭的鄉兵們無不變色,個個心裡虛到了極點,皆道陶商這牛也吹得太大了點,若是激怒了那海賊卻當如何。

  “哈哈——”

  徐盛卻狂笑起來,笑聲中皆是諷刺,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。

  笑聲戛然而止,徐盛一臉不屑,昂首冷笑道:“陶商,你果然是個有眼無珠的廢物,你也太小看我徐盛,你以為你把牛吹到天上,我徐盛就會被你嚇跑嗎,笑話!我就給你半個時辰,看你能派出什麼‘猛士’來收拾我,半個時辰一過,老子就夷平海西。”

  說罷,徐盛反而不急著破城,索性翻身下馬,叫嘍囉拿來酒囊肉乾,吃喝了起來。

  那五百海賊也皆原地坐下,喝水的喝水,嚼乾糧的嚼乾糧,何等的放鬆輕閒。

  徐盛太過自信,根本就沒把陶商放在眼裡,仿佛滅了陶商,就跟掐死一隻螞蟻般容易。

  “徐盛,盡情的小看我吧,很快你就會為你的輕視付出代價……”陶商嘴角微微上揚,鉤起了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。

  他就是要激起徐盛的不屑,令他盡情的輕視自己,放鬆警惕,好為樊噲這個吃貨爭取時間。

  火越燒越旺,一條羊腿很快就被烤得外焦裡嫩,早就望眼欲穿的樊噲,二話不說,抓起羊腿就狂啃起來。

  諾大一條羊腿,足足是三人的份量,卻被樊噲一陣風捲殘雲,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幾根。

  這等驚人的食量,看得陶商都嗔目結舌,心中暗忖:“這廝簡直就是個大胃王,難道英魂附身後,還能改變肉身的身體結構不成?”

  驚歎的功夫,半個時辰已過。

  城外的徐盛酒也喝過,肉乾也嚼完,終於徹底的不耐煩,翻身上馬,沖著城頭怒道:“陶商,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,你自己貪生怕死,要連累這一城人,就別怪我心狠手辣。傳令下去,準備攻城。”

  徐盛戰刀一揚,五百海賊轟然起身,列陣結隊,殺氣再燃。

  海賊攻城,只在轉眼間。

  城頭的氣氛立時又緊張起來,陶商情知無法再拖延下去,急瞪向樊噲,喝道:“樊噲,這羊腿你也啃完了,還不快給我出戰!”

  樊噲不緊不慢的嚼完最後一口,用刀尖剔了剔牙縫,方才懶洋洋的站了起來,摸著渾圓的肚子,滿意的連打了幾個飽嗝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樊噲產生愉悅,忠誠度上升3點,現有忠誠度為8。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樊噲感受到宿主仁愛,獲得仁愛點3,宿主現有仁愛點3,殘暴點0。”

  腦海裡接連響起兩次系統提示音,陶商頓時喜出望外,沒想到這條羊腿沒白烤,竟然這麼輕鬆就讓樊噲忠誠度上升,還收取了3個仁愛點。

  “看來召個吃貨英魂也有好處,只要給他好吃好喝,輕輕鬆松就給提升他忠誠度,好啊,看來這個樊噲是召對了,先前是白鬱悶了……”

  陶商心裡竊喜時,樊噲腰帶束緊,臉上青筋陡然一繃,眼中殺機狂燃,瞬間氣勢大變,猙獰起來。

  “主公且在城上閑坐片刻,老樊我割了那海賊人頭,很快就會回來。”樊噲一拍胸脯發下豪言,再沒有半點遲疑,肩扛著大刀直奔城下。

  陶商信心頓時大作,重新回到城邊,喝令放下吊橋,打開城門,笑看樊噲出戰。

  城外的徐盛還正作勢攻城,號令未下時,忽見原本緊閉的城門轟然大開,吊橋也徐徐放下,只見一員武將,手提大刀,縱馬狂奔而出,直抵其軍陣前。

  徐盛臉上掠過異色,顯然沒想到陶商竟還真敢派人出戰。

  只是一絲的驚異,轉瞬消散,年輕的臉上轉眼燃盡傲色,戰刀一指,喝道:“我徐盛刀下不斬無名之鬼,來者報上姓名。”

  “老子乃陶公子麾下大將樊噲是也。”撥馬而至的樊噲,粗聲大喝。

  樊噲?

  聽到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,徐盛不由一愣,他雖為海賊,卻也讀過些書,自然知道“樊噲”乃漢高祖劉邦的妹夫,當年追隨劉邦斬蛇起義,東征西討立下汗馬功夫,鴻門宴時竟連霸王項羽也曾贊他為真猛士。

  這樣一位前代英雄,又怎麼會出現在海西小縣,出現在陶商這個落魄公子的麾下?

  徐盛還糊塗時,樊噲已大刀一指,狂喝道:“賊人,識相的話就下馬投降,不然我老樊就把你剁成肉泥,喂給我家狗吃。”

  狂言,狂到極點,儼然把他徐盛當作土雞瓦狗一般!

  “狗東西,竟然敢不把我徐盛放……”

  勃然大怒的徐盛,一個“放”字未及出口,樊噲已是暴喝一聲,縱馬狂殺而出。

  只見他坐騎大黑駒,如一道黑色的閃電,瞬間就撞至徐盛的跟前。

  一雙虎目怒睜欲暴,目光中殺氣鋪天蓋地壓迫而來,徐盛驀覺整個身軀已被一股瘋狂流轉的殺氣所包圍,心中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仿佛四周的空氣在一瞬間被抽幹一樣,令他幾近窒息。

  心神震撼時,樊噲手中那柄大刀,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,挾著狂瀾怒濤之力,向著徐盛的脖子平斬而來。

  刀勢來得太快,徐盛不及多想,急提一口氣,手中鋼刀擎起,運起全身的氣力格擋。

  吭~~

  空氣中,一聲震耳欲聾的激鳴。

  樊噲那一刀,竟如翻天的巨浪一般,蘊藏著無堅不摧的狂力,兩刀相擊,令徐盛頓覺雙臂一麻,雷擊般的力量從雙臂灌入體內,如沾水的鞭子般抽擊著他的五臟六腑。

  一瞬間,他感到胸腔氣窒,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
  “力道這麼強?這廝的武力竟在我之上!”交手剎那間,徐盛心中大駭,一臉的傲然不屑,頃刻間煙消雲散。

  樊噲卻連驚愕的機會都不給他,撥馬回身,縱刀咆哮,如一頭發狂的野獸般,再度撲來。

  “不愧是樊噲,81的武力值果然不是蓋的,徐盛,你還敢再小瞧我嗎……”望著城下震驚的徐盛,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08 PM

第十一章 第一勝

  城外,樊噲狂風暴雨般的攻勢,轉眼已將徐盛壓得喘不過氣來,只能窮于防守,根本毫無反擊之力。

  樊噲的武力值雖然只比徐盛高5個點,但80的武力值是一個臨界點,超過80就等於踏入了一流武將,哪怕只高出一個點,也足以具有壓倒性的優勢。

  “徐盛,你現在投降本公子還來得及,否則必叫你人頭落地。”城上的陶商,厲聲警告。

  耳聽著陶商招降之詞,徐盛自然是倍感受辱,心中惱火,只恨被樊噲死死壓制,別說反唇怒駡,就連多喘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。

  “聽到沒賊人,我家主公要你降,再不降我就把你剁成排骨。”樊噲如獸咆哮,刀上招式驟然變猛,力道加倍。

  噗噗噗!

  鮮血飛濺,三刀光影掃過,徐盛肩頭臂上接邊中刀,痛得連聲悶哼,聯手中戰刀也幾乎拿捏不定。

  勝負已分,再死撐下去,徐盛只有死路一條。

  徐盛的鬥志,徹底的瓦解,勉強再支撐數招,撥馬跳出戰團,倉皇便望本陣敗去。

  “陶商,今日之敗我徐盛記下了,我們山水有相逢……”丟下一句狠話,徐盛頭也不敢回頭,徑直闖入自己軍陣,一路狂逃。

  五百海賊兵,個個都驚傻了眼,作夢也沒有料到,他們武力高強的頭領,會敗在一個突然殺出來的無名之輩手下。

  眼見徐盛敗走,尚不及驚醒時,樊噲已揮刀縱馬撞來,刀鋒過處,如宰豬羊般狂收人頭。

  瞬息間,五百海賊被殺得鬼哭狼嚎,血肉飛濺,哪裡還有抵抗之心,紛紛丟盔棄甲,望海邊慌逃而去。

  城頭之上,幾十號海西鄉兵們,望著海賊敗走,被樊噲一人追逐驅趕的畫面,一個個也是驚得目瞪口呆,仿佛見了鬼似的。

  然後,那一雙雙不可思議的目光,統統都轉向了陶商,齊刷刷的驚望著他們這個“廢材”縣令,驚異的目光中,漸漸湧起了敬佩之色。

  陶商卻一臉淡然,仿佛這場勝績,早在他意料之中,只拂手笑道:“鳴金收兵吧,窮寇莫追。”

  鐺鐺鐺!

  金聲敲響,殺紅了眼的樊噲,這才意猶未盡的撥馬而回,人還沒有入城,便仰頭叫道:“主公,老樊我這一頓砍殺,耗了不少力氣,我這肚子又咕咕叫啦。”

  “又喊餓,你個吃貨……”

  陶商心下暗罵,嘴上卻哈哈大笑,欣然道:“此役得勝,全是你樊噲之功,本公子有功必賞,你今天想吃多少就吃多少。”

  “真的?主公對我老樊太好啦,哈哈——”樊噲一聽有肉吃,興奮到兩眼冒光,抽打著戰馬狂沖回城。

  陶商苦笑著搖了搖頭,一面叫人給樊噲安排住所,奉上酒肉,一面下令鄉兵去城外撿拾戰利品。

  徐盛此番敗走,丟棄的軍械旗鼓甚多,足以武裝一支兩百人左右的軍隊,陶商正還為打造軍械犯愁,徐盛可說是雪中送炭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獲得海西保衛戰勝利,聲望上升,魅力值提升6點,現有魅力值26點。”

  系統精靈的提示音響起在腦海,陶商剛剛才平伏下的心情,頓時又興奮起來,心道這個坑爹的系統精靈果然沒有說謊,打了勝仗真的可以提升魅值。

  魅力值這玩意兒實在太重要了,現在提升了6點,就意味著可召喚的英魂範圍擴大,就不至於像今天一樣,只有樊噲這個吃貨一個選擇。

  除此之外,花木蘭和樊噲的忠誠度,也更加穩固,變得不容易下降。

  “今天這一戰,收穫可真多啊,得了樊噲一員猛將,繳獲了幾百件兵器軍械,還提升了魅力值,爽啊……不過糜家雇徐盛殺我失敗,一定不會善罷甘休,我必須在糜家下次動手前,盡可能的招兵買馬,讓自己變強……糜家就為了解除婚約,甚至不惜用這種卑鄙手段來害我,這個仇我陶商記下了,早晚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……”

  陶商遐想著未來,不覺城外戰場已打掃完畢,日已西斜,他忽然想起了被送回府中休息的花木蘭。

  眼下花木蘭正因痛經身體不適,這個時候正是他“關愛”下屬,獲取仁愛點的在好時機,豈能放過。

  陶商不及多想,遂是下令樊噲領兵駐守城頭,防止徐盛不服,捲土重來夜襲海西,他自己則下城策馬,直歸縣府。

  日落前,陶商回到了縣府,令下人們熬了一碗濃濃的糖水,親自端著去送給花木蘭喝。

  穿越之前,陶商好歹也交過幾個女朋友,對女人的生理知識還是略有所知,他上上個女友就有痛經,每次都要衝了濃糖水喝才會緩解,陶商決定用相同的辦法來關愛下他的女保鏢。

  召呼也不打,陶商推開房門,轉過屏風,徑直往內室走去。

  “木蘭,公子我親手熬的濃糖水,快趁熱喝了吧,保准能讓你好……”一個好字未及出口,陶商戛然而止,嘴巴張得老大,眼珠瞪大凝固在了原地。

  眼前的花木蘭,正背對著自己,上半身衣裳仍在,下半身裙褲卻褪到了膝蓋,正半彎著腰,手在雙腿間搗鼓什麼,那雪白修長的大白腿,那兩團白花花的美丘,赫然撞入他眼睛。

  剎那間,陶商心跳加速,瞬間有種鼻血上湧的感覺。

  “什麼情況,我竟然撞見了花木蘭換……”

  腦海裡這個尷尬的念頭剛跳出來,花木蘭已覺察到了身後的動靜,猛的將榻上長衫抄起裹住自己下身,轉身時,右手已順勢抽出榻邊所立的長劍。

  “什麼人,敢擅闖姑奶奶房間!”一聲憤怒的清喝,花木蘭憤然轉身,手中長劍如風遞出,本能般刺向陶商的喉嚨。

  陶商猛然驚醒,急叫道:“木蘭,是我!”

  那刺來的長劍,在咫尺間停止前進,明晃晃的劍鋒,距陶商的喉嚨,只有不足三寸。

  “主公,怎麼是你?”花木蘭驚疑道。

  陶商暗松了一口氣,笑道:“木蘭你不是不舒服麼,公子我特意熬了濃糖水來給你喝的。”

  “你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進來,剛才你豈不是看到了我的……”

  花木蘭欲言又止,驀然間意識到,自己下身的春光,豈非被陶商撞了個正著,被看了個清清楚楚。

  瞬間,花木蘭那一張冷豔的俏臉上,雲霞盡染,羞的是耳根子都紅透了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09 PM

第十二章 刮目相看

  “咳咳,公子我什麼都沒看見,木蘭,我在外堂等你啊。”陶商生恐惹惱了花木蘭,忠誠度又下降,乾咳幾聲以掩尷尬,轉身就走。

  花木蘭僵在原地,紅通通如蘋果似的臉蛋兒,這才稍稍收斂了暈色,長劍放下,輕輕的吐了一口氣。

  事情已發生,她也無可奈何,只得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裳,理順了衣容,深吸一口氣,大步挺胸走出了外堂。

  當她重新站在陶商面前時,臉上已看不到丁點羞紅之意,儼然恢復了那英武剛烈的巾幗之勢。

  陶商見她沒有怒意,暗松了口氣,笑道:“木蘭,趁著這濃糖水還熱,趕緊喝了吧。”

  說著陶商雙手送到她跟前。

  主公如此關懷,花木蘭自不好推拒這番美意,只得生硬的道了聲謝,接過糖水喝了起來。

  陶商這方法果然也有效,一碗濃糖水下肚,花木蘭只覺腹部的絞痛減輕了許多,蒼白的臉上泛起些許紅潤,精神振作了不少。

  “怎樣,木蘭你好點了吧。”陶商一臉關懷的問道。

  “嗯,是……是好點了。”花木蘭低應了一聲,抬頭看向陶商的眼神中,已看不到半分惱意,隱隱閃爍著幾分感激之色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花木蘭感受到宿主關愛,產生10點仁愛值,宿主現有仁愛點13。”

  腦海裡冷不丁的跳出系統精靈的提示音,把陶商嚇了一跳,頓時又狂喜,“怎麼這次有10個仁愛點,以前最多5個而已,突然間就翻了一倍?”

  “因為宿主魅力值已上升,魅力值越高,宿主所獲仁愛點和殘暴點就越高。”

  原來如此,怪不得皇帝對臣下隨便來點“平易近人”的關懷,臣下們就會受寵若驚,感激涕零,對皇帝忠心不二,赴湯蹈火,就因為皇帝生來就魅力值奇高。

  “皇帝輪流坐,明天到我家,早晚有一天,我陶商也要嘗嘗魅力值爆表的爽快……”

  “主公,剛才你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嗎?”花木蘭突然又質問,打斷了陶商的神思。

  陶商一怔,本來打算矢口否認,但轉念一想,古代女人最重貞節,如果身體被男人看到,為保名節不得不下嫁的事也不是沒有,木蘭雖然是個暴脾氣,但到底還是個女人,說不定……

  念及于此,陶商忽然有了主意,便正色道:“木蘭,如果我說就算我是不小心看到了,公子我也會對你負責到底,我會明媒正娶,迎你為妻,你覺得如何?”

  此言一出,花木蘭臉蛋刷的一下又染上一層暈色,有那麼一刻,臉上驚羞難定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  愣怔了片刻,她卻杏眼陡然一瞪,正色道:“木蘭乃主公部將,正所謂尊卑有別,豈能嫁與主公為妻,請主公不要再用這種玩笑來戲弄木蘭。”

  她又要怒了。

  眼見形勢不妙,陶商忙哈哈一笑道:“公子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,木蘭你還當真了,我早說過的,剛才我什麼也沒看到。海賊剛退,軍中還有些事務等著我去處置,木蘭你早些休息吧。”

  說罷,陶商不敢再逗留,生恐真激怒了她,惹得她忠誠度下降,轉身便揚長而出。

  出得房門,陶商暗吐一口氣,心忖:“這個花木蘭還真是個死心眼,看來想娶了她還不是個容易事,急不得,得慢慢來。罷了,先招兵買馬最重要,糜家吃了一次鱉絕不會善罷甘休,我得早做準備才是……”

  ……

  東海國,朐縣。

  糜家莊內,算盤珠子的撞擊聲,正劈啪作響。

  大堂之中,糜貞正埋頭於書案,一手翻動帳本,一手撥弄算盤,竟然不用筆記,數以萬計的數位,盡在她心算中。

  糜芳則扶著腰,踱步於堂前,臉上依舊青一塊紫一塊,傷勢未愈。

  “報——海西急報。”一名家丁手持帛卷,匆匆忙忙的闖入了大堂中。

  糜芳不耐煩的表情頃刻間消散,興奮道:“終於有消息了,一定是徐盛已經幹掉了姓陶那小子。”

  劈啪聲戛然而止。

  “二哥,你說的辦法,竟然是買通海賊去殺陶商?”糜貞猛抬起頭,吃驚的望向自家兄長。

  “事到如今,也就不瞞妹妹你了,不錯,這就是我的計策。”糜芳嘴角鉤起一抹冷笑,“那小子如此辱我,我說過絕不會放過他。”

  糜貞沉默了片刻,搖頭輕歎道:“那陶商身邊無將無兵,如何能敵得過徐盛,二哥你這一招夠狠的,分明是要他的命。”

  “我就是要他的命,不然我糜家的聲望何在,小妹你又如何能順利嫁與劉玄德。”糜芳卻不以為然,言語冰冷,不緊不慢的拆開了那道帛書情報。

  低頭漫不經心的掃過一眼,糜芳那原本自信滿滿的表情,剎那間土崩瓦解,凝固成了駭然的一瞬。

  那般表情,竟仿佛是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,最最離奇之事。

  糜貞見他這般神情,星眸中頓生狐疑,不禁奇道:“二哥,你怎麼了,情報上說些什麼?”

  “徐……徐盛竟被那小子所敗!這……這怎麼可能!”糜芳結結巴巴道。

  糜貞花容駭變,素來沉著冷靜的俏臉,再一次被驚異所襲據,急是起身,一把奪過了糜芳手中情報,凝目細看。

  情報中寫得清楚,徐盛自負的在海西城外,卻被陶商臨時選中一名,被改名為樊噲的無名小卒鬥將所敗,五百海賊不戰而潰。

  “那徐盛武力不弱,竟然被陶商麾下一名小小武生所敗,他竟然暗中培養出了這等武力強悍的部下,這個陶商……”

  糜貞花容變幻不定,說不清是震驚還是驚奇,這道意外的情報,令她再次對陶商刮目相看。

  “沒想到這個廢物,竟然能打敗徐盛?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那小子能做到!”糜芳從震驚中清醒,有種再次被羞辱的憤慨,廝歇底裡的大叫。

  糜貞卻表情意味深長,凝眉歎道:“他身邊一個婢女都能打敗二哥你,現在又出了一個樊噲,連徐盛都不是對手,或許這個人真是深藏不露,我們不能再小視他了。”

  “那……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”糜芳一時也沒了主意,巴巴的又望向自家妹子。

  “我自有辦法,不過事到如今,也只能煩勞大哥出馬了。”糜貞合上情報,星眸中閃過一絲冷意。

  她便當即提筆修書一封,派人快馬加鞭趕往下邳,去送給她的大哥糜竺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09 PM

第十三章 借刀殺人

  下邳城。

  州府密室,關羽和糜竺隔案對坐。

  “糜別駕,令妹與陶商的婚約之事如何了,前日兄長又過問了此事,他可是很期待著糜別駕結成姻親。”關羽捋著美髯,雙目半開半合問道。

  糜竺眉頭微微一凝,歎道:“竺也盼望著能早日把妹妹嫁與州牧,只是前日我糜家往海西跟那陶商退婚,誰料他不但拒絕,還公然令下屬毆打了我二弟糜芳。”

  “陶商竟如此不識趣?”關羽丹鳳眼微微睜開幾分,孤傲的眼神中,掠過一絲慍色。

  糜竺卻又笑道:“不過關將也不必擔心,我糜家自有解決的辦法,半年之內,定可使玄德公名正言順的迎娶舍妹。”

  關羽這才慍色收斂,微微點頭表示滿意。

  正當這時,一名糜家家僕匆匆而入,將一紙書信奉於了糜竺。

  糜竺臉上談笑風生,不緊不慢的將書信打開,粗略的掃過幾眼,笑容頓收,目光驚色畢露。

  “糜別駕,發生了什麼事?”關羽見他神色有變,不由狐疑問道。

  驚怔半晌,糜竺才緩過神來,表情凝重道:“海西傳來消息,幾日前海賊徐盛率五百海賊攻打海西,竟被那陶商打得狼狽而逃了。”

  “竟有此事!”關羽丹鳳眼陡然睜開,“徐盛此賊雖是土雞瓦狗之輩,卻也有幾分武力,怎會被陶商所敗?”

  糜竺便將海西戰事的經過,道與了關羽,卻隱去了他糜家出錢雇徐盛攻打海西這一節。

  “隨便拉一個武生,改一個古人的名字,就打敗了徐盛?”關羽狐疑的反問道。

  糜竺臉上雖有懷疑,卻只得歎道:“我也覺得很意外,不過事實就是如此,也許是那陶商暗中招募了一些武力高強的遊俠為他賣命,不然怎會連徐盛都不是對手。”

  關羽臥蠶眉暗暗一凝,眉宇間閃過一絲恍悟的眼神,似乎明白了當初張飛那三十名親兵,為何沒能暗殺了陶商,卻反而被殺光的原因。

  念及於此,關羽眼中殺機頓起,冷哼道:“這個陶商,竟然暗中蓄養高手,看來他是心有不甘,還惦記著這徐州牧的寶座。”

  “玄德公仁義無雙,順應民心,又是陶公臨終前親口將州牧之位相讓,那陶商縱然不甘也無濟於事。”糜竺忙是表明忠心態度。

  關羽微微點頭,卻道:“話雖如此,可這陶商終究是個隱患,糜別駕以為當如何處置?”

  糜竺沉吟片刻,嘴角掠起一絲詭色,笑道:“陶商雖敗徐盛,多半是因徐盛太過自負,倘若能直接攻城,五百海賊足以蕩平海西,竺這裡有一計,只要玄德公一道軍令,必可輕鬆的除掉陶商這個隱患。”

  當下,糜竺便將他的計策,諉諉道來。

  關羽那始終板著的一張赤臉,終於難得的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。

  ……

  數天后,海西城。

  校場之上,四百精壯之士,正揮汗如雨,操練陣法。

  將臺上,陶商負手而立,掃視著眾將士,年輕的臉上寫著幾分欣慰。

  糜家送來的幾百萬錢,讓他有了軍餉,前番一戰擊敗海賊,又令他在海西聲望大增,有錢又有聲望,募兵榜一貼出去,前來應徵者自然是紛擁而至。

  短短十天時間裡,陶商就募得了四百精壯青年。

  樊噲和花木蘭雖統率值不高,但多少也比陶商要懂練兵,他便把四百新兵交給二人,日夜操練,短短幾天內便稍有成效。

  “報——下邳劉州牧軍令到。”一騎信使飛奔而至,將一封蓋有州牧大印的軍令,送到了陶商的手上。

  陶商拆開掃過一眼,嘴角不由掠起一抹諷笑,心中暗忖: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糜家當真不甘心,這次竟然動用了劉備的權力,要逼著我往虎坑裡跳,看來你們不除掉我是決不甘休啊……”

  笑容驟然一收,陶商拂手喝道:“州牧大人有令,命我等剿滅海賊,傳令下去,全軍即刻開拔,往海邊安營紮寨。”

  號令傳下,四百新兵們無不變色,校場上立刻一陣譁然。

  徐盛前番雖敗,卻未傷筋動骨,麾下依舊有四百精銳的海賊,實力不容小視。

  他們這一班兵馬,人數上雖與海賊相當,卻皆為新募之兵,根本還沒形成戰鬥力,更不熟習海戰,如何能是兇悍的海賊對手。

  就連正在啃雞腿的樊噲,也被陶商這道將令嚇了一跳,幾步湊了上來,嘴裡嚼著肉嚷嚷道:“我說主公,不是我老樊說喪氣話,要說單打獨鬥,那姓徐的海賊在我眼裡就是個屁。可你要用這班新兵蛋子出海去剿海賊,不就等於把羊往狼窩裡推,白白送死嘛。”

  “主公,我軍新募,訓練未成,末將以為此時不宜出兵,請主公三思。”花木蘭也神情嚴肅的提醒。

  他二人所說的困難,陶商又豈會不知,劉備以州牧之名強令他剿賊,他若是按兵不動,就等於公然違抗將令,形同死罪,那時劉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他這個隱患。

  而眼下陶商只有四百兵馬,實力還遠沒有達到跟劉備翻臉的地步。

  出征,尚有希望,抗命,只有死路一條。

  “州牧大人的命令,豈能違抗,我心意已決,爾等不必再多勸,執行便是。”陶商一揮手,斷然下令。

  樊噲和花木蘭無奈,只得依令而行,當天便盡起四百新兵,離城十餘裡,奔赴海邊。

  陶商率軍抵達海邊,安營紮寨完畢,一面繼續操練士卒,一面則下令徵用沿海漁船,以作出海之用。

  七天之內,陶商便徵集了大小漁船五十餘艘,足夠他的四百兵馬乘用。

  船隻已齊,幾百號新兵們都忐忑不安,準備著乘船出海,跟隨著他們的縣令大人“羊入虎口”。

  誰料,陶商屯兵多日,卻始終按兵不動,只是不斷派人對外放出風聲,揚言上次只是僥倖讓徐盛逃走,這次出征,他非親手把徐盛碎屍萬段不可。

  是日傍晚,陶商立於棧橋,遠望海天一線。

  “主公,你不是要出海征討海賊麼,咱們都在這海邊曬了十天的太陽,你咋還按兵不動,早點出兵也好早死早超生,給兄弟們一個痛快啊,整天等死難熬得緊啊。”樊噲堵在身後,粗著嗓子嘟囔抱怨道。

  “我是說要征討海賊,可我什麼時候說要出海討賊了?”陶商回頭一聲反問,眸中掠過一絲詭秘的冷笑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0 PM

第十四章 送上門來找死

  “主公,營外有人送來一封密報,自稱是主公的細作所發。”花木蘭策馬奔至棧橋邊,將一道密封的蠟丸奉上。

  陶商拆開蠟丸,取出密報一看,鷹目中頓時迸射出振奮之色,哈哈笑道: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徐盛今夜將登岸劫我大營,你們速去做準備,坐等賊寇送上門來。”

  此言一出,樊噲和花木蘭二人皆是一震,狐疑茫然的對望了一眼,顯然不明白陶商何以做出這樣的判斷。

  樊噲不禁疑道:“我說主公,你又不是那徐盛肚子裡的蛔蟲,你咋知道他會來劫咱們大營?”

  “徐盛此賊心高氣傲,前番敗于我必然心存不服,如今我又放出豪言,稱要輕鬆的滅了他,以他那副性情,不主動登岸來劫我大營才怪,又豈用得著我們出海去尋他。”陶商不緊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判斷。

  樊噲這才恍然省悟,不由深深的看了陶商一眼,似是驚歎陶商心思縝密,竟然把徐盛琢磨的這般透徹。

  樊噲是悟了,花木蘭卻又不解道:“主公就算推測出徐盛會主動來劫營,又如何能斷定,那賊人必會在今晚前來?”

  “放心吧,公子我說是今晚,就是今晚,你們無需多問,只管聽令行事便是。”陶商揮手一笑,氣宇間皆是強烈的自信。

  花木蘭秀眉微微一動,明眸中閃動異色,似是被陶商那份強烈的自信所震動,雖心存疑惑,卻不好再多問,只依令行事。

  號令傳下,四百兵馬提前開夥,飽餐一頓,暗中佈署于海營各處,只等海賊來襲。

  不覺,夜色已深。

  海中漆黑一片,唯有一輪明月,隱隱照亮了海天一線的些許水域。

  四十餘艘大小戰船,躲藏在黑暗之中,時隱時現,仿佛幽靈般。

  旗艦上,徐盛扶刀傲立,殺機凜烈的目光穿越茫茫海面,深深的凝視著海岸邊,那一片燈火通明處。

  “徐頭領,我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,該是一鼓作氣殺上岸去,滅了陶商那小子的時候了,那小子只有幾百新兵,根本不是你的對手,滅了他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。”

  身後傳來糜芳自信冷笑的聲音,卻見他一手背抄於後,一手把玩著腰間所懸玉佩,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氣度,只是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臉,卻與這風度有些不相襯。

  徐盛劍眉一緊,沉聲道:“你的消息可準確?”

  “放心吧,陶商有幾斤幾兩,我早摸得清清楚楚。”糜芳不以為然的一笑,卻又道:“只要徐頭領你今晚能殺了陶商,我們糜家願意再追加三百萬錢,錢對於我們糜家來說,絕不是問題。”

  “你以為我徐盛是貪財之徒嗎!”徐盛斜瞪他一眼,“我既已收了你的錢,必定會給你取了陶商的人頭,用不著你追加一文錢。”

  糜芳被嗆,身形微微一震,一時語塞,只能尷尬的訕訕而笑。

  徐盛不再猶豫,當即傳下令號,數十餘艘海船,向著海營大營逼近。

  一艘艘的海船,順著風勢,悄無聲息的逼近海營。

  徐盛扶刀而立,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營寨。

  視野中,敵營一片的安靜,徐盛甚至能夠看到,棧橋處的值守官卒,正在無聊的打著哈欠。

  “陶商這小子,果然不知兵,竟然毫無防備,真是天助我也……”

  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,徐盛緊握戰刀手背上,青筋突起,絲絲的狂傲殺氣,在他猙獰的臉上湧動。

  烏雲遮住了月亮,海天愈暗。

  時機已到,徐盛一躍跳上了走舸,長刀向前一指,厲聲喝道:“隨本頭領殺進敵營,蕩平官軍,以雪我前番兵敗之恥,給我殺!”

  號令傳下,水手們的號子聲轟然而起,拼命的劃動船槳,徐盛所立的走舸如離舷之箭,脫離了鬥艦大船,貼著海面飛射向岸邊。

  緊接著,其餘三十餘艘走舸也狂飆而出,追隨著徐盛,氣勢騰騰的駛向了海西軍的大營。

  泊於海中的鬥艦上,糜芳望著蜂擁而出的海賊,手摸向自己青腫的臉,腦海裡不禁回想起當日在海西縣府中,自己被陶商那一名賤婢暴揍的恥辱情景,恨意油然而生,咬牙切齒,青筋突湧。

  “陶商,敢辱我糜芳,沒人能救得了你,你就等著被千刀萬剮吧,嘿嘿……”陰森的冷笑聲,回蕩在海面上。

  幾百步外,四百海賊辟波斬浪,轉眼已沖上了棧橋。

  值守的海西軍士卒立刻大亂,紛紛棄守棧橋,四散而逃,四百海賊輕鬆奪下棧橋,一路殺入了大營中。

  徐盛更是一馬當先,縱馬如風,殺入大營,直奔中軍大帳所在,要取陶商性命。

  就在他沖出數十步,但見中軍大帳就在眼前時,忽然間,徐盛卻覺察到了異常。

  從棧橋到大營,他一路衝殺所過,不見一個海西軍卒的影子,各處營帳也皆空無一人,仿佛這一座海營,竟是一座空營!

  就算官軍被他殺了個措手不及,也當軍兵驚慌而逃才對,怎麼可能除了棧橋的幾十名官卒外,四處不見半個敵軍影子?

  徐盛越想越覺可疑,驀然間身形一震,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中計了。

  念頭方生,驀聽海營四周殺聲大作,鼓聲震天而起。

  伴隨著隆隆響聲,無數的身影從黑暗中現身,如地府脫出的鬼兵一般,從四面八方的圍向了海賊。

  伏兵!

  四百來勢洶洶的海賊,瞬間便被突然出現的伏兵,震得戰意大挫,鬥志幾乎瓦解。

  “怎麼可能,陶商這小子,竟然早料到了我會來襲營,這怎麼可能?”徐盛臉龐駭到扭曲,眼中迸射出不可思議的神色。

  黑暗中的那一頭,端坐於中軍大帳中的陶商,望著帳前陷入混亂的海賊們,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。

  身邊的侍立的花木蘭,則是驚喜道:“海賊果然在今晚前來劫營,主公你真是料事如神,木蘭服了!”

  這一刻,花木蘭深深為陶商的預見力折服。

  花木蘭雖為陶商部將,但只是因為召喚而來,才效忠于陶商,精神上從未表現出對陶商魅力的折服。

  今晚,陶商終於用他的神機妙算,羸得了花木蘭的絕口讚歎,心中多少有些得意。

  “海賊們也不是無根之水,他們多是附近鄉民出身,不少人在海西還有家眷,我只是略施手段,通過他們的家眷許以厚賞,賣通了幾名海賊做我的細作,叫他們給我通風報信,徐盛的一舉一動,豈能不在我掌握之中。”陶商不緊不慢,道出了真相。

  花木蘭恍然大悟,俏麗冷豔的臉龐間,敬佩之色更重了。

  陶商心中只得意了片刻,便收起笑容,眸中殺機凜現,抬手一指,喝道:“賊寇自己尋上門來送死,咱們何需手下留情,傳令給樊噲,給我狠狠的放箭射殺!”

  咚咚咚!

  戰鼓聲,沖天而起。

  一百名早已就位的弓手,幾乎在同時鬆開了指間弓弦。

  千鳥振翅般的嗡鳴聲中,數不清的箭矢,如飛蝗一般,撕碎夜色,向著驚惶的敵人呼嘯而去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0 PM

第十五章 我不是紈絝

  箭如密雨,鋪天蓋地而落。

  震驚中的徐盛,驀聽黑暗中有破空之聲傳來,76的武力值,令他立刻意識到有利箭襲來。

  他幾乎是憑著本能的,將手中戰刀舞成一道鐵幕,將周身護住。

  鐺鐺鐺!

  箭雨鋪天蓋地襲至,紛紛被徐盛的刀幕彈開。

  徐盛武力不弱,這區區箭雨自傷不到他,但身後那些驚惶的海賊,卻就沒那麼幸運。

  黑暗之中視線不清,他們根本辨不出敵箭從何而來,轉眼間就被射倒一大片。

  被壓得喘不氣的徐盛,是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,陷入了兩難的境地。

  舞刀時,他抬頭向著前方望去,但見燈火通明的中軍大帳內,陶商正端坐不動。

  燭光照射下,他甚至能夠看清,陶商那冷笑諷刺的面孔。

  “我徐盛豈能敗再次敗在你這無能之徒手下,你以為,區區幾支亂箭,就能擋得住我嗎!”徐盛眼眸充血,熱血上湧,拍馬舞刀,頂著箭雨向著大帳狂沖而來。

  花木蘭見狀,拔劍在手,大喝一聲“保護主公”,作勢就要衝上去阻攔徐盛。

  “用不著你們動手,讓他儘管沖上來便是。”陶商卻一揮手,攔下花木蘭,嘴角浮現一絲冷笑。

  眼見徐盛狂殺而至,陶商卻巍然不動,連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  陶商就在眼前,只有幾步之遙。

  徐盛殺紅了眼,大中大叫道:“陶商,納命啊——”

  突然間,地面上,陷坑陡現。

  長刀揮起,狂撲而至的徐盛,突覺身下一空,整個人便連人帶馬的跌入了陷坑之中。

  花木蘭眸中再現驚喜,忙是望向陶商,卻不知陶商早防著徐盛會來個“擒賊先擒王”,事先就挖下了陷坑,等著活捉徐盛。

  就在徐盛落坑的同時,營盤四周炮聲陡生,數不清的海西軍從黑暗中現身,如地府脫出的修羅鬼兵一般,從四面八方衝殺而至。

  “沒想到我這個主公料事如神,海賊們,都把人頭給我留下來吧,老樊我今天要殺個痛快,哈哈哈——”

  狂笑聲中,樊噲縱馬揮刀殺入敵叢,手起刀落,數顆人頭便飛上天空。

  撲了個空的海賊們,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情,瞬間便被突然殺出的伏兵打入恐懼的深淵。

  海賊們的戰鬥力雖然比陶商軍要精銳,但如今中了埋伏,銳氣大挫,頭領徐盛又被活捉,殘存的鬥志更是頃刻土崩瓦解,紛紛四散潰逃。

  樊噲率軍狂襲而至,如虎入羊群一般,刀鋒砍向那潰逃的海賊,馬蹄無情的碾過敵人血肉的身軀。

  片刻間,整個海營已是血流成河。

  月過中天時,戰鬥結束。

  沖上岸來的四百海賊,被斬殺一百余眾,其餘三百皆潰散而逃,所遺軍械旗鼓,不計其數。

  這一戰的勝果,比前番海西一役還要大得多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獲得水營伏擊戰勝利,獲得魅力點7個,宿主現有魅值33。”陶商的腦海中,果然又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意。

  一役大勝,又提升了魅力值,陶商心情暢快,哈哈一聲大笑,喝令將徐盛綁了押解上來。

  片刻後,灰頭土臉的徐盛,便被五花大綁的推了進來。

  一見陶商,徐盛就氣不打一處來,兩度敗于陶商之手,眼下竟然還成了階下囚,他是又羞又憤,怒目瞪向陶商,恨得咬牙切齒。

  “大膽海賊,見了我家主公,還不下跪!”身邊侍立的花木蘭,杏眼一瞪,厲聲喝道。

  徐盛冷哼一聲,將頭一斜,沉聲道:“我徐盛乃頂天立地的男兒,豈能跪你這等無能的紈絝,要殺要剮,隨你們便。”

  “賊人,你找死!”花木蘭俏臉大怒,拔劍而出就要斬他。

  陶商卻一伸手,攔下了暴脾氣的花木蘭。

  殺徐盛當然容易,就是一刀的賣買,但像徐盛這樣四維資料都在70以上的人才,實在是難得,殺了著實有點可惜。

  眼下陶商正是用人之時,仁愛點和殘暴點又不夠,短時間內沒辦法再召英魂,若能勸降徐盛為其所用,倒可填補這一段的真空期。

  今人未必不如古人,徐盛在歷史上可是為東吳立下汗馬功勞,這樣一員將才,值得招降。

  念及于此,陶商冷笑一聲,反問道:“徐盛,你兩次敗于我陶商之手,難道你還覺得,我陶商是傳言中那個無能的紈絝公子嗎?”

  徐盛身形微微一震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變化,不屑的眼神明顯收斂了幾分。

  如果說海西一戰,徐盛只是敗於輕敵,今日一戰,陶商卻以伏擊妙計,破解了他的夜襲,以區區幾百新兵,大破他四百精銳海賊,還生擒了他這個海賊頭領,此待膽量智謀,足以證明陶商非是泛泛之輩。

  徐盛非是狂妄到目空一切的人,又豈能看不出這一點。

  心知肚明,他嘴上卻不願承認,只冷哼道:“就算你有些本事又如何,要殺就給個痛快,廢那麼多話做什麼。”

  說著,徐盛將脖子一歪,眼睛一閉,擺出一副打算慷慨赴死的無畏之狀。

  “主公,這賊人如此狂妄,兩次欲置你於死地,現在還敢嘴硬,一劍宰了他乾脆。”花木蘭嗔怒駡道。

  就連旁邊啃著羊腿的樊噲,也忍不住抽出空來,含糊的嚷嚷道:“上次讓這廝走脫,便宜了他,主公你若是下不去手,就讓老樊我來,我保證讓他嘗嘗我樊家殺豬刀法的銷魂滋味。”

  說著,樊噲一手拎著羊腿,一手提著大砍刀,就準備上前。

  徐盛依舊閉目傲立,全然沒有一絲畏懼。

  “倒是條不怕死的漢子……”陶商微微點頭,眼中掠過一絲欣賞。

  驀然間,他卻殺機凜起,騰的站了起來,奪過花木蘭手中的劍,緩緩的走向了徐盛。

  徐盛已有覺察,知道陶商這是要親自動手要他性命,仍是沒有半點懼色,反而愈加慷慨,口中叫道:“來吧,有種就往我脖子上砍,千萬別手軟,痛快點!”

  叫嚷間,陶商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,手中長劍緩緩舉起,鋒刃處尚有斑斑血漬。

  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,高舉的長劍,刷的斬落而下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2 PM

第十六章 嫁給我

  哧啦啦——

  長劍斬下,落地的不是徐盛的人頭,而是捆綁著他的繩索。

  花木蘭花容一變,樊噲也停止了咀嚼,帳中所有人都驚奇的看向陶商,不明白他們的主公,為何沒有殺了那海賊,竟然還給他松了綁。

  本以為必死的徐盛也睜開了眼睛,狐疑驚奇的看著陶商,一臉的茫然。

  “天下大亂,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時,你徐盛也算條漢子,就這麼為糜家死了,值嗎?”陶商神情肅厲的反問。

  徐盛身形又是微微一顫,愣怔了片刻,方皺眉道:“陶商,你到底想怎樣?”

  “殺你容易,我只是想問問,你可知道,糜家為什麼要雇傭你來殺我。”陶商把劍扔還給了花木蘭,重新坐回了上首。

  徐盛揉著手腕,冷哼道:“我徐盛只管殺人,哪管那許多。”

  陶商一笑,淡淡道:“不知道是吧,那我就告訴你。先父在時,糜家為了結好我陶家,主動提出跟我陶家聯姻,如今我父剛剛去逝不久,糜家為了結好新主劉備,竟然要背信棄義,想撕毀這段婚姻,我陶商不甘受辱,斷然拒絕,糜家惱羞成怒,所以才要雇傭你這個海賊,不惜殃及海西一城百姓,也要除掉我。”

  陶商字字如雷,飽含著憤慨,道出了前因後果。

  徐盛臉上的敵意越來越淡,原本慷慨的眼神中,悄然閃過一絲震驚。

  很顯然,徐盛只是單純的以為,糜芳是因為被陶商所辱,才要殺他,卻沒想到真正的理由,竟是為了陶商不肯撕毀婚約。

  “我久聞你徐盛乃俠義之士,出海做賊只是迫不得已,為了養活你的一幫兄弟而已,我倒想問問,你為了背信棄義的糜家來殺我,可對得起你那顆俠義之心?”陶商聲色愈厲的質問。

  徐盛沉默了,臉色黯然下去,隱隱竟透出了幾分慚愧。

  他的表情盡在陶商意料之中,因為先前陶商就已詳細的打聽過徐盛生平,對他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,不然也不會有招降之心。

  眼見徐盛已經動搖,陶商便道:“先父在時曾說過,你徐盛乃是員將才,將來若有機會可招為所用。先父雖故,但他的話我卻不敢忘,徐盛,現在我就要招降你,讓你做我的左膀右臂,助我奪回徐州,在這亂世成為一番大業,你可願意。”

  一番鋪墊後,陶商終於拋出了橄欖枝,至於什麼“先父曾說過”,自然是他胡編的,陶謙若真有這份識人之能,也不至於被曹操欺負在那般熊樣了。

  徐盛猛抬起頭,驚奇的望向陶商,似乎不敢相信,陶商非但不殺他,竟然還要招降他。

  這份氣度,那欲成大業的豪言壯語,都深深的震撼了徐盛,令他簡直不敢相信,眼前這個年輕人,竟會是徐州人口中一直傳言的那個,無能平庸的陶家大公子。

  思緒飛轉,眼神變化,徐盛陷入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中。

  陶商很清楚他心裡的糾結,召魂出來的英魂尚有自己的思想和性格,何況是徐盛這等真實存在的血肉之軀。

  “歸順我,咱們就是並肩作戰的兄弟,不降,就是死,是漢子的就給個痛快話。”陶商厲喝催促道。

  徐盛身形劇烈一震,仿佛陶商那一喝,震碎了他殘存的猶豫,當他再次抬起頭時,眼神中只餘下決毅。

  深吸一口氣,徐盛拱手慨然道:“我徐盛乃一介海賊,承蒙公子看得起我,我願歸順主公,從今往後為主公赴湯蹈火,再所不辭。”

  說著,徐盛單膝跪下,行君臣之禮。

  竟然成功了!

  陶商心中一陣狂喜,忙起身將徐盛扶起,哈哈大笑道:“好好好,有你徐盛做我的左膀右臂,何愁我大業不成,從今往後,咱們並肩血戰,殺出一片天地來。”

  徐盛心情激動,為陶商的豪情所感染,不禁也放聲大笑起來。

  左右花木蘭等原從部將們,個個都嗔目結舌,誰都不敢相信,自家主公竟在三言兩語間,把這個適才還慷慨赴死的海賊,說得竟甘心歸降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樊噲和花木蘭對宿主產生敬佩,忠誠度上升……”

  腦海中再度享受提示音,陶商心頭又是一喜,沒想到自己招降了徐盛,竟然還意外的提升了兩員英魂武將的忠誠度,當真是一箭雙雕。

  心中正興奮時,徐盛忽想起什麼,忙拱手道:“末將的兄弟們多半已逃往海上,如果主公信得過末將,便請隨末將往海上一趟,召這些兄弟一道歸順,可為主公再添幾百精兵。而且那糜芳也正好在船上,末將正好將那廝獻於主公,算是末將的歸順之禮。”

  徐盛提出這樣的要求,顯然也是在試探陶商對他的信任,況且幾百精兵對正缺兵的陶商來說,實如雪中送炭,豈能不收。

  況且,還有糜芳這個幕後主使,這麼多的收穫,令陶商無法拒絕。

  “系統精靈,給我掃描徐盛現在的忠誠度。”陶商用意念下命令,他可沒那麼傻,萬一徐盛是假降,自己跟著他去海上,豈不自送性命。

  這年頭,防人之心不可無啊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徐盛忠誠度現為10。”

  忠誠度10,還挺高的,只要不是負值就不存在叛變的風險,也就是說陶商跟著他去海上並沒有危險。

  這下陶商心裡就有底了,欣然道:“那我就隨你走一趟。”

  話音方落,腦海中馬上又呼起提示音: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徐盛對宿主產生敬意,忠誠度上升為15。”

  果然,徐盛感覺到了陶商的信任,心中高興,忠誠度立刻上升。

  陶商心中又是一陣興奮,遂令樊噲守營,他只帶了花木蘭和幾名親兵,隨著徐盛同往棧橋而去。

  來到海邊,徐盛先行登船。

  就在陶商將要上船時,花木蘭卻拉住了他,低聲提醒道:“主公,這個徐盛是真降還是假降,現在還不好判斷,主公這麼貿然跟著他去海上,萬一有個閃失卻當如何是好。”

  花木蘭不知虛實,自然對徐盛存有防範。

  陶商也不好明言,只好一笑道:“放心吧,公子我還是有識人之能的,這樣吧,木蘭你若不放心,就留在岸上好了。”

  “那怎麼行!”花木蘭秀眉一凝,毅然道:“我豈能讓主公隻身涉險,此行就算是龍潭虎穴,我也要陪著主公一同前去。”

  花木蘭一番話,聽得陶商心中感動,欣然道:“有木蘭你這句話就夠了,咱們同生共死。”

  說著,陶商牽起花木蘭的手,牽著她登上走舸。

  若是在平時,陶商這樣“觸碰”花木蘭的身體,她一定會惱火,但在這個特殊的時候,她竟沒有半點惱意,反而心兒微微一熱,任由著陶商牽著自己的手。

  兩人上了走舸,徐盛指揮著水手劃槳,陶商則和花木蘭並肩立於船頭。

  戰船駛離棧橋,向著數百步外停泊在海上的大船駛去,那裡有數以百計逃潰上船的海賊,正群賊無首,不知所措。

  “木蘭,你我此去兇險難測,如果我們能活著回來,你能不能答應公子我一件事?”陶商目光望著海面,語氣忽然凝重起來。

  “主公要我答應什麼事?”花木蘭好奇的看向他。

  陶商乾咳幾聲,一本正經道:“其實這件事也很簡單,咱們若能平安歸來,你便答應嫁與我為妻,你看如何?”

  此言一出,花木蘭先是一怔,旋即花容生暈,耳根發熱,頓生羞意,低低嗔道:“主公,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拿我說笑,尊卑有別,我怎麼可能嫁給主公你。”

  花木蘭回應時,陶商可是手心捏了把汗,生恐惹惱了她,令她忠誠度下降。

  不過看她那般羞意,表情雖有些嗔怨,語氣中卻並無多少怨意,顯然是陶商魅力值提升後,使她不容易被惹火,忠誠度不易下降。

  陶商暗松了口氣,決心趁熱打鐵,便正色道:“木蘭你救過公子我,如今還誓死相隨,就沖你對公子我的這份情誼,你在我眼裡比任何女子都高貴,我可是認真的,沒有半分說笑。”

  他這番話倒也出自於真心,雖說娶花木蘭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通過聯姻,令她忠誠度永久破百,但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,也確實令陶商對她產生了好感。

  花木蘭聽得嬌軀顫動,面紅耳赤,心跳也跟著加速,那傲人隆起的雙峰,因加速的呼吸,愈加的起伏動盪,月光照耀下,竟平添了幾分驚心動魄之美,看得陶商心裡是癢癢的。

  她那般模樣,分明是被陶商感動,只是剛烈的性情卻讓她難以啟齒,只能貝齒輕咬著朱唇,遲遲不肯開口。

  “木蘭,我數三下,如果你不拒絕,那就算答應了。”陶商笑眯眯道。

  花木蘭依舊不語。

  陶商便開始數數:“三……二……一。”

  “一”字出口,花木蘭沒有拒絕,不拒絕自然就是默認。

  陶商心中一陣狂喜,一把攬住花木蘭的纖腰,用力將她往懷中一拉。

  “嗯……”花木蘭秀鼻中發出一聲低喘,也沒有抗拒,身兒順勢靠向他來,那一對飽滿的雪峰,狠狠的就壓在了陶商的胸膛上。

  舒服……

  “既然木蘭你答應了,那就是我的未婚妻了,來,讓你未來的夫君親一個。”陶商得寸進尺,邪邪一聲笑,嘴巴順勢便向她的朱唇湊了上去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3 PM

第十七章 踩在腳下

  “主公,你做什麼!”花木蘭一聲嗔怨,臉龐嬌羞無限,雙手用力一推,便把陶商已經貼近咫尺的臉給推了開來。

  陶商“撲”了個空,愣怔一下,不悅道:“木蘭,你都是公子我的人了,給親一下有什麼好扭捏的。”

  “我只是答應嫁給主公你,你我還沒有成親,豈能做這般失禮之事。”花木蘭低聲抱怨著,身子掙脫了陶商的束縛,側過臉去不敢看他,纖纖素手輕攏臉畔淩亂的髮絲。

  陶商就鬱悶了,好不容易說服她答應嫁給自己,都已經是碗裡的肉了,卻偏偏還不能碰,真是饞人。

  陶商有點不甘,再次將花木蘭強行攬入懷中,笑眯眯道:“不能親嘴,那親臉總可以吧。”

  花木蘭低頭不語,耳根子羞得仿佛給火燙了似的,睫毛顫抖,急促的呼吸不斷加重傲峰的起伏。

  不說話,自然便是默認。

  陶商暗喜,舔了舔嘴唇,毫不猶豫的就朝著她那紅蘋果似的臉蛋親了下去,“啵”的一聲親了個響亮。

  “你現在滿意了吧?”花木蘭低聲相問,冷豔的俏臉間,竟已泛起一末羞澀的淺笑。

  “滿意,當然滿意了,不過我還想更滿意啊……”陶商壞笑著,本是攬著她腰的一雙手,得寸進尺的向下滑去,不動聲色的已滑到了那翹臀的邊緣。

  啪!

  關鍵時刻,花木蘭抬手一掌,打掉了他不安份的手,輕輕用力便再次掙脫他的束縛,身子一轉甩給他個背影,撅嘴道:“我說了,我只是答應嫁給你,在我們成親之前,你休想碰我身子。”

  她可是武力值72的女人,這一把掌甩下去,把陶商手抽到痛得咧嘴,只得暗暗叫苦,心忖這花木蘭外表剛猛,沒想到內裡還是女兒家的矜持,看來還是猴急不得,只能熬到洞房之夜,才能盡情品嘗這巾幗英雄的身體了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花木蘭感受到宿主情愛,產生仁愛點10,宿主現有仁愛點23。”

  系統精靈的提示音及時的在耳邊響起,陶商心中頓時一喜,手上的痛也忘記了,嘴裡嘟囔道:“心裡邊明明開心得很,偏偏還要擺出一副矜持姿態,這又是何苦呢,女人啊女人……”

  又是欣喜,又是感慨之時,不覺月落日升,第一抹朝陽從海平面下升起,染紅了茫茫大海。

  走舸已駛入了海賊船隊中,立于船頭的陶商,借著晨光已能清楚的看到,各艘船上那些敗潰海賊們驚慌無措的樣子。

  走舸直奔旗艦而去,陶商眼尖,一眼便認出了人群中,一臉惶然的糜芳。

  仇人見面,自是分外眼紅,陶商的拳頭已經握緊,就等著好好收拾這個幾次三番想要謀害自己的糜家二公子。

  “快看,是大頭領回來了。”

  “大頭領還活著啊。”

  旗艦上的海賊們認出了徐盛,一個個欣喜若狂,一窩蜂的擠到了船側迎接。

  徐盛一躍先跳上了戰船。

  “徐頭領,沒想到你竟然活著回來了,太好了,夜中劫營一戰到底怎麼回事,你怎麼會輸了呢?”糜芳推開眾人,第一個迎了上來。

  徐盛見著糜芳就氣不打一處來,若非是他情報失誤,自己也不會主動劫營,反中了埋伏,折損了那麼多兄弟。

  眼見糜芳熱情相迎,徐盛卻白了他一眼,理都不理,轉身向船下一拱手:“主公,請登船吧。”

  主公?

  堂堂海賊頭子徐盛,雄踞海上,怎麼會突然叫別人主公?

  糜芳茫然狐疑,伸長了脖子,巴巴的向著船側看去。

  下一秒鐘,糜芳駭然變色,驚愕到眼珠子幾乎都迸射出來,赫得本能的倒退了幾步。

  “糜二公子,這麼巧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登上戰船的陶商,像看小丑一般,冷笑著看向震愕驚疑的糜芳。

  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糜芳連說三個‘你’,猛的瞪向徐盛,驚道:“徐頭領,這是怎麼回事?這小子為什麼會在這裡?”

  徐盛也不睬他,向陶商一拱手:“主公,糜芳在此,怎麼處置,請主公示下。”

  一道驚雷當頭轟下,轟得糜芳猛然驚醒,整張臉瞬間扭曲變形,驚到目瞪口呆,那般表情,仿佛見了鬼一般。

  他自然是作夢也沒想到,名動徐州的徐盛不但敗給了陶商,竟然還奇跡般的歸降了陶商。

  “你竟然降了這小子,這怎麼可能,怎麼可能……”驚愕的糜芳,竟已語無倫次,歇廝底裡的叫嚷起來。

  陶商向花木蘭示意一眼,冷冷道:“木蘭,先把這廝給我放倒再說。”

  “諾!”花木蘭一聲得令,身形如風而動,幾步沖至糜芳面前,飛起就是一腳。

  震愕中的糜芳根本來不及反應,“啊”的一聲慘叫,便被花木蘭踢飛出去,重重的跌落在三步之外。

  “你個賤婢,竟敢啊——”

  糜芳剛想張嘴罵時,陶商已站在他身前,一腳就踩在了他臉上,踩了他滿嘴的泥巴,只能“唔唔”哼哼。

  “糜芳,你們糜家言而無信也就罷了,為了跟劉備聯姻,竟然還不惜雇海賊害我,手段可真夠卑鄙無恥的,你可想到,今天你會被我踩在腳下。”陶商聲色俱厲,怒斥糜芳,腳下用力更猛,宣洩著積蓄已久的怒火。

  糜芳卻毫無羞愧之意,一面拼命的掙扎,一面怒駡道:“姓……姓陶的,你厚顏無恥,想……想攀我糜家高枝,還敢叫你的賤婢打傷我,我當然要除掉你……”

  “攀高枝,真是笑話。”陶商冷笑一聲,“當初我父尚在時,也不知是誰為了攀我陶家州牧這根高枝,巴巴的求著我父答應這樁親事,糜芳,你糜氏一族不愧都是生意人,夠奸啊。”

  諷刺間,陶商再度用力,把糜芳踩得滿嘴是血。

  身為糜家二公子,天下三大富豪之家,兄長又是徐州別駕,平素是何等的風光尊榮,如今卻被人踩在腳下,這等羞辱,糜芳連作夢都不曾想過。

  萬般惱羞辱之下,糜芳咬牙切齒,瘋了般地吼道:“陶商,我乃糜家二公子,我大哥現在是玄德公最器重的徐州名士,你敢這般辱我,我糜家絕饒不了你!”

  “哼,你們都到了雇海賊殺我的地步,就算我不辱你,你們會放過我嗎。”

  陶商冷笑一聲,鷹目陡然一凝,殺機凜生,伸手一喝:“拿劍來!”

  花木蘭急將佩劍抽出,奉于陶商手掌。

  “陶商,你想幹什麼,你敢殺我,我糜家必讓你碎屍萬段!”糜芳終於慌了,顫聲大叫。

  “放心吧,我今天不會殺你,留你一條狗命將來還有用處,今天只是給你點小小的懲戒。”

  話音未落,陶商手起劍落,憤然斬下。

  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,糜芳的一隻耳朵,赫然已被斬下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3 PM

第十八章 聲名大振

  “嘀……宿主對敵人糜芳實施殘暴,獲得殘暴點8,宿主現有殘暴點8。”

  正如陶商所料,系統精靈果然提示獲得殘暴點,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親自動手來收拾糜芳的原因之一。

  “割一隻耳朵就能獲得8個殘暴點,那我要是每天在糜芳身上割他幾十刀,豈不是殘暴點分分鐘爆漲?”陶商靈機一動,忽然想到了這好事。

  “鑒於殘暴點的傷害性,宿主對同一物件,只能相隔一月獲取一次殘暴點。”

  陶商就知道,這個坑爹的系統精靈會給他潑冷水,就說嘛,殘暴點怎可能這麼輕易就獲得,不過話又說回來,這個英魂召喚系統,設計的還是相當平衡,到目前為止他都沒發現什麼BUG。

  “陶商……你這狗東西……你竟敢割我耳朵……我要殺了你……我一定要殺了你……”躺在地上的糜芳,捂著血淋淋的耳朵,聲嘶力竭的嚎叫怒駡。

  一旁的徐盛,看著糜芳那副慘樣,心中不禁暗自感歎:“不但極有智謀,手段還該狠就狠,絕非池中之物啊,看來我徐盛是跟對了人。”

  陶商把劍還給木蘭,向徐盛吩咐道:“把這小子嚴加看管起來,暫時不要透露風,讓糜家知道他落在了我手裡。”

  “末將明白。”徐盛從失神中清醒,忙拱手領命。

  他當即下令,將糜芳拖下去,嚴加看管,接著又向一眾海賊們宣佈,他將率領著他們,從今往後歸順陶商。

  一眾海賊們敗于陶商,早已心存畏懼,今又見識了陶商狠辣的手段,更是無不膽戰心驚。

  今連徐盛這個老大頭目,都決定歸順陶商了,他們這些小嘍囉哪裡還敢不從。

  陶商遂是順利的收降了幾百海賊,正午之前,率領眾海賊驅船靠岸,正式將他們收編。

  經此一役,陶商收編了三百多海賊,兵馬總數已擴充到了八百之眾,且半數都是徐盛訓練出的精兵。

  除此之外,徐盛做海賊這些年來,所劫掠的財貨,打造的軍械等物,統統也歸陶商所有,大大的充實了他的家底。

  而且,他還獲得了鬥艦走舸等大小戰船近四十餘艘,對於徐州這個水系密佈,又東臨大海的地域來說,這四十多艘戰船,甚至是比士卒都更寶貴的財富。

  除了這些,更重要的是他收降了徐盛這員將才,收取了不少仁愛點和殘暴點,還提升了魅力值。

  戰後清點得失,此役陶商可以說是收穫極豐。

  陶商卻並未被勝利衝昏頭腦,依舊保持著冷靜,他很清楚,自己的實力越提升,劉備和糜家對他的防範和忌憚之心也就越重,他相信,此役得勝的消息傳出後不久,下邳方面很快就會做出針對他的反應。

  時間緊迫,陶商也不敢浪費時間享受勝利後的安逸,回往海西後,抓緊時間編練士卒,繼續招兵買馬。

  ……

  正如陶商所料,就在第二天,一騎斥候,便帶著他大勝的消息,飛奔去往了下邳。

  數日後,陶商剿滅海賊,收降徐盛的消息,迅速的傳遍的下邳這座徐州州治。

  下邳很快就陷入了沸騰之中。

  一時間,陶商成了上至官吏士紳,下至平民百姓們茶餘飯後議論的中心人物。

  “那個陶大公子竟然剿滅了海賊,實在是不可思議啊。”

  “是啊,傳聞那陶大公子不是個平庸無能的紈絝公子麼,不然陶公也不會把州牧位子讓給玄德公,怎麼這個紈絝突然間變強了?”

  “難不成陶公看走了眼?聽說陶大公子自己建了個講武堂,還給那些武生改了古人的名字,什麼花木蘭樊噲都有,一個個都是武藝高強的好手。”

  陶商的勝績,已傳得滿城風雨,人人都對陶商刮目相看。

  州府密室中,關羽看著手中謄寫的捷報,臥蠶眉卻越凝越深,赤色的臉也越來越難看,隱隱竟已紅到發黑。

  “糜別駕,這就是你的借刀殺人之計,那陶商非但沒死,反而還收降了徐盛這賊寇,實力又增。”關羽將手中情報往案上一甩,神情語氣間,毫不掩飾責備之意。

  “怎麼可能,小妹的計策如此精妙,以陶商的才能,怎麼可能擊敗徐盛,而且還收降了那海賊……”

  糜竺望著那道讓他尷尬的捷報,表情變幻不定,除了震驚之外,更多是匪夷所思之色。

  更讓他感到頭疼的是,自己那二弟糜芳,擅作主張去往了徐盛那裡,本想要親自除掉陶商以洩恨,誰想要徐盛竟然歸降了陶商,糜芳眼下已失去可影訊,不知生死。

  陰謀破敗,二弟生死難測,糜竺自然是焦頭爛額。

  “陶商這個隱患非但沒有消除,反而讓他混出了聲勢,糜別駕,我兄長對此感到很失望啊。”關羽捋著美髯,語氣沉重道。

  糜竺身形微微一顫,眉宇間悄然掠過一絲寒意。

  關羽是劉備最信任之人,適才這番話自然是代劉備向他表達不滿。

  徐州不是只有他糜家一族,還有陳家、曹家幾個大族,倘若劉備對他糜家失望,轉而尋求其餘幾族的支持,他糜家的利益必將大損。

  思索飛轉,沉吟半晌,糜竺的表情忽然間沉靜下來,恢復了那副淡雅沉穩之勢。

  他輕捋短須,淡淡笑道:“雲長將軍莫憂,那陶商畢竟只平庸之輩,這一次他必是僥倖而已。這借刀殺人之計是沒錯的,錯的可能是我們所借之刀,還不夠鋒利。”

  “糜別駕,你還有什麼手段,說出來吧。”關羽神色稍稍好轉。

  糜竺便摸著兩撇鬍子,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計策,諉諉道出。

  ……

  東海國,朐縣,糜家莊。

  府院東廂,那間精緻的閨閣中,美若蓮花的糜貞,看著手中那道密報,明澈的眼眸中,閃爍著驚異不解的神色。

  許久之後,她情緒才稍稍平伏,將那密報放下,移步向窗邊。

  少女的眉色間,隱隱約約的透出幾分奇歎的神色。

  婀娜的身姿步于窗邊,她負手而立,抬頭遠望著天邊的雲彩,口喃喃道:“陶商啊陶商,你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4 PM

第十九章 更鋒利的刀

  海西,縣府。

  “木蘭。”陶商也不敲門,徑直推門而入,直接往內室走去。

  “你別進來,我在……”內室中傳來花木蘭慌張的聲音,還沒等她說完,陶商就已經轉過了屏風。

  剎那間,陶商定格在了原地,眼珠子瞪得鬥大,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
  他撞見了木蘭正在換衣服。

  此時的她剛剛脫下甲胄,正換上一件紅色的襦衫,方才拉到胳膊肘子處,半邊雪白的玉背,精緻的香肩粉頸,統統都盡入陶商眼底。

  美景一閃而過,花木蘭已匆匆的拉上了衣衫,把自己包紮嚴實,轉過身來時,只剩下微微半露的傲峰,還有兩峰間擠壓出的那一道深溝。

  “公子,你怎麼召喚也不打一聲,又隨便闖我房間?”花木蘭手攏著臉畔略顯淩亂的髮絲,紅著臉抱怨。

  若是隔在以前,花木蘭必是已怒,現如今她跟陶商已定下婚約,對於陶商的男女之防便沒那麼嚴重,被陶商撞了春色,也只是抱怨而已,並沒有發怒。

  看著眼前這含羞的巾幗女英,陶商心中怦然跳動,悄悄咽了口唾沫,真有種撲上前去,把花木蘭按倒在地,撕個精光,把她就地辦了的衝動。

  深吸過一口氣,陶商還是忍了下來,走上前去,很熟練的將她纖腰一攬,笑道:“你都快要是我的人了,還有什麼好顧忌的。”

  花木蘭臉畔又添紅暈,卻又一臉嚴肅道:“我們畢竟還沒有成親,男女之禮不可不守,還請公子尊重我一下。”

  “好吧,公子我下次敲門就是了。”陶商沒辦法,只好一口應承下來,以免惹惱了花木蘭,一怒之下決定不嫁給自己也是有可能。

  花木蘭這才稍稍滿意,被陶商攬得太緊,都快喘不過氣來,胸脯劇烈的起伏,擠壓著陶商的胸膛,那種擠壓感攪得陶商心癢難耐,忍不住低頭又向她親了下去。

  “公子,你答應過木蘭,在沒有成婚之前,不能碰我的……我的……”花木蘭雙手輕輕推拒,低聲懇求,一個“嘴”字卻難以啟齒,臉又羞紅到了耳根子處。

  陶商壞笑道:“公子當然說話算數,我不親嘴,只親臉。”

  說著,陶商狠狠的強行親了下去。

  有了船上的那一次先例,花木蘭不好再拒絕,只得欲拒還休,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把臉湊上來,在自己通紅的臉蛋上,狠狠的啄了一口。

  陶商這才滿意,俯視著嬌羞無限的花木蘭,等著耳邊響起系統精靈的提示音,再次獲得花木蘭的仁愛點。

  只是,等了半晌,只見花木蘭含羞,腦海裡卻始終沒什麼動靜。

  “怎麼回事,為什麼沒有提示獲得仁愛點,系統精靈,你睡著了嗎?”陶商用意念吼道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同一種方式只能獲取一次仁愛點,上次宿主已在船上使用過相同手段,所以此次無法獲得仁愛點。”

  原來如此,果然依舊的坑爹。

  陶商早應該想到這一點,如果是這麼簡單的話,他豈不是每天抱著花木蘭狂親一頓臉,仁愛點刷刷的就爆表,那這仁愛點也太不值錢了,系統絕不會這麼便宜了他。

  “看來得立刻成婚,那時就可以肆意的對她,用各種方式從她身上獲得仁愛點了……”

  陶商思緒飛轉,已有了主意,便將木蘭的手攜起,笑道:“既然這麼多顧忌,那咱們還等什麼,儘快成親便是。”

  “可是木蘭發過誓,匈奴不滅,絕不成家。”花木蘭卻似乎並不急著成婚。

  “匈奴人已歸順漢朝,我們怎麼可能滅了他們,你這什麼誓言,咱們豈不是老死了都成不了婚。”陶商無奈道。

  “可是……”花木蘭顧左右而言他,性格剛烈的她,似乎對嫁為人婦有種莫名的恐懼,還想找理由推辭。

  正當這時,親兵忽然來報,言是州牧劉備麾下從事孫乾,已持著劉備最新的軍令抵達海西,正在大堂中等候。

  孫乾?

  劉備的軍令?

  陶商心頭微微一震,心思立刻從花木蘭的身上收回,他隱約已有預感,孫乾此來定然沒有好事。

  “公子,正事要緊,成婚日期的事,我們以後再商量吧。”花木蘭卻找到了藉口,忙是把手從他掌心抽出。

  正事要緊,陶商也只好按下私事,當即整了整心神,前往了大堂而去。

  目送著陶商離去,花木蘭輕吐了一口氣,雙手卻如那小女兒家一般,揉起了衣襟,臉畔時紅時白,雲霞不定,腦海之中,卻是方才陶商“輕薄”於她的念頭,揮之不去……

  正堂中,儒雅的孫乾正負手踱步,閒庭信步於堂中。

  徐盛和樊噲肅立左右。

  徐盛手扶佩劍,頭上依舊裹著習慣的海賊頭巾,鷹目如刃,死死的孫乾。

  樊噲則一手嚼著羊腿,一手把玩著碩大的殺豬刀,時不時的斜眼瞟上孫乾一眼,眼神就像是在看待宰的豬羊一般。

  “一個是殺人越貨的海賊,一個是冒充古人的屠夫,堂堂陶家大公子,竟然要落魄到召攬一群下三濫之徒做部下,陶公啊陶公,也幸虧當初你有先見之明,沒有把州牧之位傳給你這不爭氣的大兒子,否則定將是徐州士民之不幸……”

  孫乾心頭暗自嘆惜,嘴角不時微微斜揚,抹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諷意。

  “孫從事竟有興致光臨我這海西小縣,真是稀客啊。”陶商從後堂大步而入,打斷了孫乾的神思。

  孫乾轉過身來,看到陶商的一瞬間,眼中閃過一絲輕蔑,但這一絲輕蔑卻極是細微,一閃而逝,轉眼他的臉上便堆滿了老好人般的笑臉。

  “乾見過陶大公子。”孫乾笑呵呵的一拱手,態度頗為恭敬,甚至沒有稱陶商為“陶縣令”,依舊如從前那般尊稱一聲“陶大公子”。

  陶商也拱手還禮,寒暄幾句,分賓主落坐。

  茶果端上,陶商也沒功夫跟他多廢唇舌,便直接問道:“聽聞孫從事是帶著劉州牧的軍令而來,前番州牧命我帶幾百新兵去剿滅海賊,這回不知又給我出了什麼難題。”

  陶商話中明顯帶著幾分諷刺。

  孫乾卻假作不知,依舊滿臉和藹的笑容,笑呵呵道:“乾要恭喜陶公子了,前番州牧大人收到公子捷報,極是欣喜,親口跟我等誇讚公子,說公子不愧是陶公之子,將門之後……”

  奉承過一番話,孫乾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,“公子也知道,劉州牧向來是賞罰分明,公正嚴明,今陶公子立下戰功,豈能不賞,故劉州牧決定委任陶公子為琅邪國相,命陶公子克日前往開陽城赴任。”

  聽到這裡,陶商的嘴角悄然上揚,抹過一絲諷刺的冷笑。

  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上前借刀殺人不成,這回是故伎重施,只不過是換了把更鋒利的,劉備,糜竺,真有你們的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7 PM

第二十章 殺上門來

  漢朝郡國並行,國相等同于太守。

  徐州有五郡國,琅邪國乃其州最北面一國,北接青州,西連兗州,東臨大海,地理位置頗為重要。

  劉備雖名為徐州牧,但琅邪國卻在臧霸、孫觀等一眾泰山寇的控制之下,這些人表面上奉劉備為新主,實際上卻割據琅邪,處於半獨立狀態。

  劉備委任他陶商為琅邪國相,令他前往開陽赴任,臧霸一眾豈能輕易把地盤交出來,定然會擁兵反抗。

  根據陶商所得情報,臧霸一眾至少也有四五千兵馬,而劉備卻只令他以本部八百兵馬前往赴任,這分明是要借著臧霸之手除掉他。

  表面上升了他的官,實際上卻叫他去送死,劉備這一招借刀殺人,確實夠陰夠狠。

  “孫從事,臧霸等人擁兵自重,乃是人盡皆知之事,我若往琅邪赴任,臧霸起兵反抗怎麼辦?”陶商並未急於領命。

  孫乾笑呵呵道:“陶公子放心吧,州牧大人此前已跟臧霸一眾達成了共識,他們會乖乖的交出地盤。”

  臧霸會交出地盤?

  鬼才信。

  “話是這麼說,我只是想假如萬一,萬一他們起兵反抗,我麾下只有八百兵馬,怎麼扛得住四五千泰山寇?”陶商繼續逼問。

  “這個嘛……”孫乾捋了捋鬍鬚,仍舊呵呵一笑,“就算如此又有什麼關係,陶公子武略過人,單槍匹馬的就能剿滅海賊,還拉出一支八百人的隊伍,區區幾千泰山寇在公子眼中,想必統統都是烏合之眾,他們若敢反抗,公子只需將他們剿平便是。”

  這個孫乾,說什麼都一副和事佬的笑臉,卻是笑裡藏刀。

  剿滅五千泰山寇,說得倒是輕巧。

  “而且,州牧大人已派了糜別駕親往東海國,為公子籌措糧草,就算不幸發生戰事,公子也完全不必為糧草擔心。”孫乾又笑呵呵的補充道。

  東海國位於琅邪國以南,陶商一眼就看穿,劉備派糜竺往東海國,絕非是給自己充當後盾,而是要在後面當他的監軍。

  倘若陶商敢有異心,他就要面對臧霸和糜竺的南北夾擊,首尾不能相顧。

  “劉備,你這一招夠狠,你這是要逼死我啊……”陶商暗暗握拳,鷹目之中,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憤怒。

  那憤怒一閃而逝,陶商卻忽然哈哈一笑,欣然道:“承蒙玄德公如此器重,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話,請孫從事回稟玄德公,我稍作準備,克日便起程北赴琅邪國。”

  孫乾神色微微一動,似乎是沒有想到,陶商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,一點討價還價都沒有,頓了一頓,方是拱手笑道:“那乾就祝公子一路順風了。”

  客套恭維了一番,孫乾起身告辭,由始至終,臉上都掛著那種極易讓人放鬆警惕的笑容。

  孫乾前腳一走,徐盛便沉聲道:“主公,臧霸此人不可小視,其麾下還有五千泰山寇,他絕不會輕易讓出琅邪,主公手中只有八百兵馬,此番北上只恐凶多吉少。”

  “是啊,主公,你怎麼又要領著咱們去送死啊。”樊噲也忍不住嚷嚷道。

  陶商輕吸一口氣,神色肅然道:“你們所說,我豈有不知,我當然知道劉備此舉是想借刀殺人,但這對我們也是一個機會,只要能拿下琅邪,我們就能實力大增,留在海西這麼個偏辟之地,遲早也會被困死,無論如何,我也要冒險一試。”

  徐盛沉默了,半晌後,方歎道:“末將明白了,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主公這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。”

  “不錯。”陶商一眼點,期許的目光看向他,“文向你可有膽量隨我赴險?”

  徐盛一笑,豪然道:“我徐盛刀頭舔血這麼多年還沒怕過什麼,刀山火海,我隨主公你他一闖便是。”

  得到徐盛表態支持,陶商微微點頭表示滿意,目光又看向啃著羊腿的樊噲,“樊大胃,你呢,有這個膽嗎?”

  “我無所謂,我只關心去琅邪有沒有肉吃?”樊噲揚了揚手中半截的羊腿。

  吃貨果然是簡單……

  陶商哈哈一笑:“海西只是一個小縣,琅邪卻是一國,你說有沒有肉吃。”

  樊噲一聽有肉,兩眼冒光,嚷道:“那還等什麼,趕緊起程唄,反正只要能吃他個痛快,不做餓死鬼,管他娘的什麼刀山火海。”

  兩員主要將領都表態支持,花木蘭就更不用說,陶商更有何疑,一躍而起,奮然道:“既是如此,還有什麼好顧忌的,三天后起兵北赴琅邪,他們想借泰山寇之手陶商,我就讓他們美夢破滅!”

  ……

  三日後。

  天色將明未明之時,陶商便率領著八百陶家軍出城,全軍登上徐盛的戰船,沿著城西游水北上。

  游水乃淮河一條支流,自南向北流經東海、琅邪二國,陶商沿此水北上,於朐縣一帶下船,再改行陸路,不出五日便可進抵琅邪國境內。

  一路順風順水,兩天后,船隊抵達朐縣。

  全軍下船,已是日近黃昏,陶商便叫兵馬於渡頭一帶安營,他則帶著花木蘭,還有一百親兵,徑直往朐縣以東的糜家莊而去。

  朐縣乃是糜氏一族的大本營,如今糜芳握在陶商手裡,既然經過此地,他當然要順道探一探糜家現在的虛實。

  日落之前,一百人馬抵達糜家莊外,陶商駐馬而立,令花木蘭上前叫門。

  大門吱呀呀開了,一名家僕懶洋洋的走了出來,漫不經心的瞟了他們一眼,打著哈欠道:“你們是誰,這天都快黑了還來打擾我們莊子?”

  花木蘭扶劍而立,杏眼一瞪,喝道:“新任琅邪國相陶商途經朐縣,特來登門造訪,還不快去通報你家主人。”

  聽聞“陶商”二字,那原本不耐煩的家僕,仿佛見到了鬼似的,臉色頓時嚇得慘白。

  “原來是陶……陶國相……請國稍等,小的這主去稟……稟報……”那家僕慌得說話都結巴,一下子清醒無比,趕緊把門關上,連滾帶爬的奔回莊中。

  前番陶商令花木蘭痛打了糜芳,已令糜家上下心生畏懼,而今他收降徐盛,名震海西,威名早已傳到朐縣,小小一個家僕聽到他殺上門來,焉能不懼。

  “果然威名都是殺出來的,讓人畏懼,這種感覺果真是爽……”陶商心中暗笑,一陣的暢快。

  糜家莊內,本是一片安靜。

  閨房中的糜貞,卻正坐在欄邊,手裡的木梳一遍一遍,無聊的梳著垂在胸前的青絲,星眸望著天邊晚霞出神。

  “大哥想借泰山寇之手除掉他,那個臧霸實力雄厚,連劉玄德都忌憚三分,這一次,他他只怕是必死無疑了吧……”糜貞星眸變幻不定,口中喃喃自語。

  正神思之時,耳邊突然傳來家僕的驚叫聲;“小姐……那個陶大公子陶……陶商,他找上門來了!”

  正自出神的糜貞,嬌軀猛的一震,手中的梳子竟也驚得脫手而落。

  “他竟然敢找上門來?”糜貞騰的坐了起來,一時竟有些失了分寸,端莊秀麗的臉龐間,頓時湧起驚異之色。

  只驚異了一瞬,糜貞很快按下波動的情緒,沉吟片刻,拂手道:“請他往大堂來吧,我倒要看看,他來我糜家莊想做什麼。”

  命令傳下,本已卸妝的糜貞,匆忙又叫左右婢女幫她重新梳妝更衣,匆匆的整理了一番,便趕往大堂。

  此時的陶商已入糜家莊,身邊跟著花木蘭,正前往正堂。

  一路所過,糜家的婢女和僕丁們不是慌張的躲避,就是垂首而立,不敢正視他一眼。

  一方面這是人是畏懼他陶商的威名,另一方面則是害怕他身邊那個“兇神惡煞”的花木蘭,畢竟前番糜芳被她暴揍的場面,不少糜家家僕都是親眼看到過的,現在再見到她,焉能不發抖。

  片刻後,陶商大步走上正堂,正待邁入大門時,卻忽然瞥見沿廊的那一頭,一名黃衣的佳人正匆匆而來。

  是糜貞。

  陶商微微轉身,目光正視向糜貞,如刃的眼眸中,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
  匆匆趕來的糜貞,正好撞上了他那別有用意的目光,瞬息間,不知為何,心兒竟是怦怦一陣狂跳,如雪的臉畔,也悄然泛起一絲暈色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8 PM

第二十一章 誰是英雄

  “糜小姐,幾日不見,你還是那麼秀麗動人啊。”陶商的目光,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。

  糜貞暗吸一口氣,臉畔紅暈便褪,轉眼間恢復從容端莊,面對陶商有些“輕薄”的目光,面色如常,沒有絲毫的嬌羞緊張。

  她只將頭不易覺察的微微一偏,不去正視陶商的目光,淡淡道:“多謝陶國相謬贊,貞愧不敢當,國相裡邊請。”

  說著,糜貞輕輕一伸手,示意陶商先入。

  陶商也不客氣,大步邁過門檻,揚長而入。

  糜貞緊隨在他手面,輕輕提起裙擺,略有些吃力的抬起腳,也想邁過門檻,只是前腳邁過,後腳卻抬低了幾分,正好被門檻絆住。

  “啊……”糜貞一身嚶驚,柔弱的身兒失去平衡,頓時向前跌撞出去。

  身前半步的陶商,眼見她跌倒,也不及多想,本能的就是一伸手,將她纖腰輕輕一攬,順便就拉入懷中。

  她年紀雖輕,身材卻頗為豐滿,那沉甸甸的重量在懷,他再低頭看去,正撞上糜貞那劇烈起伏的傲峰,如波濤般跌宕起伏,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立時攪得陶商心中一陣的蕩漾。

  “糜小姐,沒想到你還挺沉的。”陶商冷笑道,目光不離她的深溝峰巒。

  驚叫的糜貞回過神來時,驀的發現自己,竟然已是躺在了陶商的臂彎中,兩人貼得如此之近,幾乎是肌膚相觸,實在是失禮之極。

  而且,這小子輕薄的目光,還在自己的胸前肆意遊走。

  剎那間,雲霞染遍了糜貞一張驚羞的俏臉,就連耳根子都不放過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糜貞產生仁愛點10,宿主現有仁愛點33。”腦海之中,突然間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。

  正過眼癮的陶商,心中頓時一陣的驚喜。

  他雖然跟糜貞無意間產生了曖昧,但想到糜家對自己的敵意,他完全沒有想過,糜貞會從剛才的身體接觸中,產生仁愛點,這個結果自然是意外之喜。

  糜貞一瞬間的失神後,驀然間意識到,自己竟以這種尷尬的姿態,躺在陶商這個“敵人”,這個自己天天盼著解除婚約的未婚夫懷裡,如此不雅之舉,倘若傳將出去,傳入劉玄德,那個自己真正想嫁的徐州牧耳中,人家又會怎麼想。

  “放開我!”驚醒的糜貞,一聲清醒,急是從陶商的臂彎中掙脫出來,站直了身子。

  陶商收斂起笑容,淡淡道:“糜小姐別激動,我可不是有意冒犯你,是你自己走路不穩,我若不出手,你現在已經趴在地上了。”

  “多……多謝國相,裡邊請吧。”糜貞心中是惱陶商占她便宜,可誰讓她自己腳下先不穩,有苦說不出,這便宜也只能白叫占了。

  陶商揚長而入,糜貞強行屏棄羞恥感,極力維持淡雅從容,跟隨入內。

  二人分賓主坐定,未等糜貞詢問他來意,陶商便先問道:“上次令兄被我家木蘭打得不輕,不知傷勢怎樣了,為何不出來相見?”

  一提到糜芳,糜貞臉色立時微微一變,轉眼卻又恢復如常,只淡淡道:“家兄他有事在外,正巧不在莊中。”

  她說話之時,卻未覺察陶商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的神色變化,一眼便看出她言語神情中,有心虛的成份在內,這般表情,多半是不知糜芳生死,不知他已落入自己的手中。

  “看來糜芳的行蹤並沒有被洩露,關鍵時刻,我還可以用好這張牌……”

  陶商暗思之時,糜貞問道:“聽聞陶國相已高升國相,今不去赴任,怎有雅興來我糜家莊做客。”

  “我是要去琅邪,途經朐縣就過來拜訪一下,畢竟你我之間還有婚約,我來看看我未來的妻子,應該很正常吧。”陶商笑著答應,他明知糜貞想退婚,還故意提及此時,就是要叫她難堪。

  果然,這番話說出,糜貞臉色立刻變的難看起來,朱唇微微一動,冷淡道:“恕貞直言,你我之間是有婚約,但前番海西之時,我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明確,這樁婚約我們遲早是要解除的,就請陶國相不要再以我的未婚夫自居。”

  糜盧這話暗含諷刺,分明有種警告陶商,不要再存有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”這種非份之想。

  “這不是還沒有解除麼。”陶商卻也不怒,反是冷笑道:“既然沒有解除,我陶商自稱是你的未婚夫,就是天經地義,誰也攔不住。”

  糜貞秀眉一凝,眼中閃過一絲厭惡,貝齒輕咬著朱唇,轉眼竟咬出一排牙印。

  顯然,糜貞被陶商的“無賴”,搞得很是惱火。

  不過,那惱色卻一閃而過,糜貞朱唇輕揚,冷冷一笑,“聽聞那泰山四寇擁兵五千,雄霸琅邪,如今陶國相只帶八百兵馬,就想去赴任琅邪國相,恐怕你我之間的這樁婚約,很快就會不復存在了吧。”

  她顯然也知道了這借刀殺人之計,那般言語,分明是認定陶商此行必死無疑。

  “那可未必。”陶商眉宇間燃起自信,反問道:“試問一月之前,海賊還想要殺我時,你可曾想到過,我陶商不但沒死,反而還收降了徐盛,拉出了一支八百人的兵馬呢?”

  糜貞身兒微微一抖,面對陶商的反問,一時竟無言以應。

  那一雙黑亮如星的明眸,再次打量眼前這年輕人,從他身上,糜貞仿佛看到了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。

  那種自信之強烈,甚至讓糜貞感受到了一絲壓迫感。

  旋即,她卻輕聲一笑,端起茶來淺飲一口,“陶國相確實給了我很多意外,可惜你要面對的是五千兇悍的泰山寇,連玄德公都忌憚三分的臧霸,恕我直言,我不認為你還能重複海西的奇跡。”

  “是麼,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,拿下琅邪之時,就是我派人前來迎娶糜小姐之日,咱們到時再會。”陶商試探已畢,起身告辭而去。

  望著那年輕自信的身影,糜貞一時竟有些恍愧,眼眸中湧動著強烈的疑雲,似是想不通,這個平庸的陶家大公子,何來的這等自信。

  “陶公子且留步。”糜貞忽然一聲清喝,也站了起來。

  陶商停下腳步,回身看向她。

  糜貞深吸一口氣,正視著他道:“陶公子,我也不妨跟你說實話,拋開我糜家的利益不說,我糜貞從小就立下誓願,非當世英雄不嫁,你和玄德公相比,誰是英雄一目了然。”

  “所以呢?”陶商依舊是一臉不以為然。

  “所以請你放棄吧,只要你肯解除這樁婚約,我可以保證你不用去琅邪送死,我也可以保證,沒有人會再去招惹你,你會平平安安的在徐州渡過你的餘生。”糜貞神情鄭重的開出了她的條件。

  她這番話雖未明言,但暗示得已很明顯,他被調任琅邪國相這件事,跟他糜家有莫大的關聯。

  “主公,看來是這個女人從中使壞,想要害死你,她自己都承認了,要不要我一劍宰了她,血洗了這糜家莊。”花木蘭也聽出了糜貞言下之意,怒意頓生,手已按於劍柄。

  糜貞花容立變,本能的退後三步,那驚異表情,顯然是沒料到陶商麾下這婢女如此暴戾,先前痛揍自己二哥,如今竟敢狂言要血洗她糜家莊。

  陶商自然對糜家很厭惡,但他還沒被怒火沖昏了頭腦,失去理智,現在血洗了糜家是一時痛快,卻等於徹底跟劉備和糜竺翻臉,正好給了劉備絕佳的藉口,根本用不著借臧霸這柄刀,直接派關羽領幾千兵馬,分分鐘就能滅了他。

  想要翻臉,至少也得等拿到琅邪國才行。

  “木蘭,不要這麼暴力,動不動就要滅人家滿門。”陶商伸手將花木蘭已拔到一半的佩劍按回劍鞘。

  然後,一雙鷹目看向糜貞,淡淡道:“英雄不英雄,也不是三天兩天能看出來,數年之前,劉玄德還不過只是一個賣草鞋的,誰又能料到他會成為坐擁徐州的一方諸侯?”

  糜貞沉靜的面容,又是一變,就像是平靜的冰湖,被一粒石子,濺起了層層漣漪。

  “糜小姐既然是做生意的,更應該知道,做生意要看長遠些,千萬別被眼前的螢頭小利所蒙蔽,這是陶某出自肺腑的提醒,還望小姐三思,將來千萬別後悔,咱們後悔有期。”

  淡淡一笑,陶商再無猶豫,轉身揚長離去。

  花木蘭瞪了糜貞一眼,只得壓下怒氣,冷哼一聲,跟隨著陶商離去。

  糜貞就那麼定格在原地,怔怔的看著陶商的身影遠去,呼吸越來越急促,一對酥峰起起伏伏。

  “陶商,你好生狂妄,竟敢跟玄德公相提並論,把自己也視作英雄,很好,我就拭目以待……”糜貞貝齒輕咬朱唇,星眸之中,閃過幾分欣賞,但更多的,卻是不屑一顧。

  糜家莊外,陶商已經翻身上馬。

  駐馬回望,穿過那層層房舍,他仿佛能夠看到,此刻的糜貞,正是怎樣一副嘲諷不屑的表情,嘲笑著他剛才的豪言壯言。

  “糜貞,盡情的嘲笑吧,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”

  冷笑一聲,陶商撥馬回身,揚鞭喝道:“我們走,隨我拿下琅邪,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陶商的威名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8 PM

第二十二章 倡狂泰山寇

  離開糜家莊,當晚陶間於朐縣外安營,此日拔營,八百陶家軍改道向西進入東海國腹地,數日後沿沂水,不日便進抵東海國和琅邪國交界,即丘縣一帶。

  沂水發源于泰山,自北向南貫穿琅邪東海二國,琅邪國主要城池,基本都位於沂水兩岸,包括國治開陽城,亦位於沂水西岸。

  陶商欲往開陽赴任,自然要沿著沂水北上。

  即丘城則位於開陽以南百里,乃是琅邪國最南面一城,處於兩地交界之地。

  臧霸手下有孫觀、吳敦、尹禮和昌豨四將,其中昌豨就率一千泰山寇,駐紮於即丘城,為其拱衛南大門。

  陶商想進入琅邪,必先要過昌豨這一關。

  是日午後,陶商率八百陶家軍,進抵即丘以南,離城五裡安營紮寨。

  營盤安頓停當,已是黃昏時分,陶商遂盡起八百兵馬,直抵即丘南門一線。

  此刻即丘城南門一線,已是旗幟飛舞,刀槍林立,千余泰山寇嚴陣以待,一面“昌”字大旗,在城頭耀武揚威的飛舞。

  “主公,看這副陣勢,這個昌豨很顯然是不打算放我們入城中。”身邊的徐盛皺眉道。

  “先禮後兵吧。”陶商輕歎一聲,揚鞭傳令一名信使,持了劉備的文令,徑往即丘城而去。

  畢竟陶商乃是奉了劉備之命,前來琅邪赴任,從名義上來說,無論是臧霸還是昌豨,都應該算是他的部署,不管怎樣,他還是先要試一試,劉備的命令是否管用,能不用武力就收編了昌豨自然是最好不過。

  儘管陶商心中已有準備,這種希望幾乎渺茫為零。

  一騎信使策馬飛奔,直抵城門之外,手揚著劉備文書,道明瞭來意。

  片刻後,城門竟然打開,放了信使入內。

  城頭之上,面目猙獰的昌豨,正盤坐在案前,大碗喝著酒,大口吃著肉。

  左右伺候的士卒們,個個都戰戰兢兢,不時將一顆顆煮好的肉球,顫巍巍的端給昌豨。

  旁邊的大鍋中,還在煮著幾顆同樣的肉球,鮮血淋漓。

  那一顆顆肉球,竟然是人的心臟。

  “好吃,痛快,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這人心更美味啊,哈哈——”昌豨狂嚼一口,豪飲一碗烈酒,如野獸般狂笑。

  正吃得香時,陶商信使上得城池來,將劉備文書一亮,拱手道:“我主陶商,奉劉州牧之命,前往開陽城赴任琅邪國相,州牧大人文令在此,請將軍過目,若查驗無誤,就請將軍出城拜見新任國相。”

  左右泰山寇將文令接過,奉於了昌豨。

  昌豨卻看也不看,一把抓過直接扔進火爐,不屑罵道:“什麼狗屁文令,琅邪國是我們泰山軍的地盤,什麼時候輪到陶商這個廢物紈絝來染指,回去告訴你家主子,趕緊給老子捲舖蓋滾蛋,不然惹惱了老子,把他的心剜出來煮了吃。”

  信使臉色一變,未想對方竟然這般無禮,只得撐著膽子道:“昌將軍,這可是劉州牧的文令,你們豈敢違抗?”

  “哈哈哈——”昌豨狂笑一聲,不屑道:“我泰山軍只聽臧大哥的,就算是皇帝老子的旨意,咱們也把它當成擦屁股紙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信使即驚又怕,一時不知所已。

  昌豨卻已被惹煩,從地上一躍而起,怒駡道:“不識趣的狗東西,唧唧歪歪煩死老子,你是找死!”

  話音未落,昌豨已拔刀出鞘,還未等那信使反應過來,手起刀落,一顆人頭便已滾落於地。

  信使那無頭的屍體,脖頸噴湧著鮮血,轟然倒地。

  昌豨走上前來,刀鋒在屍體的胸膛間劃了幾刀,剖出了一個口子,他竟挽起袖子,把手伸進屍體的胸膛中,徒手將那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掏了出來。

  昌豨舔了舔嘴角,甩手將那顆心臟扔進了熱水沸騰的鍋中,再將刀鋒在屍體的身上擦乾淨,大喝道:“把屍體給老子吊起來,我要給陶商那紈絝一個下馬威。”

  左右心驚膽戰的泰山寇們,這才被喝醒,匆忙著信使無頭無心的屍體拖起,用繩子高高掛在了即丘南門城樓上。

  城外處,陶商正靜靜的等候,他已準備好昌豨藐視劉備的文令,把他的信使驅趕出來,然後他就可以先禮後兵,想辦法用武力攻下即丘。

  “主公快看,城樓上有動靜。”花木蘭眼尖,突然指著敵城叫道。

  陶商和樊噲幾人,皆凝目向著城樓方向看去,果然見有一具血淋淋的屍體,像旗幟一樣,被高高的吊了起來。

  “是信使,是我們的信使!”徐盛認出了那屍體的穿著,驚怒地叫道。

  陶商身形微微一震,原本表情平靜的臉龐,頓時陰沉下來,馬鞭緊攥,骨節咯咯作響,鷹目中怒火燃燒而起。

  昌豨的抗命本在他意料中,但他沒想到的是,這個泰山寇竟然如此藐視他,竟敢公然殺害了他的信使,斬首就罷,還挖了心。

  陶商出離的憤怒了!

  城頭上,昌豨卻已抹乾淨嘴角的肉糜,手中大刀居高臨下,指向百步外的陶商,狂傲無比道:“陶商,你那死鬼老爹活著時,都不敢染指我們泰山軍的地盤,你一個紈絝廢物,竟然想當我們的國相,真是笑掉人大牙。你識趣的話就快給老子滾,否則老子大軍殺出城去,定把你小子的心也挖出來,給老子下酒吃。”

  大放狂言時,昌豨竟當著兩軍幾千號士卒的面,抓起一顆煮好的心臟,狂啃起來,氣勢簡直倡狂之極。

  “傳聞泰山諸寇中,昌豨喜好吃人心,從前以為只是傳聞,沒想到竟是真的,這廝竟然真的吃人心!”徐盛憤怒之餘,看著狂啃心臟的倡狂之敵,隱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
  “他奶奶的奶奶,這個狗雜種竟然這麼倡狂。”另一側的樊噲也怒了,把手裡殘餘羊腿一扔,大刀往肩上一扛,叫道:“主公,下令攻城吧,老樊我要親手把那雜種砍成一百八十片喂野狗吃。”

  花木蘭也拔劍在手,憤然道:“主公,那狗賊敢這樣辱你,木蘭要親手宰了他。”

  眾將憤慨難當,皆慷慨請戰,八百陶家軍將士們也無不憤怒,熱血沸動,戰意爆漲。

  望著城頭倡狂的昌豨,陶商心中也怒火狂燒,這廝公然殺自己信使,還于兩軍陣前如此羞辱,他豈能咽得下這口氣。

  拳頭緊握許久,陶商卻深吸一口氣,擺手喝道:“傳令下去,全軍撤兵回營。”

  號令一出,眾將無不色變,驚異的望向陶商。

  陶商不等他們相勸,已撥馬先走,眾將無奈,只得率八百兵馬,不甘的向南面大營撤去。

  城頭上的昌豨,眼看著陶商撤兵而去,笑得更加狂烈諷刺,口中不屑的嘲諷道:“陶商小兒,老子就知道你沒這個膽量,老子我有一千兵馬,你就憑八百烏合之眾,就想破我即丘,簡直是白日做夢,回家吃奶去吧,哈哈哈——”

  “哈哈——”

  “哈哈——”

  沿城一線的泰山寇們,也跟著他們的主將,放聲狂笑,肆意的嘲諷退兵而去的陶家軍。

  八百將士們耳聽著身後敵人的嘲諷,恨得臉都憋得通紅,個個咬牙切齒,卻只能含恨隱忍。

  陶商心中也怒火狂燃,拳頭緊緊相握,卻強行壓制住怒火,從容而退。

  入夜時分,大軍歸營。

  “主公,昌豨狗賊那樣羞辱我們,你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啊,我都要氣炸了。”樊噲一入大帳便咧咧抱怨。

  陶商卻從容坐下,笑道:“我說老樊,先前你不是還不情願來琅邪麼,怎麼現在又這麼激動的想攻城。”

  樊噲一愣,扁著嘴道:“先前是先前,現在是現在嘛,那狗雜種氣都把我氣飽了,害我連肉都吃不下去,我當然要剁了他。”

  緊隨而入的徐盛和花木蘭,也皆是一臉憤慨,表情分明是不理解陶商的做法。

  陶商一擺手示意他們先坐下,待他們情緒稍稍冷靜,方輕歎一聲道:“你們以為我不想宰了那廝麼,但你們別忘了,我們手中只有八百兵馬,守城的泰山寇卻有一千,就算我們的軍隊更精銳,能強行破城,到最後也必定損失慘重,之後又拿什麼去對付臧霸的泰山軍主力?”

  陶商一席話,令徐盛三人沉默了。

  他們清楚,陶家軍的弱點就在於兵少,經不起消耗,若是一怒之下,把寶貴的兵力浪費在攻城這種下之下策上,確實非是明智之舉。

  “還是主公冷靜,是我等衝動了。”徐盛拱手道歉,嘆服于陶商的沉穩。

  陶商微微點頭,方道:“所以,我們必須要想一個既不損耗兵力,又能攻下即兵的萬全之策。”

  大帳中,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
  樊噲和花木蘭二將雖然武力不弱,但智謀卻有限,又能想到什麼萬全之策。

  這大帳中,唯一稱得上有智謀的,也就是陶商和徐盛兩人了。

  陶商思緒飛轉,絞盡腦汁,一時卻苦無計策。

  沉默許久的徐盛,卻忽然眼眸一亮,騰的跳了起來,興奮道:“主公,末將倒是有一計,或許可以不廢吹灰之力,就攻下即丘城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19 PM

第二十三章 殺出我的威名

  四日後,夜如潑墨。

  即丘城南方向,茂密的樹林內,即丘城東北,數百陶家軍如幽靈般,隱藏其中。

  數百兵馬,默默無聲的肅立於黑暗之中,一動也不動,仿佛在等待著什麼。

  三更時分,黑暗中的陶商,驅馬來到樹林邊緣,鷹目穿透黑暗,向著即丘城頭看去。

  只見南門一線,燈火通明,隱約可見值守的泰山寇們的身影,往來於城頭。

  “時機已到,動手吧。”陶商撥馬回往林中,揮鞭下令。

  肅立已久的徐盛,深吸一口氣,回頭向他的士卒傳下號令。

  不多時,幾名陶軍士卒齊齊用力,將覆蓋在地上的麻布掀了起來。

  一個巨大的深坑,赫然的呈現在了眼前。

  左右肅列的士卒們,包括樊噲和花木蘭,身形皆是一震,狐疑的目光,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那大坑。

  深坑之內,開有一條地道,黑漆漆一眼望不到邊。

  這條地道,直通即丘城內,正是徐盛所獻的破敵之策。

  想要不消耗兵力,攻破即丘城,就必須要出奇兵。

  這幾日以來,每每入夜時分,陶商就派兵在即丘城外敲鑼打鼓,佯作進攻,卻用地面的吵鬧聲,掩蓋了地下的挖掘動靜,令一百士卒挖出這麼一條地道,直通城內。

  即丘城中那個昌豨,作夢也不會想到,陶商已暗挖了一條地道,直通他的菊花。

  陶商環視諸將士,這些年輕的將士們,臉上都湧動著興奮,一個個熱血正在沸騰。

  “木蘭,拿酒來。”陶商大喝一聲,一躍跳下馬來。

  身後花木蘭得令,忙是喝令左右親軍,把早已準備好的好酒,分發給那一百將士。

  陶商舉杯在手,神情激奮,環視一眼眾將士,厲聲道:“能否打開通往琅邪的大門,就看今晚這一戰,陶某敬你們一杯,拜託了。”

  豪情壯語中,陶商舉杯一飲而盡,隨後將那空碗,狠狠的摔在地上,砸了個粉碎。

  “願為主公效死力!”

  眾將士慨然響應,皆舉杯一飲而盡,仿效陶商,紛紛將酒杯砸地。

  哐哐的碎裂聲響徹樹林,仿佛戰鼓聲般,催人奮進。

  陶商再倒一碗酒,又將目光轉向徐盛,鄭重道:“文向,這是一計險招,看你的了,功成之後,咱們再痛飲一番。”

  又是一飲而盡。

  “主公且把酒備好,待我回來咱們不醉不休。”徐盛哈哈一笑,豪烈無比,將那一碗美酒一飲而盡,大呼好酒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徐盛忠誠度上升,並產生10個仁愛點,宿主現有仁愛點43。”

  腦海裡響起系統精靈的提示音,令陶商心中一陣意外之喜,卻才恍然省悟,原來徐盛好酒,自己這一碗上等好酒,正好投其所好,令他忠誠度上升,還感受到了君主對他的關愛。

  心中暗喜,陶商哈哈一笑,揮手喝道:“我等著跟文向你痛飲一番,時間已到,出發吧。”

  “末將去也。”徐盛慨然一應,一手執火把,一手提刀,當先的跳下深坑,毫不猶豫的鑽進了那漆黑的地道。

  身後,那一百海賊出身的精銳死士,毫不遲疑的跟著徐盛跳入坑中,先後鑽入了地道之中。

  陶商立在那裡,目送所有的襲城士卒進入地道,翻身上馬,喝道:“木蘭、樊噲,隨我前往北門,準備截殺出逃之敵。”

  樊噲和花木蘭熱血已沸,皆翻身上馬,率領著數百陶家軍,跟隨陶商出樹林,繞過即丘城,前往北門一線。

  半個時辰後,六百陶軍將士,肅列於北門之外,個個熱血沸騰,躍躍欲戰。

  除了留守大營,虛張聲勢的一百兵馬,以及徐盛的一百襲城死士外,這六百兵馬已經是陶商全部的家當。

  陶商駐馬遠望敵城,鷹目中迸射著冷絕的詭笑,“昌豨啊昌豨,你殺我信使,公然羞辱我,今晚就讓你知道我陶商真正的實力。”

  黑暗中,層層疊疊的殺氣,已沖天而起。

  密道之內,徐盛率領的一百襲城隊,正在狹窄的地道中,緩緩的前行。

  半個多時辰後,徐盛終於抵達了地道的盡頭,前方出現了一道岔口,分為數條地道通往四面八方。

  徐盛回頭作了個手勢,身後的部卒兵分數路,分別進入了各處岔道。

  徐盛走中央一條,小心翼翼的移至地道底下,親手動手,輕輕的向上掘去。

  身為徐州人,幾年前他曾來過一次即丘,對這座城池的佈局瞭若指掌,正是因此,他才敢獻上這條地道之策。

  只是,時隔幾年,他也不敢保證城中佈局沒有發生變化,這地道口究竟是否安全,徐盛心中並無十成把握。

  只能看運氣了。

  根據徐盛的估算,地道距離地面不足數尺,為了儘量不製造出響聲,他不得不極力的放緩動作,以期發出最小的噪音,短短數尺距離,徐盛幾乎用了半個時辰才挖完。

  終於,一小片洞口出現,隱隱有光線射入,徐盛的心剎那間就提到了嗓子眼。

  他不敢保證洞口會開在那裡,也許是無人處,也許正好開在泰山寇的腳底下,一切皆有可能。

  洞口外一片安靜,聽不見腳步聲,也聽不見士兵打呼嚕的聲音。

  徐盛的懸著的心放了下來,確定了洞口處無人後,他便加快了速度,迅速的把洞口擴開,隨後第一個爬出了洞口。

  一上地面,徐盛警覺的掃了一眼四周,瞬息間,臉上湧現狂喜。

  洞口所在的位置,跟他事先估算的一致,正好開在了一處廢棄的祠堂一帶。

  “天助我也,兄弟們,都給我上來吧。”徐盛興奮的一聲低吼,喝令其餘部下爬上洞口。

  不多時,幾十號死士已爬上地面,其餘幾路人馬,想必也已到達指達位置。

  整個即丘城都沉寂在睡夢之中,遠近沒有聽到丁點動靜,顯然泰山寇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。

  徐盛環看一眼四周,低喝一聲:“按計劃放火,給我燒!”

  他的號令傳下,百餘士卒取出隨身所攜的燃火之物,四下放起火來,與此同時,其餘幾路人馬也皆爬出地面,分別去放起火來。

  一炷香的時間後,即丘城中已是大火四起。

  烈火熊熊而起,短短的時間內,即丘城就仿佛被從天而降的天火所吞噬,沖天而起的火光,將四野照得亮如白晝。

  熟睡中的泰山寇,當他們從夢醒中驚醒,慌張的沖出兵舍時,整個即丘城已是陷入了火海之中。

  火星迸濺聲,屋舍毀塌聲,還有驚恐的尖叫聲,諸般混亂之音交匯在一起,只頃刻間,即丘城就變成了群鬼掙扎的地獄一般。

  縣府大堂中,燈火通明。

  高座於上的昌豨,正喝得酩酊大酒,嘴裡還正嚼著一顆啃到一半的心臟,痛快瀟灑,根本就沒把城外的陶商當作一回事。

  畢竟,陶商只有八百人馬,比他守城的泰山軍還少兩百人,這等實力對比,根本不需要半分忌憚。

  幾天以來,昌豨該吃心還吃心,該喝酒還喝酒,一切照舊,今晚也不例外。

  “將軍,我們被敵人襲了城,到處都起火啦——”驀然間,親兵闖了進來,驚恐的大叫。

  半睡半醒中的昌豨,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把那半顆心臟一砸,罵道:“你個蠢貨大呼小叫什麼,城池都沒破,敵軍怎麼能放火。”

  “是真的啊,將軍快看看吧,外面到處是火光。”親軍驚恐地叫道。

  昌豨身形一震,這才清醒幾分,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,拖著半醉的身軀,挪到了大堂門口。

  只抬頭看了一眼,昌豨瞬間石化。

  只見整個即丘城上空,火天耀眼,濃煙滾滾,儼然天火焚城,地獄降臨。

  整個即丘城已變成了一座火城。

  “怎可能突然間四處起火?敵人是怎麼攻破城池的,為何城池沒有半點上報?”昌豨嚇得瞬間清醒,驚到不知所措。

  就在他驚慌失措的片刻間,灼烈的大火已迅速的蔓延,發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。

  這突如其來的大火,完全打亂了城中的指揮體系,在得不到上峰軍令的情況下,驚慌的泰山寇們,都被烈火嚇得魂飛破,不顧一切的打開城門,向著北門方向落荒而逃。

  昌豨萬般無奈,只怕再遲一步,自己就要被燒死在城中,只能也急匆匆的隨著出逃的兵流,向著北門逃去,意圖逃往開陽去向臧霸求援。

  而在北門外,陶商和他的將士們,眼中正血絲密佈,痛快的欣賞著敵城被燒的畫面。

  這些心懷憤怒的士卒們,無不以敬畏的目光望向陶商,深深為陶商這火攻敵城的手段所震服。

  “主公,燒得妙,燒得好啊,把這幫泰山寇龜兒子們,統統都燒成烤乳豬!”樊噲興奮得哇哇大叫,眼珠子都快炸出來。

  望著化為火海的即丘城,陶商心熱血狂燃,積蓄數日的怒火,在此刻如火山般噴發而出。

  他目光如刃,冷冷注視著眼前大火焚城之勢。

  自然所蘊藏的毀滅力,實在難以想像,陶商現在才體會到,怪不得歷史上,周瑜赤壁一把火,能燒得曹操十幾萬大軍崩潰。

  陶商這一把火,雖沒有赤壁那般波瀾壯闊,燒潰昌豨的一千多泰山軍,卻綽綽有餘。

  鷹目中,只見北面吊橋放下,城門大開後,狼狽不堪的泰山寇,如潰巢的螻蟻一般,你推我搡,爭先恐後的從城門湧出來。

  陶商就那麼駐馬而立,沉靜如水,他甚至能夠看清那些敵卒們驚恐萬狀的表情。

  差不多了。

  躍馬陣前,陶商拔劍向向著敵城一指,高喝道:“樊噲,你還在等什麼,率領將士們給我殺上去,殺出我陶商的威名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0 PM

第二十四章 隱藏屬性

  “弟兄們,主公有令,隨我殺個痛快,哈哈——”樊噲像發狂的野獸般,狂笑著揮舞大刀,縱馬沖出。

  “殺——”

  五百蓄勢已久的陶軍將士,怒火如潮狂起,洶洶殺出,直奔即丘北門。

  樊噲一馬當先,長嘯聲中,手縱殺豬刀,撞入敵叢之中,刀鋒所過,瘋狂的收割人頭。

  “殺——”

  “殺——”

  五百熱血沸騰的陶軍將士,如決堤的洪流一般,向著逃竄而出的敵人卷去。

  這些僥倖逃出城來的泰山寇,原還以為逃得一死,卻萬沒有想到,竟早有敵人伏在城外,給他們當頭痛擊。

  倉皇出城的泰山寇,大多數人連兵器和衣甲都沒有,軍心崩潰之下,如何能抵擋陶軍的突然衝擊,頃刻間便陷入了恐慌的境地。

  樊噲手舞殺豬刀,橫衝直撞,將混亂的敵軍撕成兩截。

  82的武力值,誰人能擋,鐵騎所過,數不清人頭被砸碎,唯有血霧被留在身後。

  五百復仇心切的陶軍將士,更是如虎入羊群,肆意的捕殺著驚惶的獵物,殺得泰山寇鬼哭狼嚎,屍橫遍地。

  泰山寇的潰軍中,昌豨夾雜其中,好容易才逃出了北門。

  來不及喘一口氣時,他就猛然看見,數不清打著“陶”字戰旗的兵馬,往來賓士,狂殺著他的潰軍。

  陶軍,是陶商的軍隊!

  陶軍出現在城外阻擊,證明這是陶商早有預謀,這也就意味著,城中的大火,也是陶商所放。

  “那小子不是一個廢物紈絝嗎,他怎麼可能燒了我的城池,他是怎麼做到的?”昌豨陷入了萬般的驚駭不解中,他想破了頭皮,也想不通陶商如何能在城外,就把即丘城給燒成火海。

  驚愕無解,昌豨也不敢多想,急是撥馬撞入亂軍,想要突出陶軍的阻擊截殺。

  昌豨好歹也有60多的武力值,實力不弱,手舞一杆鐵槍,一路狂沖無人能擋,堪堪沖出了百步之遠。

  就在昌豨奪路而逃時,猛抬頭時,瞧見一員陶軍猛將,大刀狂舞,肆意斬殺他的兵卒,入如無人之境,口中還大叫著:“來吧,螻蟻們,有多少我樊噲殺多少!”

  “樊噲?冒充古人名字的無名之輩,也敢在老子面前逞狂,我要你的命。”昌豨濃眉一凝,猙獰的臉龐上,殺機陡然而生。

  今日這場莫名其妙的大敗,昌豨敗得是糊裡糊塗,相當的不服氣,如今撞見一員敵將,就算要敗走,也得斬員敵將,以泄心頭之恨。

  殺念一生,昌豨拍馬舞槍狂襲而上,口中暴喝:“無名鼠輩,老子挖了你的心吃!”

  殺紅了眼的樊噲,驀聽一聲暴喝在身後響起,回頭掃去,只見一員衣甲不整的濃髯武將,正向自己狂襲而來,來者正是當日在城頭倡狂之極,羞辱他主公陶商的敵將昌豨。

  瞬間,樊噲怒焰沖腦,怒到眼珠子都要炸將出來,一聲咆哮:“姓昌的雜種,讓你嘗嘗樊爺我殺豬刀的厲害。”

  咆哮聲中,樊噲撥馬轉身,殺豬刀挾著狂瀾怒濤之力,迎擊而上。

  昌豨飛馬殺上前來,一柄大槍電射而至。

  吭!

  金屬撕鳴,火星四濺,照亮了夜空,照亮了昌豨那張錯愕扭曲的臉。

  “那廢物手下,竟有武力這麼強的……”

  昌豨滿腦子都是匪夷所思的驚愕,整個人騰空而起,口中狂噴著鮮血,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,重重的跌落於地。

  樊噲殺紅了眼,拍馬追上前去,舞動殺豬刀就要取其性命。

  “樊噲住手,主公有令,先留這狗賊一條命。”身後突然傳來花木蘭的聲音。

  樊噲刀停在半空,回頭瞧見花木蘭策馬而來,便不滿嚷道:“這個雜種,一刀宰了乾脆,為何還要留他性命。”

  “主公有令,你執行便是,何需多問。”花木蘭勒馬擋在了昌豨之前。

  樊噲只好收斂殺心,把昌豨留給花木蘭,拍馬舞刀,繼續狂殺潰逃之敵。

  花木蘭則叫親兵將昌豨綁了,交付陶商來處理。

  一宿血戰,天明時分,殺戮終於結束。

  即丘城的大火只餘硝煙,四門上空,已高高飄揚起“陶”字的戰旗。

  從城門望北的大道上,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泰山寇的屍體,鮮血盡染塵土。

  陶商策馬扶劍,在朝陽的沐浴下,昂首挺胸的步入了即丘北門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獲得即丘攻城戰勝利,魅力值提升5,現有魅力值38,物件花木蘭、樊噲忠誠度上升……”

  腦海裡響起了意料中的聲音,果然魅力值和英魂的忠誠度統統都上升。

  “打了一晚上,殺得這麼激烈,怎麼才提升5點魅力值,也太少了吧,你是不是算錯了啊。”陶商集中意念抱怨道。

  “魅力值提升值是根據戰役敵人強弱進行評價,敵將昌豨統率50,武力61,智謀40,政治30,綜合實力過低,故魅力值只能提升5點。”

  “好吧,你說怎樣就怎樣了,誰讓這是你的系統……”陶商無奈的苦笑一聲,只能接受事實。

  心下想想這系統設定也有道理,擊敗昌豨這樣小角色的敵人,自己的聲望不可能提升太多,哪怕是擊敗他一百次,也不見得比擊敗曹操、袁紹這樣實力強大的敵人一次,所得到的聲望要多。

  總之即丘已拿下,還提升了魅力值,損失了不過幾十個兄弟,還生擒了昌豨,這一戰的收穫還算豐厚了。

  午前時分,陶商進駐了即丘縣府。

  淩亂的府堂中,尚殘留著堆積如山的酒罈,看來這個昌豨也是個好酒之徒。

  “文向,此役你功不可沒,這些好酒都賞你了。”陶商一揮手,大方的封賞。

  徐盛看著那幾十壇好酒,眼珠子都快掉出來,一聽陶商全賞給了自己,頓時大喜,忙是拱手告謝。

  隨後,陶商的目光落在了堂前那口大鍋裡,內中水尚沸騰,正翻滾著幾顆快要煮爛的心臟。

  陶商眉頭一皺,心中頓生厭惡,便將一名俘虜抓來,詢問這些心臟是怎麼回事。

  一問才知,原來這昌豨果然好吃人心,即丘城的犯人無論罪刑輕重,統統都被他叛了死刑,幾十名犯人皆被他掏了心煮著吃。

  就算如此,這些犯人也滿足不了其食欲,近月以來,昌豨竟然還派出士卒,暗中綁架平民百姓回他府中,殺而食之。

  陶商的那名使者,也是在被昌豨斬首後,心臟被挖了煮食。

  “媽的,老子見多了噁心人,這樣噁心的傢伙,還是頭一次見到,可惡……”

  陶商恨厭到了極點,當即喝令,將昌豨那廝押解上來。

  片刻後,灰頭土臉的昌豨被押上堂來,面對高坐于上的陶商,非但不跪,反是昂首挺胸,相當的踞傲。

  陶商鷹目怒瞪,厲聲斥道:“昌豨,本相奉命前來琅邪赴任,你身為琅邪國屬將,便為本相的部下,不但不出城拜見,還敢殺本相信使,公然率軍跟本相對抗,你可知罪!”

  “笑話。”昌豨卻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,不屑道:“我早跟你說過,琅邪是我泰山軍的地盤,我昌豨要拜也只拜我臧大哥,你不過一紈絝子弟,想仗著一紙狗屁文令,就讓老子們臣服,作夢去吧。”

  “雜種,你找死!”身旁花木蘭大怒,手已握向劍柄。

  陶商一揮手,攔下盛怒的木蘭,冷冷道:“既然你們只認實力,現下本相已攻下即丘,活捉了你,你為何還不下跪。”

  “你只不過是用詭計奪下即丘,想讓老子跪,你不配!”昌豨囂張之極,把頭一扭,連正眼都不看陶商一眼。

  “不跪是吧……”陶商鷹目中,絲絲冷絕的殺機掠起,向木蘭示意一眼,“那本相就打到你跪。”

  花木蘭會意,大步下階,一腳便向昌豨小腿踢去。

  只聽“啊”的一聲痛叫,昌豨雙腿一軟,站立不穩,撲嗵便跪倒在地。

  惱羞成怒的昌豨,還想繼續硬氣,忍著腿上的痛,掙扎著就要強行站起來。

  花木蘭卻哪給他機會,一雙鐵拳頭掄起,雨點般的朝著他砸了下去。

  砰砰砰!

  沉悶的拳腳聲,夾雜著昌豨的慘叫聲,回蕩在大堂之中,只片刻間的功夫,便將他揍得皮開肉綻,滿身是血。

  左右徐盛的將士,瞧著這個吃心的敵賊,這般被痛打,個個都暗呼痛快。

  “國相饒命,國相饒命,罪將服了,我跪,我跪還不行麼。”昌豨挨不過暴揍,終於嚎叫著求饒,伏趴在地上,再也不敢起身。

  陶商示意一眼,花木蘭這才作罷,擦了擦沾血的雙手,回身陶商身後。

  昌豨乃泰山寇將軍,若能將他招降,倒可有助於陶商瓦解泰山軍,儘快拿下琅邪。

  陶商本想開口勸降,但想到昌豨在歷史上的作為,便收了念頭,心中用意念命令道:“系統精靈,給我掃描昌豨,看看這小子有沒有歸降的可能?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完畢,發現昌豨隱藏屬性為‘反骨’,不建議宿主對其進行收降。”

  竟然還有隱藏屬性,這個坑爹的系統精靈,果然對自己仍有隱瞞。

  陶商心中暗罵,卻想起歷史上,昌豨曾幾次歸降曹操,幾次又降而複反,此人性情反復無常,倒確實符合“反骨”的屬性。

  “這種反復無常的小人,收降了也是個禍害,倒不如在他身上再賺取些殘暴點划算……”

  想到這裡,陶商眼眸中頓時泛起殘暴凶光,騰的站了起來,奪過花木蘭手中佩劍,殺機凜凜,緩緩的走向了神色驚慌的昌豨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1 PM

第二十五章 治傷

  “陶國相息怒,末將知罪了,末將願歸降國相,助國相拿下琅邪。”昌豨見陶商這般殺氣騰騰的氣勢,驚慌失措,連連求饒請降。

  陶商卻無動於衷,提劍上前,飛起一腳將昌豨踢翻於地,隨後一腳將他踩在了腳下。

  “現在才想起求饒,當初你殺我信使,兩軍陣前羞辱我的時候,可曾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,現在後悔已經晚了,我陶商麾下不需要你這反復反常的小人!”

  陶商聲色俱厲,怒駡聲中,手中長劍已憤然斬下。

  “不要,不要啊——”

  慘叫聲中,鮮血飛濺,昌豨的一條胳膊已被砍了下來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宿主對敵人實施殘暴,獲得殘暴點10,宿主現有殘暴點18。”

  腦海中果然又響起了提示音,陶商心中一陣痛快,琢磨著現在已有殘暴點18,仁愛點40幾點,如果轉換一下的話,至少可得60多個仁愛點,只要再想辦法獲得20多個仁愛點,就可以再召喚一名單項數值在80以上的英魂,到時候實力又將更增一層。

  “來啊,把這廝拖下去,給他止血治傷,可別讓他死了。”陶商大步回往高階,將沾血的佩劍扔還給了木蘭。

  花木蘭卻凝著秀眉道:“主公,這廝太過可惡,何不直接殺了他乾脆,留他狗命還做什麼?”

  “你不懂,留著他我自有用處。”陶商眼中掠起一絲詭色。

  他當然不可能告訴木蘭,自己留著昌豨,是為了等到下個月一到,再砍那廝一條胳膊,就可以再獲得一次殘暴點。

  昌豨和糜芳一樣,相當於陶商的私人“提款機”,留著他們狗命,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從他們身上收取殘暴點,陶商哪裡“捨得”殺他們。

  處置完了昌豨,陶商遂令諸將散去,各自去打掃戰場,安撫即丘民心,準備下一步繼續北上,直取國治開陽。

  諸將拱手告退,大堂之中,只餘下陶商和花木蘭,陶商本想叫木蘭也去休息,卻忽然發現,她的肩上竟然滲出了血跡。

  “木蘭,你受傷了?”陶商頓時緊張起來。

  花木蘭一怔,瞟了眼肩膀,方是省悟,卻不以為然道:“先前作戰時被冷箭擦傷了點皮,本來粗粗包紮過的,可能是方才揍姓昌的狗賊時,不小心迸裂了傷口,不礙事的。”

  “還真是個女漢子,血都流成這樣,竟然還不當回事……”

  陶商暗自感慨,卻將木蘭輕輕扶住,一臉嚴肅道:“這傷不及時治療,傷口感染就可能變成大傷,怎麼可以不當回事呢,我扶你回房治傷,重新上藥包紮。”

  花木蘭沒辦法,只好被強行拉著回房,房門關上,陶商拿下藥箱,還要親自為她上藥包紮。

  “公子,我自己來吧。”花木蘭臉畔泛起一絲紅暈,顯然是有些難為情,畢竟換藥的話,就要脫下衣裳,到時自己的肌膚,便要給陶商瞧見。

  “治傷而已,你都是我未婚妻了,有什麼不好意思的。”陶商說著坐在她身後,抬手就要扯下她的上衣。

  花木蘭手兒本能的拽著衣裳不放,抗拒了半晌,還是輕歎一聲,不得不鬆開了手。

  那染血的衣裳,一點點的被陶商輕輕褪下,染有血跡的香肩,光滑如玉的雪背,一寸寸的呈現在了他的眼前,直至蠻腰位置。

  背對陶商的花木蘭,此刻整個上半身,皆已映入眼中,沾在斑斑雪跡的玉背上,只餘下一根細細的紅線,拴著裹胸小衣不落。

  前番陶商曾誤撞過春色,但這一次,還是他頭回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她如雪曼妙的身體。

  儘管只是背面,也足以攪得陶商心神一蕩。

  “公子,你看什麼呢,怎麼還不換藥?”背對的花木蘭,好似感覺到了陶商火辣的目光,臉畔愈紅,雙手緊緊的攏在胸前,仿佛怕紅色的裹胸滑落一般。

  “馬上換,先得給你擦拭乾淨身子才行。”陶商從神魂中清醒,壓制住心中火焰,用沾水的絲巾,輕輕為她擦拭起肩上背上的血跡來。

  擦拭之時,他的指間有意無意的劃過花木蘭的肌膚,那種癢癢的,酥酥的觸感,攪得花木蘭心跳加速,臉畔潮紅時隱時現,耳根處陣陣滾燙。

  心中,亂七八糟的念頭,如潮水般澎湃亂湧,她只好貝齒緊咬著朱唇,強行屏棄動盪的心神。

  陶商卻很認真的忙乎了半晌,終於為她擦乾淨血跡,上好了藥,用繃帶包紮好傷口。

  一切停當,陶商暗松了口氣,精神也放鬆下來,眼前看到的,已是白潔無暇,宛如美玉般的香頸玉肩,雪背纖腰。

  作為一個男人,眼前如此美景,陶商心中焉能不動,忍不住將她香肩輕輕扶住,低頭在她的玉頸上,輕輕的吻了一下。

  花木蘭身形像是中電般,猛的一顫,冷豔的玉面,剎那間羞紅無比,一顆心兒怦怦直跳,幾乎要從高聳的胸腔中跳出來一般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花木蘭產生仁愛點10,宿主身有仁愛點53。”

  系統精靈的提示音,表明花木蘭此刻心中產生了情愛,陶商暗喜,決定趁勢打鐵,如果能趁機把木蘭給辦了的話,就不用等到成婚那天。

  “邪惡”的念頭一生,陶商繼續親吻她的玉頸,一雙手從後伸過,摟住了她的纖腰,不動聲色的向上移去,準備攻佔那一對聳立傲然的雪峰。

  花木蘭心兒越跳越快,呼吸愈發急促,身心漸漸迷離,在陶商的愛撫下,心理防線幾乎就要瓦解。

  突然間,最後一絲清醒,卻如閃電般,照亮了她的腦海。

  “時間不早了,公子早些休息去吧,木蘭也累了。”花木蘭站了起來,掙脫了陶商的束縛,雙手匆忙將搭在腰間的上衫拉起,將所有的曼妙都緊緊裹住。

  “就差那麼一點點啊……”

  陶商無奈,只好放棄了今晚就辦了花木蘭的念頭,叮囑了幾句她好好休息,輕歎著離去。

  房門關上,只餘下花木蘭一人。

  她長長的吐了口氣,整個人軟軟的坐將下來,呼吸卻依舊急促,臉上雲霞久久不褪,腦海中全都是方才陶商愛撫她的畫面,那種令人心悸的感覺,更是揮之不去。

  “公子……”悄然間,那冷豔的俏麗間,掠過一抹低眉淺笑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1 PM

第二十六章 何懼強敵

  朐城,糜家莊。

  “大哥不在下邳輔佐玄德公,怎麼想起回朐城?”糜貞笑問著,親自為剛剛進門的糜竺端茶奉水。

  糜竺淺飲一口潤了潤喉嚨,方道:“玄德公任命陶商為琅邪相,為兄此番回來,就是要坐鎮東海國,確保他有去無回。”

  糜貞神色微微一動,自然明白他大哥的言下之意。

  拭去風塵,糜竺又問道:“聽下人們說,前日那陶商經過朐縣,竟然還上門鬧事?”

  “也不算是鬧事,無非是登門炫耀他現在有兵有馬,有實力了而已。”糜貞不以為然地笑道。

  “小人得志。”糜竺冷哼一聲,卻又問道:“那小子可有透露二弟的下落?”

  “那倒是沒有。”糜貞搖了搖頭,歎道:“二哥不聽我勸,非要親自去海賊那裡,誰想徐盛那廝竟會投降陶商,到現在都沒有個音訊,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
  糜竺眉頭一凝,儒雅的氣勢間,透出幾分恨意。

  砰!

  水杯狠狠摔在了案上,糜竺一臉陰沉道:“二弟多半已被陶商所害,此次借臧霸之手除掉他,也算是為二弟報仇雪恨了,沒想到,我們糜家為了解除這樁婚約,竟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。”

  “唉……”糜貞又是一聲輕歎,卻擔憂道:“那陶商屢次逃過一死,我看此人深藏不露,似乎並非紈絝無能之徒,也不知這一次借臧霸之手,能不能除掉他。”

  糜竺卻笑了,笑的不以為然,那笑聲仿佛在取笑,他妹妹的這個擔心是多麼的多餘。

  “臧霸擁兵五千,無論是陶謙,還是現在的玄德公,都對其忌憚三分,你覺得以陶商之能,僅憑區區幾百號兵馬,會是臧霸的對手麼?”

  面對兄長反問,糜貞不語,臉上憂色漸漸褪卻。

  糜竺飲一口酒,冷笑道:“莫說是臧霸,只怕那小子連即丘昌豨這一關都過不了,說不定現在,他已經隕命於即丘城下了。”

  話音方落,一名家僕神色慌張的匆匆而入,打斷了糜氏兄妹的對話。

  “稟報主人,即丘方面傳來急報,數日前陶商火燒即丘,攻破城池,生擒守將昌豨。”

  一道驚雷,轟入大堂。

  剎那間,糜氏兄妹愕然變色,驚異的對望一眼,目光中皆是匪夷所思之色。

  “不可能!”糜竺從震驚中清醒,一躍而起,奪過了家僕手中情報急看。

  區區一個陶商,僅憑八百兵馬,不但攻破了一千泰山軍鎮守的即丘,而且生擒了守將昌豨,這等不可思議的戰績,糜竺焉能輕易相信。

  看過那情報的詳細後,糜竺臉上的儒雅氣質卻瓦解一空,表情越來越驚愕,越來越困惑,最終定格在了茫然驚愕的一瞬。

  糜貞何嘗不是花容驚詫,腦海中,不禁浮現起當日這堂中,陶商的豪言壯語。

  “他沒有放狂言,他竟然攻下了即丘……”

  思緒如濤,攪亂著心神,半晌後,糜貞方始稍稍平伏混亂的心緒,輕咬朱唇,猶豫了一下,方是歎道:“大哥,也許我們當初都看走了眼,這陶商深藏不露,暗藏才華,未必就擔不起這州牧大任。”

  此言一出,糜竺駭然變色,急是摒退左右,見四下無人,方沉聲道:“小妹,你怎能口無遮攔,這話要是傳到玄德公那裡,于你于我,於我們糜家可沒有半點好處。你要記得,無論以前怎樣,現在坐在州牧位子上,手握徐州軍政大權的是玄德公,你懂嗎?”

  “小妹明白,可是……”

  “沒有可是!”糜竺打斷了她的懷疑,冷冷道:“就算那陶商深藏不露,那也只是藏了點小聰明而已,豈可與玄德公的雄才大略相提並論。為兄深信,今次他攻下即丘,只是僥倖,待他真正對上臧霸的泰山軍主力時,必敗無疑。”

  兄長的決然判斷,強行壓制下了糜貞心中的些許動搖,她只得輕歎一聲,喃喃道:“但願如此吧。”

  ……

  開陽城。

  國相府大堂中,一場酒宴正在愉悅中進行。

  酒宴的主人,泰山軍的領袖臧霸,高坐於上,輪番接受部下的敬酒,美酒沾濕了濃密的黑髯也渾然不覺。

  他的臉上,自右眼斜著留有一條刀痕,為他平添了幾分猙獰之相。

  而這場酒宴的座上賓,則是徐州牧劉備的幕僚從事孫乾。

  “孫從事,玄德公可說話算話?”臧霸把酒笑問道。

  孫乾笑呵呵道:“宣高將軍放一百個心,我主乃漢室宗親,仁義之主,自然是一言九鼎,只要陶商一死,宣高將軍主動上書謝罪,請求寬恕,我主自當順勢委任宣高將軍為琅邪國相。”

  “那就好,不就是除掉一介紈絝麼,想必此刻那陶商已隕命於即丘城下,被我麾下大將昌豨所誅了。”臧霸滿腔自信,仿佛根本不把陶商放在眼裡。

  孫乾笑到臉上都起了褶子,忙舉杯道:“那乾就在這裡,提前恭喜宣高將軍名正言順的坐上這琅邪國相的寶座了。”

  “哈哈哈——”臧霸放聲大笑,豪飲狂烈。

  大堂中,一眾泰山軍也肆意狂飲,氣氛愉悅到了極點,儼然無人對陶商有半分忌憚。

  “報——即丘急報!”斥侯飛奔而入,大叫道:“即丘急報,前日陶商用火攻之計襲破即丘,昌豨將軍兵敗出逃,為陶商所擒,即丘已失。”

  原本喧鬧的大堂,歡笑聲戛然而止,瞬間鴉雀無聲。

  那一張張愉悅的臉,包括臧霸,包括孫乾,頃刻間都被這驚人的情報僵化,扭曲,最終變為震驚錯愕。

  臧霸最先驚醒,騰的跳起,刀疤臉猙獰裂動,咆哮道:“昌豨有一千兵馬,比那姓陶商的還多兩百,怎可能守不住即丘,還給陶商生擒?”

  斥候遂將即丘一戰中,陶商如何以密道潛入城中放火,又如何於北門外截殺出逃敗兵,生擒昌豨的詳細經過,道了出來。

  大堂中,由沉默演變成一片譁然。

  孫觀、尹禮、吳敦等泰山將們,無不嗔目結舌,彼此議論紛紛,皆不敢相信,陶商,這個傳聞中的紈絝無能公子,竟然能有這等機謀手段。

  嘩啦啦!

  一片譁然中,臧霸將身前案幾掀翻,刀疤臉上怒火猙獰,憤然道:“好你個陶商,竟然敢真的跟我泰山軍動手,看來我臧霸不親自出手,是收拾不了你了。”

  “陶商剛攻下即丘,還立足未穩,宣高將軍若盡起開陽之兵南下,必可一舉將其輾殺。”孫乾也從旁煽動。

  “大哥,出兵吧,為昌豨報仇。”

  “陶商敢不把咱們泰山軍放在眼裡,咱們就滅了那小子。”

  一眾泰山諸將們,個個憤慨難當,紛紛叫戰,仿佛只要他們大軍一出,輾平陶商就如輾平一隻螞蟻般。

  怒火已被點燃,臧霸拔劍在手,向著南面一聲,厲聲道:“傳我將領,明日盡起四千大軍,隨我輾平那紈絝小兒。”

  ……

  即丘城。

  陶商攻克此城,已經過去有三天。

  三天的時間裡,陶商一面加固城池,一面在即丘一帶招兵買馬,擴充實力。

  昌豨荼毒即丘已久,士民們對他和泰山寇是恨之入骨,今陶商生擒昌豨,趕走了泰山寇,城內外的士民無不歡欣鼓舞,是以他的招兵榜一貼出,數日間,便有近五百人前來應徵。

  陶商遂擇其中精壯之士編入營中,短短幾天內,他的軍隊就擴充到了一千三百人左右。

  縣府內,陶商正與樊噲商議著練兵之事,徐盛匆匆而入,拱手道:“稟主公,北面急報,臧霸已盡起開陽四千泰山寇,氣勢洶洶南下,距離我即丘城只有不到四十餘裡。”

  四千泰山寇!

  這個數字,就連樊噲聽了,神色也微微一動,流露出幾分忌憚。

  “四千泰山寇,臧霸這是要傾巢而出,仗著兵多,想要一舉輾壓我呀。”陶商冷笑道。

  徐盛神情凝重,沉聲道:“主公,臧霸兵力數倍於我軍,且都是精銳之士,我軍新編之軍,根本不足以一戰,為今之計,還當加緊修築城池,準備堅守即丘才是。”

  “主公,他說得對,還是守吧,咱打不過,守還是沒問題的。”樊噲也附議道。

  陶商卻沉默不語,低頭凝視著地圖,權衡著當前的形勢。

  沉吟許久,陶商卻猛一拍案,毅然道:“劉備在後面虎視眈眈,拖下去只會夜長夢多,對我們不利,我要主動出擊,速戰速決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2 PM

第二十七章 輕視我的下場

  一天后,沂水東岸,即丘以北二十裡。

  寒風呼嘯,塵土飛揚,一隻四千人的軍隊,沿著大道浩浩蕩蕩南下。

  那一面“臧”字大旗,傲然飛舞,氣勢凜烈。

  戰旗之下,臧霸手提大槍,縱馬從容而行,深聚的眼眸中,湧動著絲絲如火的傲意。

  舉目遠望,只見大道的盡頭,隱約看到層層疊疊旗幟在翻滾,大軍繼續前行,很快,一座橫于道路中央的軍陣,擋住了泰山軍的去路。

  三百人的軍陣之中,那一面“徐”字大旗,迎風獵獵的飄揚。

  陣前處,徐盛躍馬橫刀,年輕的眼眸凝視著逼近的敵人,口中喃喃道:“臧霸,你終於來了……”

  迎面處,臧霸連眉頭都沒皺一下,瞟了一眼那“徐”字戰旗,和那區區三百軍兵,冷哼道:“陶商這廝,派了一個海賊和幾百兵馬,就想擋住我南下的去路,不自量力。”

  臧霸的表情愈加獰猙,那周身騰起的獵獵殺氣,直令左右將士為之悚然。

  回頭掃視一眼身後泰山寇,臧霸大槍一揚,厲喝道:“泰山軍的弟兄們,隨我殺光攔路之敵,叫他們知道我泰山軍的厲害,給我殺——”

  暴喝聲中,臧霸縱馬舞槍,如電光一般射出。

  “殺——”

  部將孫觀、尹禮,齊聲大喝,縱馬殺出。

  四千泰山軍轟然而動,滾滾如潮水般,濺起漫天的塵埃,狂湧而上。

  數不清的敵軍,如同一道黑色的泥流,向著陶軍軍陣襲卷而至。

  三百步……

  兩百步……

  一百步……

  天崩地裂的震動,撕破耳膜的喊叫聲,只令徐盛麾下那精銳的戰士,也無不為之暗暗變色。

  徐盛卻沉靜如水,氣勢不動如山,面對著滾滾而來,十倍數量的敵潮,他的嘴角悄然掠起了一抹冷笑。

  “主公判斷的果然不錯,臧霸仗著兵多,根本毫無顧忌……”

  冷笑一聲,徐盛大揚刀大喝:“全軍聽令,南撤往即丘。”

  號令傳下,徐盛更是撥馬轉身,望著即丘方向退去。

  主將這麼一動,列陣以待的三百陶軍轟然而散,向著即丘方向狼狽逃去。

  未曾接戰,陶軍便潰,見得這般形勢,臧霸臉上不禁掠起猙獰的不屑,“到底只是一介海賊,怎有膽量抵擋我大軍衝擊,逃是沒有用的,等著被我一路輾往即丘吧。”

  臧霸戰意愈烈,招呼著身後泰山寇,向著潰退的陶軍窮追而去。

  一路窮追,方追出裡許時,臧霸所統先鋒軍,幾乎就要追上徐盛大的敗兵。

  手中那杆大槍刺出,數名跑慢了的陶軍士卒,瞬間被他收割了人頭。

  臧霸和他的軍隊,如同饑渴的野獸一般,瘋狂的追逐著逃跑的獵物。

  殺紅了眼的臧霸,很快追出七八裡地,左右形闊的地形漸漸變窄,出現了片片樹林。

  前方數十步外,一直在狂逃的徐盛,卻在此時勒馬轉身,戰刀一橫,昂然無懼的擋在了大道之前。

  主將止步,敗逃中的三百陶軍士卒,旋即收斂了潰勢,紛紛的向著徐盛在靠攏,重新結成了陣勢。

  “怎麼回事,竟然不逃了,想決死一戰嗎?”眼見陶軍止步,臧霸眼中掠過奇色,心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  環視一眼左右,但見曠野已盡,大道的左右不知何時已添了一片片的密林,密林的上空,更有鳥雀盤旋不落。

  越看這形勢,臧霸越覺不妙,驀然間神色一變,口中道:“林中鳥雀不落,必是有人,遭了,我只顧著一路狂追,卻被姓徐的引入了伏兵圈,陶商小子,你竟然……”

  臧霸心中震驚時,道旁那座不算高的小土丘上,觀陣已久的陶商,嘴角已掠起了殺機凜烈的冷笑。

  他料定臧霸仗著兵多,會輕視於他,遂布下這伏兵之計,令徐盛以弱兵誘其前來。

  看著埋頭狂沖的泰山寇,陶商知道,他的計策成功了。

  時機已到,更待何時!

  陶商拔劍在手,厲喝一聲:“給我擂鼓,發動伏兵!”

  嗵嗵嗵!

  就在臧霸剛剛驚醒,還來不及下令撤退命令時,突然之間,震天的戰鼓聲隆隆而起,一瞬間便如天崩地裂一般直灌耳膜。

  鼓聲沖天而起,群獸驚怒般的喊殺聲,一時驟起,但見數不清的陶軍士卒從左右密林中竄出,四面八方的圍殺而來。

  果然有伏兵!

  “退兵,全軍撤退——”震驚之下,臧霸不及多想,揚槍大喝。

  臧霸撥馬轉身,向著來時的道路,往北撤去。四千原本氣勢洶洶的泰山寇,此時也無不士氣大挫,慌張的跟隨著臧霸撤退。

  為時已晚。

  就在此時,大地天崩地裂般作響,左右兩翼狂塵驟起,但見兩支五百人的步騎,分從斜刺裡殺奔而來,截斷了泰山軍的去路。

  左翼處,一軍當先殺到,“花”字大旗狂舞,為首那員女將,紅衣白馬,威風無限,正是花木蘭。

  歸路被截,泰山寇人數雖多,士氣卻遭沉重打擊,瞬間陷入慌亂的局面。

  花木蘭縱馬當先撞入敵叢,手舞銀槍,左沖右突,殺得敵軍鬼哭狼嚎。

  只見她無人可擋,衝破亂軍,如狂風般殺至,手中銀槍挾著狂瀾如濤之勢,直向臧霸狂擊而來。

  “賊寇,敢不聽公子號令,姑奶奶我要你的命!”清喝聲中,銀槍如電射擊。

  女人,陶商竟然派了一員女將,來取他性命。

  若然敗於一介女流之手,他臧霸的威名何在,還怎麼在青徐混下去。

  本是驚心的臧霸,眼見槍鋒襲來,胸中的怒火陡然間如火山般噴發而出,一聲怒嘯,手中那一柄大鐵槍,破風標出,挾著千斤之力迎擊而上。

  吭!

  一聲金屬交鳴,臧霸身如鐵塔,巍然不動,而花木蘭的身形卻是微微一顫。

  一招交手,臧霸武力竟然花木蘭之上。

  花木蘭卻也不懼,極力的平伏下翻滾的氣血,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盡展生平所學再度攻向臧霸。

  此時的臧霸,胸中一股傲然之氣油然而生,怒發神威,狂喝一聲:“黃毛丫頭,也配跟老子交手,你找死!”

  憤怒之下,臧霸手中長槍舞出漫天的梨花光雨,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向著花木蘭狂襲而去。

  花木蘭武藝雖強,但與臧霸相比還略遜一籌,在此瘋狂的槍式之下,不出十合便落於下風,只能拼盡全力勉強的應戰。

  臧霸槍上的力道卻愈來愈猛,招式也一招快過一招,二十合走過,已把花木蘭壓迫得幾乎窮於應付,喘不過氣來。

  花木蘭處於劣勢的這場交鋒,土丘上的陶商,看得是清清楚楚。

  “系統,給我掃描臧霸的資料。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結果,敵將臧霸統帥70,武力79,智謀60,政治70。”

  乖乖,這資料了不得啊,統帥值這麼高,武力值比徐盛還高,只有智謀略遜于徐盛,整體實力要比陶商麾下任何一員部將都要高。

  這麼厲害的資料,怪不得能雄霸一方,歷史上歸降曹操之後,更為曹操坐鎮徐州,南面對抗孫權,北面抵擋袁家,為曹操穩定東方立下了汗馬功勞。

  陶商一看到臧霸的資料,兩眼就冒饞光,忍不住就動了收降的心思。

  只是眼下這陣勢,收降臧霸沒有可能,再遲疑下去,他的未婚妻兼親兵隊長,就要先被臧霸砍死了。

  “搖令旗,命木蘭撤退,令樊噲上。”陶商神思收斂,急是喝道。

  土丘上,諸色信旗搖動如風,發出了號令。

  正自苦戰的花木蘭,瞥見了信旗,雖心有不甘,卻不敢不遵號令,只得恨恨一咬牙,撥馬跳出戰團就去。

  “賤人,哪裡走,把命留下。”取勝的臧霸威風大作,咆哮大叫,欲要追擊。

  正當這時,身後聽得一聲悶雷般的大吼:“姓臧的豬玀,打女人算什麼本事,有狗膽跟你樊噲爺爺一戰。”

  臧霸一震,驀然回身,只見樊噲一人一騎殺破亂局,如狂風一般呼嘯而至,手中那一柄殺豬大刀,卷積著獵獵的風聲,向著臧霸他劈至。

  刀鋒未至,那凜烈的刃風便壓迫先至,只刮得臧霸面龐有如刀削。

  臧霸不及多想,急是橫槍一擋。

  哐!

  殺豬大刀強勁的衝擊力,由槍柄徑直灌入身體,臧霸胸中氣血竟是生生的為之一蕩,雙臂竟被壓得微微一屈。

  “這廝的力道竟如此之強,聽聞那陶商自己栽培武將,以古人名字命名,這樊噲武力,當真有如古之樊噲,這怎麼可能……”一招交手,臧霸便知這個自稱叫樊噲的傢伙,武力驚人,竟在自己之上,心中震憾不已。

  未及驚異時,樊噲的大刀舞動,第二招已斜趨而至,挾著無上的威勢,狂攻而至。

  面對著強敵的急攻,臧霸自尊如同被激刺到,驀的一聲厲嘯,手中長槍勁道驟增,非但不守,反是化出道道流虹,瘋狂的反擊而出。

  火星飛濺,塵霧掀揚,兩騎戰成一團。

  刀影如風,槍影似電,二人的戰團被漫空的星火所包裹,週邊小卒竟看不清他們如何出招。

  臧霸初始怒發神威,一槍接一槍,不惜體力的狂擊而出,竟是勉強跟樊噲戰成平手。

  然樊噲82的武力值,到底要勝於臧霸,強弱的差別,又豈是單純精神所能改變。

  十招走過之後,臧霸的爆發力便開始減弱,被樊噲節節壓制,漸漸處於下風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3 PM

第二十八章 天平傾斜

  而臧霸力戰之際,徐盛也率軍折返殺回,配合著兩翼伏兵,來回絞殺泰山寇,殺得幾千敵軍鬼哭狼嚎,血流成河,四面八方的崩潰逃竄。

  臧霸的士卒們,已是顧不得他的生死,只顧抱頭鼠,各自逃竄而去。

  內外劣勢的雙重壓迫下,臧霸是越戰越沒有信心,招式愈發淩亂,完全處於了下風。

  他知道,再死撐下去,就算不敗于樊噲之手,也要被四面八方圍上來的陶軍給圍殺掉。

  念及于此,臧霸一咬牙,強攻幾招逼退樊噲,撥馬便逃,口中叫道:“告訴你家主子,今日之恥我臧霸記下了,有膽來開陽決一死戰。”

  口中放著狠話,臧霸卻連頭也不回,舞槍殺出一條血路,往北倉皇而去。

  主將一敗走,其餘尚在死撐的泰山軍,頃刻間土崩瓦解,紛紛潰散。

  樊噲、徐盛和花木蘭,三員陶家大將,縱動一千多陶家軍,窮追不捨,一路輾殺,直追出三十余裡方罷。

  土丘上,陶商目睹了臧霸兵敗的全過程,望著氣勢昂揚的屍軍,望著那遍地的敵軍伏屍,他終於是松了一口氣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獲得伏擊戰勝利,魅力值提升10點,宿主現有魅力值48,物件花木蘭忠誠度上升,徐盛忠誠度……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,花木蘭武力值上升2點,現有武力值75;徐盛武力值上升2點,現有武力值78。”

  “魅力值上升不稀奇,怎麼連花木蘭和徐盛的武力值都上升了?”聽到這意外之喜,陶商不禁奇道。

  “武將在與強敵交手過程中,可磨練提升自身數值。”系統精靈回答道。

  原來如此,這個坑爹的系統精靈,終於又讓陶商看到了新的好處,還真是個意外之意啊。

  “要是這樣,那豈不是到最後,花木蘭他們武力值統統都能上到一百,我的麾下全都是項羽這樣的猛人了?”陶商興奮道。

  “除隱藏屬性為‘天賦’武將外,任何武將或英魂,單項數值最高只能提升10點。”

  陶商剛剛燃起的興奮,立刻給系統精靈一瓢冷水潑滅,就說嘛,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,像糜芳這種貨色的武將,如是通過磨練就能練到跟關羽呂布一樣強,那才是真正的BUG。

  “對了,為什麼樊噲的武力值沒有提升?”陶商忽然想起。

  “系統提示,只有跟比物件實力強者對抗,並成功活下來,物件才有機會提升實力。”

  平衡,又是平衡啊,陶商現在真有點討厭這個系統了,雖然給自己開了外掛,但卻設置了重重的控制,要能能解除這些障礙,讓他盡情輾壓天下,該有多爽。

  感慨了一陣,陶商很快振作起了精神,此役大破臧霸,魅值提升不說,武將們的實力也大增,收穫之豐厚,足以令他狂飲慶祝一番了。

  最重要的是,臧霸四千大軍損失了近一半,雙方實力對比已經發生逆轉,拿下開陽,奪取琅邪的希望已經大增。

  當天,陶商便挾著大勝餘威,一路尾隨著臧霸敗兵,直奔開陽而去。

  與此同時,陶商大勝的消息,很快就遍傳開來,繒國、臨沂、海曲數縣,畏于陶商威名,紛紛改旗易幟,宣佈脫離臧霸的控制,歸順于陶商這新任的琅邪相麾下。

  諸縣歸順不說,陶商北上的路上,沿途那些不堪忍受泰山寇統治的百姓,紛紛前來投軍,加入到陶商的軍隊之中。

  幾天後,當陶商的大軍追至開陽城下時,軍隊數量已經擴增到了兩千五百餘眾,且每天都不斷在增長。

  反觀臧霸,則是損失慘重,只余兩千餘敗兵,退入開陽城中,龜縮不出,不敢再戰。

  陶商率軍直抵開陽城下,逼城下寨,形成了威壓之勢。

  為了應對陶商的兇猛攻勢,臧霸不得不派人往開陽北部諸縣,調集駐紮在那裡,用來防範已經侵入青州的袁家軍隊的部分兵馬,前來開陽馳援。

  陶商早看出了臧霸的企圖,當即派徐盛率三百精銳,走海路繞過開陽城,從海上襲擊琅邪北部諸縣,拖住臧霸的兵馬,令其無法增援開陽城。

  這場戰爭的天平,漸漸向陶商這邊傾斜,攻下開陽城,只是時間的問題。

  就在這個時候,即丘方面卻傳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:

  不日前,關羽奉劉備之命,率四千精兵進入東海國,已入駐國治郯城,與糜竺會合。

  那可是武聖關羽,還率領著四千精兵,如同把一柄最鋒利的刀子,架在了陶商的身後,令他時刻如芒在背。

  陶商知道,這必是劉備在得知他大敗臧霸後,終於開始坐不住,公然表露出對他的忌憚之意,所以才會派關羽率軍入駐郯城。

  陶商不敢保證,關羽這支軍隊什麼時候會在他背後狠狠的插上刀,但他可以確定的是,關羽絕不會坐視自己,順順利利的拿下琅邪。

  思前想後,為了確保後方的安全,陶商不得不分出五百兵馬,令樊噲統帥,駐紮于即丘城,以防關羽從背後的突襲。

  樊噲這支兵馬一調走,陶商在開陽前線的兵力,便下降至了一千五百人左右,基本跟城中的臧霸所部相當。

  不過陶軍士氣旺盛,而臧霸卻軍心動盪,雙方兵力數量相當,陶商卻依舊戰有優勢。

  ……

  數百裡外,郯城。

  “關”字的大旗在城外營盤上空飛揚,四千精銳的徐州兵,已安紮於城外。

  國治府大堂內,關羽高坐於上,輕捋著過腹美髯,雙目半開半合,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與生俱來般,藐絕天下的孤傲。

  “北面細作密報,數日前徐盛由海上突襲琅邪北部諸縣,焚燒臧霸糧車五十輛。”

  “開陽城密報,前日臧霸夜襲陶商軍大營,為陶商所敗,損兵三百,敗歸……”

  “夠了!”

  關羽一聲沉喝,打斷了斥候念讀情報,丹鳳眼一睜,不怒自威的氣勢,令大堂中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。

  包括幹坐一旁,神情尷尬的糜竺。

  “糜別駕,這就是你所謂的借刀殺人之計嗎?現在倒好,那小子眼看著就要拿下開陽,坐實了這琅邪國相,你的計策可真是妙啊。”關羽斜瞟著糜竺,語氣中毫不掩飾諷刺怪責之意。

  “雲長將軍息怒。”糜竺乾咳幾聲,苦著臉道:“誰能想到,這陶商深藏不露,竟如此了得,連臧霸都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
  關羽眉頭一沉,冷哼道:“我看不是那小子了得,分明是臧霸無能,更是你判斷失誤,不然兄長也不會生怒,派本將率軍前來收拾這爛攤子。”

  “是是,雲長將軍說得是。”糜竺連連點頭,抹了抹額頭汗珠,卻又道:“不知雲長將軍此來,有何打算?”

  “本將當然是揮軍北上,搶在陶商攻下開陽前,一舉討滅了他,除掉這後患。”關羽傲然道。

  糜竺猶豫了片刻,拱手道:“雲長將軍,恕竺直言,將軍發兵北上,固然可以滅了陶商,但卻損了玄德公聲譽,竺以為,不到萬不得已,還是不要走這一步棋。”

  “本將不出兵,難道坐視陶商拿下琅邪,羽翼豐滿嗎?”關羽瞪了他一眼。

  糜竺嘴角掠起一抹詭色,笑道:“將軍莫憂,那陶商眼下氣勢雖盛,但他的糧草卻皆仰仗我們糜家供給,只要我們斷了他的糧草,不出半月,其軍必亂。到時臧霸必趁虛出擊,待臧霸擊滅了陶商後,關羽將再揮軍北上,除掉臧霸,一舉拿下琅邪,豈非一箭雙雕。”

  聽得糜竺這番計謀,關羽眸中迸射出一絲精光,原本陰沉的表情,逐漸緩和了下來。

  沉吟許久,關羽方微微點頭,捋著美髯道:“你這道一石二鳥之策,倒不失為一條妙計,陶商和臧霸二人,都是大哥的眼中釘,若能將他們一併剷除,自然是再好不過,就這麼定了,你速去行事吧。”

  糜竺長松了口氣,忙是告退而去。

  關羽站起身來,雄軀傲立于高階之下,丹鳳眼中透著孤傲與不屑,捋著美髯,口中冷冷道:“陶商,早知道你暗藏心機,豈會容你活到現在,不過你終究也只是一鼠輩,任你怎麼掙扎,又怎能逃得過我關羽的手掌心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3 PM

第二十九章 借你一樣東西

  開陽城南,陶軍大營。

  “公子,我軍所余糧草只餘不到半月了,軍已經開始有流言傳開。”花木蘭神情凝重道。

  陶商將糧冊合上,問道:“東海國方面的糧草,還沒有運到嗎?”

  “沒有,離約定之期已經過去了十天。”花木蘭搖頭道:“我已派人飛馬前去催促過,郯城方面的回復卻是道路泥濘,糧道不暢,讓我們再等幾天。”

  “再等幾天?再等幾天糧草耗盡,老子的士卒們早就軍心大亂,不戰自潰了。”陶商將拳頭一擊案幾,“這必是關羽和糜竺怕我拿下開陽,故意斷了我的糧草,想讓我不戰而敗。”

  陶商一語道破玄機,花木蘭恍然大悟,頓時也恨得俏臉生怒,只是空餘一肚子怒火,卻又無計可施。

  陶商踱步於帳中,眉頭緊鎖,思索著應對之策。

  為今之計,只有兩條路可走,其一就是趕在糧盡之前,攻下開陽城,坐穩琅邪。

  只是臧霸尚有兵馬千餘,以他目前的兵力,想要強攻下開陽城,未必有十足的把握,除非臧霸主動出擊。

  不過糜竺必已暗中告知臧霸,他的糧草已被斷,令臧霸堅守不戰,待他糧盡,軍心潰散之時才會發動致命一擊。

  速破開陽這一條路,顯然是走不通,那就只剩下了解決糧草這條路。

  糜竺關羽他們,肯定會用盡各種手段,不給他一粒米。

  而今正當冬末春初之時,他所控制的這幾個縣,無論是庫府,還是百姓所存米草,恐怕也已消耗將盡,就算強征也征不到多少糧草,無異於杯水車薪。

  兩條路都已經被堵死,看起來,陶商已經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。

  “你們是要逼死啊,還讓不讓人活了……”陶商絞盡腦汁,冥思苦想半晌,卻苦於沒有破解之策。

  正自煩惱時,驀然間,陶商眼中卻閃過一絲靈光,嘴角微微一笑,“倒是差點給忘了,我手裡頭還握著一頭大肥羊呢,來人啊,把糜芳那廝,給我帶上來。”

  號令傳下,片刻後,糜芳被拖進了帳中。

  被關押了近一月有餘,糜芳身上的傷勢基本已痊癒,只是那半邊斷耳的創傷,卻令其醜陋無比,哪裡還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氣度。

  “陶商,你又想幹什麼,我警告你,你敢再動我,我大哥不會放過你!”方一入帳,糜芳便憤慨的嚷嚷,顯然還沒有吃夠苦頭。

  陶商也不睬他,向花木蘭示意一眼。

  花木蘭會意,大步上前,一腳便把糜芳踢翻在地,狠狠的把他踩在腳下,令他動彈不得。

  “陶……陶商,你想幹什麼!你敢殺我,我糜家不會放過你的……”趴在地上的糜芳,又驚又怒,歇廝底裡的大罵。

  噌——

  佩劍出鞘,陶商手握著那明晃晃的長劍,緩緩的走到糜芳跟前,冷笑道:“別激動,你這頭大肥羊還有剩餘價值,我不會殺你的,今天叫你來,只是跟你借一樣東西。”

  借一樣東西?

  糜芳一愣,一時間還聽不明白陶商話外玄音,下意識的停止了叫嚷。

  就在此時,陶商劍眉一凝,眼中寒意凜射,手起劍落,毫不猶豫的一劍斬下。

  噗!

  一股鮮血飛濺而起,糜芳的右臂便被無情斬斷。

  然後,大帳中跟著便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聲。

  陶商把劍一收,回到案幾後,提筆修書一封,拂手喝道:“來人啊,把這條斷臂,連同這封書信,星夜送往朐縣糜家莊,給那位糜家三小姐。”

  心腹親兵上前,包起了那血淋淋的斷臂,拿了那道書信,匆匆告退。

  “陶商,你個狗雜種,你竟敢這麼對我,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,把你碎屍萬段啊——”

  趴在地上的糜芳,捂著血湧的斷臂,痛恨萬分的破口大駡,恨不得將陶商生吃了。

  陶商卻欣賞著他那副痛苦樣,冷冷道:“你那大哥斷我糧草,想助臧霸滅我,我斷你一臂已經算是便宜了你,如果你那妹妹識趣,願意乖乖的送來糧草便罷,不然我就先宰了你,分給全營將士們吃。”

  身邊花木蘭恍然大悟,冷豔的臉龐不禁浮現驚喜,方才明白自家公子,這是要用糜芳的狗命,來要脅糜家恢復糧草供應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宿主對敵人實施殘暴,獲得殘暴點10,宿主現有殘暴點28。”

  嚎叫聲中,卻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,陶商一陣暗喜,“我倒是忘了,一月已過,又可以從他身上收取殘暴點,我只是想要脅點糧草而已,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……”

  “陶商……你個雜種,我要殺了你,我要殺了你啊……”

  糜芳依舊在嚎叫怒駡,陶商聽煩了,遂令將其拉下去,為其包紮治傷,千萬不能讓他死了。

  這年頭,象糜芳這樣能撈取殘暴點的物件可是稀有的存在,陶商怎麼可能讓這個提款機輕易報廢。

  “公子,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?”花木蘭道。

  陶商自信一笑,“什麼也不用坐,安撫軍心,坐等著糧草送上門來就是。”

  ……

  七天后。

  軍中糧草將盡,各營流言四起,軍心漸漸已現不穩。

  入夜,陶商正自由中思索破敵之策,花木蘭興沖沖的闖入大帳,一臉興奮道:“公子,糜家的糧草果然到了,有四十多車,已至營外。”

  糜芳這條狗命,果然很值錢……

  眸中閃過一絲興奮,陶商欣然道:“來得正好,速速運入營內,注意動靜小點,千萬不可令開陽城的泰山寇們有所覺察。”

  “諾。”花木蘭領命欲去,卻又道:“公子,那位糜家小姐也跟著糧隊一起到了,就在帳外,想要求見公子,公子見還是不見?”

  糜貞竟然親自前來!

  這個糜家三小姐,看似文文雅雅,倒也著實有幾分膽量,竟然敢親自來前線。

  “人家糧草都送來了,連杯茶都不讓人家喝,豈非失禮,讓她進來吧。”陶商揮手道。

  花木蘭遂領命而去,須臾,帳簾掀起,身披黑色斗篷的糜貞,隻身步入了帳中。

  “沒想到糜小姐這麼貼心,竟然親自護送糧草前來,真是辛苦了。”陶商笑看向糜貞。

  卻見她花容陰沉,目光中透著一絲惱火,卻又摻雜著無奈,顯然這般被陶商要脅,令她心中極是不爽。

  “陶公子,你的手段可真夠狠的,為了幾車糧草,竟然斬下了我二哥的手臂。”糜貞摘下斗篷,從容的跪坐於副坐,言語之中,毫不掩飾埋怨和諷刺之意。

  “糜小姐過獎了。”陶商卻只淡淡一笑,“你們糜家先是雇海賊殺我,接著又想借臧霸滅我,現在見臧霸不是我對手,又斷我糧草,想讓我不戰自滅,論起手段狠毒,我陶商在你們面前,才真是自愧不如啊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糜貞被戳穿手段,一時神情尷尬,臉龐頓時泛起幾許微紅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4 PM

第三十章 決戰

  終於挑明瞭。

  前番陶商和糜貞的對話,雙方雖都心知肚明,卻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,只是含蓄的暗示。

  現在,陶商卻打開天窗說亮話,直接揭穿了她糜家的所作所為。

  他都砍了糜芳的一隻手,用來威脅糜家暗中資助他糧草,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。

  糜貞沒想到他把話挑得這麼明,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,不知該怎麼回應。

  片刻後,這位掌管糜家生意的少女,就恢復了從容,她深吸一口氣,盯著陶商,冷冷道:“你要的糧草,我已經按照你要求的方式和時間,送到了你的大營裡,你可以放了我二哥了吧。”

  “放了你二哥?”陶商故作茫然,反問道:“我信中只跟你要糧草,什麼時候承諾過會放你二哥了?”

  糜貞秀眉一凝,再次語塞,垂在兩側的小拳頭,緊緊而握,星眸中閃爍著惱怒。

  暗恨片刻,糜貞強咽一口氣,沉聲道:“你到底怎樣才肯放我二哥,要多少錢糧儘管開個價,我糜家有的是錢。”

  “看來你還是不明白,到了現在,你還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麼。”陶商諷刺的一笑,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把糜家的億萬家財,統統都拿來換你二哥的命吧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糜貞驚怒無言,沒想到陶商胃口竟然這麼大,竟要吞了他整個糜家的家業。

  欣賞著糜貞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,陶商心中一陣暢快,冷笑道:“不捨得是吧,我就知道,糜芳的命沒有這麼值錢,這樣的話,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。”

  糜貞被嗆得無言以應,只覺再逗留下去,只能徒自被陶商戲耍,只得強咽下怒氣,“糧草已經送到,希望你能信守承諾,不要殺我二哥,告辭了。”

  說罷,糜貞提起裙擺,轉身就欲離開。

  “且慢。”陶商卻攔住了她,“為免糜小姐洩露天機,壞了我擊破臧霸的好戲,還請糜小姐在我營中且住幾日,待我攻下開陽後再離開不遲。”

  糜貞轉過身來,濕潤的朱唇微微顫動,嘴角揚起一抹諷意,“就算你得到了我糜家這批糧草,你終究只有千餘兵馬,實力跟臧霸也不過相當,只怕沒等到你攻下開陽,郯城的關將軍就已經等不耐煩,大軍一旦北上,你南北受敵,還是死路一條。”

  “哈哈——”

  糜貞的這番話,換來的不是陶商的忌憚,卻是一聲狂笑,自信豪烈的狂笑。

  “你笑什麼,難道我說得不對嗎!”糜貞俏臉一沉,清聲喝道。

  狂笑驟止,陶商步上前來,胸膛貼近她,只差那麼咫尺間,幾乎就要觸碰到她那高聳的胸峰。

  兩人靠得如此近,糜貞呼吸急促,心情明顯緊張起來,但倔強的性情,卻令她不甘示弱,就那麼挺著胸,昂著頭,故作無畏的面對陶商。

  陶商只需要微微一低頭,就能看到她那抹胸之外,微露的半邊酥白,還有那一道深溝幽壑。

  “糜小姐,你忘了嗎,我陶商最擅長的就是給你們驚喜,你們已經吃了多少次虧,難道還不長記性嗎?”陶商冷笑道,鼻間依稀可聞她身上散發出的絲絲縷縷體香。

  糜貞嬌軀微微一震,腦海中,驀然間閃現出先前發生的一幕幕。

  他們雇海賊殺陶商,卻被陶商殺敗收降……

  他們以為陶商會折戟於即丘城下,陶商卻火燒即丘,生擒昌豨……

  他們以為,盛怒的臧霸大軍南下,可以輕鬆輾平陶商,卻被陶商伏兵之計殺得大敗……

  陶商用一次次的勝利,羞辱了他們自以為是判斷,令他們一次次陷入震驚。

  而現在,她糜貞再次做出了判斷,認為陶商不可能攻下臧霸,最終會覆滅在關羽和臧霸的南北夾擊之下。

  照之前的種種經驗,陶商確實有可能再一次令她震令,令她的判斷失算,再一次的用勝利來羞辱她。

  糜貞眼神變化,悄然閃過一絲的心虛,面對自信的陶商,她竟不由自主的對自己的判斷,產生了動搖。

  失神片刻,糜貞卻猛的清醒,強行屏棄心中不自信的念頭,故作淡定,冷笑一聲,“好啊,既然陶公子這麼自信,那我也不妨留下來,我倒要看看,陶公子你有何能耐,再次絕處逢生。”

  說罷,糜貞後退一步,拂袖轉身,從容步出了大帳。

  陶商一笑,便令親軍去給糜貞安排住處。

  “公子,關羽四千大軍在郯城虎視眈眈,開陽臧霸又龜縮不出,再這麼拖下去,我們遲早也會陷入困境。”身旁的花木蘭提醒道。

  “放心吧,臧霸龜縮不了幾日,我料他很快就會主動前來送死。”陶商嘴角揚起一抹自信冷絕的詭笑。

  花木蘭秀眉閃動,明眸之中閃動著狐疑,顯然是想不通,陶商何以做出如此自信的判斷。

  ……

  十天后,開陽城。

  “宣高將軍,陶商已經斷糧五日,其軍心必已土崩瓦解,將軍若這個時候反守為攻,必可一舉擊滅陶商,這麼好的時機,還等什麼呢。”孫乾笑呵呵的進言道。

  高座之上,臧霸刀疤臉上,浮現興奮,卻又疑道:“孫從事,你何以這般自信,認定陶商軍糧已斷?”

  “不瞞宣高將軍,關將軍已暗中下令,斷了陶商的糧草供給,他手裡所餘糧草,總共只夠十幾天所用,如今已過了近二十天,想必他的糧草早已斷了多時。”孫乾笑眯眯的解釋,從懷中取出了關羽的密信,雙手奉上。

  那一道書信,正是關羽跟孫乾暗中聯絡,支會他截斷陶商糧草之事,令他勸臧霸主動出擊,擊滅陶商。

  臧霸接過書信,細看一番,臉上殺氣猙獰而起,突然間一拍案幾,哈哈大笑道:“好啊,真乃天助我也,原來陶商糧草已盡多時,沒了糧草,他的軍心不土崩瓦解才怪。來人啊,速給我下一道戰書給陶商,老子要約他明日城南決戰,我要一舉滅了這紈絝公子,奪回屬於我泰山軍的地盤。”

  “殺陶商——”

  “殺陶商——”

  大堂中,孫觀、尹禮等泰山眾將,個個戰意複燃,振臂狂呼,殺氣沖天。

  震天的殺聲中,孫乾笑得更加燦爛,手捋著白須,眯起的眼縫之中,悄然閃過一絲陰冷的詭色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5 PM

第三十一章 老卒

  次日,陶軍大營。

  中軍大帳中,陶商手拿著那道臧霸的戰書,年輕的臉上,浮現出早有所料的冷笑。

  臧霸終於按捺不住了,公然下了這道極具挑釁性的戰書,約定今日正午,兩軍在開陽南門外決一死戰。

  “公子,那臧霸竟然真的主動挑戰了,公子是怎麼斷定的?”花木蘭驚喜的望向陶商。

  陶商將那戰書一扔,“我讓糜貞暗中送糧草來,還把她留在營中,就是不想讓臧霸知道,我們已經補充到了糧草,讓他誤以為我們糧草已盡,軍心動盪,唯有如此,才能讓他自信百倍,反守為攻,主動出戰。”

  花木蘭恍然大悟,這才明白為何要讓糜貞在夜裡送糧草前來,前番又為何那般自信,料定臧霸一定會出城一戰。

  原來,一切盡在陶商的掌控之中。

  省悟的花木蘭,再次看向陶商的眼神中,不禁平添了深深的嘆服。

  “回復臧霸,午後我就與他決一死戰!”陶商慨然做出決斷。

  接著,他又一伸手,趁著木蘭不注意,在她的翹臀上輕輕一拍,笑道:“叫將士們飽餐一頓,做好大殺一場的準備吧。”

  花木蘭沒想到陶商會來這一手,措手不及的給一拍,豐臀一顫,臉畔頓生紅暈,又羞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方應了聲“諾”,匆匆離去。

  步出大帳之時,她的朱唇微揚,嘴角卻悄然掠過一絲淺笑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花木蘭產生情愛,宿主獲得仁愛點9,現有仁愛點62。”

  陶商心中一喜,他方才也只是興致一起,順手占了下木蘭“便宜”而已,沒想到木蘭沒有生氣,竟然還產生了仁愛點,這可真是意外之喜。

  “現在連摸屁屁都能產生仁愛點,看來木蘭的心理防線已經越來越弱了,看來下一次,就不是摸屁屁這麼簡單了……”

  陶商眼神中迸射出邪意,嘴角揚起一抹壞笑。

  遐想片刻,陶商強行屏棄他念,心情平靜下來,回到了即將進行的決戰上來。

  “那臧霸武力不弱,敵我兩軍兵力又相當,如今徐盛在海上襲擾敵後,樊噲又在即丘防範關羽,我身邊只餘下一個木蘭,只怕不是臧霸的對手,看來是時候再召喚一名英魂了。”

  念及于此,陶商便用意念向系統精靈命令道:“系統精靈,計算我現有的仁愛點,再把殘暴點統統轉化為仁愛點,我一共有多少仁愛點?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計算完畢,扣除轉換消耗點,宿主可擁有89仁愛點。”

  89個仁愛點啊,這也就意味著,陶商可以召喚一個單項值在89左右,甚至突破90的英魂。

  謀士陶商現在當然不需要,他最迫切是的召一員可以跟臧霸抗衡的武將,90的武力值,別說是臧霸,就算是關羽這樣的超一流武將,也能勉強的扛一扛了。

  “系統精靈,把所有殘暴點都給我兌換成仁愛點,再把所有我能召喚的英魂,統統給我調出來。”

  陶商命令下去,腦海中立刻出現一串英魂名單。

  儘管他現在魅力值上升了不少,但武力值在89以上的武將,不光是現在,就算放在前代,也是為數不多的存在,況且這些英魂的初始忠誠度還必須在0以上,所以可供陶商召喚的英魂並不算多。

  “既要保證擊敗臧霸,又要殺他一個出其不意,畢竟上回樊噲已經給過他教訓,不能讓他起疑心……”

  陶商流覽著英魂的名單,審視著他們的資料,腦海裡思緒飛轉,權衡著利弊。

  片刻後,陶商的思想定格在了一個名字上面,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笑,“就是他了,絕對能給臧霸一個大大的驚喜。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準備載入英魂,請宿主選擇英魂肉身。”

  ……

  正午時分。

  烏雲遮日,天地肅殺。

  一千五百人的陶家軍將士,列陣已畢,刀槍林立,戰旗翻滾如濤。

  中軍那面“陶”字帥旗下,陶商扶劍立馬,冷絕如冰的鷹目,冷冷注視著開陽城。

  正午一過,開陽城南門大開,同樣一千五百之眾的泰山寇,井然有序的開出城池,背城列陣。

  一眾泰山寇士氣似已恢復,秩序井然,不見半分懈怠,可見臧霸治軍之嚴。

  觀敵這般陣勢,縱然是陶間出暗暗讚歎,欣賞臧霸的治軍之能。

  城頭上,觀戰的孫乾依舊是一臉笑呵呵的模樣,只是笑容中暗藏了幾分陰險,他輕捋著白須,口中暗自冷笑道:“陶商,你膽子倒也真是大,糧草斷絕,軍心已亂,還敢應戰,哼,今日先讓臧霸滅了你,然後雲長將軍再滅臧霸,你們這兩個主公的眼中釘,肉中刺,終於就要被一併拔掉了,呵呵……”

  孫乾在城頭冷笑,背城而立的臧霸卻渾然不絕,提槍躍馬,殺機凜烈的泰山寇首領,此刻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:

  殺陶商!

  列陣已畢,臧霸束緊衣甲,撥馬提槍,單騎緩緩出陣,冷傲的鷹目射向陶商所在,大槍一指,厲聲叫道:“陶商,你臧爺此在,可敢出陣與爺鬥將。”

  臧霸狂烈自信的挑戰聲,如野獸的吼叫,遍傳四野,兩軍皆聞。

  “竟然要鬥將,臧霸,你這是知道樊噲不在我身邊,明著要欺負人啊……”陶商眉頭微微一皺。

  兩軍交戰數場,臧霸也應該把他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,知道陶商手下三員部將中,唯有樊噲武力在他之上,其餘花木蘭和徐盛,皆不是他的對手。

  正因如此,臧霸才敢如此倡狂,明目張膽的放出鬥將的挑戰。

  陶商若是不敢派將出戰,等於向臧霸示弱,未戰便先自傷士氣,漲敵軍的威風。

  倘若出戰,他也只能派花木蘭出戰,到時為臧霸所敗,結果還是一樣。

  臧霸這招,著實夠陰的。

  “公子,這賊寇如此囂張,讓木蘭出戰去教訓教訓他。”花木蘭橫槍在手,憤慨的請戰。

  陶商卻一笑,“此賊武力不弱,公子我豈能讓我的未婚妻去涉險,這一戰不用木蘭你出手,我已給臧霸準備好一個收拾他的人。”

  花木蘭心中一熱,感動于陶商對她的關懷,卻又心存狐疑,暗想徐盛和樊噲都不在軍中,除了她之外,還有誰能出城跟臧霸一戰。

  正狐疑時,陶商目光已轉向身邊一騎,揚鞭一指,“去吧,該是你上場表演的時候了,去給我收拾了臧霸那廝。”

  花木蘭身形一震,目光不禁向那副將望去,當她看清那人模樣時,不禁花容驚變。

  那被陶商賦予重托,去和臧霸鬥將之人,並非如她想像中虎背熊腰,竟然是一個頭髮花白,滿臉褶皺如樹皮般,看起來至少已年過六旬的老卒。

  陶商竟然派了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去戰臧霸!?

  “公子,區區一個老卒,如何能是臧霸對手?”花木蘭脫口驚呼,望向陶商的目光,盡是錯愕茫然。

  左右諸將士們也無不狐疑震驚,個個都驚異的望向陶商,顯然是不解於他們的主公,竟然會做出這樣出人意料的舉動。

  那老卒朽得就跟枯木一般,仿佛一股小風吹過來,就能把他刮上天似的,這樣一個糟老頭子,別說是臧霸,只怕軍中隨便一個小卒子拉出來,都能分分鐘把他放倒在地。

  主公瘋了嗎?

  包括花木蘭在內,幾乎所有將士的腦海中,不約而同的都閃現出同樣的想法。

  陶商卻絲毫不以為然,依舊是一身從容自信,年輕的臉上,甚至還浮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,儼然將眾將士的質疑,統統都視若無物。

  “咳咳,末將那就出戰了。”那老卒咳嗽了幾聲,手提著一柄戰斧,撥馬徐徐出陣。

  他身軀蒼老,氣息孱弱,邊走邊不斷的輕咳,不時還要喘上幾聲,那柄沉重的戰斧在他手中微微顫抖,似乎隨時都可以拿不住掉落馬下。

  陣前將士們讓出一條路來,眾目睽睽,一雙雙驚異茫然的目光,眼睜睜的注視著這個風燭殘年的老卒步出本陣,緩緩的走向臧霸。

  “主公竟然派了個老卒跟臧霸交手,還不得給一刀就宰了。”

  “這下完了,這場仗咱們輸定了。”

  “主公以前挺英明的,怎麼突然間就糊塗了。”

  ……

  陶軍將士議論紛紛,一個個對出戰的老卒沒有半分信心,原本高漲的士氣,跟著迅速的在跌落。

  兩軍之間,囂張的臧霸見得陶軍中一老卒出陣,先是一愣,旋即哈哈大笑道:“陶商,你是軍中無人了嗎,派前番那個小賤人出戰也好,竟然派了一條老狗來出戰,真是笑煞人也。”

  “哈哈——”對面的泰山寇們也隨著臧霸一起,放聲的嘲笑,肆意的譏諷。

  這時,那老卒卻勒住戰馬,手中戰斧一橫,沙啞的冷笑道:“年輕人,先不要得意太早,千萬不要小看老人,不然你會吃大虧的。”

  這老卒,竟然還敢出言諷刺。

  臧霸笑聲驟止,大槍一指,怒喝道:“老狗,我臧霸槍下不斬無名之輩,報上你的姓名來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6 PM

第三十二章 戰國四大將之威

  “咳咳咳……”

  那老卒忽然間大咳起來,咳到全身發抖,蒼老的身軀如殘燭的火焰般,在風中戰慄飄搖,仿佛隨時就要熄滅。

  花木蘭等陶軍將士,無不替他捏了把汗,生恐他把肺給咳出來,還沒來得及跟臧霸交手,就暴斃在兩軍陣前。

  對面的泰山寇們,卻笑的更加狂妄,更加諷刺。

  唯有陶商,依舊一副閑然從容的氣勢,根本不為所動。

  那老卒咳了半晌,方才喘過一口氣來,振作精神,緩緩抬起頭來,蒼老的目光直射臧霸,沉聲道:“老朽廉頗,就跟你這小子過上幾招。”

  廉頗!

  這如雷貫耳的姓名報出,臧霸身形一震,猙獰的刀疤臉上,瞬間掠起一絲驚奇。

  廉頗之名,誰人不曉。

  那個戰國四大名將之一,趙國頂天之柱,為趙國東征西討,立下汗馬之功,令戰國諸侯無不畏懼。

  在那場決定命運的長平之戰中,秦國更是對他忌憚之極,不惜用反間計誘使趙王用趙括這個紙上談兵之將,替代廉頗統帥趙軍,若非如此,白起焉能長平得勝,坑殺四十萬趙軍,成就人屠之名,而秦國又怎能一戰奠定掃平六國的基礎。

  眼前這老卒,正是陶商消耗了所有的仁愛點,所召魂出的那個廉頗。

  “區區一條老狗,你以為被陶商改成廉頗的名字,就能有廉頗的神勇了嗎,老狗,臧爺今日送你歸天!”臧霸不屑一聲狂笑,縱馬而出,大槍直取廉頗。

  瞬息間,一人一騎狂撞而至,手中一柄大槍破風而出,直取廉頗面門。

  眼見臧霸狂殺而至,廉頗蒼老白眼中,卻不見一絲懼色,卻見他低嘯一聲,手中戰斧如電光一般,挾著凜烈之極的力道,如泰山壓頂一般向著臧霸當頭斬去。

  凜烈的斧鋒尚未砍至,洶湧如濤的勁力,便挾著暴風驟雨般的氣勁,狂壓而上。

  瞬間,臧霸驚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撲而來,令他幾乎有窒息的錯覺。

  未曾與廉頗交過手的臧霸,這才猛然間意識到,眼前風燭殘年般老卒,武藝竟然超乎尋常的厲害。

  驚愕一瞬,廉頗那一柄戰斧,竟已後發而先至。

  臧霸急是深吸一口氣,強壓住震驚,變攻為守,全身的勁力盡數灌向雙臂,奮然的擎槍相擋。

  哐——

  一聲獵獵嗡鳴,星火飛濺中,那狂瀾怒濤般的巨力,由兵器直灌入臧霸的身體。

  臧霸身形無法克制的劇烈一震,瞬間便覺洶湧如海濤般的狂力,如巨錘一般,無情的猛擊著他的五臟六腑,攪得他氣血激蕩,五內欲裂。

  他那握槍之手,更是痛麻無比,斜眼一瞥驚駭的發現,握槍的指縫之間,已瞬間淌出一絲鮮血。

  一擊之下,他竟被廉頗震裂了虎口!

  “這老狗的武力,竟然這麼強,這怎麼可能,他只是名叫廉頗而已,豈能真有廉頗的武力?”

  可惜,震驚已晚。

  廉頗蒼老的面容冷峻如冰,猿臂伸展,尚未看清他如何變招,那第二斧已如車輪一般,橫斬而至。

  臧霸氣血未平,眼見第一招的殺式已至,心知自己的武藝遜于對手,生死之間卻不及多想,急是在豎槍勉力相擋。

  吭!

  又是一聲金屬翁鳴,震得臧霸耳膜刺痛欲裂。

  這一斧子狂擊而下,臧霸只覺雷霆之力轟入他的身體,震得氣血激蕩如潮,雙腿夾不住馬腹,偌大的身軀被震得向旁一斜,幾乎就要栽落下馬。

  “陶商麾下,竟有這等武力高強的老狗,我狂妄鬥戰,當真是失策……”臧霸驚怖之時,只覺五內翻滾,嘴巴裡隱隱感覺有甜味,口中竟已是浸出了鮮血。

  廉頗卻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,第三斧,第四斧,狂風暴雨般的斧鋒,層層疊疊的斧影,四面八方的包裹上來。

  一斧比一斧快,一斧比一斧猛,臧霸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,只能強忍著氣血的激蕩,拼盡全力死死相扛。

  就在臧霸戰得狼狽時,這出人意料的一幕,把兩軍幾千觀戰者,統統都看得目瞪口呆,錯愕茫然,一個個嘴巴都張到老大,仿佛看到了這世上最詭異之事。

  孫觀等泰山寇們,無論如何也想不通,自家武道超絕的大哥,怎麼會被一個頂著古人名字的老卒,打得處處被動,完全落於下風。

  泰山寇們的士氣,隨著臧霸一次次被動的防守,漸漸已被削減下去。

  花木蘭等陶軍將士,卻是驚喜萬分,同樣沒有想到,他們主公派出的這員老將,武力竟然強到這種地步,完全的壓制住了囂狂的臧霸。

  一雙雙驚喜的目光,不約而同的望向陶商,驚歎敬畏,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。

  “不愧是戰國四大將之一,91的武力值,我看你臧霸如何抵擋……”望著大顯神威的廉頗,陶商卻只冷冷一笑。

  一切,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  只是當廉頗剛被召喚出來的時候,看他那又咳又喘,病兮兮的樣子時,陶商曾經擔心過,廉頗已老,未必能戰。

  現在,廉頗用其神勇表現,證明了他的價值,也徹底打消了陶商的擔憂。

  廉頗的武力值超越90這個臨界限,已位於絕頂,而臧霸的實力,不過介於一流與二流之間,境界相差之懸殊,若非是臧霸為保得性命,拼死一戰,又豈能擋得住廉頗十招。

  實力上的差距,就算他再拼命,又豈能補彌。

  須臾,二十招已過,臧霸槍法淩亂,破綻百出。

  吭吭吭!

  廉頗接連急攻三斧,狂力轟擊之下,臧身形劇震,槍法散亂,聯手中兵器都被震得幾乎拿不住。

  機會已現。

  “年輕人,我早就警告過你,千萬不要小看老人。”

  廉頗一聲冷笑,猿臂翻飛如影,手中戰斧穿破臧霸的防禦,挾著獵獵的風聲斜斬而至。

  臧霸身形未穩,招式已老,眼見那明晃晃的斧鋒狂襲而至,情急之中,只能強行回槍相擋。

  那槍桿是擋在了身前,但力量卻不及提起時,廉頗的斧鋒已轟擊而至。

  鐺——

  一聲清脆的嗡鳴聲,臧霸手中大槍拿捏不住,竟被震得脫手而飛,他本人更是被震得氣血翻滾,張口狂噴一口鮮血。

  兵器被震飛,內臟受重創,臧霸的驕傲徹底被廉頗擊碎,也顧不得身體的劇痛,撥馬便望本陣逃去。

  一眾泰山寇眼見主將敗北,無不驚心動魄,士氣大挫,已現慌亂之勢。

  時機已到,更待何時。

  陶商拔劍在手,向著慌張的敵人一指,厲喝道:“全軍進攻,給我輾平敵寇,拿下開陽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7 PM

第三十三章 糜貞的震撼

  一聲驚雷般的怒嘯,震破天地,震撼人心。

  身邊花木蘭挺槍在手,二話不說縱馬當先殺出。

  “殺——”

  列陣的一千多將士,齊聲咆哮,士氣爆漲的他們,轟然裂陣,如狂潮般殺出。

  殺聲震天,戰旗如濤,千餘將士如虎狼一般,似同一柄巨大的長矛,銳不可擋的撞向了軍心動盪的泰山寇。

  斷肢與鮮血飛濺,慘嚎與怒嘯並起,沖天而起的血霧,竟形成了一道倒流的瀑布。

  前方得勝的老將廉頗,殺意未盡,縱馬狂追,手中戰斧狂舞如風,層層疊疊的斧影四面八方蕩出,斧鋒過處,如斬螻蟻一般收割泰山寇的人頭。

  臧霸為他的自信付出了代價。

  一千五百人對一千五百人,倘若他不是自信的提出鬥將的挑釁,兩軍血肉廝殺,勝負尚難預料。

  今他鬥將失敗,自折銳氣,陶商趁勢掩殺,他焉能抵擋。

  廉頗和花木蘭統帥下的陶家軍,這般一沖,敵軍頃刻間便陷入了混亂之中,千餘泰寇軍便如潰巢的螻蟻一般,分崩四潰。

  “不得後退,給我結陣迎敵,不許退!”

  敗歸本陣的臧霸,忍著傷痛咆哮大叫,甚至不惜親手斬殺幾名敗卒,卻也阻止不了本軍的崩潰之勢。

  城頭上,觀戰的孫乾,臉上的笑容已經灰飛湮滅,凝固成了無限的錯愕。

  “怎麼會這樣,陶商明明斷糧數天,他的士卒怎可能還有這麼高昂的士氣,那個廉頗又是怎麼回事,竟然連臧霸都不是對手,難道又是他講武堂中,自己培養出來的武將不成……”望著敗潰的泰山寇,孫乾茫然驚愕,百思不得其解,半晌後方才緩過神來。

  眼見大勢已去,孫乾暗歎了一聲,暗暗一咬牙,匆匆忙忙的逃下城去。

  亂軍之中,廉頗手舞戰斧,已殺破亂軍,如入無人之境般,踏著血路向臧霸追殺而來。

  臧霸肝膽已裂,怎敢再戰,只得撥馬望開陽城逃去。

  廉頗方被召喚出來,正要向陶商證明自己,豈容他走脫,衝破一切的阻攔,催動胯下良駒,如風一般追上。

  臧霸馬回頭連瞥幾次,眼見廉頗窮追不捨,越逼越近,不禁嚇得是背生冷汗,口中大叫道:“吳敦、尹禮給我攔下那老狗。”

  追隨在身側的吳敦和尹禮二將,雖也懼廉頗之威,卻不敢不遵號令,只得恨恨一咬牙,撥馬回身迎了上去。

  轉身策馬,吳敦當先殺至,手中長刀如電,向著迎面而至的廉頗扇掃而出。

  廉頗虎目怒睜,一聲暴喝,手中戰斧挾著巨力,狂斬而出。

  吭~~

  金屬交鳴,火星四濺。

  吳敦只覺一股大力灌入身體,五臟六腑如被沾水的鞭子狠狠抽打一般,整個人竟被震得騰空而起,口中狂噴著鮮血,倒飛出去。

  未及落地時,廉頗已撥馬從旁掠過,手中沾血的戰斧,自上而下狂斬而出。

  一聲慘叫,一道鮮血飛上半空。

  臧霸手下大將吳敦,只一招便被廉頗斬成兩截。

  誅殺一將,廉頗馬不停蹄,徑奔臧霸而去。

  而此時,那尹禮才剛剛殺到,他萬沒有想到,自己的兄弟吳敦,竟一招便被秒殺,心中立時駭然無比。

  心知武力不敵,可惜為時已晚,廉頗已狂沖而至,尹禮只得用盡全力舉槍相迎,試圖做拼死一搏。

  就在他的槍鋒尚未遞出時,但見眼前光影一動,廉頗手中那柄戰斧已形如鬼魅一般,瞬間襲至跟前。

  噗~~

  一聲悶響,尹禮那顆血淋淋的人頭,已劃出曼妙無比的弧線,飛上了半空。

  那一具無頭的屍體,斷頸處狂噴著鮮血,在馬上晃了幾晃,便是栽倒於地。

  又是一招秒殺敵將。

  廉頗這威不可擋的武道,頃刻間,只惶恐的泰山敗軍,僅存的一點抵抗之心摧毀,他們甚至嚇到放棄了抵抗,任由殺上來的陶家軍將士屠戮。

  “陶商,你竟連殺我兩員大將,這個仇,我臧霸非報不可……”

  臧霸恨得咬牙切齒,卻知大勢已去,也不敢與廉頗交鋒,連開陽城都不敢入,繞城而過,惶恐的望北逃去。

  千余鬥志旺盛,殺意昂揚的陶家軍將士,追隨著廉頗一路輾殺,勢不可擋的殺入了開陽城中。

  夕陽下,屍橫遍野,血流而河。

  沿城一線,血染征袍的將士們,揮舞著手中的兵器,狂呼大叫,宣洩著這場勝利的痛快,歡呼的叫聲震得天上的雲都發抖。

  開陽城,這座琅邪國治所的上空,已高高的飄揚起“陶”字戰旗。

  那一面殘破的“臧”字大旗,則斜插在地上,旗幟為鮮血盡染。

  陶商撥馬走向城門,一腳將那殘存之旗踢倒在地,踏著那“臧”字破旗傲然而過,昂著頭,意氣風發的步向開陽城。

  他的身邊,則跟隨著糜貞,這位糜家三小姐,應邀隨他一同入城,共用他這場大勝奪城的喜悅。

  糜貞當然不可能喜悅,事實上,她現在整個人都被震驚錯愕所充斥。

  環望著遍地的泰山軍伏屍,望著城樓上,那一面高聳的“陶”字大旗,糜貞胸脯劇烈起伏,一雙明眸中澎湃著匪夷所思的神色,一切所見,仿佛皆是作夢般不可信。

  兩人並肩步入了門洞,進入了開陽城,這座琅邪國治。

  陶商遙指血染的城池,笑道:“糜小姐,你不是堅信我拿不下開陽城嗎,現在你又作何感想?”

  “我……”糜貞欲言又止,朱唇輕咬著嘴唇,臉畔微紅,不知該如何回應。

  回想起先前她那般堅信的態度,而今,陶商卻用一場大勝,用整座開陽城,狠狠的羞辱了她的輕視,現在的陶商,當然有權力看她的笑話。

  尷尬了片刻,糜貞方平伏下心緒,輕歎道:“陶公子,我不得不承認,先前我和所有徐州人對你的評價是錯誤,你藏的實在是太深,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。”

  糜貞終於承認,她對陶商的輕視是錯誤的。

  一聲豪烈暢快的大笑,陶商看著她道:“糜小姐不是想走嗎,現在我已拿下開陽,你可以自便了。”

  糜貞眼波微微一動,她顯然以為陶商打算扣下她,沒想到竟會放她走。

  “你我間的婚事,差不多也該辦了,糜小姐回朐縣後,就早做準備好,備好嫁妝,等著我派人迎娶你便是。”陶商笑著說道,那般氣勢,好似這是板上釘釘之事。

  糜貞秀眉卻是一皺,端莊秀麗的臉上掠起幾分不悅,冷冰冰道:“陶公子你只是區區一個琅邪國相而已,如今臧霸未死,北面還有袁家大公子新奪青州,虎視眈眈,玄德公依舊是徐州名正言順的州牧,你拿得下琅邪,坐不坐得穩還是個未知數,我勸你還是不要得意太早。”

  “是麼,原來糜小姐對我還是那麼不自信,既然如此,我還是那句老話,我們拭目以待。”陶商卻一副不以為然,也不再多言,撥馬揚長而去。

  望著那年輕自信的身影,糜貞星眸中閃爍著複雜的身影,凝望許久,輕輕一咬朱唇,撥馬向城外而去。

  正街旁的一條巷子中,躲藏在黑暗中的一雙眼睛,親眼目睹了陶商和糜貞並肩入城,又分道揚鑣的情景,那雙眼睛閃過深深的狐疑,隨後隱去在了黑暗之中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7 PM

第三十四章 牛人難伺候

  傍晚時分,陶商收兵歸城。

  開陽城已破,臧霸損兵折將,只餘數百殘兵望北逃去,已成喪家之犬,不足為懼。

  一場血戰之後,諸士們皆已疲憊,陶商自要讓他們稍作休整,加以獎勵,再發兵北上,攻取琅邪北部諸縣。

  當晚,國治府大堂中,臧霸所藏的好酒,皆成了陶商慰勞眾將的工具,眾將士們開懷暢飲,共慶這場決定性的大勝。

  一片歡暢的氣氛中,卻唯有廉頗一滴酒都不沾,幹坐在那裡,蒼老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勝利的喜悅。

  見他這副樣子,陶商便舉杯道:“我的廉老將軍,今日這一場勝仗,你居功至偉,我敬你一杯。”

  陶商舉杯,一飲而盡,那廉頗卻連酒杯都不碰,咳嗽著道:“老朽向來滴酒不沾,還請主公見諒。”

  “今天難得高興,只喝一杯助興而已,沒關係的。”陶商笑道。

  “咳咳咳……”廉頗卻依舊態度冷淡,“主公心意老朽心領了,只是不沾酒是老朽的原則,哪怕天塌下來,老朽也不會破。”

  廉頗當著眾人的面,又一次拒絕了陶商的好意,左右將士們皆是眉頭一皺,責怨的眼光看向那固執的老頭,眼神分明是暗責他不識抬舉,連主公的一片心意都敢不領情。

  花木蘭也惱了,杏眼一瞪:“廉頗,你莫非是立了功,架子也變大了,只是一杯酒而已,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主公,你什麼意思。”

  陶商也不說話,看向廉頗,看他是什麼反應,畢竟他被拂了面子,心裡邊也有些不爽。

  “咳咳……”廉頗又咳了一陣,喘了半晌,依舊固執地答道:“老朽早說過,主公的心意我領了,滴酒不沾卻是老朽原則,原則絕不破破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花木蘭又氣又惱,面對這個固執的老頭,一時不知該說什麼。

  這時,陶商的腦海中,卻突然響起了系統精靈的聲音:“系統提示,剛剛掃描到物件廉頗英魂情緒波動,忠誠度有下降風險。”

  陶商心頭一震,臉上一絲不悅旋即收斂,便是哈哈笑道:“講原則好,總比那些反復無常,沒有底線的小人要好,一杯酒而已,心意到了就好,不喝也罷。”

  “多謝主公體諒。”廉頗拱手謝道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物件廉頗情緒波動消失,忠誠度恢復穩定。”

  腦海中再次響起提示音,陶商這才暗松了口氣,心想廉頗統帥值80,武力值91,智謀和政治也都70朝上,絕對是五子良將級別的棟樑之才,唯一不足就是英魂太過牛逼,性格太過強烈不好伺候,喝杯酒就要忠誠度下降。

  “以廉頗的武力值,剛才他忠誠度要是不小心下降為零,突然叛亂的話,分分鐘就能把這裡所有人都殺光,看來得趕緊想個辦法,提升這老頭的忠誠度才行……”陶商心有餘悸的琢磨著。

  正為此頭疼時,廉頗卻忽然問道:“主公,老朽想問一句,追擊臧霸,你打算派誰統兵?”

  陶商一怔,自然是想也不想就想回答,派徐盛、花木蘭還有你廉頗,甚至是我本人統兵北上追擊。

  話到嘴邊時,陶商眼珠子一轉,卻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。

  “這個老頭子很自負,歷史上就因為藺相如風頭蓋過了他,就大發脾氣,不肯跟藺相如同朝,如果讓徐盛他們跟他分兵權的話,這個老頭子一定會不高興,忠誠度不下降才怪……”

  思緒飛轉,陶商有了主意,遂是笑道:“以廉老將軍你的本事,足以擔當重任,我自然是命你率大軍北上追擊,徐盛等皆聽你號令。”

  此言一出,花木蘭等堂中將士,無不大吃一驚,未想陶商竟有這麼大的氣量,竟然這麼信任這個廉頗。

  廉頗蒼老如樹皮的臉上,卻頓時湧起喜色,顫晃著起身,拱手道:“多謝主公信任,老朽必不負主公所托。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到物件廉頗忠誠度上升10,目前忠誠度為20。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物件廉頗產生仁愛點10,宿主現有仁愛點10。”

  廉頗忠誠度上升是在陶商意料之中,但同時還產生了仁愛點,卻著實讓陶商驚喜不已。

  要知道,忠誠度和仁愛點一般是不同時產生的,廉頗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,這就說明廉頗這個固執的老頭沒什麼愛好,唯一的愛好就是獲取別人的“信任”。

  這也難怪,歷史上長平之戰最關鍵的時候,廉頗因為不被趙王信任,臨陣被趙括替換,導致四十萬趙軍全軍覆沒,趙國從此一蹶不振,必然給廉頗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,君主的“信任”就成了取悅廉頗唯一的因素。

  把到了廉頗的“脈相”,又收取了仁愛點,陶商心中暢快不已,當即舉杯,豪烈笑道:“今晚咱們喝他個痛快,不醉不休,明天醒來再痛打落水狗,追擊臧霸,喝他娘的!”

  “喝他娘的——”

  陶商一飲而盡,眾將士興奮咆哮,舉杯狂飲。

  整個國相府,整座開陽城,今晚都沉浸在大勝的狂喜之中。

  ……

  幾百裡外的郯城,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。

  數天內,陶商大敗臧霸,攻破開陽的消息,便傳入了這座東海郡治所,令一城的士民,再次陷入了嘩議之中。

  陶商,那個曾經被視為無能的紈絝子弟,再一次成為了徐州人街頭巷尾,私議不斷的風雲人物。

  “聽說了沒有,那位陶大公子給自己栽培出的一個老卒,起了一個古代大將廉頗的名字,結果真的跟廉頗一樣神勇,把那個泰山賊臧霸殺得落荒而逃,連開陽城都不敢入。”

  “那可是臧霸啊,泰山寇的首領,先州牧和咱們現在的州牧玄德公都忌憚三分,不敢怎樣,竟然給陶大公子打敗了。”

  “看來咱們都看走眼了,這個陶大公子真不是一般人啊,早知道當初先州牧還不如把位子傳給他呢。”

  街頭巷尾,人人都在議論著陶商,就連街邊攤販,都三句不離陶商。

  大道上,那騎著高頭大馬,臉色灰白,面相和藹的中年男人,耳聽著這些議論,兩道濃眉悄然皺了起來。

  “主公,看來糜別駕這道借刀殺人之計又落空了。”中年人身邊,騎著白馬的年輕文士,低聲歎息道。

  “去郡府。”中年人濃眉又是一皺,低喝一聲,策馬揚鞭,沿著大道飛奔而去。

  年輕文士嘴角揚起一抹詭笑,高喝一聲“駕”,策馬追隨而去,直奔東海郡太守府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8 PM

第三十五章 裂隙

  郯城,太守府。

  府堂中,死一般的靜寂,只聽得“哧哧”的聲音,絲絲縷縷回蕩在堂中,那刺耳的聲音,讓堂前侍立的所有人,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。

  首座上的關羽,一張赤臉陰沉如鐵,半開半合的丹鳳眼中,吐露著喜怒無常的目光,手中正緩緩的將一道帛書撕碎。

  那帛書是最新送到的情報,記載著陶商如何鬥將大敗臧霸,殺得泰山寇落花流水,如何氣勢昂揚的殺入開陽城,成為名副其實的琅邪國相。

  “糜別駕,這就是你出的好計謀嗎?”關羽將手中的碎片,扔向堂前,慍怒的目光射向糜竺。

  糜竺額頭浸出了一層冷汗,顫聲道:“竺也著實想不通,那陶商明明已斷糧多日,為何還能軍心不亂,可以跟臧霸一戰,而且其軍中突然又冒出一個叫廉頗的老將,武力竟在臧霸之上,這實在是……”

  “那個叫廉頗的人先不說,至於陶商為何軍心不亂,糜別駕應該很清楚才對。”孫乾打斷了他的話,冷笑著問道。

  糜竺一怔,茫然道:“孫從事此言何意,我聽不懂?”

  “事到如今,糜別駕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。”孫乾笑容中暗藏諷刺,“陶商之所以軍心不亂,不就是因為令妹偷偷的給他暗中資助了糧草麼。”

  此言一出,關羽赤臉一沉,驚怒的瞪向糜竺。

  糜竺也是大吃一驚,急道:“這怎麼可能,我糜家怎可能暗中資助陶商糧草,孫從事,你休得血口噴人。”

  孫乾轉向關羽,正色道:“事關重大,下官豈敢妄言,當日開陽失陷時,下官暗藏于人群中,正瞧見那糜家小姐跟陶商並肩入城,二人還有說有笑,下官願以性命擔保,絕沒有看錯。”

  孫乾都以性命做擔保了,關羽還怎會不信,瞬間丹鳳眼暴睜,怒喝道:“糜竺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暗通陶商,為其資助糧草,難道你想反了不成!”

  “雲長將軍息怒,竺對玄德公忠心不二,若存半點他念,竺願遭天打雷劈。”糜竺被赫得臉色蒼白如紙,忙發毒誓以表忠心。

  關羽怒容這才稍稍緩和,沉聲道:“你既無反心,為何你妹妹會出現在開陽城,你又如何解釋陶商軍心不亂?”

  “這……”糜竺思緒飛轉,尷尬片刻,忙道:“前番我二弟在海上失蹤,生死不明,或許是被那陶商所擄,如今用他性命來要脅小妹,小妹不得已才會給他送去糧草,還親往開陽想要救回二弟,應該只有這個原因,除此之外,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原由。”

  關羽冷冷道:“你以為,本將會相信你這個牽強的理由嗎?”

  “我相信!”

 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,眾人回頭望卻,卻見一個臉色灰白,笑容和藹的中年男子,從容邁入堂中,身後還跟著那名年輕儒雅的文士。

  “兄長怎麼突然來郯城了。”關羽怒容頓時收斂,忙下階相迎。

  糜竺和孫乾也臉色一變,忙拱手見禮,口稱“拜見主公”。

  “雲長,你鎮守郯城辛苦了。”劉備拍了拍關羽的肩膀,而後目光又轉向糜竺,一臉親切地笑道:“子仲,你我膽肝相照,無論發生了什麼事,我劉備對你的信任都不會改變,我相信令妹所做只是不得已,你我間的約定也不會改變,我還等著跟子仲你做親戚呢。”

  顯然,劉備在堂外已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非但不懷疑糜竺的忠誠,反而對他大加撫慰。

  糜竺心中長松一口氣,眼眸中竟是泛起感動的淚光,拱手哽咽道:“多謝主公信任,主公放心,竺必早日解除小妹跟陶商的婚約,好讓主公能名正言順的迎娶小妹。”

  “不急,聯姻之事先放一放。”劉備撫著糜竺肩膀道:“目下淮南方面傳來情報,袁術正調集兵馬,意圖北犯徐州,我將親率大軍南下淮水拒敵,還需子仲速去籌集糧草,隨我一同南下抵擋袁術入侵。”

  “屬下這就去辦。”糜竺拭去眼角淚痕,忙拱手告退。

  糜竺前腳一走,關羽便沉聲道:“兄長,就算糜家不是有心資助陶商,但眼下糜芳已落入陶商之手,糜家難免會投鼠忌器,兄長豈能還對他這般信任。”

  劉備不答,只拍了拍關羽的肩膀。

  “陶商雖然做成了琅邪相,終究實力弱小,現今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袁術,糜家號稱‘徐州糧倉’,今大軍出征,怎能少得了糜家的支持。”身後那年輕文士,替劉備解釋道。

  關羽這才恍然大悟。

  劉備見他會意,方道:“此役乃為兄成為徐州牧後第一戰,絕不能有失,我會以翼德為先鋒,盡起徐州之兵南下,到時就由陳元龍來鎮守下邳,防範小沛的呂布,雲長你坐鎮郯城,防範陶商。”

  關羽目光看向那叫陳登的年輕文士,未想到自家兄長會這般信任他,竟令陳登去守州治下邳。

  “兄長,何不現在就起大兵北上,一舉蕩平了陶商,除掉這個隱患,然後愚弟為兄長鎮守下邳,兄長就可以抽出更多的兵力南下,還可有陳元龍這員謀士隨軍參議。”

  關羽提出了新的建議,顯然是不放心陳登守下邳,更急切的想要除掉陶商這個眼中釘。

  劉備卻道:“眼下陶商新下大功,現在對他用兵,難免會失了人心,在這個節骨眼下,於大局不利,況且……”

  話鋒一轉,劉備看向了陳登,“元龍已為我獻上一條妙計,既可結好一個實力強大的盟友,又能除掉陶商這個隱患。”

  妙計?

  關羽狐疑的看向陳登,那張年輕儒雅的臉上,正浮現出自信,卻又暗藏著幾分詭秘的微笑。

  關羽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,那般表情,顯然不相信眼前這個徐州三大家族陳家的大公子,這個年紀輕輕的謀士,會有比糜竺更妙的計策。

  陳登卻自信的一笑,語氣玩味地說道:“雲長將軍放心,說不定,待主公凱旋歸來時,陶商這個隱患,已經有人幫我們除掉了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29 PM

第三十六章 難得一閑

  開陽城,國相府。

  陶商高坐於上,一邊喝著美酒,一邊看著手中那一道道捷報,心情好不暢快。

  首先是泰山余寇掃蕩戰。

  廉頗率領著陶商撥給他的一千精兵,由開陽一路北上,連破陽都、東安、莒縣和姑幕等琅邪北部諸縣,殺得臧霸望風而逃,一直被趕出琅邪,逃往了北部接壤的青州所屬北海國。

  “廉頗這個糟老頭子,果然不愧是統帥和武力值雙高的牛人,也不枉我對他的信任了,幹得漂亮。”

  接下來就是關於擴軍。

  自攻破開陽後,陶商的地盤急劇擴大,募兵的榜文在諸縣貼出,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,便有一千青壯前來投軍。

  除了新募之兵,再加上收降的部分泰山寇,以及陶商原有的兵馬,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,陶商麾下兵馬數量,就已達到四千之眾。

  地盤擴大,兵馬增多,陶商漸漸羽翼已豐,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來鞏固他的勝利成是,然後才能抓住時機,跟劉備翻臉。

  便在這時,南面又雪中送炭般的傳來了第三個好消息:

  袁術北侵徐州,劉備不得不留關羽守郯城,陳登守下邳,自率兩萬大軍南下,去抵擋袁術兵鋒。

  “袁術這廝入侵的還真是時候,劉備這下就顧不上我了,我可以趁機擴充實力,量那關羽也不敢對我輕舉妄動……”

  看著這一道道好消息,陶商心情暢快,一杯酒飲盡,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
  “公子,什麼事笑得這般開心?”正在外面巡視的花木蘭,聽到了堂中動靜,好奇的走了進來。

  此時的花木蘭著一身紅衣,雪峰高高隆起,曲線凹凸有致,秀色可餐,卻又腰懸佩劍,不失英武之氣,簡直就是陰柔與陽剛完美的結好。

  陶商心情暢快,看著更覺她美到不可方物,伸手笑道:“想知道公子我笑什麼嗎,那就過來吧。”

  左右也無旁人,花木蘭便步上高階,將纖纖素手放入了他的掌心。

  陶商順勢一拉,花木蘭未曾站穩,嚶嚀一聲便跌入陶商懷中,沉甸甸的翹臀,重重的就壓在了他的雙腿上。

  “公子,你又動手動腳了,給人看到不好。”花木蘭臉畔生暈,象徵性的掙扎想要起來,見陶商不肯鬆手,便只好忸怩的任由他懷擁著自己。

  陶商懷擁著美物,一隻手在她背後腰間遊走,另一手端起她下巴,欣賞著那張冷豔的嬌容,口中歎道:“誰會想到,這樣一個容顏動人的美人,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鮮血。”

  “公子,你是罵我呢,還是在誇我嗎……”花木蘭小嘴微微上翹,佯作嗔怨。

  剛勇如她,這般撒起嬌來,竟是更有一種驚心動魄之美,把陶商看得心潮澎湃,禁不住低頭向她的朱唇吻去。

  “公子,我們說好的,沒有成婚之前,你不能碰我的……我的……唇。”花木蘭臉畔飛霞,含羞推拒。

  “開陽已下,我已坐穩了琅邪,也該是抱得美人歸的時候了,我們明日就成婚。”陶商凝望著那雙含羞的雙眸,笑眯眯道。

  “明天就成婚?”花木蘭一聲臆語,水波蕩漾的眸中,湧起驚喜卻又羞澀的神色。

  “對,說結就結,就明天。”

  陶商撥開她阻擋的玉指,繼續向她的朱唇印去,這一次,花木蘭沒有阻止,她緊緊閉上雙眸,睫毛顫抖,臉龐滾燙,緊張卻又悸動的迎接自己的初吻。

  好香的滋味……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物件花木蘭產生仁愛點9,宿主現有仁愛點19。”

  ……

  次日,萬里無雲,春風和煦。

  開陽城家家戶戶張燈結綵,一城全城的士民們,都在為他們新任的國相大人即將到來的婚禮,獻上衷心的祝福。

  從戰爭陰影走出來,從泰山寇的荼毒中掙脫的開陽,今晚終於迎來了一次難得的喜慶。

  奪下琅邪,再添廉頗大將,軍隊數量大增,劉備的威脅暫時解除,懸在陶商頭頂那柄利刃稍稍遠去,這也是陶商敢大辦婚禮的原因。

  畢竟,神經繃得太緊不好,總得找機會放鬆放鬆。

  況且,自打穿越到這個男人可以名正言順,三妻四妾的時代,陶商還從未嘗過女人的滋味,自己都覺得太虧待自己。

  今晚,就是陶商給自己發福利的時候。

  花木蘭無父無母,陶商也是孤身一人,成婚的繁文縟節陶商也就省了,只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儀式後,新娘子便在婢女的攙扶下,被送往了後府的新房之中。

  而陶商,則開始被徐盛等部將輪番“圍攻”,一杯接一杯的接受他們的敬酒祝賀。

  酒宴一直喝到月上眉梢,徐盛等一眾武夫們,方才喝得盡興,意猶未盡的散去。

  半醉半醒的陶商,則在婢女的相扶下,搖搖晃晃的進了洞房。

  喜氣洋洋的洞房之內,彌漫著絲絲縷縷的爐香,紅色的床榻上,身著喜服的花木蘭,已經枯坐了一個多時辰。

  耳聽外面賓客的吵鬧聲漸遠,素來剛勇無畏的她,一顆心卻無法控制的加速跳動起來,心頭小鹿越發慌張。

  她知道,她的夫君,她的新郎很快就會到來,那個她曾經效忠的主公,今晚將正式成為她的丈夫,把她從一個少女,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。

  想想將要發生的事,花木蘭即是憧憬,又是緊張,不由竟如那小女兒家家的,揉起了裙角,腦子裡胡思亂想,身子坐臥不安。

  思緒翻滾如潮,不知不覺,那埋在蓋頭下的臉蛋,悄然已湧滿了紅潮。

  正當花木蘭忐忑不安之時,卻聽房門忽然被推開,酒醉三分的陶商,被婢女攙扶著,搖搖晃晃的步入了房中。

  花木蘭心頭小鹿,頓時就亂撞起來,呼吸瞬間局促,喜服下高聳的雪峰,如浪濤般起伏加劇。

  新房中,紅燭搖曳更烈,映襯著她悸動的心情。

  醉意三分的陶商,笑眯眯的走向榻上端坐的花木蘭,目光中毫不掩飾邪意。

  陶商輕輕的坐下,花木蘭就在咫尺間,她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,浸鼻而入,誘得陶商心頭怦然一動。

  喜帕下,花木蘭容顏嬌紅,低眉淺笑,胸脯起伏愈烈,那傲人的雙峰,幾乎就要漲破衣衫,呼之欲出。

  陶商呼吸也狂烈起來,心頭念狂火生,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,這個殺人無數,鐵血剛勇的巾幗女英雄,變成自己的新娘,會是何等樣子。

  深吸過一口氣,陶商屏住呼吸,將花木蘭頭上的喜帕,輕輕的掀了開來。

  剎那間,陶商呼吸停止,瞪光僵固,一張臉定格在了驚喜的一瞬間。

  只見燭火映照下,那張冷豔面容,如若一朵帶刺的玫瑰,驕傲的綻放,瞧得他驚心動魄。

  陶商簡直不敢相信,眼前這絕美的女子,會是那個從三十名刺客劍下救下自己,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巾幗英雄。

  今晚的她,朱唇細眉,略施脂粉,剛與柔完美的體現,那種不同尋常的韻味,攪得他心頭烈火狂生。

  陶商看得有點癡,花木蘭卻貝齒輕咬著朱唇,嘴角一抹淺淺的羞笑,細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,顯露著內心的緊張。

  月光從窗縫中鑽入,灑在她冰肌如雪的臉上,更添幾分動人。

  左右婢女們很是識趣,匆忙皆告退而去。

  房門吱呀呀的反掩而上,紅燭高燒的新房中,只餘下兩個新人。

  “公……夫君,我發什麼呆,我是不是看著很醜?”見得陶商盯著不動彈,花木蘭便低眉羞笑,嬌嗔一聲。

  陶商從失神中清醒,在她臉蛋上輕輕一吻,笑眯眯道:“你若是醜,這世上便再無人配被稱作美人。”

  花木蘭心中歡喜,臉上卻一片嬌羞紅暈,嘟起嘴來,低低道:“從今往後,我不但是你的部將,為你上陣殺敵,還成了你的妻,要為你生兒育女,你現在總該滿意了吧。”

  “木蘭,如果不是你,我早已被劉備的刺客殺死,我陶商發誓,我一定會好好待你。”陶商攜起她的手,鄭重表態道。

  他這話倒也出自於真心,儘管花木蘭是召喚出來的英魂,但卻絕非沒有思想的工具,她是一個有血有肉,有著自己喜怒哀樂的女子,相處這麼久,陶商豈能對她沒有產生感情。

  耳聽著陶商的誓言,花木蘭心中感動,眼中含起晶瑩,卻將陶商手握緊,微笑著道:“木蘭不過是一武將,能嫁與夫君為妻,已是萬般幸運,將來無論夫君你再娶多少女人,木蘭也會永遠做你的衛兵,保護夫君你的安危,為你赴湯蹈火。”

  望著眼前絕麗的容顏,耳聽著她發自肺腑的表白,陶商心中感動,念火狂生,輕輕捧起那張臉,在她朱唇上又是一頓狂吻。

  花木蘭面色羞紅,緊緊閉上眼,迎逢著他的親吻。

  一吻過後,陶商的嘴角,悄然抹過一絲壞笑,忽然間,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,將她身體猛的翻了過來。

  “夫君,你這是要做什麼?”趴在榻上的花木蘭,驚羞茫然嬌聲問道。

  “木蘭,你就像是一匹旁人難以馴服的小烈馬,你不知道,為夫最喜歡騎馬嗎,嘿嘿。”

  陶商壞笑著,便為花木蘭寬衣解帶……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0 PM

第三十七章 聯姻附加值

  一晌貪歡,次日一覺醒來,陶商竟發現他一晚上的時間,竟從花木蘭身上搜取到了30多個仁愛點,仁愛點的數量劇增到了49。

  而且,正如系統精靈所說,當晚過後,花木蘭對他的忠誠度,也由四十幾,瞬間變成了100。

  聯姻,果然可以讓女英魂忠誠度達到滿值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宿主武力值上升10點,現有武力值30。”正當陶商為花木蘭忠誠度滿值暗喜時,腦海裡再次響起系統精靈的提示音。

  “我去,我什麼也沒做,怎麼武力值莫名其妙就上升了,你們系統突然大發慈輩,額外贈送了嗎?”陶商驚喜不已。

  “我們系統從不贈送,宿主與花木蘭進行聯姻,花木蘭武力值為四維最高,故宿主武力值獲得提升。”

  原來如此,陶商激動的差點跳起來,他就知道,這個坑爹的系統精靈,就喜歡對自己隱瞞,沒想到還藏著這麼一個酸爽的隱蔽功能。

  “那要是這樣的話,我隨便娶她十七八位夫人,豈不是武力值分分鐘破百,還用得著召喚什麼英魂,直接自己一雙拳頭打天下就行了。”陶商用意念興奮道。

  “系統提示,宿主只能通過與單項值超過70的女性聯姻,才能獲得聯姻附加值。”

  坑爹,就知道會是這樣……

  陶商掰著指頭一數,放眼古今,武力值超過70的女將可是屈指可數,至於其他如大小喬這樣的名女人,雖然國色天香,但各項數值恐怕連自己都不如,娶了她們也得不到聯姻附加值。

  “娶個老婆睡一覺,武力值就提升了10點,你還想怎樣啊,陶商啊陶商,做人不能太貪心,要懂得知足……”

  陶商這樣安慰著自己,這時身邊的花木蘭已經幽幽轉醒,心情大好的他,頓時又被新娘子鉤起了邪火,不等木蘭睜開眼睛,便又撲了上去。

  “夫君,昨晚折騰了一宿,你不累啊。”

  “不累,有嬌妻如此,為夫怎麼會累呢,木蘭,為夫來了,哈哈。”

  ……

 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時間裡,陶商幾乎夜夜雲雨,盡情的享受男歡女愛,日日沉浸在溫柔鄉的快活之中。

  而這段難得的愜意偷閒的時候裡,陶商也並沒有真的閑下來,而是抓時緊時間訓練士卒,擴編隊伍,屯聚糧草,為將來跟劉備決裂做準備。

  短短半個月時間裡,他的兵馬數量,又從四千擴編到了五千之眾。

  這個數量,已經是琅邪一國所能養活的士卒極限,至此,陶商已無法再擴充兵馬數量。

  而這五千兵馬,幾乎全都為步卒,陶商敏銳的意識到了其中的缺陷。

  一支沒有騎兵的軍隊,很難在中原這等平原地帶有所作為,必須在步兵的基礎上,適當的增加騎兵部隊。

  然陶商所據的琅邪國,北有青州袁譚,西有曹操,阻擋了他從西北購馬,至於南面就更不用說,南方無馬,就算有馬,劉備也不會允許過境。

  思索再三,陶商遂在徐盛的建議下,決定由海路從遼東買馬。

  琅邪國雖與遼東沒有陸地接壤,但其地東臨大海,從靠海的琅邪城出發,不消十日便可渡海抵達遼東。

  而且徐盛乃海賊出身,對去往遼東的海路頗為熟悉,陶商遂從庫府中擠出一筆錢餉,令徐盛往遼東購馬。

  整軍備戰的同時,陶商還在密切的觀察著各方諸侯的動向,尤其是劉備。

  中原方面,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,已經當上了大司空,執掌朝政,正以朝廷的名義,率軍進攻南陽,向盤踞于宛城一帶的張繡動刀。

  至於劉備,此刻已率大軍南下至淮水一線,與袁術進行對峙。

  陶商很清楚,盤踞在小沛的呂布,就是趁著劉備主力南下,徐州空虛之際,發兵突襲下邳,導致徐州易手。

  此時的徐州雖然因自己這個“異數”,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,但陶商堅信,以呂布的野心,發動兵變背叛劉備是勢不可改的。

  陶商現在所要做的,就是要積蓄實力,等著呂布動手,他就跟著與劉備翻臉發難,從呂布的兵變中分一杯羹。

  這日午後,國相府大堂,新婚燕爾的陶商,與自己的夫人兼親兵隊長花木蘭,共議軍事。

  “主公,北面廉老將軍急報,出大事了。”一名親兵慌慌張張的奔入大堂。

  北面出事?

  琅邪北面與青州所屬北海國接壤,那裡現在是袁譚的地盤,陶商與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,難道說……

  陶商劍眉微微一凝,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  花木蘭從親兵手中接過急報,展開一看,不由花容微變,“夫君,廉頗發來急報,那袁譚突然率軍大舉南侵,廉頗不敢與之交鋒,連棄數城,一路已南撤到陽都一線,請求夫君速派援兵增援。”

  花木蘭這情報念出,大堂中頓時譁然驚變。

  眾人誰都沒料到,本來相安無事的袁家大公子,會突然從青州發兵,大舉進入他們琅邪國。

  “咱們跟袁譚向來井水不犯河水,他為何突然間要進攻咱們?”花木蘭一臉狐疑。

  “亂世不就是弱肉強食,進攻一個人還需要理由麼。”陶商冷哼一聲,將情報摔在了案上,“如果我沒猜錯,袁譚入侵這必定又是劉備的詭計,他既可以借袁譚之手除掉我,又可以把琅邪這個本就不屬於他的地盤送給袁家,以此來結好袁家父子,這招一石二鳥之計,倒也著實詭詐,必不是劉備所能想出,也不知是誰為他想出來的。”

  陶商其他幾項數值都不高,唯有智謀卻在70以上,而且還有“熟知歷史”這個外掛,結合形勢一分析,自然不難看破其中奧秘。

  花木蘭恍然大悟,冷豔的俏臉上不禁浮現怒色,咬牙切齒道:“這個劉備,整日把仁義掛在嘴邊,沒想到卻這般陰險狠毒,幾次三番要置我們於死地,這次竟然還不惜勾結袁家,真是可恨。”

  “劉備這筆賬,我早晚要跟他清算,袁譚這廝無故犯我,先收拾了他再說。”

  陶商一拍案,奮然起身,擺手喝道:“傳令下去,明日盡起開陽之兵,隨我北上會合廉頗,我要狠狠的教訓教訓那位袁家大公子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1 PM

第三十八章 世家公子的傲慢

  陽都城以北,十裡。

  一萬袁軍連營數裡,于沂水東岸下寨,戰旗遮天,氣勢浩蕩。

  中軍大帳,那一名英武的金甲貴公子,高坐于上首,形容氣度中,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。

  高坐於上者,正是四世三公,名門之後,袁紹的長子袁譚。

  自北海國發兵南下,一路攻無不克,連破琅邪北部數縣,兵鋒直指開陽城。

  然而,那個一路撤退的廉頗,退至陽都一線時,突然停止後撤,擺出一副據城自守之勢。

  袁譚遂令於城北十裡安營,諸軍休整一晚,明早攻破陽城。

  “報,陽都斥候發回急報,琅邪國相陶商已率三千兵馬進抵陽都,與敵將廉頗會合。”飛奔而入的斥候,將最新的情報報上。

  袁譚放下酒杯,從懷中抽出絲帕,優雅的拭去了嘴角的酒漬,揚起一抹冷笑,“怪不得那個冒充古人的老卒不逃了,原來是等到了援兵。”

  “大公子,敵軍縱有援兵,也不過數千人而已,何足為懼,明日咱們大軍盡出,一舉蕩平敵軍,活捉那陶商便是。”麾下一將慷慨請戰,正是老將淳于瓊。

  “咳咳……”另一側跪坐的臧霸,乾咳幾聲,拱手道:“大公子,那陶商詭計多端,不可小視,且他麾下這個廉頗,雖然是冒充古人之名,但武力卻著實了得,末將就曾敗在這老狗手下。”

  袁譚眼神微微一動。

  年過半白淳於瓊卻不屑一笑,捋著白須傲然道:“一個冒充古人的老卒而已,何足掛齒,你們泰山寇不是他對手,我淳於瓊卻不把他放在眼中,明日若交手,我必親自斬下他狗頭,讓天下人知曉,誰才是真正的當世廉頗。”

  臧霸好心提醒卻被譏諷,刀疤臉上頓時掠過一絲不悅,怎奈寄人籬下,自不好發作,只好悶悶不樂的閉上了嘴巴。

  “孫從事,你怎麼看?”袁譚收起絲帕,目光轉向另一側的孫乾。

  孫乾一拱手,笑呵呵道:“回大公子,要說這個陶商嘛,原先我們皆也以為他只是個平庸的紈絝子弟,卻不想他是暗藏詭詐,倒也有幾分機謀。乾以為,大公子對付此人,既不可太過輕視,也沒必要過於重視,畢竟,他以區區一郡之兵,焉能是大公子一州之兵的對手。”

  所有人的目光,都望向了袁譚,等著他做決斷。

  袁譚優雅的端起酒杯,將殘餘之酒飲盡,又抽出絲帕來,輕輕拭去嘴角酒漬。

  然後,他才冷冷道:“陶謙的兒子,終究只是寒門之徒,徒有幾分詭詐,又能有什麼真才實學。傳令下去,明日一萬大軍盡出,本公子要用絕對的實力,讓他任何詭計徒勞無用。”

  袁家四世三公,門生故吏遍佈天下,乃是頭一等的世族豪門。

  至於陶謙,不過是寒門出身,憑藉著軍功,窮盡數十年的努力才奮鬥到州牧之位。

  縱然陶商乃州牧之子,但在袁譚這等真正世族子弟眼中,終究仍只是寒門而已,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,世族瞧不起寒門,也是理所當然。

  袁譚號令方下,帳外親兵卻來報,稱陶商的信使已至,正在帳外候見。

  孫乾一聽陶商信使到了,忙起身回避,袁譚便令信使入內。

  片刻後,陶商信使帶著幾名隨從,步入了帳中,拱手道:“小的陶國相信使,拜見袁大公子,我家國相素來對大公子禮敬有加,卻不知大公子此番為何興兵犯境,特命小的前……”

  “淳于將軍,給我斬下他的人頭。”未等信使說完,袁譚便冷酷的下令。

  信使大吃一驚,還未及反應時,淳於瓊便拔劍沖上,一劍將其人頭斬落於地。

  鬥大的人頭滾落,鮮血濺了一地,幾名隨從嚇得驚慌失措,萬萬沒有想到,袁家大公子竟然會對信使下殺手。

  袁譚卻一臉淡然,冷冷道:“爾等回去告訴陶商,他只有兩條路可選,一條是獻城歸降,本公子可保他在我袁家麾下做一名小吏,另一條路,就是跟這信使一樣,人頭落地,滾吧。”

  隨從們戰戰兢兢的聽完袁譚的威脅,忙是抱起信使頭顱,惶恐萬分的抱頭而逃。

  淳於瓊則用劍指著逃離的隨從,傲然道:“你們告訴廉頗那個老匹夫,若敢追隨陶商抵抗我家大公子,我淳於瓊必用手中之劍,將他碎屍萬段,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當世廉頗。”

  幾名隨從在袁家主臣的威脅下,狼狽不堪的逃離了袁軍大營。

  ……

  陽都城。

  城頭之上,陶商扶劍而立,鷹目凝望著北面袁軍連營,聽取著斥候關於袁軍虛實的最新彙報。

  “夫君,袁譚那廝無故入侵,咱們跟他戰個你死我活便罷,何必還派什麼信使?”身邊的花木蘭,不解的問道。

  “咱們真正的敵人是劉備,如能避免跟袁譚交手,自然是最好不過,雖然希望渺茫,但也要試一試。”陶商輕聲歎道。

  話音方落,只見北面數騎飛奔而來,正是他派出去的信使,沒想到這麼快就會來了。

  城門打開,幾人氣喘吁吁的上城,撲嗵都跪倒在了陶商跟前,一個個驚魂落魄,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
  “怎麼個個都慌成這樣,信使呢?”陶商看他們這副樣子,再看不見信使的人影,頓時起了疑心。

  “稟主公,我等奉命去見袁譚,信使正待轉達主公的質問,誰想話還沒說完,那袁譚就下令斬殺了信使。”一名隨從顫聲回答,將手中裝著信使人頭的包袱奉上。

  城頭上,花木蘭等眾將士,無不駭然變色。

  “袁譚這廝,竟然敢斬我使者!”陶商拳頭一擊女牆,年輕的臉龐驚怒如火狂生。

  “那袁譚不光殺了信使,還威脅主公投降,說主公若是不降,就會如信使一樣下場。他麾下還有一個叫淳于瓊的老將,還威脅說要親手殺了廉老將軍,證明他自己才是真正的當世廉頗。”

  好狂,好狠!

  公然率軍入侵我地盤也就罷了,竟還敢殺我信使,目空一切的逼我投降,簡直是狂到沒邊。

  劉備糜竺一眾,只敢暗中輕視他,而這個袁家大公子,根本沒有任何顧忌,直接就挑明瞭羞辱他,不把他當回事。

  陶商怒火中燒,廉頗亦被激怒,蒼老的臉上青筋突湧,拳頭一握,沉聲道:“主公,袁家主臣既然這般蔑視你我,那咱們就狠狠的給他點顏色瞧瞧,老朽胸中已有良策,必叫那對狂妄的主臣付出慘重代價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1 PM

第三十九章 何懼一戰

  “你說得倒好聽,袁譚入侵時,你為何不戰而退,把北面諸縣都拱手讓給了袁譚,若非如此,袁軍怎能長驅直入,殺入我琅邪腹地。”花木蘭質問道,語氣中分明有責備的意味。

  陶商卻笑看向廉頗,“廉老將軍應該不是怕袁譚,你這麼不戰而退,應該有自己的用意吧。”

  “知老朽者,主公也。”廉頗深陷的眼眶中,掠起幾許欣慰,捋著花白鬍鬚道:“袁譚大軍入境時,共有兩萬之眾,老朽一路南撤,才誘使袁譚長驅急進,將一萬多兵馬落在了後面,否則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就會是兩萬袁家大軍。”

  陶商省悟,會意的點頭一笑。

  廉頗果然不愧是戰國四大將之一,精通兵法,他這一招是以犧牲空間,來換取袁譚兵力被分散,盡可能削弱袁譚兵臨城下的兵馬數量。

  “老將軍這一步棋走的好,袁譚兵馬太多,就算要守城也守不住,反而徒損兵馬。”陶商點頭贊,話鋒一轉,笑問道:“看來老將軍胸有成竹,已經想好了破敵之策。”

  “咳咳咳……”廉頗忽然大咳起來,好似方才一番話,耗了他許多力氣,這會便開始虛弱起來。

  陶商皺著眉頭,看著廉頗就差把肺都咳出來,心中不禁有些擔心,這廉頗實力確實是強,可這身體也忒差了點,哪天一不小心咳死了,自己那89點仁愛點豈不還沒等回本,就打了水漂。

  咳了半晌,廉頗方才平伏下喘息,“老朽確實已想好破敵之策,只是尚缺一支精銳的騎兵,如果我們能有幾百……”

  廉頗話未說完時,身後響起匆匆腳步聲,卻見徐盛風塵僕僕的登上城頭,拱手道:“主公,末將帶了兩百騎兵從遼東回來,聽聞陽都有戰事,便帶兵星夜趕來,應該沒有錯過大戰吧。”

  徐盛被派去遼東買馬,沒想到會在大戰當前趕回來,還帶了兩百寶貴的騎兵來。

  “文向,你可真是我的及時雨,來得正好啊。”陶商一拍他肩膀,興奮的看向廉頗,“廉老將軍,你想要一支精兵,文向這兩百騎兵可夠?”

  廉頗蒼老的臉上,也燃起了絲絲興奮,慨然笑道:“老朽要的就是騎兵,此戰連老天都相助,我們必勝無疑!”

  ……

  次日,清晨。

  旭日東昇,金霞漫捲,將曠野染上一層金黃。

  陽都北面十裡的袁軍大營,一萬袁軍陸續出營,組成了大大小小,數十座軍陣,殺氣騰騰的向著陽都城方向逼進。

  “袁”字大旗在晨光下耀武揚威的飄揚,戰旗之下,袁譚身披金甲,手扶長劍,英武的臉上,湧動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威嚴之氣。

  那雙如星的雙眸,半開半合的遙望著前方,那份沉穩自信,仿佛目之所及,都是他的疆土。

  今天,就是他擊滅陶商,拿下琅邪國,為他的父帥袁紹,再立功勳之時。

  “大公子,陶商敢以四千兵馬,抗衡我們一萬精兵,只怕其中有詐,我們得小心才是。”跟隨在身邊的臧霸,忍不住勸道。

  “臧霸,我看你是被陶商給打怕了吧,在我們絕對的實力而前,他就算再詭詐,又有何用。”另一則的淳於瓊諷刺道。

  傷疤被揭,臧霸臉上掠過一絲難堪,只得閉口不敢再言。

  袁軍龐大的軍陣緩緩向前推進,千步之外,“陶”字的戰旗,進入了視野中。

  中軍大旗下,陶商正全副武裝,氣勢悠閒,坐等袁軍到來。

  身邊夫人兼親衛隊長花木蘭,保護在側,已顯成熟風韻的冷豔臉上,倒是隱隱閃爍著幾分忌憚。

  “夫人,你害怕了嗎?”陶商感覺到了她的情緒,笑問道。

  花木蘭輕吸一口氣,搖頭道:“木蘭從不怕上陣殺敵,我只是擔心夫君你的安危。”

  有木蘭這句話,陶商也就夠了,欣慰一笑,鷹目直射敵陣,冷笑道:“今日一戰,誰都威脅不到我們,等著看好戲吧。”

  二人的眼前,四千陶家軍列陣於前,這是陶商能夠對抗袁譚的所有兵力。

  迎面處,龐大的袁軍方陣,邁著整齊的步伐,已緩緩逼近。

  刀戟森森如林,幾乎將天空映寒,大盾層層疊疊,如同鋼鐵長城,面對如此鐵陣,半數為新兵的陶家軍將士,無不暗吸一口涼氣。

  那些新兵的手心裡,不禁都浸出了一層汗,縱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,心中也難免不安。

  陶商英武的臉龐,卻雲淡風輕,絲毫不見一絲忌憚。

  對面處,一騎不執武器的敵卒,策馬飛奔而來,直抵陣前二十余步,口中叫道:“我乃袁大公子信使,休得放箭。”

  陶商不動聲色,看其有何話說。

  那袁家信使勒馬於前,昂起頭來,用倨傲的口氣,高聲道:“奉我家公子之命向陶商傳話,這是你最後的機會,舉兵歸降,饒你一死,繼續頑抗,必將你碎屍萬段。”

  袁譚這廝,好生的狂妄,竟然在兩軍陣前,公然的再次派人來招降。

  信使的聲音,傳遍四野,陶家軍將士們無不憤怒難當。

  陶商胸中的怒火,被這公然的羞辱,徹底的激怒,厲喝道:“殺我信使,還敢派你來招降老子,那老子就用你的狗命回答袁譚那雜種。”

  怒喝聲中,陶商彎弓搭箭,朝著那信使就要放箭。

  信使見狀,大驚失色,急是撥馬向本陣逃去。

  陶商瞄準那信使,正待放箭時,腦海中突然響起系統精靈的提示音:“嘀……系統提醒宿主,宿主現在武力值為40,弓弩等級為最低等級1級,命中率低於10%。”

  陶商給這坑爹的系統精靈嚇了一跳,這才想起自己弓射水準爛得一塌糊塗,這要是一箭射不中,得有多丟臉,非但出不了一口氣,反而還會挫了自家將士士氣。

  “木蘭,那這狗雜種交給你,給我射翻他。”陶商腦子也轉得極快,一把將弓箭扔給了花木蘭。

  花木蘭接過弓箭,手法嫺熟的彎弓搭箭,口中怒駡道:“敢瞧不起我夫君,我要你的狗命。”

  嘯聲未落,花木蘭指尖一松,那一支利箭破風而出,挾著滿腔的憤怒,飛射而去。

  一聲慘叫,一道血光,利箭正中後心,那信心應聲落馬,當場斃命。

  “射得漂亮,不愧是我陶商的夫人。”陶商一聲喝彩。

  陶家軍將士頓時歡聲雷動,士氣為之一振。

  幾百步之外,袁譚目睹自己信使,竟被陶商公然射殺時,優雅的面容上,剎那間燃起了惱羞成怒的火焰。

  手中絲帕拭去臉上沾染的風塵,他將絲帕往風中一扔,拔劍在手,憤怒的喝道:“全軍進攻,殺光擋路的所有敵寇,斬下陶商狗頭者,本公子重重有賞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2 PM

第四十章 坑的就是你

  嗚嗚嗚——

  袁軍陣中,悠遠綿長的號角聲響起,空洞肅殺,仿佛來自於地獄的吼聲。

  一面面戰旗形如翻滾浪頭,那一望無際的旗海,在晨風的吹撫下,化為滾滾的怒濤。

  袁軍士卒無不握緊手中刀鋒,殺氣沖天而起,森森如林的鋒刃,如同死神的獠牙。

  六千袁軍前鋒部隊,在淳於瓊的率領下,轟然而動,大大小小數十座方陣,邁著整齊而沉重的步邁,開始向陶商軍穩步前進。

  六千人同時前進,每一步齊齊邁下去,大地為之一顫,仿佛地底沉睡的遠古凶獸,欲要破地而出。

  最前方,一千大盾手開路,似鋼鐵巨獸一般,咆哮著,怒吼著逼近前來。

  四千陶軍將士,他們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,緊握兵器的掌心轉眼已為汗水所浸濕。

  陶商甚至能夠聽到他們狂動的心跳,還是那粗重如牛的喘息聲,他知道,那是緊張的情緒在將士們的心頭蔓延。

  敵人太過強大,聲勢如此浩大,由半數新兵組成的己軍,如果不害怕那才奇了怪了。

  陶商卻穩如泰山,眉宇間鎮定的仿佛將眼前強大的敵人視若無物,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。

  “穩住,給我穩住,沒有我的命令,誰都不許裂陣。”陶商厲聲大喝道。

  他的冷靜感染了眾將士,讓他們的心情稍稍平伏些許,一個個如老樹般紮在原地,目視著敵軍緩緩的逼近。

  五十步!

  片刻間,敵軍已逼近至五十步。

  突然,袁軍中軍戰旗搖動,號角聲和戰鼓聲陡然加劇,發出了加速衝鋒的號令。

  “袁家的將士們,榮耀的時刻到了,給老夫沖啊。”淳於瓊戰刀一聲,厲聲大喝。

  “殺——”

  震天的咆哮喊殺聲中,原本緩步前進的袁軍,聞令轟然裂陣,發足狂奔,向著近在咫尺的陶軍沖來。

  敵人已裂陣,四千陶軍將士神經瞬間緊繃到了極點,幾乎就要克制不住衝動,裂陣對沖向敵軍。

  “穩住,給我穩住,擅自出擊者,立斬不赦!”陶商卻用他的厲喝,強行壓制住了將士們衝動的戰意。

  洶洶如潮的敵軍,已沖至二十余步。

  敵軍中軍處,袁譚的表情已恢復貴公子的優雅,指尖撣去肩膀上的灰跡,冷笑道:“看來今天晚上,我們就可以在陽都城喝酒了。”

  話音方落,前方突然響起了天崩地裂般巨響。

  就在陶軍陣線前五步之地,突然間現出一條長達兩百步,寬達五步的壕溝,溝中插滿了倒刺。

  狂沖而上的袁軍士卒,只顧著衝鋒,哪裡會想到腳下會出現一道陷坑,猝不及防之下,瞬間有數百人跌入陷坑中,被倒刺紮成了肉串。

  鮮血飛濺,慘叫聲沖天而起,蓋過了敵軍的鼓角聲。

  後續的袁軍駭然驚變,急是收止步伐,但後排沖上來的袁軍,不知道前邊發生了什麼,來不及收步,如同骨牌般狠狠的撞上了前排士卒,這連鎖的推擠之下,位於壕溝邊緣的士卒站立不穩,又有幾百人被自己兄弟推進了陷坑中。

  只眨眼的功夫,竟有一千袁軍士卒,尚未接戰,便被刺死在陷坑內。

  其餘數千袁軍,則是陣形混亂,被堵在了壕溝邊上,彼此推擠,進退不得。

  望著敵軍混亂之勢,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,“不愧是戰國四大將之一,廉老將軍,你連夜挖的這道坑,這下可把袁大公子給坑慘了。”

  “主公過獎了,好戲還在後頭,咳咳……”廉頗咳喘了幾聲,蒼老如樹皮的臉上,難得擠出幾分傲色,手中戰斧一揚,喝道:“擂鼓,弓弩手伺候敵軍。”

  嗵嗵嗵!

  中軍處,十幾面牛皮大鼓震天響起,發出了號令。

  陣前一線,居於前排的刀盾手,立刻將身子一蹲,後排布列的五百弓弩手,毫不留情的將蓄勢已久的利箭射出。

  嗖嗖嗖!

  箭如飛蝗,鋪天蓋地的向著擁擠的袁軍士卒,無情的轟射而出。

  一道道血光濺上半空,一聲聲慘叫撕心裂肺,成百的袁軍士卒瞬間中箭,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。

  壕溝這一側的陶軍弓弩手,一輪齊射之後,開始輪番放箭,密雨般的利前,一波接一波的收割敵軍的性命。如此近的距離,弓弩的命中率高到驚人,簡直形如一場屠殺。

  “這小子,竟然如此狡詐!”袁譚優雅的臉上,頓現驚怒之色。

  身後臧霸也已變色,沉聲道:“末將早說過,這個陶商詭計多端,不可小視,大公……”

  “閉嘴!”

  袁譚一聲喝斷,慍怒的瞪了他一眼,優雅的英容,轉眼已恢復高貴驕傲,冷冷道:“雕蟲小技而已,傳令給淳于瓊,全軍速結魚鱗盾陣。”

  號令傳下,中軍令旗再搖,號角聲也發生變化。

  前軍淳於瓊聽得號令,一面揮刀撥擋襲來箭矢,一面大吼道:“全軍聽令,不得慌張,給老夫結魚鱗盾陣。”

  袁軍到底是精銳之士,混亂很快被壓制下去,前排士卒迅速半蹲下去,將一人高的大盾,彼此相連,成排的結成盾牆,後排的刀盾手,則將手中圓盾高舉在頭頂,層層疊疊契合,形如一層魚鱗遮擋在頭頂。

  頃刻間,近五千名袁軍士卒,便統統包裹在了這形如魚鱗般,密不透風的盾陣之中,縱然陶軍弓弩手近在咫尺,也再難射穿敵軍盾壁。

  “袁家的魚鱗盾陣,果然名不虛傳,怪不得能以步騎制,連敗公孫瓚的鐵騎。”望著刀槍不入的敵軍,陶商一聲感歎,目光望向廉頗,“廉老將軍,箭矢是沒什麼用了,該是真刀真槍血拼的時候了。”

  廉頗蒼老的眼神中,迸射出一道精光,橫斧在手,沙啞地吼道:“主公且在此觀戰,老朽去也。”

  低吼聲中,廉頗拍馬提斧,穿過眾軍,向著壕溝方向飛奔而去。

  “擂鼓,架橋。”陶商揚鞭一喝。

  陶軍陣中,戰鼓聲也隨之發生變化。

  壕溝一線的將士們得令,弓弩手迅速退下,步軍士卒們麻利的將數十道事先埋于壕溝邊的巨大橋板,從塵土下挖了出來,齊聲吶喊,奮然翻向了壕溝。

  砰砰砰!

  巨大的悶擊聲中,橋板那頭重重的砸在了袁軍頭頂,壓得前排袁軍盾牌碎裂,骨肉崩毀,嚎叫聲再度響起。

  幾乎就在橋板落下的同時,廉頗已縱馬沖至,馬踏著最正中間的那道橋板,越過五步之寬的壕溝,戰馬四足奮然一蹬,如神兵天降一般,踏破袁軍頭頂的盾甲,輾入了敵叢之中。

  咆咆聲中,廉頗手中戰斧如磨盤般四下狂攪,瞬間便將五名袁卒士卒,連盾帶人斬為粉碎。

  “殺——”

  殺聲沖天而起,成百上千的陶軍士卒,越過橋板,追隨在廉頗身後,如一道道無可阻擋的洪流,撲向敵軍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2 PM

第四十一章 給袁譚一個驚喜

  輾殺開始。

  四千陶軍雖有一半是新兵,但這一連串的戰術士氣,大大地激勵了他們的士氣和信心,一時戰鬥力大增。

  反觀袁軍,未戰就遭受重創,兵力上雖比陶軍多一千,但士氣已挫,眼下魚鱗盾陣被破,更是士氣大跌。

  此消彼漲之下,袁軍很快就落入下風,被陶軍將士殺得節節後退,眼看敗勢已現。

  身處在中軍袁譚,此時優雅已全然不見,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。

  那張高貴的臉上,所有的驕傲,所有的怒火,頃刻間就被陶商這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戰術所重創。

  袁譚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,臉上湧動出前所未有的震驚,“陶商這小子,竟如此詭詐,連我的魚鱗陣都破了,這怎麼可能……”

  驚愕之下,袁譚連聲音都開始顫抖。

  左將諸將無不駭然,無不被這震驚的場面,驚得面露慌色。

  前軍處,五千號袁軍士卒慌張的後往退,原本井然有序的鋼鐵大陣,很快就陷入了混亂之中,再這麼支撐片刻,必然全面瓦解。

  “大公子,戰局于我們不利,不如暫且撤兵,再做打算吧。”臧霸不得不再次勸道。

  撤退?

  堂堂袁家大公子,率領著人數和戰鬥力都佔優勢的精銳之師,竟被陶商這個寒門之徒,戲耍般的擊敗,狼狽不堪的撤退?

  這失利的消息若然傳往鄴城,傳到袁紹的耳朵時,他那位本就對他不夠重視的父親,又會怎麼看他?

  只怕,袁紹會更加疼愛器重袁尚吧。

  念及于此,袁譚怒從心起,憤然喝道:“本公子什麼身份,豈能向那寒門小賊示弱,速傳號令,再調三千兵馬上前增援,今日一戰,只許勝,不許敗!”

  號令傳下,諸將不敢不從,壓陣的三千袁軍,很快被派上前線,袁譚麾下只餘不到一千的親兵。

  這三千生力軍加入戰鬥,很快就起到了作用,袁軍的敗退之勢被扼制,憑藉著兵力上的優勢,淳于瓊指揮袁軍,逐漸壓制住廉頗的攻勢,漸已開始反守為攻。

  眼見局勢扭轉,袁譚的臉上重新恢復自信優雅,冷笑道:“陶商,我早說過,就算你再狡詐,在我的絕對實力面前,也只能是螳臂擋車,跳樑小丑罷了,我看你還能支撐多久。”

  壕溝南側,壓陣的花木蘭等將士,也看到了己軍攻勢被反制的一幕。

  “夫君,袁譚全軍壓上,形勢開始對我軍不利了。”花木蘭凝眉提醒道。

  在陶商看來,己軍的不利,卻正是時機。

  “袁譚果然中計,全軍壓上,也該是使出殺手鐧的時候了……”

  一聲冷笑,陶商眼眸一凝,殺氣驟生,高聲道:“點起號火,給徐盛發出信號。”

  號令傳下,士卒們即刻動手,將早已準備好的三堆篝火點燃。

  片刻間,三道濃濃的狼煙沖天而起,方圓數十裡都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。

  轟轟轟!

  緊接著,隆隆的戰鼓聲沖天而起,最猛烈進攻的號角吹響。

  袁軍西北方向的山林中,等候已久的徐盛,終於等到了那三道期盼已久的狼煙,年輕的眼眸中,瞬間燃起狂烈的殺機。

  “弟兄們,決戰的時刻到了,拿出你們本事來,讓我們給倡狂的敵人致命一擊,隨我殺出去——”

  徐盛手舞戰刀,坐胯戰駒,口中一聲厲嘯,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狂奔而出。

  兩百藏于林中的騎兵轟然而動,殺出密林,追隨在徐盛身後,組成楔形的衝擊陣型,如同一柄黑色的巨矛,浩浩蕩蕩的從側後方,向著那一面“袁”字帥旗沖去。

  鐵蹄滾滾,天崩地裂。

  正自得意的袁譚,驀的聽到背後有喊殺聲起,猛的轉身一望,那優雅驕傲的臉上,剎那間被震驚錯愕所代替,腦袋一下子嗡嗡作響,空白一片。

  “陶商的騎兵,陶商那小子,竟然在我的背後埋伏了一支騎兵?”袁譚腦海中嗡嗡作響,全都被驚愕卻充塞。

  他的主力部隊皆已派上前線,麾下只餘不到一千親兵,且無大盾長槍這等克制騎兵的準備,今被陶商鐵騎從背後沖來,連結陣都來不及,焉能擋得住一沖。

  驚愕的袁譚,驀的恍然驚悟,想明白了一切。

  原來,這一連串戰術,統統都只是陶商詭計中的一部分,為的就是誘使他將全部的兵力投入到戰鬥中,造成側後方的空虛。

  然後,陶商的鐵騎伏兵,就可以突然殺出,輕易的衝垮他的中軍。

  中軍一破,袁軍縱有千軍萬馬,群龍無首,也必不戰而潰,土崩瓦解。

  這就是陶商以弱勝強的奇謀!

  壕溝北側,陶商注視著徐盛鐵騎殺出,冷笑道:“袁譚,好好享受我送給你的這份大禮吧,給我把鼓敲的再響亮點!”

  嗵嗵嗵!

  鼓手們深受激勵,手中木錘拼命掄動,把牛皮大鼓敲得震碎天地。

  幾百步外,袁譚麾下那一千親軍,面對狂沖而至的鐵騎,已是陷入了驚慌之中。

  “大公子,我們中了陶商的詭計,這點兵力根本擋不住騎兵一沖,速速撤兵吧。”臧霸陰沉著臉,苦苦勸道。

  此刻的袁譚,心中已被恐懼把佔據,卻仍存有一絲憤怒和驕傲。

  堂堂袁家大公子,就要這樣敗給陶商這個寒門之徒,被父親親視,被兄弟彈冠相慶,被天下人恥笑嗎?

  在這關鍵時刻,袁譚心底湧起了幾分強烈自尊,如烈火般燒焦了他的頭腦,暫時燒去了心中的恐懼。

  “我袁譚絕不能敗給一個寒門之徒,絕不!”

  袁譚斥退了臧霸的勸說,槍鋒一橫,厲聲道:“再敢擅退,立斬不赦,給我結陣迎敵。”

  袁譚的這份拼死鬥志,稍稍感染了軍心慌亂的士卒,一千餘親軍士卒,匆匆忙忙的掉轉方向,手忙腳亂的結成陣勢,試圖鼓起勇氣迎擊鐵騎一沖。

  兩百鐵騎,在徐盛的率領下,已沖至八十余步。

  徐盛縱馬如飛,殺氣沖天,兩百鐵騎之士,咆哮怒吼,掀起漫空的塵土,如狂風暴雨般向前撲卷而去。

  倉促結陣的袁軍士卒,在袁譚的喝令下匆忙放箭,然徐盛伏兵來得太突然,沖勢太快,令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瞄準,只能倉促之際隨手一箭。

  不足百余支箭矢,毫無準頭的被射出,零零散散的向著陶軍鐵騎射去,這般散亂而至的箭矢,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殺傷力,一波箭矢傾至,命中者不及十分之一。

  一輪箭襲過後,袁軍的弓弩手連放第二箭的機會都沒有,陶軍鐵騎狂流,以風一般的速度,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力量,無可阻擋的輾了過來。

  瞬息間,伴隨著震天動地的隆隆巨響,那鋒利無比的巨矛,生生的撞入了袁軍陣中。

  徐盛一馬當先,手中戰刀舞出道道流光,四面八方揮斬開來,在一陣兵器碎裂和肢飛血濺中,袁軍士卒如稻草人一般被輕易的撕成碎片。

  追隨在他身後的鐵流滾滾,如決堤的洪水從缺口處湧入,刀槍無情的斬向慌亂的袁軍。

  這一柄巨大的利矛,中央衝破,瞬間貫穿了袁軍倉促結成的陣線,將一千惶恐敵軍從中撕裂。

  然後,袁軍崩潰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3 PM

第四十二章 痛打落水狗

  鐵騎狂沖之下,一千袁軍再沒有一絲的鬥志,一哄而散,奪命四散而逃。

  袁譚眼看著自家的將士,如過街的老鼠一般望風而退,原本優雅的臉,扭曲變形,驚怒難當,殘存的勇氣也頃刻間被擊碎。

  他失敗了,堂堂袁大公子,敗給了陶商,被那個寒門之徒,無情的羞辱。

  殘酷的事實就是如此,袁譚不接受也不行。

  “大公子,我軍已崩潰,速速撤往北面吧,再不走就來不及了。”臧霸焦急的大叫。

  袁譚卻紋絲不動,儘管他明知不得不撤,但礙於面子卻遲遲不肯動身。

  臧霸只得沖著左右親軍,厲聲喝斥:“還不快將大公子帶走,若是大公子有閃失,袁公必令你們這些親軍陪葬。”

  那些親軍們本是不把臧霸這個歸降的泰山寇當回事,平時根本不會鳥他的命令,但這等生死存亡之際,他們卻不敢不聽,只得強行架著袁譚往北撤去。

  “放開我,我不走,我要戰死沙場,寧死不退!”袁譚叫嚷的憤怒,卻並未真正的掙扎,一路叫駡著被親軍把自己架走。

  中軍已破,袁譚敗走,壕溝一線正在苦戰的七八千袁軍士卒,軍心瞬間土崩瓦解,紛紛丟盔棄甲,敗潰而逃。

  “該死,撤退,全軍撤退。”不甘的淳於瓊,揮舞著戰刀大叫,撥馬便逃。

  正面方向,狂殺狂沖的廉頗,瞥見敵陣之中,一員老將正落荒而逃,料想便是那個口出狂言,號稱當世“廉頗”的敵將。

  廉頗血染的戰斧一指,厲喝道:“淳於瓊,你不是不把老夫放在眼中,要爭廉頗之名嗎,可有狗膽與老夫一戰。”

  淳于瓊被廉頗挑釁羞辱,恨到咬牙切齒,卻不敢回頭,只大叫道:“老匹夫,早晚本將會取你狗頭。”

  丟下一句狠話,淳於瓊夾雜在敗軍中,埋頭落荒而逃。

  廉頗揮縱四千步軍狂追,徐盛率領兩百騎兵,往來輾壓方圓數裡的戰場,放眼望去,但見茫茫的袁軍士卒,如無頭的蒼蠅一般亂撞,鬥志昂揚的陶軍健兒,驅趕在後,肆意的殺戮。

  由南至北,寬達百丈的地面上,已是為鮮血所浸,泥濘如暗紅色的沼澤一般可怖。

  看著這得勝的場面,陶商長吐了一口氣,內心中所積聚的壓抑,也在這一刻終於得到宣洩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取得陽都之戰勝利,獲得魅力點3點,現有魅力值57,宿主麾下部將忠誠度提升。”

  腦海中響起系統精靈熟悉的聲音,陶商本來是挺興奮,聽到只提升了3點魅力值,卻不由一愣,“怎麼回事,上回我打敗臧霸,還得了6點魅力值,怎麼現在打敗了實力更強的袁譚,才得了3點魅力值,你是不是算錯了?”

  “嘀……根據平衡性需要,系統設定宿主魅力值超過50後,獲得魅力點難度系統增加。”

  我去,又是這坑爹的平衡性,這就跟遊戲裡打怪升級一樣,新手村裡隨便打幾個低級小怪,經驗刷刷飛漲,一會功夫就連升幾級。等到級數越高時,升級所需經驗值就越高,每升一級都變得愈加困難。

  “好吧,我被你坑了不知多少次,也不差這一回了……”

  陶商嘟囔抱怨著,心邊裡卻依舊暢快,一場大勝擊敗了不可一世的袁家大公子一萬大軍,繳獲無數軍械旗鼓,足以扭轉被動防守的不利局面,這場勝仗收穫已經夠多了。

  “全軍追擊,把袁譚給我趕出琅邪!”

  陶商拔劍大喝一聲,在夫人花木蘭的率著虎衛親軍保護下,親自上陣指揮著諸道兵馬,一路追窮不舍。

  袁譚不敢稍有停歇,損兵近五千有餘,一路連逃四十裡,一直逃到了東安城。

  逃往城中的袁譚,收聚敗兵,收攬了近四千餘眾,驚魂方定,遂一面閉門自守,一面連派信使,去催促後續兵馬前來增援。

  袁譚前腳入城,陶商後腳就率四千步騎,挾著得勝之勢,追至東安城南,逼城下寨。

  中軍大帳方才立好,花木蘭在帳外指揮親軍搬運隨軍用物,陶商在帳中沒來得及喘口氣,廉頗和徐盛便趕來相見。

  “主公,這一場仗殺的可真是痛快啊,我從來沒有想到,四世三公的袁家都得吃咱們的鱉。”徐盛一臉的興奮,顯然擊敗強大的袁軍,遠比擊敗臧霸這樣的泰山寇,更讓他有成就感。

  “多虧你那及時趕到的兩百騎兵,還有咱們廉老將軍的妙計。”陶商讚賞的目光,看向廉頗。

  廉頗卻不驕不躁,一派大將之風,又乾咳起來,恢復了風燭殘年的狀態,仿佛戰場上的殺戮,只是一支興奮劑,只能夠讓他維持片刻的生龍活虎。

  “主公,此役雖勝,但袁譚還有萬余兵續兵馬,若待其援軍趕來會回,重振聲勢,到時候仍是個棘手的對手,末將以為我們當速破東安城,奪取先機。”徐盛恢復了冷靜,指著地圖比劃道。

  “袁譚雖敗,卻仍有四千兵馬,我們想速破東安城,可沒那麼容易啊。”陶商凝望著地圖,鷹目間浮現幾分忌憚。

  兵法雲,五倍之兵,方可攻城。

  現在陶商手頭有四千兵,袁譚也有四千多兵馬,想以這樣的兵力攻破東安,表面看起來確實不太現實。

  “咳咳……”廉頗連咳幾聲,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卻道:“主公不必擔心,老朽前日從東安撤出時,已料到會有今日的局面,故已事先埋下一步棋,現在差不多該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。”

  陶商精神一振,饒有興致的看向廉頗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

  廉頗遂是不緊不慢,連咳帶喘的,將自己的計策,諉諉道了出來。

  陶商是越聽眼睛越亮,不禁拍案叫絕,大笑道:“好你個廉頗,沒想到這麼深謀遠慮,很好,就依計之計行事,今晚咱們就踹了袁譚那小子的被窩。”

  話音方落,花木蘭掀起帳幃,步入了大帳,欲向陶商彙報安營的情況。

  卻見此時的花木蘭,一襲紅色戰袍,冷豔俏麗的臉上,還有幾絲血跡,不及拭去,這般看去,冷豔之中,更添幾分殘酷之美。

  陶商心情正暢快著,瞧見自家夫人這動人的身姿,心頭不由一蕩,念火悄然而生,遂是擺手喝道:“你們都退下去,早做準備去吧。”

  廉頗和徐盛一拱手,又向花木蘭行禮,尊稱一聲“夫人”,方是識趣的退下。

  陶商盤膝一坐,向著花木蘭一招手,笑眯眯道:“夫人,過來,坐到為夫懷裡來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4 PM

第四十三章 特殊癖好

  帳中還有親軍士兵在,陶商的言語就這麼“放肆”,惹得花木蘭臉畔微暈,泛起些許尷尬。

  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花木蘭一喝。

  左右幾名侍立的親兵,很識趣的趕緊退下,只餘下他們的主公和主母二人。

  花木蘭這才羞意稍稍收斂,步向陶商身邊,把手放入了他的掌心。

  陶商輕輕一拉,花木蘭那沉甸甸的身段,在便跌落在他的懷中。

  “夫人,大勝一場,咱們也該好好慶祝一下才是。”陶商壞笑著,開始動手動腳。

  花木蘭欲拒還休,嬌哼著提醒道:“夫君,袁譚還在東安城中,那雜種還有四千兵馬,咱們還不到鬆懈的時候呢。”

  “廉頗那老頭子早已布下局,今晚咱們就能破了東安,夫人就不必擔心了。”陶商對自家夫人也沒隱瞞,說話間,手已探入了衣袍中。

  花木蘭眸中閃過一絲驚奇,顯然未想到,他們才在東安城前安營,今晚就有奇計破城。

  只是,那一絲驚奇,很快就被陶商那雙肆意遊走的手,攪得心亂如麻,神魂顛倒,口中嬌哼道:“夫君……我身上沾了不少血,容我先去沐浴,再來伺候……伺候你……”

  “不用那麼麻煩,這樣才更刺激。”

  血腥之味,反而更加激起了陶商的雄性,他一聲豪烈狂笑,便如野獸般撲了上去。

  “這一次,我要做你的騎士。”花木蘭突然一聲興奮的呼喊,雙手輕輕用力,便將陶商掀翻躺,來了個反客為主。

  就在陶商驚喜萬分,還來不及回味時,花木蘭已如一頭母獅子,撲將上來。

  中軍大帳之內,雲雨驟起。

  ……

  東安城。

  昏暗的縣府大堂內,卻是一片死氣沉沉,萎靡不振的氣氛。

  袁家大公子鐵青著臉,僵硬的坐在上首,目光中燃燒著憤恨,一向有潔癖的他,連臉上的血漬都忘記了及時擦乾淨。

  階下處,淳于瓊、臧霸等部將,一個個皆也垂頭喪氣。

  “我袁譚,竟然會敗在陶商這個寒門之徒手中,可恨——”袁譚拳頭捶擊案幾,骨頭捏得咯咯作響。

  這時,孫乾卻站了出來,笑呵呵道:“正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,大公子不必太過耿耿於懷,依乾之見,大公子此敗,固然是因為那陶商太過狡猾,但根本原因卻是因為進兵太快,把後續的一萬兵馬落在了後面。試想一下,如是陽都一戰,大公子統帥的是兩萬兵馬,又怎會被區區兩百騎兵就衝破了中軍呢。”

  這一番話,顯然讓袁譚聽著舒服了不少,臉上怒容漸斂,漸漸開始恢復優雅。

  “孫從事說的對,此番一敗只是一個意味,大公子只需催促文醜速度後續一萬兵馬趕來會合,咱們大軍集結,必可一戰而勝,洗雪前恥。”老將淳于瓊也重振了信心,慨然叫道。

  袁譚英武的臉上,已徹底恢復優雅從容的貴族氣息,從懷中抽出絲帕,儒雅的將臉上血跡拭去,口中冷冷道:“爾等言之有理,速傳令給文醜,令他加快行軍,務必在兩天之內趕到東安會合,本公子要重整旗鼓,再戰那寒門小子。”

  袁譚這個主帥,恢復了自信,大堂中,諸將為之振奮,萎靡的氣氛一掃而空。

  “大公子,眼下後續兵馬未到,陶商在南門外逼城下寨,我們還當小心提防才是。”臧霸不太合氣氛的提醒道。

  話一出口,淳于瓊便冷哼道:“那小子不過兵馬四千,我們手中也四千兵馬,他若敢強攻東安,正好遂了老夫心意,必給他一個迎頭痛擊。”

  臧霸語塞。

  袁譚不以為然的瞟了他一眼,擺手下令道:“前番一敗只是個意外,爾等無需太過忌憚那陶商,自傷了膽氣。天色不早,都下去好好休息吧,等文醜軍一到,我們就反守為攻,滅殺了那小子。”

  諸將皆告退而去,唯留下東安縣令沒走,一臉諂媚的笑看著袁譚。

  “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,本公子要休息了。”袁譚不悅的瞪他一眼。

  那縣令上前一步,拱手笑嘻嘻道:“大公子能下榻縣府,實乃下官無限榮耀,下官府中眷養了幾位美姬,想獻于大公子,以慰勞大公子沙場勞苦,還請大公子笑納。”

  美姬?

  一聽到這兩個字,袁譚臉上不悅盡掃,眸中閃過一絲精光,拂手道:“難得你一片心意,本公子倒想瞧瞧,你口中的美姬,到底‘美’在何處。”

  縣令大喜,忙是吩咐下去,片刻後,五名打扮妖豔的美姬,便步履盈盈的進入大堂,站在一排列於階前,以供袁譚欣賞挑選。

  袁譚精神振奮,便起身步下階來,走到這些美姬跟前,一一從她們身前走過,審視她們的身材,端起她們的下巴,品定她們的容貌。

  “這個太老。”

  “這個也太老。”

  “太老,還是太老。”

  ……

  袁譚把五名美姬,像挑蘿蔔一般,挨個的挑了一遍,卻沒有一個入他法眼,統統評價“太老”。

  那縣令眼見袁譚不滿意,不由面露慌色,眼珠子一轉,猛然省悟,忙是訕訕笑道:“大公子息怒,下官已知道大公子的心意。”

  說罷,那縣令匆匆忙忙的離去,不多時,又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,身後還強拖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女童。

  “大公子喜歡年輕的,這個丫頭是下官剛買的婢女,還未滿十歲,不知大公子滿意不滿意?”縣令笑嘻嘻的說著,將那慌張的女童,強行推入袁譚跟前,供其審玩。

  “臉倒還稚嫩。”袁譚滿意的微微點頭,目光從女童的臉上,下移至了身上,卻立時一沉,擺手喝道:“這等身材,沒有半分韻味,看著就沒胃口,拖出去。”

  縣令好生無奈,只得將那女童,還有幾名美姬,統統都趕了出去。

  看著不悅的袁家大公子,縣令眼珠子轉了幾轉,終於是明白了袁譚的喜好。

  原來,這位袁大公子對女人有著特殊的癖好,他喜歡長著一張年輕稚嫩如孩童般的臉,卻又身材火辣,有著成熟女人的風韻。

  “下官明白大公子心意了,下官府中雖沒有大公子喜歡的美人,但我東安城中,卻有一戶姓甘的鄉紳,家中有位叫作甘梅的女兒,如今雖年芳十七,卻長著一張八九歲孩童的臉,定能符合大公子心意。”

  原本不悅的袁譚,眸中頓時一亮,拂手喝道:“既有這等奇女子,那還等什麼,還不快去帶來見我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4 PM

第四十四章 真是只老狐狸

  入夜,月黑風高。

  就在四千袁軍士卒驚魂方定,幻想著東安的城牆,阻擋住城外的敵軍,好保護他們好好睡一覺時,他們卻渾然不知,城外敵營中,四千陶家軍將士,已借著夜色的掩護,殺氣騰騰的逼近城池。

  夜色正濃時,陶商那年輕的身影,屹立在了東安南門之外。

  兩個時辰之前,帳中的那場纏綿,仿佛給他重新注入了能量,令他精神無比抖擻。

  跟隨在身邊的花木蘭,同樣是榮光煥發,好似被雨露滋潤的玫瑰,在這夜色中綻放的更加嬌美。

  夫妻二人不時對看一眼,彼此暗笑,顯然還沒有從那場快活之中,完全的抽身出來。

  不覺,夜色更濃。

  陶商躍馬上得丘坡,舉目遠望,月色殘光映照下,沉睡的東安城就在幾百步外,他甚至能夠看清城頭往來巡邏的敵卒的身影。

  老將廉頗,勒馬提斧,如蒼松而立,黑暗中,不時的聽到他咳喘的聲音。

  已經駐立了有半個多時辰,花木蘭開始有些不耐煩,便問道:“廉老將軍,你不是說有破城妙計嗎,難道就是站在這裡傻傻的看著敵城,直到把城牆看破?”

  “看來夫人是不耐煩了。”廉頗微微一笑,目光轉向陶商,“主公,老朽看時辰也差不多了,可以動手了。”

  陶商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踹了袁譚的被窩,當下便一點頭,高聲喝道:“時辰已到,點起號火。”

  號令傳下,三堆烽火點起,熊熊的火光沖天而起,照得方圓數十裡都清晰可見。

  東安城南門一線,城頭值守的袁軍士卒,很快就注意到了城外沖天而起的三道火光,借著烈火之光,他們也驚恐的發現,那黑壓壓如烏雲遮日般陶家軍,竟已逼至城前數百步。

  “敵軍夜襲,敵軍夜襲——”

  最先發現的哨兵尖聲大叫,其餘城頭守軍,都無不震動起來,轉眼間示警尖叫聲便大起,刺破了夜的沉寂。

  “不得驚慌,準備迎敵,速去報知大公……”

  一名指揮的校尉,正顫聲大叫時,只見一道寒光從城下射上來,瞬間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心臟。

  那噴血的屍體,在袁軍士卒震驚的注視下,慘叫著從城關栽落了下去。

  那一支冷箭,不是來自於城外,竟是由城內射出。

  城頭袁軍士們,頃刻間陷入驚愕之中,無人能想通,為何城內會有冷箭來襲。

  難道說,是友軍不小心射錯了嗎?

  然後,此起彼伏的慘叫聲,便將他們從錯愕中驚醒。

  城內靠近城門一線,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兩百人馬,雖著平民服飾,卻個個勇猛難當,從黑暗中一擁而上,殺向了守門袁軍。

  南門一線值守的袁軍只有五百餘眾,倉促之下,很快就被這兩百“天降神兵”,殺得陷入混亂。

  一顆顆人頭被斬落,城門兩側的袁軍,被殺得分崩四散,這夥兵馬一路狂殺,轉眼就樣上了城樓。

  寒光掠過,吊橋的懸索被斬斷,那一道吊橋轟然而落。

  與此同時,城門口的守城之兵也被徹底殺散,震天的怒吼聲中,東安南門那巨大的城門,轟然被推將開來。

  城門,已開!

  城外丘坡上,陶商清楚看到了城門處的那場亂戰,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,感慨道:“我說廉老將軍,你可真夠‘老奸巨猾’的,提前這麼久就布下了這一招伏筆。”

  廉頗只是一笑,他當然聽得出來,陶商那一句“老奸巨猾”,其實是在贊他。

  “夫君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城頭敵軍怎麼自己殺起來了?”花木蘭智謀不足,一時還沒有看明白,自是一臉驚奇。

  陶商便笑著解釋道:“夫人,你有所不知,咱們的廉老將軍當初在撤出東安時,就暗中留了兩百精銳,扮作百姓潛伏在城中,就等著今日發難,為咱們出其不意的奪下城門。”

  真相道明,所有人都恍然大悟。

  花木蘭更是驚喜不已,一拍廉頗道:“廉老頭,你這只老狐狸,真有你的啊。”

  廉頗一笑,乾咳過幾聲,豪然道:“城門已開,請主公下令,讓老朽統帥全軍,殺他個天翻地覆吧。”

  廉頗就喜歡全權統帥兵馬,哪怕是陶商在場,也要索要兵權。

  “老頭子,你能統兵,我能禦你,有你替我分擔,我還省了心呢……”

  思緒翻滾間,陶商臉上浮現出了豪然之色,欣然喝道: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我就將三千五百主力的指揮權,統統都交給你,廉頗,去給我殺個痛快,殺出我陶商的威名去吧。”

  得到陶商賦兵權,剛才還風燭殘年般的廉頗,突然間像被打了雞血似,瞬間榮光煥發。

  猛回頭,廉頗目光直射敵城,戰斧一指,厲喝道:“陶家軍的將士們,隨老夫殺入東安,為主公榮耀而戰——”

  怒嘯聲中,胯下黑駒四蹄發力,廉頗一人一騎,如黑色的閃電射去。

  身後,徐盛等三千五百步騎,轟然而出,如山崩地裂一般鋪天而地殺出。

  怒濤般的喊殺之聲,震動九霄,轟隆隆的馬蹄聲,天地變色,滾滾狂流,挾著天崩地裂之勢,向著洞開的城門撞去。

  廉頗一馬當先,越過吊橋,穿過城門,呼嘯著率先殺入城中。

  隨後的陶家大軍,如衝破閘門的洪水,奔騰著灌入東安城,如狼入羊群,撲向了驚慌的守軍。

  “夫君,那我們呢,就這麼幹看著嗎?”花木蘭熱血沸騰,看得手癢難耐。

 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,“今日一戰,正要殺個痛快,你我夫妻豈能閑著,咱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隨我來。”

  陶商一夾馬腹,也不往洞開的南門,反是向東面奔去。

  花木蘭心中狐疑,猜不透自家丈夫深意,只得率五百親兵,緊隨而去。

  東安城中,一條鮮血鋪就的殺路,已由南門一線,沿著寬闊的大道,飛快的向著縣府所在的中心方向蔓延而去。

  怒發神威的廉頗,殺入城內一百多步時,前方才終於出現了援救的援兵。

  正自沉睡中的淳于瓊,聞知南門有變,連衣甲都顧不得穿全,便急率千餘兵馬趕來增援,尚未趕到城門一線時,迎面正撞向洶湧而入的陶軍。

  未及列陣,殺紅了眼的陶軍將士,就在廉頗的率領下,狂撲而至。

  “淳於瓊,你不是要跟老夫爭廉頗之名嗎,咱們就決一死戰,看看誰才是當世真正的廉頗!”

  廉頗一眼就認出那輕視他的敵人,暴喝聲中,縱馬如飛,手中戰斧挾著怒濤之勢,徑向淳於瓊狂斬而至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5 PM

第四十五章 童顏

  淳於瓊驀然認出,那狂殺而來的老將,正是那“冒充”廉頗之名的老卒。

  眼見廉頗毫無顧忌的狂殺而至,淳於瓊惱怒之下,躍馬提刀就上前迎戰,口中大喝:“老匹夫,也敢在老夫逞狂,受死吧。”

  兩騎相交,廉頗手中那一柄戰斧,挾著狂瀾怒濤之力,當頭狂斬而至,斧鋒未至,那當先壓迫而至的勁氣,竟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
  淳於瓊才驚恐的意識到,這冒充廉頗之名的老匹夫,實力竟是遠超自己。

  瞬息間,那狂卷而至的勁力,竟已壓得淳於瓊幾乎有種窒息的錯覺。

  霎時,這位袁家老將驕傲的心中,湧上了無限的驚怖。

  只是,為時已晚。

  狂斧已至,唯有以力相迎。

  淳於瓊沒有思考的時間,只能傾盡全力,擎刀相擋。

  交手瞬間,廉頗一聲冷笑。

  當頭劈至的血腥戰斧,半道之中,忽然一變式,橫向扇掃而去。

  變招之快,根本讓淳於瓊無從防備,幾乎是下意識的回刀相擋,根本提不起半分力道。

  但聽得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嚎聲響起,扇掃而至的斧鋒,硬生生的將淳于瓊連人帶刀轟上了半空,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七八步之遠,口噴著鮮血,重重的摔落於地。

  “原來只是一土雞瓦狗之徒,你以為,廉頗之名,是個阿貓阿狗就能叫的嗎。”廉頗戰斧一收,沉聲道:“若非主公有令,我早取你性命,來人啊,把他綁了交給主公處置。”

  身後掠陣的部卒們,一擁而上,將來不及爬起來的淳於瓊,轉眼已五花大綁。

  “怎麼可能,我淳於瓊,當世廉頗,竟然敗給了一個無名老卒手中,這怎麼可能……”

  淳于瓊愕難解,臉色慘白如紙,口中狂噴著鮮血,滿腦子的不可思議,卻已無力掙扎,只能任由被陶軍士卒綁了。

  廉頗一招擊落淳於瓊,沒有一步的停留,縱馬繼續狂沖,戰斧過處,無可阻擋,惶惶的袁軍有如浪開。

  失去主將的袁軍士卒,戰鬥的意志在瞬間就瓦解,如潰巢的螻蟻一般,望風而潰。

  然而這狹窄的街道上,根本沒有他們逃跑之路,他們只有掉頭反向而逃,卻被身後的陶軍步騎大軍,如過街老鼠般驅趕而逃。

  縣府。

  袁譚正高坐於上,飲著小酒,一派悠閒,坐等著縣令給他送上美人。

  等了許久,正當他等的不耐煩時,腳步聲響起,那該死的縣令,終於重新回到了大堂中。

  在他的身後,還跟隨著一名女子,一臉的不情願,正被縣令的家僕們,連推帶搡的強行推進堂中。

  “為何這麼……”

  一個“久”字未出口,袁譚戛然而目,原本不悅的表情,剎那間定格在了目瞪口呆的一瞬。

  是堂前那女子,讓這位袁大公子,驚喜到失了優雅的風度,兩眼中竟是迸射出讒蟲般的邪光。

  那女子實在是太美了,而且美的獨一無二。

  那身材,纖長窈窕,凸凹有致,飽滿的翹臀,高聳巨碩的酥峰,不堪一握的小蠻腰,簡直如畫出來般的完美,多一筆嫌多,少一筆嫌少。

  更奇特的是,那女子雖一身成熟風韻的身段,卻長了一張含苞待放,有如孩童般的娃娃臉。

  用一個詞來形容,她便是童顏巨峰。

  更不可思議的則是,她全身肌膚如雪,宛如白玉雕琢一般,不見半分瑕疵,簡直形如玉人。

  恍惚間,袁譚竟以為自己看到了一樽白玉所雕,童顏巨峰的玉像。

  “大公子,這就是下官所提到的那位甘梅,甘小姐,不知大公子可滿意否?”縣令看著他那副失魂的表情,胸有成竹的笑問道。

  袁譚這才稍稍回過神來,暗吸一口氣,屏去臉上的失態,恢復優雅的貴公子氣度,滿意的一點頭,擺手道:“你的功勞本公子記下了,將來拿下琅邪,郡府中少不了你的位子,下去吧。”

  “多謝大公子,多謝大公子。”

  那縣令大喜,連連諂媚道謝告退,臨走之時,卻向那甘梅暗暗瞪了一眼,低聲喝道:“你識相點就好好伺候大公子,否則我饒不了你甘家。”

  甘梅纖眉微微一凝,點墨般的星眸中,閃過一絲厭惡惱怒,卻又敢怒而不敢言,只能忍氣吞聲。

  大堂中,空無一人,只餘下她與袁譚。

  腳步聲響起,袁譚緩緩起身,步下了高階,面帶著一絲邪笑,緩緩的走到甘梅跟著,繞著她轉過幾圈,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的身姿容顏,像欣賞一件沒有生命的藝術品一般。

  那肆無忌憚的眼神,瞧得甘梅心中慌張,如芒在背,玉石般無暇的臉畔,悄然泛起些許微紅。

  心中雖慌張,甘梅卻深吸一口氣,極力保持著鎮定,就那麼無畏的立在原地,任由袁譚肆意審視,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冷美人表情。

  “你年芳幾何?”袁譚一伸手,撩起她一縷髮絲,捧在鼻間一嗅,一副陶醉的表情。

  甘梅身兒微微一抖,輕咬了咬朱唇,強忍著冷冷答道:“民女今年十九。”

  “十九?”袁譚面露幾分奇色,嘖嘖歎道:“才十九歲,卻長了一副二十九歲女人的身段,一張九歲女童的臉蛋,你可真是不一般呢。”

  甘梅暗暗咬牙,沉默不語。

  袁譚轉到了她的正面,指尖端起她的下巴,欣賞著那張敢怒不敢言的童顏,驕傲地問道:“甘梅,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嗎?”

  “袁家四世三公,名滿天下,大將軍威震河北,袁大公子是誰,民女豈能不知。”甘梅杏眼瞪著袁譚那張不懷好意的臉,冷冷的回答。

  耳聽她歷數自己輝煌的家勢,袁譚臉上的得意之色愈濃,冷笑道:“知道就好,能服侍本公子是你的福份,若是本公子高興,興許會把你帶回鄴城做姬妾,到時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。”

  “民女不貪圖榮華富貴,也非攀龍附鳳之人,還請大公子高抬貴手,放民女回家吧。”甘梅終於還是忍不住懇求道。

  袁譚臉色立變,頓生慍色,他顯然以為,自己報出名號,這甘梅應該受寵若驚才怪,誰知這女子竟然不知好歹,還想推拒。

  慍怒的袁譚,狠狠瞪了她一眼,冷冷道:“甘梅,本公子什麼身份,肯收你為姬妾,那是你和你甘家幾世修來的福份,你識相的話,就別給我板著一張臉,高高興興的伺候本公子,不然本公子發起火來,滅了你甘家就跟掐死一隻螻蟻般簡單。”

  甘梅身兒一震,被袁譚這番威脅嚇得花容變色,雖空有一腔不願,卻不敢再有所表露,只能忍辱負重的緊咬朱唇,再不敢說半個不字。

  “這才聽話……”袁譚方是滿意,臉上再度浮現邪意,一雙手緩緩抬起,向著甘梅伸去。

  甘梅緊閉上雙眼,已是失去希望,準備屈從於命運。

  正當這時,一名親兵慌張的闖入大堂,驚恐的大叫道:“大公子,大事不好,陶軍殺進城來啦!”

  “什麼!?”袁譚瞬間駭然變色,一臉邪意煙消雲散,只餘下無盡的震怖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6 PM

第四十六章 壞你好事

  邪念被震碎,袁譚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甘梅,大步流星的奔至大堂外,向著城南方向緊張望去。

  果然見南門方向,烽煙大作,隱隱有喊殺之聲,震天動地,向著縣府所在方向逼近。

  “怎麼回事,好端端的,陶商那小子如何能攻破城門,為何南門方向沒有任何報告?”袁譚驚怒地叫道。

  “稟公子,城外陶軍並沒有直接攻城,而是有一支數百人的敵軍,潛伏在城中,突襲南門得手,才放了陶軍大舉入城。”

  袁譚再度愕然驚變。

  這一次,他不但驚于陶商能攻入東安城,更驚于陶商佈局之深遠,機謀之詭詐,竟然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,就將一支幾百人的兵馬,秘密的潛入了城中。

  這等手段,也太神了吧,難道那潛伏之兵都會遁牆術,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遁入城中嗎?

  他當然想不到,早在他氣勢洶洶,自以為無人可擋的長驅南下時,陶商的大將廉頗,就已經為今日的反攻布下了這步暗棋。

  “淳於瓊在哪裡,還不快率軍給我奪回南門!”驚醒的袁譚,厲聲叫道。

  話音方落,又一名斥候飛奔而至,惶恐地叫道:“稟大公子,淳于老將軍被廉頗所敗,已被生擒,敵軍已殺入城中,正向縣府逼近。”

  轟隆隆!

  又是一道驚雷,當頭轟落,轟的袁譚是外焦裡嫩,震撼到頭腦一片空白,雙腿都不禁一顫,倒退了兩步。

  “陶商,你……你……”

  袁譚已徹底的懵了,腦子裡混亂無比,貴公子般英武的臉龐,扭曲變形,仿佛撞上了這世上最詭異,最無法理解之事。

  他無法理解陶商是如何破下潛伏之兵,更無法理解,成名已久的淳於瓊,如何會被一個冒充古人的無名老匹夫擊敗,而且還給生擒了。

  堂中,童顏巨峰的甘梅,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一切,看著堂外袁譚那氣急敗壞,震驚敗壞的樣子,甘梅那張玉做的童顏上,悄然掠起絲復仇般的痛快。

  “可惡的傢伙,活該你被陶國相所敗……”甘梅暗自冷笑,咬著朱唇輕聲罵道。

  眼看袁譚失魂落魄,環看四周又無旁人,甘梅星眸一轉,便提起裙角,躡手躡的腳向偏門挪去,想要趁機逃離袁譚的魔掌。

  “賤人,哪裡走!”袁譚突然瞥見了想要開溜的甘梅,幾步沖回了堂中,一把扯住甘梅的手腕。

  甘梅被掐得腕骨欲碎,忍痛道:“敵兵入城,民女只是擔心父母安危,想要回家照料他們。”

  袁譚卻冷哼道:“別以為陶商那廝殺入城中,你就可以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,小小一座東安,本公子送給他便是,你卻得跟我走。”

  說著,袁譚強行脫著甘梅離開大堂,令親軍將她拖上馬,在百餘親兵的保護下,慌慌張張的向著北門逃去。

  慌忙逃出城的袁譚,會合了臧霸和孫乾二人,連氣都不敢多喘一口,馬不停蹄,匆匆忙忙的向北狂奔,兩百多敗軍,一口氣逃出了三裡之地。

  奔行在最前頭的袁譚,始終神經緊繃,雙目如刃,緊張著環掃著四周。

  他懷揣著不安,一路從東安城逃出,眼見後面烽火漸遠,耳邊殺聲也徐徐隱去,一路上並沒有遇上陶軍阻擊,緊張的心情漸漸的緩和下來,嘴角也流露出一絲慶倖的笑意。

  “看來陶商終究是棋差一招,雖是詐取了城門,卻依舊攔不住大公子。”身後跟隨的孫乾,呵呵笑道,言語中暗含譏諷意味。

  袁譚抽出了絲帕,拭去了臉上灰漬,冷笑道:“陶商這廝,果然慣會使詐,可惜他終究智謀不足,讓我逃出生天,等我會合了文醜之後,必報今日之仇。”

  孫乾忙附合笑道:“大公子世出名門,乃天命所在,連老天都保佑大公子,那陶商焉能傷得了大公子。”

  袁譚哈哈一笑,情緒又高漲起來,重新恢復了貴公子的氣度,不禁回眸向著幾步之後甘梅望去。

  “今晚的好事被陶商那小子攪亂,待會合了文醜所部,先拿這個甘梅泄洩憤,然後再大軍南下,誅滅了陶商,一雪前恥……”

  袁譚思緒飛轉,遐想著未來,不覺已奔出四五裡,似乎將東安城和陶商的追兵,已遠遠的甩在身後。

  不光是袁譚,孫乾和幾百袁軍,甚至是臧霸也緊神經放鬆了下來,自以為逃過一劫。

  他們卻渾然不覺,大道一旁的樹林中,一雙雙凶光畢露的眼睛,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們。

  陶商坐胯白馬,扶劍而立,一雙年輕的眼眸,殺機凜烈,卻又暗藏諷刺,冷冷的注視著毫無察覺的敵人從眼皮子底下經過。

  此刻天色微明,東方發白,借著清晨之光,他甚至已清楚的看到了袁譚那張暗自慶倖的臉。

  旁邊的夫人花木蘭,此刻也終於明白陶商用意,冷豔的臉上興奮油然而生,驚喜道:“夫君當真料事如神,竟然猜到袁譚那廝會不戰而逃,提前趕來北面設伏,夫君,你真是……”

  花木蘭興奮到不知如何形容對自家夫君的讚歎,身後的將士們亦對陶商讚歎萬分,個個殺意激蕩,熱血沸騰。

  樹林外,三百敵軍已經過半,正是給他們攔腰致命一擊的絕佳時機。

 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!

 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殺機,拔劍在手,向前一劃,厲聲道:“木蘭,率將士們出擊,截殺敵賊!”

  嗚嗚嗚——

  進攻的號角進吹響,如死神的咆哮,撕碎了初晨的靜謐,嚇得滿樹林的飛禽雀起。

  “把他們統統殺光!”花木蘭銀槍一指,一聲清喝,縱馬當先殺出。

  埋伏在林中的五百陶軍,驟然現出,如神兵天降一般,向著大道上的敵人湧去,瘋狂的殺向出逃的敵軍。

  大道上,袁譚滿腔慶倖,一臉的得意,正琢磨著如何享用那童顏巨峰的女人,然後再大舉反攻,復仇雪恨,滅了陶商那個讓他屢屢蒙羞的寒門之徒。

  暫態間,號角聲沖天而起,暴雷般的殺聲中,樹林中無數的陶軍士卒,如地獄殺出的索命幽靈般,潮水般的襲卷而至。

  袁譚大吃一驚,神色立變,所有的慶倖與得意,都煙消雲散,灰白的臉上霎時間湧滿了驚駭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8 PM

第四十七章 喪家之犬

  異變突生,伏兵四起!

  自袁譚以下,臧霸和孫乾,也無不駭然變色。

  卻唯有被挾持的甘梅,絕望無神的眼眸中,瞬間閃過一絲驚喜的希望之色。

  兩百袁軍殘兵,更是驚慌失措,頃刻間就亂了陣腳。

  “這裡怎麼會有敵軍?”袁譚臉色蒼白,脫口一聲驚呼,已完全失了貴公子的從容氣度。

  臧霸驀然省悟,急叫道:“末將早說過那陶商極是詭詐,他一定料到我們會棄城北退,提前派一軍在此設伏,就為等著截殺咱們。”

  袁譚猛然間恍悟,這才驚醒過來,意識到自己所走的每一步,竟然都在陶商的意料之中,自己簡直如猴子般被陶商玩弄於股掌之中。

  堂堂袁家大公子,竟然再一次為陶商所羞辱!

  “陶商——”驚恨交加的袁譚,咆哮大叫,氣得臉都憋紅到要炸掉。

  就在他驚怒之時,伏兵轉眼殺至,熱血昂揚的陶軍戰士們,手中刀槍,無情的斬向那些驚惶的袁家軍,瘋狂的收割人頭。

  片刻間,兩百袁兵就被殺得鬼哭狼嚎,死傷大半,紛紛抱頭逃竄。

  面對如此敗勢,袁譚終於害怕了,顫聲大叫:“保護我殺出去,誰能護我脫困,本公子必有重賞。”

  臧霸遂是拼死而戰,率領一隊親兵,將袁譚和孫乾,還有那甘梅保護其中,一路向北狂殺,拼命的突圍。

  陶商立時看出袁譚想逃,長劍一指,厲聲叫道:“夫人,給我殺上去,休讓他逃走。”

  “夫君要你們死,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!”殺到紅眼的花木蘭,一聲清嘯,手舞銀槍狂殺而上。

  在她開路率領下,一隊十餘人的鐵騎,斜刺裡衝殺而至,頃刻將袁譚的逃跑隊伍沖亂。

  驟變突生,臧霸保護袁譚沖在前邊,卻把倒楣的孫乾給拋在了後面。

  跟袁譚一脫節,孫乾立時被陶軍堵住去路,沖不出去,只得大叫道:“大公子,救我,救我啊——”

  袁譚和臧霸聽到求救聲,猛然回頭時,這才發現孫乾被拋在了後面,已經落下十余步之餘。

  “我去救他。”臧霸勒住戰馬,就想回身去救孫乾。

  袁譚卻猛的將他拉住,厲喝道:“敵軍太多,你若回去救他,我們就都要被他拖累,速護送我走,已經顧不上他了。”

  臧霸身形一震,眼中不禁迸射出震驚之色,似是沒有想到,被袁譚視為座上賓的孫乾,在關鍵時刻,竟會被這位袁家大公子這般輕易的拋棄。

  沉默了幾個呼吸,臧霸無可奈何,只得一咬牙,將頭轉回,只能護著袁譚狂突,將孫乾的求救聲,充耳不聞。

  亂軍中,孫乾眼見袁譚越走越遠,根本於他不顧,不禁又驚又怒。

  被拋棄的他,只能靠著自己,拼命的撥馬狂沖,想要殺出重圍。

  斜側裡,花木蘭已經縱馬殺到。

  隨後跟來的陶商,一眼就認出了孫乾,心中的猜測終於得以驗證,不由怒從心起。

  孫乾乃劉備麾下說客,如今卻出現在袁譚軍中,很明顯是奉了劉備之命,前來結好袁譚。

  這樣看來,袁譚入侵琅邪之舉,也完全是劉備的默認,甚至是劉備“所請”,為的就是借袁譚之手,除掉這個隱患。

  怒火中燒,陶商看到孫乾就氣不打一處來,喝道:“木蘭,給我活捉那個姓孫的雜種。”

  花木蘭也認出了孫乾,夫君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,二話不說,一聲低嘯,拍馬拖槍直趨孫乾而來。

  孫乾武道低微,驀覺殺氣襲來,回頭瞥去時,花木蘭一襲紅影,已橫在了他跟前。

  驚恐的孫乾,甚至還來不及拔劍抵擋時,花木蘭手中銀槍已出,沉重的槍桿,攔腰就轟在了孫乾的肚子上。

  噗——

  一口老血狂噴而出,孫乾慘叫著捂著肚子,如斷了線的風箏,從馬上倒飛了出去,重重摔落於地。

  “把這貨給我綁了,回頭再處置他。”陶商拍馬從旁抹過,也不屑多看一眼,大叫道:“木蘭,我們繼續追,別讓袁譚那廝溜了。”

  夫妻二人齊頭並進,攜手揮軍掩殺,踏著袁軍的屍體,一路窮追不捨。

  前邊狂逃的袁譚,原還指著孫乾能稍稍拖延一下陶商的追擊,卻沒想到孫乾這麼不中用,連一招都撐不下去就被擊落馬下,陶商和他那武力了得的小賤人,很快就迫近上來。

  回頭一看,追兵已在十余步外,袁譚心驚膽戰,眉頭一皺,大喝道:“臧霸,我命你率餘軍留下來阻擋陶商,掩護我撤退。”

  這號令一出,臧霸不由神色大變,愕然的驚望向袁譚。

  如今他身邊只餘不到三十餘人,身後陶商追兵卻有數百,縱使他武力再高,又豈能以一己之力,獨擋這麼多追兵,此刻若是停下來拒敵,就等於往火坑裡跳,自尋死路。

  “大公子,敵眾我寡,我焉能擋得住啊。”臧霸當即叫道。

  袁譚卻狠狠瞪他一眼,怒斥道:“這是本公子的將令,軍令如山,你難道敢抗命不成!”

  臧霸臉色鐵青,咬牙切齒,刀疤上湧起悲憤之色,他很清楚,袁譚這是要犧牲了他,來為自己的逃跑爭取時間。

  “唉——”長歎一聲,臧霸只得一咬牙,撥馬轉身,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,舞槍迎向追兵。

  他也是沒有辦法,身為泰山寇敗兵,老窩被陶商所奪,被迫投奔袁譚,已經是寄人籬處,處境艱難。

  今若違背袁譚的軍令,就算能逃過一劫,事後袁譚秋後算帳,又豈饒得了他。

  現在回頭迎戰陶商追兵,雖然兇險,但若能險中得勝,倒還有一線生機。

  他是別無選擇,只能拼死一戰。

  三十餘名殘存的親兵,在臧霸的帶領下,折返回身,朝著陶軍追兵殺了上去。

  可惜,他們也只是垂死掙扎而已。

  花木蘭領軍殺到,兩百多精銳的陶軍親兵,一頓的狂沖,便將殘存的敵軍殺了個片甲不留。

  倒是臧霸怒發威勢,橫在路中央,一杆大槍舞動如風,連斬數名試圖沖過來的陶軍,憑著一己之力,竟為袁譚拖延了些許時間,讓袁譚得已逃遠。

  “泰山賊,敢擋姑奶奶的路,我要你腦袋。”發怒的花木蘭,一聲厲喝,縱馬舞槍殺向了臧霸。

  “夫人小心,這廝武力不弱,你若力不從心,不必跟他纏鬥,直接圍殺了他便是。”陶商叮囑一聲,揮軍從戰團旁斥過,繼續追擊袁譚。

  前方出,袁譚已經逃出了二十余步,身邊只餘下甘梅一騎。

  甘梅見左右已無人,便想奪馬而逃。

  “賤人,你休想逃,你是本公子的玩物,本公子絕不會把你丟給陶商那小子。”袁譚看穿了甘梅想法,伸出手來就要奪她馬韁繩。

  甘梅忍無可忍,童顏掠起一抹惱色,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,竟是一咬牙,拔下頭上簪子,憤然向袁譚的手掌刺去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39 PM

第四十八章 甘皇后

  “啊——”

 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,袁譚急是將手抽回,只見掌心竟已被戳出了一個血窟窿,鮮血一股股的往外翻湧。

  “小賤人,你竟敢傷我,我要你的命!”驚怒的袁譚,萬沒有想到甘梅這個弱女子,竟然敢憤起反抗,甚至還敢這樣重傷他。

  “什麼四世三公的名門公子,你就是個無恥之徒,呸!”甘梅嗔罵了他一句,將血淋淋的簪子一扔,奪過韁繩強行勒住了戰馬。

  被一個女人所傷,接著又被羞辱怒斥,堂堂袁家大公子,何曾受到過這般窩囊氣,袁譚瞬間被激得怒髮衝冠,氣到甚至連手掌的痛疼也渾然忘了。

  “小賤人,我要你的命!”袁譚撥劍在手,當即準備勒馬回身,去斬殺甘梅。

  袁譚方自回頭,驀然瞧見身後陶商已率軍追近,倘若他回身去殺甘梅,殺是殺得了,勢必要被陶商追上,陷入包圍之中。

  “可恨,陶商,我是不會把那小賤人留給你享受的!”袁譚暗罵一聲,不敢撥馬回身追殺甘梅,卻卸下弓箭在手,一面撥馬繼續前行,一面反身一箭射出。

  一箭破空而去,直奔甘梅後心。

  甘梅只顧著逃跑,哪料到身後會有冷箭襲來,只顧驅馬狂奔。

  正面追來的陶商,驀見一名“女童”迎面而來,正自奇時,抬頭猛的撞見袁譚竟然要放箭射殺那女童,想也不想,大喝一聲“小心”。

  咫尺間,箭鋒已至,甘梅被陶商這麼一喝,嚇得身兒猛的一震,向旁偏了三分。

  正是這一偏,本是指向她後心的利箭,偏過她要害分毫,射入了她的後背。

  一聲淒婉的慘叫,甘悔吃痛萬分,一時痛得頭暈目眩,雙腿夾不住馬腹,順勢向旁栽去。

  關鍵之時,陶商正好策馬而至,兩騎相交時,他及時一伸手,將身子歪斜的甘梅,接到了自己懷中。

  再想追擊時,卻因這片刻的耽擱,袁譚已逃出三十步之遠,這樣的距離,再想追也追不到了。

  “袁譚,算你無恥,連女人都能用來做擋箭牌,這回就饒你一條狗命……”

  陶商暗罵幾句,勒住了胯下戰馬,停止追擊,低頭向懷中那“女童”看去,只看一眼,卻瞬間倒抽一口涼氣。

  那是一張潔白如玉,宛若含苞待放花蕾般的孩童之臉,讓人一看便會以為這臉的主人純真無暇,稚氣未脫,卻又是個美人胚子,長大後必絕美雙。

  然而,再往下看,陶商卻看到了兩座如同聳立入雲的巨峰,其挺拔,其高聳,甚至讓陶商懷疑,她若是站立起來,低頭之時,是否能看到了自己的雙腳。

  “童顏巨峰啊……”陶商的腦海中,瞬間迸出了這四個字。

  原以為這樣的女人,只會出現在穿越前那個時代的愛情動作片中,卻沒想到,竟然會在這一千八百年前的漢代撞見,這不禁讓陶商有點懷疑,是否是那個坑爹的系統良心發現,給自己悄悄的安排了福利。

  “嗯……你……你是誰?”懷中的甘梅顫慄喘息著,幾乎用哼吟的腔調的問道。

  從最初的疼痛中蘇醒過來,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中,那個男人還正眼神異樣的盯著自己,不禁羞意大作,慘白的臉龐竟也染上了一層酥紅的暈色。

  陶商這才意識到,懷中這女子還受了箭傷,看箭鋒的位置似乎還傷得不輕,自己這個時候胡思亂想,顯然有點不太厚道。

  “我乃琅邪國相陶商。”陶商將她身體側放,儘量避免觸動傷口。

  “陶商?你就是那個趕走泰山寇的陶大公子?”甘梅一聲驚呼,虛弱的眼神中,閃過一絲受寵若驚的神色。

  “正是我。”陶商微微點頭,“不知姑娘芳名,那袁譚為什麼要殺你?”

  “民女甘梅,本乃東安甘家女兒,誰想今晚那東安縣令為討好袁譚,以我家人做要脅,逼我去服侍袁譚,後來那袁譚被國相你打得敗逃,想要把民女一併擄走,適才我用簪子紮傷了他,想要趁機逃走,誰想他竟會對民女下殺手。”

  陶商明白了。

  他早聽說袁譚好色,自打下青州以後就極是驕奢,四處搜刮美女供其享樂,攪得青州士民怨聲載道。

  讓陶商沒想到的是,袁譚竟然這麼猴急,剛剛才打了敗仗,方自逃到東安,就忙著要強擄民女尋歡作樂。

  “甘梅,她說她的名字叫甘梅,莫非她就是……”

  陶商鄙視袁譚之餘,驀然間想起了這個甘梅的身份,她不就是歷史上劉備的甘夫人,阿斗的親娘,蜀漢的那位甘皇后麼。

  他記得劉備在當徐州牧時,納了兩位夫人,一個就是那糜貞,另一個便甘氏。

  傳聞這甘氏肌膚如玉,整個人如玉雕琢而成,如今懷中甘梅膚色如雪,豈不就跟玉人一般,不是她還能是誰。

  “劉備,你的一位夫人因為跟我有婚約,不能嫁給你,你的另一位夫人又被我救,現在就躺在我懷裡,這可真是諷刺啊……”

  陶商這邊冷笑感慨時,懷中的甘氏卻因氣息消耗,傷口太過疼痛,已經暈厥了過去。

  “救人要緊,先回東安再說。”陶商神思收斂,急是撥馬而回,這樣原奇女子若就這般香消玉殞了,實在是可惜,非得救活她不可。

  策馬奔回戰場,此時戰鬥已結束,袁譚的幾百親兵已被殺了個精光,臧霸也被五花大綁,竟然被生擒。

  陶商這倒是奇了,要知木蘭的武力並非臧霸對手,怎這般輕易就把他活捉。

  再看徐盛也在,陶商便明白這必是他與木蘭聯手,將臧霸拿下。

  “臧霸,你跟我作對這麼久,現在終於落在我手中,還有什麼話說。”陶商俯視著灰頭土臉的俘虜,冷冷質問道。

  臧霸瞪了他一眼,胸膛一挺,長歎一聲道:“陶商,你用兵如神,我臧霸落在你手裡也無話可說,要殺要剮,隨你的便。”

  “想死,沒那麼容易。”陶商冷笑一聲,擺手下令將臧霸押解回城,再作處置。

  臧霸便被一眾親兵,連拖帶扛,押往東安。

  “夫君,我們在拼死拼活,你卻還有閒情擄了一個美人,你真是好雅興啊,哼……”花木蘭瞧見了他懷中的甘梅,染血的俏麗頓生幾分妒色,小嘴一扁,不滿的諷刺道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1 PM

第四十九章 香消玉殞

  花木蘭也會吃醋妒忌啊……

  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巾幗英雄,可到底還是個女人,眼見自己的丈夫,這般親昵的懷抱著一個陌生女人,不吃醋才怪。

  “夫人誤會了,為夫是那種人嗎。”陶商笑了笑,“這位甘小姐被袁譚強擄了去,適才刺傷了袁譚想要逃走,卻被袁譚一箭射中,你難道讓為夫見死不救嗎?”

  花木蘭一怔,再仔細看甘梅,果然背後插著一箭,渾身都是鮮血,已經暈厥了過去,顯然是傷得不輕。

  “袁譚這雜種竟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毒手,好生卑鄙,也配稱什麼四世三公。”花木蘭的醋意頓消,咬牙切齒地罵道。

  “事不宜遲,救人要緊,咱們先回城。”陶商見妻子誤會已解,便策馬直奔東安。

  花木蘭徐盛二將,領著親兵跟隨於後,徑直歸城。

  此時東安城中,幾千袁軍已死的死,降的降,東安諸處要害皆為廉頗所攻佔,“陶”字大旗已遍佈四門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獲得東安突襲戰勝利,獲魅力點3,宿主現有魅力值60。”

  腦海裡剛剛響起系統精靈的提示音,一騎斥候便飛奔來報,言是廉頗已生擒了敵將淳於瓊。

  “好啊,太好了,廉頗幹得漂亮!”

  陶商心中狂喜不已,今次一戰,不但殺得袁譚大敗,四千兵馬盡損,獲得了寶貴的魅力值,而且還俘獲了臧霸、孫乾和淳於瓊三員敵將,收穫可謂豐厚之極。

  魅力值不說,可以提升英魂忠誠度,而且意味著他下次召喚英魂能有更多的選擇。

  至於淳於瓊三人,等於是三台提款機啊,每月蹂躪他們一下,就能坐收三十多點殘暴值,簡直是“暴利”。

  心情暢快的陶商,策馬直抵縣府,抱著受傷的甘梅,徑入大堂,將她送往後院,傳令隨軍醫者為她治箭傷。

  安頓下甘梅,陶商屁股還沒坐穩,廉頗徐盛等諸將,便各挾著豐厚的戰果前來參見。

  那東安縣令也跟隨入內,一見陶商便陪笑上前,拱手道:“下官東安縣令,拜見國相,下官忍辱負重,就是盼著國相能率軍收復東安,如今終於是等到了,下官代這一城士民,感謝國相救我等於水火之中。”

  “忍辱負重,哼,說得倒是比唱得還好聽。”陶商冷笑一聲,“本相可是聽說,你對袁譚阿諛奉承,為了討好那袁家大公子,甚至不惜脅迫甘家小姐去侍奉袁譚,你還有臉來見我!”

  陶商臉色陡然一沉,眼中殺機凜生。

  那縣令嚇得一哆嗦,臉色立變,結結巴巴道:“國相誤會了,屬下那麼做也是情非得已,只是想……只是想……”

  慌張羞愧之下,縣令舌頭都打了結,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。

  陶商刃視著他,冷冷道:“你無非是覺得袁譚出身名門,家大業大,我陶商必為其所滅,才敢不惜魚肉百姓,也要巴結袁譚,你這等厚顏無恥的牆頭草,留你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,來人啊,把他給你拖出去,五馬分屍。”

  “國相饒命,國相饒命啊——”那縣令嚇得當場就跪了,哇哇嚎叫著求饒。

  陶商卻無動於衷,他要以殺立威,讓那些心存背叛之徒,知道背叛他是什麼下場。

  而這東安縣令四維資料均不滿四十,從他身上也獲得不到殘暴點,陶商自也不屑親自動手。

  哇哇嚎叫聲中,縣令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,被無情的拖走。

  “主公,眼下東安已破,袁譚已成喪家之犬,咱們何不一鼓作氣揮軍北上,把袁軍徹底趕出琅邪?”殺意未盡的徐盛,興奮地叫道。

  陶商哈哈一笑,拂手道:“將士們連日苦戰,也都辛苦了,先讓他們喘口氣不遲,今天咱們就喝他們痛快。”

  意氣風發的陶商,當即大手一揮,令將那東安縣令獻給袁譚的一壇壇美酒,盡皆開啟,分賞有功諸將。

  大堂中,一時酒香四溢,徐盛等諸將開懷暢飲,說笑作樂,好不痛快。

  花木蘭這位主母,也與眾將對飲,打成了一片,共慶這場勝利。

  唯有老將廉頗,依舊堅守著他滴酒不沾的原則,別人痛飲,他則蹲在角落裡無聊的喝水。

  陶商也不強迫他,端起一杯酒來,方自送到嘴邊時,忽然親兵前來,附耳低語了幾句。

  陶商臉色微微一變,騰的跳了起來,令諸將自飲,自己則匆匆的趕往了後院。

  “怎麼回事,那位甘小姐為什麼救不活?”一步入廂房中,陶商便質問道。

  醫官滿臉無奈,搖頭歎息道:“這位甘小姐雖然沒有被射中心臟要害,但想必中箭距離太近,箭的力道甚猛,穿入身體太深,已經傷及了內臟,下官已經竭盡全力救治,還是無濟於事,唉……”

  陶商心頭一震,臉色頓時陰了下來,目光轉過屏風,向著躺在榻上的甘梅看去。

  卻見這童顏巨峰的玉人,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,臉色蒼白,沒的半點血色,氣息微弱之極,甚至連呼吸的胸脯起伏都快要看不出來。

  “這麼一個奇女子,就這麼死了,實在是可惜啊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暗歎,他承認甘梅童顏巨峰的姿色,還有她“甘皇后”的歷史地位,是讓他覺得可惜的最主要原因。

  然甘梅刺傷袁譚,冒著生命的危險也不肯估袁譚玩物的舉動,卻同樣打動了陶商,讓他不忍其就這般香消玉殞。

  “她還能活多久?”陶商沉聲道。

  “這個嘛……依屬下經驗,應該活不過今晚。”醫官漢道。

  陶商劍眉一凝,“就沒有什麼辦法,她非死不可嗎?”

  “恕屬下醫術不精,實無回天之力。”醫官面露愧然,卻又道:“不過屬下知有一位名叫華佗的神醫,近來曾在徐州一帶雲遊,此人醫術神奇,如果有他在,或許能救活這位小姐。”

  華佗!

  陶商當然知道華佗厲害,只是眼下不知華佗身在何處,而甘梅只有半日性命,就算找來華佗也來不及了。

  “該死,難道真的救不了她了麼……”

  陶商正自鬱悶時,突然間,大堂方向傳來了痛苦的叫聲。

  緊接著,一名親後飛奔而來,驚慌的大叫道:“主公,不事不好,主母和徐將軍他們不知怎麼的,突然都捂著肚子大喊疼痛,都痛得昏死過去了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2 PM

第五十章 踢你個狗吃屎

  徐盛和花木蘭他們,突然間痛昏死過去?

  陶商吃了一驚,也顧不得將死的甘梅,三步並作兩步就大步奔回了正堂。

  “哎喲,痛死我了。”

  “奶奶的,怎麼回事,痛得要死啊。”

  “老子被鬼上身了嗎,怎麼突然間這麼痛啊。”

  正堂中,眾將們已經東倒四歪的癱倒在了地上,一個個哭天喊地的嚎叫,有許多人已昏倒過去。

  怎麼回事,怎麼會突然這樣?

  “木蘭!”陶商從愣怔中清醒,幾步撲到了花木蘭身邊,將她扶入了懷中。

  卻見原本活蹦亂跳的花木蘭,此刻已是昏死過去,臉色蒼白如紙,鬥大的汗珠刷刷的從額頭上滾下去,嘴唇都有些發紫。

  再看徐盛,情況也差不多,也是嘴唇髮絲,臉色慘白,而且比花木蘭看起來還要嚴重。

  再環視大堂,只見大大小小的將校們,凡是參加了這場慶功宴的軍官們,統統都是同一副症狀,只是輕重緩急有所不同而已。

  唯有廉頗卻是個例外。

  此時的廉頗依舊風燭殘年的樣子,但卻沒有半點病痛之狀,正深皺著眉頭,察看著突發病狀的同僚們。

  “廉老將軍,剛才發生了什麼事,我才離開了一會功夫,大傢伙為什麼就變成了這副樣子?”陶商沖著廉頗喝問道。

  廉頗走上前來,將一碗未飲盡的殘酒端在了陶商面前,沉聲道:“所有在場的人都突然發病,唯有老朽無事,而且看他們的症狀,應該是中了毒,毒就在這酒中。”

  酒中有毒!?

  陶商看了一眼那碗酒,再環掃一眼眾將,聯想起諸般線索,驀然間省悟。

  腹痛,嘴唇發紫,這跟中毒的跡象很像,除了參與宴會的將官們之外,負責侍奉的士卒們卻屁事沒有,就說明這毒在飲食之中。

  廉頗滴酒不沾,所有人當中只有他沒飲酒,而適才陶商自己因為甘梅之事提前離開,也沒有動酒杯,現在又只有他二人無事,就說明這毒正是下在酒中。

  “誰有這麼大能耐,竟然能瞞過所有人耳目,在這麼多的酒罈中同時下毒?”陶商一臉狐疑。

  廉頗乾咳幾聲,喘息著道:“這些酒罈就堆積在堂中,誰能有本事當著這麼多人的眼睛,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酒中下毒,所以老朽懷疑,是酒中事先就已被下了毒。”

  “事先被下了毒,莫非……”陶商眼眸一動,驀然想到什麼,急喝道:“速傳醫官,為夫人和眾將官解毒,再把孫乾那廝給我帶上來。”

  號令傳下,營中七八名醫官,迅速趕到現場,為眾人治毒。

  片刻後,灰頭土臉的孫乾,跟著被押解了進來。

  步入大堂,孫乾看著四周的亂象,嘴角不禁微微上揚,鉤起了一抹暗自得意的冷笑。

  他的表情細微變化,又豈逃得過陶商的眼睛,更加證明了他心中的猜測。

  陶商便先按下怒火,沉聲喝道:“孫乾,你這個老匹夫,你老實交待,是不是奉了劉備之命,暗中跟袁譚勾結,想要借袁家之手害我?”

  “事已至此,還需要多此一問麼。”孫乾依舊是一張老好人的笑臉,卻又道:“不過我要闡明一點,玄德公並非是‘勾結’袁家,而是聯合袁氏,共同剿滅了你這個徐州禍患。”

  孫乾終於承認,卻還要為劉備臉上貼金,非要把“勾結”,說成是“聯合”。

  “好一個仁義的劉玄德,我先父將州牧之位傳給了他,他不知感恩,卻幾次三番,不擇手段的要置我於死地,甚至不惜勾結外敵,他還真是夠仁義啊。”陶商諷刺道。

  面對陶商的諷刺,孫乾卻無絲毫愧色,反而擺出一副大義凜然之勢,高聲道:“仁有大仁小仁,義有大義小義,你處心積慮,深藏不露,留著你早晚會禍起蕭牆,到時徐州內亂一起,不知有多士民要遭殃。玄德公胸懷大仁大義,為了一州士民的安危,自然要犧牲小仁小義,要將你提前除掉,而今看你的諸般表現,玄德公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,你確實是個大禍……”

  孫乾洋洋酒酒一番話,公然美化劉備的所作所為,把陶商聽的是怒火中燒,越聽越來氣,不等他把話說完,便一躍而起,大步下階。

  “禍你奶奶的奶奶!”

  孫乾一個“禍”字尚不及出口,陶商口中一聲怒駡,飛起一腳便狠狠的踢在了孫乾的臉上。

  孫乾“啊”的一聲慘叫,臉上瞬間添了一道鞋印,騰空而起,被踢飛了出去,重重的摔在三步之外,摔了一個狗吃屎。

  陶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,一個箭步又沖過去,大腳板掄將起來,一腳接一腳的朝著孫乾身上臉上狠狠踩去。

  “老子讓你奶奶的玩文字遊戲,你們他奶奶的一幫偽君子,先咬定老子是禍患,沒完沒了的想害死老子,幸虧老子夠聰明,每次都挫敗了你們的陰謀,你們這幫偽君子自己把琅邪攪得死了那麼多人,你他奶奶的還好意思放馬後炮,吹捧劉備的決定的是英明的,英明你娘的小菊花,老子明明是被你們逼的……”

  陶商邊踢邊罵,把這幾個月來積壓在心底的怒火,統統都發洩了出來。

  左右那些士卒們,甚至是廉頗都看傻了眼,沒想到陶商竟會這般暴粗口,還如此的殘暴。

  “這個小子,說打就打,說罵就罵,倒也算是真性情……”驚愕之余,廉頗卻微微點頭,流露出些許欣賞。

  也不知踢了多久,陶商把憤怒宣洩一空,總算是痛快了許多,方才停腳。

  趴在地上的孫乾,這幾十腳下去,已被踢得是鼻青臉腫,滿身是血,慘烈之極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宿主對孫乾實施殘暴,獲得殘暴點10,宿主現有現暴點10。”

  腦海中果然及時響起了系統提示音,又從孫乾的身上搜取到了殘暴點。

  “哈哈哈——”被痛揍的孫乾,卻反而諷刺般的大笑起來,嘴裡噴著血嘲笑道:“陶商,你就算打死我也沒用,你的將官皆已中毒,無人能替你領兵,到時候袁大公子大軍複來,你依舊難逃一死,你終究也不是玄德公的對手,哈哈——”

  “他娘的,果然是袁譚在酒中下肚。”陶商驗證了自己的猜測,氣憤之下,又狠狠踢了孫乾幾腳。

  孫乾卻吐著血,得意的狂笑道:“袁譚哪有這等智謀,還不是我靈機一動,料定你必會用這些遺棄的酒來慶功,便在撤出東安之前,先在酒中下毒,沒想到你果真中計,真是天要亡你啊,哈哈哈——”

  果然如此,沒想這孫乾如此狠毒,明著打不過自己,竟用下毒的下作手段。

  陶商怒從心起,拔劍在手,作勢就要殺孫乾。

  “主公,是我們一時疏忽,中了他們的毒計,事已至此,殺了他也沒用,留他一條狗命,將來或許還有用處。”廉頗及時上前勸道。

  陶商這才壓住怒氣,長劍歸鞘,將那醫官首領叫來,問他救治情況。

  “稟主公,此毒毒性太過猛烈,我等醫術不濟,只怕無力回天啊,除非華神醫在此,否則誰也救不活主母和諸位將官。”醫官首領滿頭大汗,慚愧地答道。

  他這回答如驚雷轟落,轟得陶商身形猛然一震,臉色陰沉到了極點。

  趴在地上的孫乾,聽到醫官所言,卻喘著氣大笑起來,仿佛自己陰謀得逞,等著看陶商的笑話。

  “華佗,若是華佗這個神醫在的話就好了,可惜根本沒有時間去找他,難道我要看著木蘭他們活生生被毒死卻無能為力嗎……”

  陶商思緒飛轉,暗暗咬牙,眼眸中燃燒著憤慨與不甘。

  驀然間,他那憤怒的眼神中,卻閃過一絲恍然省悟的精光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2 PM

第五十一章 召喚神醫

  “系統精靈,給我打開英魂名單,調出我能夠召喚的古代神醫英魂。”陶商集中意念,向系統精靈下令。

  那首領醫官不是說了,只有華佗在場,才能救木蘭他們的命,華佗醫術是神,但古往今來,神醫可不止華佗一位。

  “嘀……扣除轉換消耗值,宿主最終可獲得56殘暴點,經過篩選處理,宿主可召喚神醫扁鵲英魂,其各項數值為統帥30,武力29,智謀50,政治40。”

  扁鵲啊,那可是春秋戰國時的神醫,醫術之高明,似乎還在華佗之上,陶商記得他上學語文課本裡,好象就有一篇關於扁鵲的文章。

  “早知道扁鵲消耗殘暴點這麼少,我早應該召喚出來,隨時帶在身邊,防患於未然了……”

  陶商心頭一陣興奮,看著扁鵲那低價的資料,有種白撿了個便宜的興奮,想也不想就向系統精靈命令道:“還等什麼,把仁愛點統統都轉化成殘暴點,然後給我把扁鵲召出來。”

  “嘀……仁愛點轉化完畢,宿主現有殘暴點56,無法召喚扁鵲英魂。”

  “什麼!”陶商大吃一驚,當場就火了,“不能召喚你把他調出來幹什麼,你坑爹啊,扁鵲最高一項智謀也不過50,我有56個殘暴點,為什麼不能召喚?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扁鵲存在隱藏屬性‘神醫’,宿主想召喚扁鵲,除所需殘暴點之外,還需額外消耗3點魅力值。”

  隱藏屬性?

  還要消耗魅力值?

  陶商頓時就鬱悶了,如果這個系統精靈是個實體站在他面前的話,此刻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,把那坑爹的傢伙按在地上一頓暴打。

  “你還能再黑點嗎,老子辛辛苦苦打了半天仗,死了多少個弟兄,好不容易才掙到3個魅力點,尼瑪你召個醫生,就全都給拿回去了,你奸商啊。”陶商極度不爽,很是不爽。

  “這不是黑,這是維持系統平衡,具有隱藏屬性的英魂,往往具有改變局勢的能力,如果系統允許隨便召喚,極其容易破壞系統平衡,導致系統崩潰,從科學角度……”

  “打住,給我打住,別給我再普及你的平衡,我都聽了幾百遍,都快聽吐了。”陶商沒好氣的打斷了系統精靈的長篇大論,無奈道:“你的系統你做主,要扣魅力值就扣吧,別廢話,趕緊把扁鵲給我召出來吧。”

  雖然有點不爽,但若能召喚出千古神醫,救了木蘭他們,挽回眼下的危機也算大賺了一筆,況且神醫也不是一次性消費品,以後帶在身邊總歸還有用處。

  至於那3個寶貴的魅力點,大不了以後再掙就是了,陶商嘴上不願承認,心裡邊卻很清楚這筆買賣他是賺到了的。

  “嘀……仁愛點全部轉換完畢,宿主現有仁愛點0,殘暴點56,魅力值60,召喚英魂後,宿主將餘殘暴點6,魅力值57。召喚即將開始,請宿主為英魂選擇肉身。”

  陶商深吸了一口氣,環視一眼眾人,將那名醫官首領,召至了跟前。

  “跪下吧,本相有話跟你說。”陶商命令道。

  那醫官首領一臉茫然,還以為陶商要怪罪他救治無功,頓時面露慌色,忐忑不安的跪了下來。

  陶商便伸出一隻手,按在了他的頭頂上,鄭重其事道:“本相堅信,以你的醫術,足以救活這些人,本相現在為你改名‘扁鵲’,希望你鼓起信心,以扁鵲般的神奇醫術,救治這些中毒之人。”

  醫官首領越發糊塗,不明白自家主公,為何會突然說這樣的話,還要為自己改名扁鵲。

  正當中心中茫然,開口想要說話時,驀然間便僵固在了原地,瞬間石化。

  “嘀……請宿主保持與肉身接觸,否則召喚將失敗,現在開始載入英魂,十……九……八……”

  耳邊又響起系統精靈熟悉的倒數聲,陶商就那麼一動不動的,在一雙雙不解的眼神注視下,死死的按著肉身的頭頂。

  “三……二……一……載入完畢,恭喜宿主英魂召喚成功。”

  結束了。

  陶商松了一口氣,收回手來,再次審視那具原本平庸的肉身,立刻就看出來,他的氣質已經完全變了。

  原先那不自信的表情,已是煙消雲散,取而代之的,則是雲淡風輕,自信從容的氣勢。

  只見他緩緩站起來,雙眸中閃爍著仁慈之光,輕輕撣了撣衣袍上的灰漬,微微一拱手,淡淡道:“扁鵲拜見主公。”

  看那自信的氣度,看那眼中的仁慈之光,果然是一代神醫扁鵲上身成功。

  陶商心中一喜,當即令道:“扁鵲,主母和眾將官的毒就交給你了,別讓本相失望。”

  “主公稍作片刻,且看屬下略施手段。”扁鵲自信的回應,瀟灑的一個轉身,挾著一身道風仙骨般的氣質,走向了已昏過去的花木蘭。

  他先是為花木蘭搭脈,診查了一番她的諸項體征,然後又將那有毒之酒拿來,細細的檢查了一番。

  大堂中一片安靜,所有人都以懷疑的眼神,注視著這個被陶商賜名“扁鵲”的醫官。

  “陶商,你以為你給他改個名,他就真有扁鵲的醫術,能起死回生了嗎,笑話,真是天大的笑話啊,哈哈哈——”奄奄一息的孫乾,又哈哈大笑,肆意的嘲諷起來。

  “閉嘴!別吵!”陶商看著他就厭惡,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孫乾嘴上,踹了他滿嘴的泥巴。

  大堂中重新又安靜下來。

  一刻鐘後,扁鵲做完了所有的檢查,向陶商拱手道:“稟主公,鵲已診查完畢,主母和諸位將官的毒並不難治,鵲只需略施針灸之術,再開一劑解毒的方子,喂他們服下,相信不出一個時辰,便可解毒。”

  陶商長松了一口氣,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下,興奮道:“那還等什麼,趕快動手啊。”

  扁鵲遂是提筆寫下一方,令其他醫官依方配製解毒藥,扁鵲則取出金針,先從花木蘭開始,為其用針鎮毒。

  趴在地上的孫乾又緩過了勁來,抹乾淨嘴上的鮮血,以一種看笑話諷的刺目光,冷眼看著扁鵲,仿佛在等著看這個“冒牌”扁鵲牛皮吹破,花木蘭毒發身亡後,陶商那痛徹心扉的痛苦之狀。

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轉眼一個時辰已過。

  孫乾看著看著,那諷刺得意的表情,卻忽然間如潮褪去,轉眼間,一張慘不忍睹的臉,便被無盡的驚愕所襲據。

  花木蘭醒過來了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3 PM

第五十二章 讓你搬起石頭砸自己腳

  “夫君……”

  花木蘭嚶嚀一聲,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,幽幽的睜開了眼睛,薄唇緩緩張開,臉蛋上的紫色已漸漸褪去,隱隱已恢復了幾絲血色。

  “木蘭,你終於醒了,可嚇死為夫了。”陶商一臉驚喜,將花木蘭冰冷的雙手緊緊握住,溫柔的將她小心翼翼扶起。

  “我是怎麼了,怎的方才還好好的喝著酒,卻忽然腹痛的緊,痛著痛著就沒了知覺?”花木蘭眸中盡是茫然,顯然不知道自己已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回來。

  陶商遂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,將前因後果,都如實的告訴了她。

  花木蘭恢復了些許氣力,聽過陶商的解釋,不由怒從心起,咬牙罵道:“這些雜種竟這麼卑鄙,打不過夫君你,竟想出這麼齷齪的毒計來。”

  “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,咱們有扁鵲這樣的神醫,就算是死人他都能救活過來,我倒很想看看,袁譚知道他的毒計落空後,會是怎樣一種氣急敗壞的表情。”陶商看向了趴在地上的孫乾,鷹目中毫不掩飾諷刺的冷笑。

  幾步之外,趴在地上的孫乾已經整個人凝固,一張臉定格在了震驚錯愕的一瞬,仿佛看到了鬼似的。

  “怎麼可能,這個冒充扁鵲的傢伙,怎麼可能輕易就解了我的毒,姓陶的麾下,不但養了一幫武力高強的遊俠,竟然還養了一位神醫,這些奇人異士,怎麼可能臣服於他這樣的紈絝廢物,怎麼可能……”

  孫乾滿腦子都被數不清的“問號”所充斥,匪夷所思的表情中,更是湧動著一絲絲的震怖。

  他對陶商的輕視,正在一寸寸的瓦解,正在被震驚與畏懼所取代。

  “孫乾,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,你現在作何感想?”陶商冷笑道。

  孫乾從震驚錯愕中,稍稍的緩過了幾分神,強抑住心中的震怖,顫抖著冷哼道:“陶商,你休要得意,就算你的這些走狗沒有被毒死又如何,你以為你真能打得過袁家嗎,遲早你還是要死在袁大公子手裡,遲早——”

  “死鴨子就會嘴硬,很好,我就先留你一條狗命,讓你看看到底誰會死在誰的手裡。”陶商一揮手,喝令將孫乾拖下去,嚴加看管。

  孫乾這廝雖然可惡,殺了他卻反而便宜了他,倒不如留著讓他生不如死,從他身上每月收取殘暴點。

  再則孫乾乃劉備心腹,知道許多劉備與臧霸,與袁譚勾結的內幕細節,留著他或許還有用處。

  孫乾被拖走,扁鵲則繼續為將官們解毒,一個時辰後,徐盛等二十多位將官,皆已蘇醒了過來,餘下的就只是多加休養,才能完全恢復。

  “夫君,你救回來的那位甘小姐的呢,她還活著嗎?”花木蘭已經能站起身來,卻想起了甘梅。

  陶商心頭一震,這才想起甘梅還躺在後院裡,只餘不到半天的性命,既然扁鵲被召喚了出來,說不定連她的命也能一起給救了。

  陶商遂令將木蘭等人,扶回房中休息,他卻帶了扁鵲,直奔後院。

  步入房中,轉過屏風,走近床榻,陶商再次回到了這位童顏巨峰的“甘皇后”身邊。

  那稚嫩如花蕾的容顏,衣衫包裹下,那巨碩無比,形如兩個巨型肉包子般的雙峰,看得陶商是驚心動魄,禁不住暗暗咽了一口口水。

  怪不得袁譚那傢伙,在逃跑這等要命的時刻都要帶著她,這等童顏巨峰的美人,世所罕有,只看一眼就能勾起男人的欲念,換作任何一個男人,恐怕都不會捨得把她丟給別人。

  “陶商啊陶商,人家都半死不活,馬上就要斷氣了,你怎麼還有閒情琢磨人家的身體,你有沒有點同情心啊,至少也等救活之後,再琢磨不遲啊……”

  陶商猛搖了搖頭,屏去了腦子裡的雜念,便令扁鵲去給甘梅診視,瞧瞧能不能救活她。

  扁鵲始終保持著一身道風仙骨的氣質,不慌不忙的為甘梅診查了一番,方才捋著鬍鬚淡淡笑道:“這位甘姑娘箭傷的頗重,眼下只剩下了一口氣,不過還有得救,只是需要花點時間。”

  陶商松了口氣,這等奇女子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可惜,沒想到袁譚和孫乾的毒計,反而救了她一命,不然自己也不會想起要召喚扁鵲來,這樣看來,反而是得了好處。

  “那你就竭盡所能,盡力的救治吧。”

  陶商便安排扁鵲為甘梅治傷,所有官醫都聽他號令,自己則退出房外,挨個又去探視徐盛等諸將。

  ……

  不覺已是入夜。

  花木蘭等人身體雖還有些虛弱,毒性卻已盡解,已經能夠聚在一起議事。

  “主公,袁譚雖然敗退,但他還有後續一萬大軍,不可小視。老朽以為,大傢伙雖然吃了點苦頭,卻也得到一個機會,或許可以殺袁譚一個措手不及,一舉將其擊垮。”廉頗話話中帶話,蒼老的臉上掠起幾分詭色。

  花木蘭幾人還在茫然,一時領悟不了,陶商的眼眸一轉,驀然間湧現興奮。

  “來人啊,傳令下去,今日扁鵲解毒之事,務必要保密,誰敢洩露半個字,必軍法處置。再給我對外放出風聲,就說諸將皆已中毒,不省人事。”陶商乾脆俐落的連下號令。

  花木蘭和徐盛二人,聽著陶商一番號令,二人對視一眼,方才恍然大悟。

  “咳咳……”廉頗咳了一陣,笑道:“主公隨機應變之快,老朽佩服。”

  這時,會意的徐盛,卻拱手道:“主公這道計謀,固然可以向袁譚示弱,令他主動前來進攻,只是光靠這些障眼法就想完敗袁譚,只怕還不夠,畢竟,我們兵馬數量這個軟肋無法解決,想再用上一次的手段擊敗袁譚一次是沒有可能的。”

  “不夠麼……”

  陶商劍眉微凝,站起身來,踱步於堂中,思緒翻滾如潮。

  半晌後,陶商腳步停下,轉身面對眾人時,嘴角已揚起一抹詭絕的冷笑,“既然不夠,那我們就再加一把火,燒了袁譚的屁股,來人啊,把臧霸和孫乾給我帶上來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5 PM

第五十三章 認清真面目

  入夜。

  正堂中空空蕩蕩,只余陶商高坐於上,幾名親兵侍立於側,刀斧在手,肅殺森森。

  腳步聲響起,先前被陶商揍到半死的孫乾,再次被拖了進來,跪倒在他的面前。

  “陶商,你要殺要剮就快點,休要磨磨蹭蹭,不像條漢子。”鼻青臉腫的孫乾,喘著氣大叫,大抵以為陶商要殺他了。

  陶商卻冷笑道:“殺了你倒是便宜了你,我就算要殺,也會把你千刀萬剮,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孫乾憋的滿臉脹紅,眼中閃現忌憚。

  陶商話鋒一轉,卻又道:“不過你要是想死的痛快,死的有尊嚴一點,我也未必不能答應,你卻要回答我幾個問題。”

  孫乾一怔,恨恨的瞪著陶商,也不說話,顯然是默認了陶商開出的條件。

  這個劉備的親信,並不怕死,但卻怕受盡折磨才被陶商所殺。

  “前番我攻下開陽時,曾在你的住所裡搜出幾封書信,這些信都是劉備寫給你的。”

  陶商說著,從案幾上拿起幾封書信,從中挑選出了一封。

  “這其中一封信中劉備寫道,他讓你鼓動臧霸出城與我決戰,好叫我們兩敗俱傷,然後他會趁機派關羽揮師北上,一舉殲滅我和臧霸,這封信你可曾看過?”

  孫乾眼神中掠過幾分異色,似乎沒有想到,這些信會落在陶商手裡,但到了這個地步,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,遂是冷哼道:“是又怎樣。”

  “那我就奇了怪了。”陶商將書信放下,臉上浮現茫然,“劉備想除掉我這很正常,臧霸卻是他暗中聯合的盟友,他為何連臧霸也要一併除掉?”

  “臧霸明奉玄德公為州牧,實則割據一方,正所謂臥榻之側,豈容他人酣睡,玄德公當然要把你們這兩個隱患,統統都除掉,只可惜那個泰山賊太過無用,壞了玄德公的全盤佈局。這麼淺顯的道理,你也不懂麼。”

  孫乾諷刺的瞟了陶商一眼,那表情分明在譏諷陶商沒有見識,連這麼簡單的道理,還要多廢唇舌問自己。

  “高明,這招一石二鳥之計,當真是高明啊,劉玄德不愧是仁義之主,真是把‘仁義’二字,演繹得淋漓盡致。”

  陶商竟是拍手為劉備喝彩,還向孫乾豎起了大拇指,反倒把個孫乾看得一臉狐疑,摸不清陶商什麼用意。

  喝彩聲戛然而止,陶商冷笑一聲,擺手喝道:“來人啊,可以把門給我打開了。”

  號令傳下,側向偏門吱牙牙的被打開,一襲身影出現。

  孫乾面帶著茫然,下意識的轉頭向著偏門方向看去,當他認出那張燃燒著憤怒的刀疤臉上,身形猛的一震,臉上陡然湧現驚異和絲絲慚愧。

  站在側門口的,怒氣衝衝盯著孫乾之人,正是同樣被俘的臧霸。

  陶商做下這個佈局,故意讓臧霸在偏堂,偷聽到他與孫乾的對話,就是要讓臧霸認清楚劉備的真面目,否則單憑一封書信,沒有孫乾的親口佐證,如何能叫臧霸相信劉備欲除掉他的圖謀。

  “臧……臧霸?”面帶愧色的孫乾,從牙縫中顫聲擠出了兩個字。

  “孫乾,你這個狗操的雜種,你害的我好慘,我要殺了你!”

  臧霸一聲憤怒的咆哮,就像一顆脫膛的炮彈,猛然掙脫了左右親兵的束縛,轟然射向孫乾。

  親兵們一驚,作勢就要衝上去抓臧霸,陶商卻一抬手,示意他們不要動。

  臧霸像野狗一樣,幾步沖到孫乾面前,掄起鐵錘般的拳頭,朝著孫乾那張腫臉就是一記重擊。

  一聲慘叫,一口老血。

  孫乾直接被一拳打翻在地,連滾出三步之遠,口吐著鮮血,連一顆門牙都直接被打飛出去。

  “臧霸,你聽……聽我說……”

  “說你娘的腚眼!”

  氣到極點的臧霸,哪裡給他解釋的機會,沖上來一頓老拳,如雨點般的就轟了下來。

  “你個賣草鞋的陰謀之徒,你個狗操出來的偽君子,枉老子敬你是個英雄,幫你對付陶商,你卻想借刀殺人,盤算著背後捅老子一刀,想除掉老子,我臧霸真是瞎了眼,才會信你這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,你也算是英雄,我呸……”

  臧霸咆哮怒吼,把劉備罵了個底朝天,可憐代劉備吃拳頭,卻是孫乾這個說客。

  這一頓瘋狂的拳頭下去,比陶商力氣要狠的多,把個孫乾打的是皮開肉綻,片刻間已是血肉模糊。

  陶商看差不多了,方喝道:“行了,差不多出口惡氣就可以了,再打下去這廝就要咽氣不可,留他一條命我還有用處。”

  臧霸這才收手,氣呼呼的瞪著孫乾,一臉怒氣不消的不甘之狀,恨不得當場把孫乾活活打死。

  陶商示意將他的“提款機”拖將出去,待見臧霸情緒稍稍平伏,方才高聲道:“臧宣高,現在你已經看清劉備的真面目,也應該知道你我都是劉備欲除而後快的眼中釘,先前你我之間的戰爭,都是在劉備策劃之下,不得己的廝殺,現在,何去何從,由你自己選擇。”

  陶商話已說的明瞭,就是要招他歸降。

  臧霸立於原地,呼吸漸漸的平伏,亢怒的情緒漸歸平靜,深陷的眼眶之中,復仇的火焰,卻越燒越旺。

  沉吟片刻,臧霸目光直視陶商,高聲道:“陶國相,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,我臧霸就歸降於你,招攏泰山軍為你所用,助你成就大業。”

  “什麼條件,說。”陶商拂手豪然問道。

  臧霸緊握拳頭,咬牙切齒道:“劉備陰謀狠毒,害得我臧霸好慘,我要你答應我,他日擊敗劉備後,必須由我來親自宰了劉備。”

  陶商一笑,欣然道:“原來就是這條件,好,我答應你。”

  見得陶商承諾,臧霸再無遲疑,當即伏跪於地,拱手慨然道:“末將臧霸願歸降主公,刀山火海,任憑主公驅策!”

  “好好好,得臧宣高歸降,我陶商又得一員虎將。”陶商大喜,忙是起身下階,親手將臧霸扶起。

  臧霸雖然被他趕出了琅邪,但他盤踞琅邪多年,頗有些號召力,如得此人歸順,便可招攬那些逃入山中的泰山寇,出山前來歸順,平空就可得幾千兵馬,極大擴充軍力。

  況且臧霸此人四維資料都不錯,是員比徐盛還要優秀的將才,放著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,陶商豈能不收。

  而且,陶商招攬臧霸,還有另一層更深的用意。

  “系統精靈,給我掃描臧霸現在的忠誠度。”陶商扶起臧霸的同時,用意念下令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完畢,物件臧霸忠誠度30。”

  陶商暗中驚喜,沒想到臧霸的忠誠度還挺高的,大概是因為他現在的魅力值已經遠比以前要高,再加上臧霸和他有劉備這個共同的敵人,才使臧霸極有誠心歸降。

  正合陶商之意。

  嘴角掠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,陶商便拍著臧霸的肩,壓低聲音道:“臧宣高,既然你歸降了我,那我現在就交給你一個任務,來證明你的誠心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6 PM

第五十四章 詐降

  東安以北百里,鄆亭。

  一萬袁軍後續兵馬,正在袁家大將文醜、高覽,以及泰山將孫觀的率領下,匆忙行軍,趕著去與兵敗東安的袁譚會合。

  大軍未至,南面卻傳來了東安失陷的消息,令袁軍上下為之震動。

  就在文醜等將,擔憂著袁譚的安危時,是日黃昏,兵敗的袁譚,卻在寥寥數騎親兵的護送下,灰頭土臉的逃至了鄆亭。

  “大公子,我大哥臧霸呢,為何沒隨大公子一起前來?”大帳中,袁譚屁股還沒坐穩,孫觀便惶然的問道。

  “唉——”袁譚長歎了一聲,優雅的臉上浮現出惋惜之色,“陶賊突襲東安,我率軍北上突圍,臧將軍拼死力戰,卻不幸沒能隨我殺出重圍,不光是他,就連淳于老將軍,還有孫乾二人,都沒能殺出來,他們恐怕此刻皆已遭陶賊毒手了。”

  大堂中,立時一片譁然。

  孫觀神色驚變,咬牙怒駡道:“這個該死的陶商,把我們泰山軍趕出琅邪,現在還害死了我大哥,我非殺了他不可。”

  袁譚又是嘆惜,又是撫慰,聲言必會為臧霸報仇,卻自不敢承認,是他強行留下臧霸斷後,以為自己脫身掙取時間。

  “聽聞這個陶商,只是一個無能的紈絝子弟,竟然有這樣的能耐?”

  一片嘩議聲中,那身形魁碩,如若鐵塔般偉岸,臉上鬍鬚與鋼絲般錚立的武將,發出了一聲好奇的疑問。

  說話之人,正是河北上將文醜。

  袁譚優雅的臉上,卻重現貴公子的驕傲,冷哼道:“那小子的確是有幾分詭詐,不過本公子也不是吃素的,我在撤出東安之前,已暗中在所有的酒中都下了毒,那小子必會大肆慶祝,只要他喝了毒酒,必死無疑。”

  此言一出,大帳中,又是一番震動。

  “大公子此計高明,不廢吹灰之力,便可滅了那小子,當真是高明之極。”另一名大將高覽,忙是拱手讚歎。

  其中諸將,也紛紛讚歎袁譚妙計高明。

  唯有文醜卻沒有附合奉承,暗暗一搖頭,喃喃歎道:“只怕靠下毒獲勝,勝之不武啊……”

  文醜乃袁紹愛將,在袁軍中身份極高,自然有幾分大將的自恃,說話是口無遮攔,也不顧忌袁譚這大公子的感覺。

  他的歎息聲音雖小,袁譚卻聽得清清楚楚,立時眉頭一皺,不悅道:“文子勤,你什麼意思,你是在諷刺本公子手段不光彩嗎?”

  “末將不敢。”文醜忙是一拱手,畢竟身為部將,主臣有別,又豈敢公然指摘大公子。

  袁譚眉頭這才一松,冷冷道:“正所謂無毒不丈夫,況且陶商那廝本來就奸詐,本公子這道毒酒之計,正是以毒攻毒,又有何不可。”

  高覽等眾將,忙又是一番附合。

  袁譚得到眾將的贊成,自信心愈盛,當即下令盡起全軍南下,再赴東安攻滅陶商。

  “大公子,我軍新敗,將士們軍心動盪,且連日急行軍,體力消耗不少,不如稍作休整,再進兵不遲。”文醜卻提醒道。

  袁譚一聲冷哼,傲然道:“你我說話之時,說不定那小子已經毒發身亡,就算他僥倖沒死,我一萬生力軍輾壓而至,還有你文醜這員河北上將,還有什麼好忌憚,不必再猶豫,即刻給我進兵。”

  袁譚新得一萬兵馬,自信之極,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親手宰了陶商,洗雪前恥,自然急著進兵。

  文醜見他如此決然,也不好再多說什麼,只得聽從號令,與諸將各整兵馬,當天便拔營南下,一路浩浩蕩蕩的向著東安城殺奔而去。

  ……

  一天后,東安以北五十裡。

  袁譚正挾著復仇的怒火,率領著一萬袁家生力軍,浩浩蕩蕩的殺奔南下,前軍斥候卻飛奔而至,報稱臧霸單騎趕來拜見。

  臧霸竟然還活著?

  袁譚頗感意外,急令傳臧霸前來。

  片刻後,那張熟悉的刀疤臉,策馬而來,不是臧霸還能是誰。

  “末將臧霸,拜見大公子。”臧霸滾鞍下馬,拜于袁譚馬前。

  “起來吧。”袁譚也不下馬相扶,只一揮馬鞭,一臉好奇道:“臧宣高,你可真行啊,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活著殺出重圍。”

  臧霸卻面露愧色,低著頭道:“不敢隱瞞大公子,末將當日力戰群敵,最終卻因力竭而被陶商所擒。”

  此言一出,袁譚臉色立時一沉,“你既被那小子活捉,又怎麼會活著來這裡?”

  袁譚語氣中,分明有狐疑和責怨。

  臧霸忙拱手道:“大公子息怒,請聽末將解釋。當日在東安縣府中,那小子大宴諸將,還打算逼降末將,正當這時,他麾下將官卻突然毒發,除了他自己和那個廉頗之外,幾乎所有人都不治而亡……”

  “那小子果然中計,喝了本公子留下的毒酒,哈哈哈——”

  未等臧霸說完,袁譚就興奮的狂笑起來,左右袁家諸將,除了文醜之外,個個也都彈冠相慶,跟著大笑起來。

  “原來那毒酒竟是大公子的妙計,末將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。”臧霸頓時一臉驚喜,儼然恍然大悟。

  聽得臧霸驚歎,袁譚臉色愈加得意,對臧霸的懷疑也減輕幾分,令他繼續說下去。

  臧霸便稱為了把這個好消息報與袁譚,他只好忍辱負重,假意歸降,陶商不但對他信以為真,還放他回來,令他在兩軍決戰之時充當內應,對袁譚反戈一擊。

  臧霸為了脫身,便假意應允,這才能逃離虎口,活著回來見袁譚。

  “這個陶商,部將盡皆毒發身亡,竟然還想著跟我們決戰?”文醜狐疑道。

  袁譚卻一臉料事如神的自信,冷笑道:“那小子部將盡亡,自知被動防守只能是自取滅亡,才想利用臧宣高這步棋,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,做孤注一擲的掙扎,可惜啊,他的詭計盡在本公子的掌握之中。”

  袁譚當即安撫臧霸一番,令他與孫觀繼續領泰山軍,戴罪立功,臧霸自是一番感恩,方才策馬而去。

  “大公子,你真相信臧霸所說嗎?萬一他是真降了陶商怎麼辦?”文醜始終存有疑心。

  “文子勤啊,你真是想的太多了,他是真降假降,本公子豈能看不出來嗎?”

  袁譚不以為然的一笑,“臧霸是被陶商奪了地盤,豈能降他?再說,就算是他真的歸降了陶商,大可編個其他理由說自己逃了出來,又何必說自己是詐降陶商,徒自引起我們的懷疑。”

  袁譚一番分析,倒也極有道理,文醜再無話可說。

  袁譚遂提振精神,馬鞭遙指南面,肅殺喝道:“臧霸歸來,此乃天助我也,傳令下去,大軍加速南進,明天的此時,我要陶商那寒門狗賊人頭落地!”

  ……

  東安城,日近黃昏。

  房門吱呀呀被推開,陶商步入房中,正見扁鵲在收拾藥箱。

  “扁醫官,那位甘小姐的傷如何了?”陶商問道。

  “此女的生命力倒也頑強,她眼下已無性命之憂,不過至少還得休養一兩個月才能痊癒。”扁鵲說了一番甘梅病情,便拎著藥箱告退。

  陶商松了一口氣,遂是轉過屏風,往內室親自去探望。

  轉過屏風,那童顏巨峰的倩影便入眼簾,卻見甘梅正側躺在榻上,一張玉做的臉上,顯然已添了幾分血色,多了一絲榮光。

  因是她箭傷在背上,不能正躺,此刻只能頭枕著胳膊,側倚榻上,這個姿勢使得她那巨碩的傲峰,雙雙的斜墜下來,竟是擋得她上半截胳膊都看不見,更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。

  “現在我終於知道大字怎麼寫了……”

  見得這副美人斜臥之景,陶商立時倒吸幾口涼氣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7 PM

第五十五章 成功君主必備神器

  “人家才剛剛撿回一條命,這麼亂動心思不太厚道吧……”

  陶商暗暗責備過自己,深吸一口氣,屏棄雜念,從容步入房中,微微笑道:“甘小姐,我適才已問過扁鵲神醫,他說了,你的傷已無性命之憂,只消多休息幾日就可以好了。”

  “多謝陶國相救民女一命。”甘第一見是陶商來了,童顏上立時湧滿了感激,掙扎著撐起身子來,想要拜謝。

  “甘小姐你傷勢未愈,躺著別動。”陶商幾步上前,想要將她按下。

  這時甘梅已經撐起了半邊身子,怎奈身子還虛弱,沒什麼力氣,手臂一軟,嚶嚀一聲,身子就向榻外軟了出去。

  陶商眼疾手快,一步沖了上去,匆忙伸手相扶。

  這一扶不要緊,他一隻手是扶住了甘梅的腰,另一手卻無意識的扶到了甘梅那半邊巨碩無比的傲峰。

  剎那間,陶商感覺自己的手,仿佛陷入了一團巨大無比的麵團中,竟是深深的陷了進去。

  舒服……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物件甘梅產生情愛,宿主獲得仁愛點10,宿主現有仁愛點10。”

  腦海裡突如其來響起的提示音,反倒把陶商從瞬息間的失神中叫醒,他這才發覺自己正以一個很“輕薄”的姿勢,扶著人家甘梅。

  再低頭一看甘梅,卻見那張稚嫩的童顏,已是暈色如霞,羞意濃濃,如水的明眸中,流淌著絲絲縷縷的難為情。

  “陶國相……”甘梅見他不動,顫聲提醒,卻不敢正眼看他。

  陶商這才徹底清醒過來,另一隻手趕緊從巨峰上抽走,輕輕的扶著她側躺了下來。

  “咳咳,甘小姐不必客氣,你是琅邪子民,我身為琅邪國相,救你是應該的。”陶商乾咳幾聲,很快恢復了從容淡然。

  甘梅臉上紅潮漸褪,劇烈起伏的雙峰,波動也慢慢變緩,羞意稍祛,方柔聲細語道:“如果不是陶國相,民女即使不死在那袁譚手中,也會被他擄走,不知要被他如何淩辱,陶國相對民女的恩情,民女沒齒難忘,若有機會,就算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陶國相。”

  做牛做馬?

  這麼獨特的奇女子,又是歷史上的劉備的“甘皇后”,怎麼捨得讓你做牛做馬呢。

  陶商看著一臉感恩的甘梅,耳聽著她言辭懇切的報恩之言,忽然想到,如果娶了這甘梅,會不會象花木蘭那樣,也會獲得聯姻附加值。

  想到這裡,陶商立刻集中意念,向系統精靈命令道:“系統精靈,給我掃描甘梅的資料。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完畢,甘梅統帥20,武力23,智謀35,政治30。”

  看完甘梅的資料表,陶商就沒那麼興奮了。

  她的各項資料都這麼低,沒一項是超過70的,按照系統的設定,陶商就算是娶了她,也無法獲得聯姻附加值。

  “唉,看來她還是沒有花木蘭性價比高啊,不過就算沒有聯姻附加值,至少多了個獲得仁愛點的管道,而且,這樣童顏巨峰的奇女子,感覺一定很銷魂吧……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物件甘梅雖然四維均低於70,卻擁有隱藏屬性‘幸運’。”

  “我去,連甘梅也有隱藏屬性,還是什麼幸運,幸運是什麼鬼?”

  “一個君主最終能否成就霸業,首先要確保他有足夠的運氣,不被流矢、暗箭等意外所殺,或者在失敗逃跑時,成功機率會更高。”

  “比如漢高祖劉邦,本來會在鴻門宴被項羽殺死,在之後的幾次危難中,也差點喪命,最後卻都奇跡般的存活下來,就是因為他的妻子呂雉擁有隱藏屬性‘幸運’,劉邦因此擁有遠好于常人的運氣。”

  聽完系統精靈這番解釋,陶商頓時又重新興奮起來。

  他現在算是明白,為什麼歷史上的劉備屢戰屢逃,從最北邊老家幽州,一路逃了大半個天下,一直逃到了最南邊的荊州,幾次險象環生,最終竟然神奇般的活下來了,還建立了蜀漢帝國。

  原來趕情是劉備娶了甘梅,有“幸運”這個聯姻附加屬性加持,才能遁術超強,跟頑強的小強一樣,怎麼打都打不死。

  至於歷史上的曹操、李世民,朱元璋這樣的牛逼存在,傳聞也幾次死裡逃生,恐怕也都跟他們娶了擁有“幸運”屬性的老婆有關吧。

  這個“幸運”屬性,還真是神器啊。

  “這個甘梅對我這麼感恩,如果趁機提出納她為妾的話應該不成問題,到時候氣運加身,就更多了一層保險了,嗯,就這麼辦……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跟擁有隱藏屬性的女子聯姻,需消耗15點魅力值,宿主魅力值將下降到45,介時將有極大可能造成廉頗和臧霸忠誠度下降,請宿主慎重考慮。”

  陶商腦子裡邊正興奮著呢,突然間被系統精靈潑了一頭的冷水。

  “靠,又要消耗魅力值,而且還要15個,你也太黑了吧,你知道我賺15點魅力值得有多難嗎?”陶商火了,用意念向系統精靈狂吼。

  “基於系統平衡原則,這樣的設定是必須的,宿主也可以不經由系統,自行與物件甘梅進行聯姻,只是不會獲得聯姻附加屬性。”

  平衡啊,又是這坑爹的平衡原則。

  “好吧,你羸了。”陶商無奈的歎了一聲氣。

  榻上的甘梅,眼見陶商一會發呆,一會又興奮的暗笑,這會又歎起了氣,不禁瞧得睫毛眨動,一臉奇色,小聲地問道:“陶國相,你怎麼了,是民女哪裡說錯話,若你不高興了嗎?”

  話音方落,外堂響起了花木蘭的聲音:“夫君,斥候急報,袁譚的一萬大軍已至十五裡外,我們該按計劃出發了。”

  袁譚已到!

  陶商所有的雜念,瞬間消散,精神立刻警覺起來,輕吸一口氣,向她淡淡笑道:“你怎麼會惹到我呢,我剛才正在想著怎麼收拾袁譚,你且好好休息吧,等我把袁譚那雜碎捉來讓你出氣。”

  說罷,陶商下意識的伸出手來,在甘梅那雲霞未褪的稚嫩俏臉上,輕輕的撫了一撫,轉身揚長而去。

  這般親昵的舉動,頓時令甘梅微紅的臉畔,再添幾分暈色,心跳陡然又加劇起來。

  當她回過神來時,陶商年輕的身影,已經消失在眼前。

  “陶國相又要跟袁譚開戰了麼,那個袁譚勢力極大,不知這一次,陶國相會不會是他的對手……”甘梅那紅酥酥的臉蛋上,悄然添了幾分擔憂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7 PM

第五十六章 該做個了斷了

  “夫君,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呢,這幾天的功夫,就看了這位甘小姐三四趟。”

  陶商一出外堂,便聽到花木蘭摻著幾絲醋意的聲音,卻見自家妻子已全副武裝,手扶佩劍站在那裡,眸中閃爍著幾分異樣的笑意。

  “咳咳,為夫最憐惜的人,不還是夫人你嘛。”陶商嘿嘿一笑,伸手在花木蘭的翹臀上,狠狠的掐了一把。

  花木蘭臉蛋頓時一紅,一把將他的手打開,嗔怨道:“做什麼呢,沒個正經,讓人看見。”

  瞧著花木蘭那一般戎裝,卻又眉目嬌羞的樣子,陶商愈覺可人,先前的那些許醋意,也被夫妻間的打情罵俏吹散。

  陶商遂收斂壞笑,欣然道:“出發吧,咱們夫妻齊心,其利斷金,今天也該是跟袁譚那雜種做個最後了斷的時候了。”

  他便再無猶豫,當即穿戴好衣甲,在花木蘭所率一眾親兵的保護下,出得軍府,徑奔城外而去。

  隨著陶商出城,徐盛、廉頗二將,也各率本部兵馬相繼出城,四千餘兵馬沿著北上的大道,穩步開進。

  一個多時辰後,前方斥候傳來消息,袁譚的一萬大軍已至五裡之外,正急進而來。

  陶商遂令全軍止步,就地列陣,擺出一副以逸待勞的防守架勢,坐等袁軍出現。

  放眼望去,四千將士肅立如林,靜寂無聲,每一張年輕的臉上,都湧動著漸沸的熱血。

  經歷了幾場勝仗的洗禮,那些新兵已磨練出了老兵的志意,陶商可以自豪的宣佈,他這四千人馬雖少,卻是一支鐵打的精兵。

  此時此刻,這些精兵們的臉上,再看不到半點慌張之意,眼神中只有昂揚如火的戰意。

  諸軍中,花字和徐字的戰旗已經掩下,只餘下他的陶字帥旗,還有廉頗的將旗。

  今天,他要來個將計就計,跟袁譚來一場最後的決戰。

  一萬袁軍,這已是袁家在青州所存的主力,只要擊敗這股力量,就算是袁譚僥倖逃生,短時間內也無力再糾結力量入侵,琅邪北面的威脅將隨之解除。

  而在廣陵方面,劉備與袁術的對峙已進行數月,情報聲稱袁術數戰失利,已有主動退兵的意向。

  倘若等著劉備得勝而歸,發現他竟擊敗了袁譚,坐穩了琅邪,豈能坐視不理,必然會撕破臉皮,對他動刀。

  所以陶商決定不再跟袁譚拖下去,必須速戰速決,然後他才能搶在劉備回師之前,先發制人。

  時間就是陶商的生命線。

  神思間,不覺已近正午時分。

  正午。

  西風驟起,天地肅殺。

  忽起的狂風,掀起漫空的草葉塵沙,頭頂的太陽仿佛被遮了一聲紗幔,變得昏暗無比。

  四千多陶軍將士鴉雀無聲,所有的戰士都安靜的仿佛沒有生命的兵馬俑一般。

  陶商極目北望,但見原野的盡頭,滾滾塵霧中,一條細細的黑線在徐徐蠕動。

  隱隱約約,仿佛有數不清的旗幟,迫不及待的想要從地平線下跳出來。

  袁軍在逼近。

  風打在他手扶的劍柄上,發出沙沙的脆響,陶商劍眉深凝,沉靜如山。

  天邊的那條漆黑的線條變得更加粗重,悠遠綿長的號角從遠方傳來,充斥著濃烈的殺氣。

  身後的將士們卻再沒有絲毫畏懼。

  他們的心中有一個信念:

  追隨陶商,血戰到底。

  大地在震動,耳膜在隆隆作響,黃天反襯著枯野,耳邊烈風呼嘯,刮面如刀。

  北面的盡頭,黑線愈加粗重。

  在滾滾雷聲的襯托下,敵人的影像終於撞入了眼簾,只見數不清的士兵,數不清的戰旗,數不清的刀槍,如潮水般遮天蔽日而至。

  頃刻間,一萬氣勢洶洶的袁軍,便如蓄勢待發的洪流一般,綿延數裡填滿了前方的視野。

  袁軍陣中,那一面赤豔的“袁”字大旗下,一身金甲的袁譚星目微凝,絲帕輕拭著臉畔塵漬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族優雅氣息,高傲的目光,不屑的藐視著幾百步外的陶軍。

  “敵軍陣中只有那小子的帥旗和廉字將旗,看來臧霸所說果然不錯,那小子的其他部將皆已被我毒死,他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。”

  袁譚那冷峻高貴的臉龐,不禁浮現出絲絲得意的冷笑,大仇將複的快感,已經提前感受到。

  “陶商,你個寒門卑微之徒,竟敢幾次羞辱我,今天這一仗,就是我袁譚跟你徹底清算的時候……”

  恨意如火的袁譚,絲帕一手,拔劍在手,厲聲喝道:“文子勤,我命你統前軍四千兵馬,即刻進攻,給我正面輾殺敵軍。”

  文醜得令,卻沒有即刻執行,“大公子,前番你跟陶商一戰,也是兵多將廣,卻為陶商算計,咱們這一次是不是該提防著點,以免重蹈覆轍。”

  袁譚臉色立時微變,目露幾分慍色,顯然是在暗自責怪文醜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,讓他難堪。

  強咽下惱火,袁譚冷哼一聲,“本公子精通兵法,還用得著你提醒嗎,我已廣派斥候,將方圓十裡都偵察的清清楚楚,沒有陶賊半個伏兵的影子,他這回休想再故伎重施。”

  文醜不語,依舊存有疑惑。

  袁譚火了,厲聲道:“本公子乃全軍統帥,我叫你攻你就得攻,莫非是想抗命不成。”

  盛怒之下,袁譚星目怒睜,獵獵殺氣迸射而出。

  文醜身形微微一震,濃眉深凝,一雙虎目迎視著袁譚盛氣淩人的眼神,卻並沒有一絲懼意。

  主臣二人對視片刻,文醜喉頭微微一滾,輕哼了一聲,沉聲道:“末將豈敢違抗大公子的將令,既然如此,那我們就把敵軍輾平吧。”

  說罷,文醜撥馬上前,直奔前軍,大槍一招,率領四千前軍精銳開出陣,向著陶軍正面推進。

  見得文醜遵令,袁譚的嘴角掠過了一絲得意的冷笑,再喝道:“高覽臧霸,爾等各統左右兩翼之軍,齊頭並進,給我同時進攻。”

  號令傳下,兩翼二將各統兩千兵馬,稍晚于文醜所部數十步開動。

  九千多袁軍士卒,形如一道移動的鋼鐵長城,浩浩蕩蕩的向著陶軍逼迫而近。

  隆隆的戰鼓聲沖天而起,吶喊聲震天動地。

  震天的喊殺聲中,袁譚拔劍一揮,指揮著中軍一千親軍,尾隨於前軍之後,也壓上陣來。

  陶商的虛實已看破,四面也無伏兵,擁有著三倍多的優勢,袁譚哪還有任何顧忌。

  他要一股作氣,將陶商蕩平。

  “夫君,敵人開始進攻了,那個臧霸當真靠得住嗎?”身邊的花木蘭,不安的問道。

  靠不靠得住,還得看臧霸的忠誠度有多高。

  陶商不語,深吸一口氣,集中意念道:“系統精靈,給我掃描臧霸現在的忠誠度。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完畢,物件臧霸現有忠誠度0,系統提示宿主,物件隨時有叛變可能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8 PM

第五十七章 一念之間

  “什麼情況,臧霸走的時候忠誠度不是還有30麼,怎麼才幾天功夫,就降成了0,這也降得太譜了,坐滑梯啊。”陶商大吃一驚,沖著系統咆哮。

  “物件臧霸投降宿主時,有被迫成份在內,因此忠誠度存在虛高。宿主不經鞏固就放走臧霸,宿主對其威懾力消失,所以物件忠誠度迅速下降。”

  聽完系統精靈的解釋,陶商有點傻眼了,完全沒有想到,忠誠度還有這樣的竅門在裡邊。

  他本來是指望著臧霸臨陣能給袁譚反戈一擊,所以他才敢大膽的以弱敵強,敢跟袁譚進行決戰。

  照目前這形勢,臧霸忠誠度已經意外的降到了零,也就是說叛與不叛只在一念之中。

  如果臧霸背叛了他,那這場戰役他是必輸無異,恐怕這裡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。

  “罷了,就算我臨陣退縮,袁譚趁勢掩殺,我這幾千辛苦湊起來的兵馬,也統統得覆沒不可,到時候還是死路一條,老子就賭他娘的一回!”

  陶商暗暗一咬牙,眼神中已再無顧慮,只餘下決死一戰的誓死決毅。

  “徐盛何在!”決意已下,陶商一聲暴喝。

  “末將在。”徐盛慨然應道。

  陶商長劍向右一指,厲聲道:“我命你率一千兵馬出擊,迎擊敵軍右翼高覽所部。”

  “諾。”徐盛得令,挾著一身熱血疾奔而去。

  陶商目光如鐵,再喝道:“花木蘭何在。”

  “妾身……不!末將在!”花木蘭橫槍在手,冷豔的臉上殺機如火。

  “我命你率一千兵馬,從左側進攻,只許進,不許退。”

  “末將遵命。”花木蘭躍馬提槍,直奔斜陣而去。

  最後一道銳利的目光,陶商射向了風燭殘年的廉頗,厲喝道:“廉頗聽令,我命你率兩百騎兵,兩千步軍正面出擊,給我衝垮文醜的前軍。”

  “咳咳……”廉頗咳了一陣,方喘著氣道:“是生是死,今天老朽就為主公你殺個痛快吧。”

  說罷,廉頗蒼目陡然一凝,仿佛瞬間被打了雞血一般,殺氣熊熊而起,拍馬提斧,直奔前軍而去。

  戰鼓聲起,喊殺沖天。

  那震天動地的殺聲中,蘊含著陶軍將士,對入侵之敵積蓄已久的憤怒,終於在這一刻可以盡情的宣洩。

  決戰之時已到。

  “殺盡敵寇——”

  前軍處,廉頗揮斧怒喝,當先縱馬殺出陣去。

  蓄勢已久的兩千步騎將士,隆然而動,兩千輕騎如一道巨大的利箭,向著迎面兩倍的袁軍撲去。

  左右兩翼,“花”字和“徐”字的戰旗,突然間被樹起,花木蘭和徐盛二人,各統一千精銳之士,挾著熊熊的怒火,向著敵人殺去。

  陶商已孤注一擲,拿出了他所有的家底,先發制人向袁軍發動全面衝擊。

  ……

  敵陣中,當袁譚看到陶軍竟搶先裂陣發動攻擊,不由眼神微微一變,現出意外之色。

  緊接著,袁譚就看到,陶軍兩翼竟然出現了“花”字和“徐”的將旗,分明是花木蘭和徐盛二將領兵。

  花木蘭和徐盛不是都被毒酒毒死了嗎,怎麼還可能出現在這裡領兵。

  袁譚的腦海中,瞬間迸出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
  旋即,卻被他的自信擊碎。

  冷笑一聲,袁譚不屑道:“陶賊只是虛張聲勢而已,不必在意,全軍裂陣,給我迎上去。”

  號令傳下,袁軍陣中的鼓戰立刻變化,由平緩變為急促。

  前軍文醜大槍一揮,四千前軍轟然裂陣,也加速吶喊著沖了上去。

  左翼的高覽也幾乎在同時間裂陣,兩千精銳決堤的洪流,洶湧無比的襲卷而出。

  袁譚志在必得的目光,轉向了右翼的臧霸所部,只等著臧霸也裂陣衝鋒,他的一萬大軍就可以全面輾壓,一舉擊垮垂死掙扎的陶商。

  右翼處,臧霸的刀疤臉已陰沉如鐵,緊握大槍的手,骨節咯咯作響,幾欲碎裂。

  “大哥,袁譚的號令已經發出,咱們到底要幫誰啊?”身邊的孫觀,焦慮不安的催問道。

  臧霸看了一眼“陶”字大旗,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東安城中所經歷的一切,孫乾的字字句句都回蕩在腦海裡。

  怒火漸起。

  再回頭看一眼那面耀武揚威,高高在上的“袁”字大將,他很快回想起,自己在袁營之中,所受到的種種輕視。

  還有,前番一戰,袁譚是如何為了保住自己性命,犧牲他的畫面。

  隨後,怒火便狂燃到極點,如熊熊岩漿,噴發而出。

  “劉備那偽君子背信棄義,想要害我,袁家上下都視我為賊寇,瞧不起我,我臧霸鐵錚錚一條漢子,豈能再為他們賣命,全軍轉向,隨我殺了袁譚!”

  臧霸決意已下,一聲狂烈咆哮,撥馬轉身,直奔袁譚中軍殺去。

  孫觀唯臧霸之命是從,更無半點猶豫,揮縱著兩千泰山軍,臨陣倒戈,追隨著臧霸,突然改向中軍殺去。

  形勢突變!

  正在衝鋒的一千袁軍中軍士卒,萬萬沒有料到,他們的右翼友軍,竟會臨陣倒戈,突然間就向他們殺來。

  猝不及防之下,袁軍根不來不及轉向應對,甚至還沒緩過神來時,就被臧霸揮軍殺至。

  眨眼間,一千中軍便被擊破了陣形,被殺得血流成河,四分五裂。

  看著突然倒戈的臧霸,看著自己氣勢昂勢的中軍,頃刻間土崩瓦解,袁譚整個人已石化在了馬上。

  臉上的優雅與高貴,從容和自信已灰飛湮滅,殘存的只有無盡的駭然與驚怖。

  “臧霸,竟然會臨陣倒戈!怎麼會這樣,他怎麼敢這樣?”

  袁譚已徹底被震撼,驀然間才明白,自己再次中了陶商的詭詐,竟被陶商和臧霸二人玩得團團轉。

  陶商的部將根本就沒有被毒酒毒死,臧霸也早已投降陶商,前番歸來,種種所說所為,只不過是為了羸得他的信任,讓他誤以為自己毒計已成,全無忌憚的揮軍將來跟陶商決戰。

  而陶商,便在這關鍵時刻,令臧霸給他致命一擊。

  這就是陶商的詭計!

  “我的毒酒之計,怎麼可能被識破,臧霸那狗賊,怎敢這般戲耍我?”

  袁譚整個人已石化僵硬,腦子被震駭和不可思議所充斥,失魂落魄,竟已完全失了分寸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  幾百步外的陶商,眼見臧霸如約發動,終於長松了一口氣,年輕的臉上,掠起一抹欣慰的笑意。

  他不得不承認,這一次稍有失算,實在是兇險萬分,成敗只在臧霸一念之間。

  不過,臧霸最終還是選擇了忠於他,這就足夠了。

  “敵軍已亂,不趁勢破敵,更待何時,給我活捉袁譚!”陶商興奮如狂,大喝一聲,率領著僅有的幾百親兵,也殺了上去。

  他已傾軍而出,他要用血與火還報袁譚對他的入侵和輕視。

  “活捉袁譚——”

  “活捉袁譚——”

  四千將士鬥志大增,豪烈的吼聲回蕩在天地之間,直令風雲變色。

  僵化凝固的袁譚,被這震天的吼聲震醒,殘存的意志已是土崩瓦解,只餘無盡的恐懼。

  “撤退,全軍撤退——”精神崩潰的袁譚一聲沙啞大吼,撥馬便想走。

  “袁譚,你逃不了,把命留下!”

  怒嘯聲中,一將殺破亂軍,直奔袁譚殺來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8 PM

第五十八章 巔峰武者對決

  袁譚嚇了一跳,猛然回首,卻見孫觀正挾著一腔怒火,狂殺而來。

  孫觀從臧霸口中得知,這位袁大公子為了保命,竟然不惜犧牲他大哥的性命,卻還欺騙他說臧霸是為保其突圍才失陷于陶軍。

  孫觀早對袁譚恨之入骨,今隨臧霸兵變,直接就奔著袁譚殺來。

  轉眼孫觀殺到,袁譚不及多想,只得舉槍相迎。

  兩騎相撞,二人戰成一團,一時難分勝負。

  袁譚中軍被衝破,臧霸臨陣倒戈,撤兵的金聲又響起,數重打擊之下,袁軍鬥志已是土崩瓦解,紛紛掉頭敗退。

  而在右翼方向,徐盛率領的一千陶軍,已當先殺至。

  徐盛手舞戰刀流光四射,鋒芒過處,數不清的敵人斃命於槍下。

  身後陶軍將士踏過,一條血路轉眼間將敵軍徹底擊潰。

  正中間處,老將廉頗已撞入敵叢中,斧舞如風,千斤之力四面轟擊,一名名驚恐的袁軍士卒被撕碎,斧刃過處,數不清的肉塊漫空而落。

  袁軍不是死就是傷,不是傷就是陷入惶恐,如何能擋住廉頗一沖。

  轉眼間,來不及撤退的幾千袁軍,便被撕成了兩半,陷入全面瓦解的態勢。

  隨後而來的陶商,眼見廉頗怒發神威,看得是熱血沸騰,催動將士們不斷向前輾殺。

  而在左翼處,花木蘭身披著赤豔如火的披風,一頭的青絲用一根紅色的絲帶紮著,風吹過,長髮一片火紅在飛舞,如一朵風中綻放的帶刺玫瑰,一路殺過,將數不清的敵卒刺死。

  左翼軍與中路軍會合,全面輾殺敵軍。

  殺紅了眼的陶軍將士,鬥志更是達到了頂點,齊聲狂吼,一路狂殺。

  交戰不過多時,一萬袁軍已是兵敗如山倒,全線瓦解崩潰,四散奔逃。

  橫衝直撞的廉頗,一眼於亂軍中,瞟見了那面“文”字大旗。

  那破敗的大旗下,一員虎熊的敵將,正喝斥著部下,做著頑強的抵抗。

  那員敵將,就是陶商口中,頗為忌憚的河北上將文醜了。

  強敵在前,廉頗胸中戰意更烈,長嘯一聲,拍馬向著文醜殺奔而去。

  亂軍中的文醜,很快也發現了廉頗,但見那一員鬚髮皆白的敵將,手中一柄大斧如劈波斬浪一般,無人可擋的殺向自己,武藝著實了得。

  身處敗勢中的文醜,明知該當撤退,但那強烈的自尊心,卻反使他血性大作。

  “聽聞陶商麾下有一個冒充廉頗的老卒,武道威不可擋,今天我文醜就會一會你這老匹夫。”

  文醜神威怒發,低嘯聲中,坐下戰馬疾射而去,迎著廉頗狂撞上去。

  手中大槍如電,平舉於前,狂瀾巨浪似的勁氣迅速的凝聚,形成一束旋轉放射似的渦流電射而出。

  廉頗長嘯一聲,手中巨大的戰斧如磨盤般掃出,掀起一道寬闊的無形斧幕,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力量橫推而來。

  兩道流光迎面襲至,所過之處,無可阻擋,強烈的勁風竟將周圍丈許的士卒如螻蟻般掀翻。

  吭!

  槍與斧瞬間相撞,金屬交鳴之聲響徹原野,巨響的餘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盪,久久不散。

  一招交手,文醜只覺山崩地裂般的巨力,順著大槍灌入身體,竟是攪得他氣血翻滾。

  “這老匹夫的武力,竟然不在我之下,陶商那小子,竟然能自己栽培出這等強悍的武將,怎麼可能……”

  文醜的眼中,瞬間閃過一絲驚色。

  第一招走過,廉頗同樣也感到胸中氣血震盪,那強悍之極的衝擊力,仿佛沾水的皮鞭,直抽得他血氣翻譯滾,五腑激蕩。

  自被陶商召喚以來,廉頗敗臧霸,擒淳於瓊,可以說是縱橫琅邪,無人能敵。

  眼下與文醜交手,他才知道陶商為何要提醒他,不可小視這位袁家大將。

  文醜的武力,絕非淳於瓊等土雞瓦狗,93的武力值,竟然在略他廉頗之上。

  心雖有些震動,廉頗卻毫無所懼。

  勒住戰馬,廉頗戰斧一指文醜,豪然笑道:“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武道,了不起,老夫難逢敵手,今日與你戰個痛快。”

  文醜卻虎目一瞪,傲然道:“老傢伙,你武道也不弱,可惜不好好在家養老,偏要出來找死,文某就取你老命。”

  文醜暴喝一聲,縱馬如風,瞬間已如鐵塔般橫在廉頗跟前,手中大槍挾著剛猛無比的力道,狂刺而出。

  “年輕人,千萬別小看老人。”

  廉頗老當益壯,一聲自信的冷笑,手中戰斧揮舞而出,再迎強擊。

  哐~~

  又是一招交手,斧鋒與槍芒上濺起耀眼的火星。

  兩人身形均微微一震,胸中氣血激蕩,五腑湧動。

  兩道身影,旋即激戰在了一團。

  勁風四掃,刃氣沖天,只將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溝痕。

  刃風掀起漫天的塵地,四五丈之內都能被那外散的壓迫力所波及,左右激戰的兩軍士卒生恐被誤傷,只有本能的向外退縮開來。

  層層疊疊的斧風槍影,如狂瀾怒濤一般,一波接一波的攻出,每一招出手都是當世絕頂的武招。

  滾滾戰團中,二人盡展生平所學,轉眼交手三十餘合,卻不分伯仲。

  然而,武將的交手,依仗的不單單是自身武道強弱,更要依仗一股“氣勢”。

  陶軍眼下大勝,氣勢如虹,廉頗借著得勝軍勢,越戰氣勢越盛。

  袁軍卻全線崩潰,勢衰已極,讓文醜越戰越沒有底氣。

  身邊的袁軍士卒不是被放倒,就是落荒而逃,要麼就是伏地求降,敗勢已無法挽回。

  而陶軍士卒卻縱橫戰場,肆意的狂殺,愈戰愈勇,喊殺之聲令天地變色。

  文醜苦戰不下,氣勢漸落下風,心中焦躁,額頭悄然已浸出一層冷汗。

  “廉老將,木蘭來助你殺此賊!”清厲的喝聲中,花木蘭策馬舞槍,從斜刺裡殺前而來。

  “文子勤,救我——”亂軍之中,又傳來袁譚的求救聲。

  文醜心頭一震,偷得空隙尋聲望去,驚見袁譚在孫觀的攻勢下,已被逼得手忙腳亂,而在幾步之外,臧霸也殺破亂軍,正向袁譚殺去。

  以袁譚的武道,連孫觀都鬥不過,面對臧霸和孫觀的夾攻,必死無疑。

  形勢對文醜來說,已到了最危急的關頭。

  “老傢伙,改日文某再取你老命。”

  文醜急於去救袁譚,也顧不得什麼顏面,搶攻幾招逼退了廉頗。

  接著他跳出戰團,撥馬便望袁譚方向殺去,口中大喝道:“泰山賊,敢傷我家公子,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49 PM

第五十九章 罵我夫人的下場

  文醜飛馬而來,從側後直奔孫觀。

  手中一杆大槍如電刺出,掀起狂瀾怒濤般的力道,卷起血腥的尾塵,直取後背。

  正壓迫袁譚的孫觀,驀覺身後殺氣襲來,急是回馬轉身。

  抬頭時,驀見文醜已如鐵塔般撞來,那一槍快如閃電,勢如雷霆之怒。

  孫觀心中一慌,不及多想,只能傾盡全力回槍相擋。

  哐——

  一聲金屬嗡鳴,一道鮮血飛上半空。

  文醜的槍鋒,輕鬆的突破了孫觀的戰刀防禦,刺穿了他的胸膛。

  孫觀的武力值只有70,不過是當世二流武將,文醜93的武力值,卻位列當世絕頂。

  兩人武道相差太遠,只一招間,文醜便秒殺孫觀。

  大槍一收,鬥大的血窟窿赫然現出,大股大股的鮮血往外翻湧,孫觀捂著胸口悶哼一聲,便是栽倒於馬上,當場斃命。

  “文醜,敢殺我兄弟,我要你命!”臧霸眼見孫觀被秒殺,咆哮怒吼著拍馬趕到。

  手中大槍疾舞如風,層層疊疊的槍影如狂風暴雨般,無情的轟向文醜,每一槍皆用盡全力,要為孫觀報仇。

  “叛賊,也敢在本將面前逞狂,我就一併取你狗命。”文醜卻將臧霸的狂攻之勢視若無物,冷哼一聲,槍鋒一抖,反手揮蕩而去。

  鏘鏘鏘!

  一連串的金屬撞擊聲中,文醜只單手持槍,輕輕鬆松就化解了臧霸最強的一輪狂攻。

  然後,他雙手一握戰槍,反手一式“怒蕩千軍”,電射而出。

  染血的槍鋒疾射而,快如雷霆一般,瞬間便穿過強弩之末的臧霸槍勢,狠狠戳中了他的肩頭。

  臧霸一聲痛哼,肩頭鮮血已飛濺而出。

  80的武力值,不出五合,竟已被文醜所傷。

  這一幕,正在狂奔趕來的陶商,看得是清清楚楚,既揪心臧霸的生死,又驚羨于文醜的武力值。

  幾招間,輕鬆的殺孫觀,傷臧霸,這等強橫的武力,怪不得可以跟顏良並稱河北雙雄!

  “這樣牛逼的人物,武力比廉頗還厲害,若能招到我麾下就好了……”

  正缺人才的陶商,看著文醜就像看一道稀有的美味佳餚,兩眼竟是冒出了“讒光”。

 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,文醜收入麾下可能性極低,再遲一步,臧霸倒是極有可能死于文醜槍下。

  陶商猛然清醒,大喝道:“廉老將軍,給我救下臧霸!”

  不用他提醒,廉頗已殺破亂軍,追至了文醜身後,臂上青筋暴漲,手中開山斧挾著碎嶽的力道,一招“泰山壓頂”,狂轟而下。

  文醜正欲取臧霸性命,驚覺廉頗襲來,眉頭一皺,只得回槍一橫,傾力相當。

  吭!

  震天的激鳴中,兩具身軀皆是劇烈一震,氣血翻滾激蕩。

  “文醜,老子跟你拼了!”臧霸見援手殺手,精神振作,瘋了一般,不要命的招式狂轟向文醜。

  廉頗也威風抖擻,撼天碎地的斧式,如漫天襲落的驚雷般,鋪天蓋地轟向文醜。

  文醜的威勢就此被壓制,在二人的夾攻下,轉眼陷入全面的被動,根本再無還手之力。

  “大公子,助我一臂之力,我們殺出重圍。”情急之下,素來自恃的文醜,也只能大叫著向袁譚求救。

  廉頗武力跟他不相上下,再加上一個臧霸,他必敗無疑,唯有袁譚出手才能助他擊破對手攻勢,他主臣二人才能雙雙逃走。

  逃過一劫的袁譚,正欲挺槍上前相助文醜,忽然間眼眸一轉,一咬牙轉身便走,頭也不回地叫道:“文醜,速速撤退,我們在前面會合。”

  袁譚嚇破了膽,竟拋下文醜獨自逃走。

  “想溜,沒那麼容易,木蘭,給我拿下他。”從後追至的陶商,厲聲大叫。

  話音未落,花木蘭已從斜向襲來,手縱銀槍,借著戰馬狂沖之力,運起生平力道,直擊袁譚。

  袁譚只顧著狂奔,哪想到斜刺裡會再殺出花木蘭,驚覺之時那一襲火紅之影已撞面前,驚恐的袁譚不及多想,幾乎是本能的抬槍相擋。

  哐——

  獵獵的金屬激鳴聲中,袁譚大槍脫手而落,整個人淩空而起,被震飛了出去。

  “賤人,你竟——”

  半空中的袁譚,“竟然”二字未及出口,花木蘭已策馬追至,碩大的槍桿自上而下,朝著袁譚的肚子就狠狠的轟了下去。

  只聽“砰”的一聲沉悶撞擊聲,袁譚一聲慘叫,口吐著白沫被從半空擊落,重重撞在了地上,緊跟著又是“哢哢”脆響,不知肋骨撞斷了幾根。

  “小賤人,你竟敢傷我,你個賤人……”

  撞落地的袁譚,痛的連爬都爬不起來,卻仍滿嘴噴著唾沫星子,萬般惱羞的破口大駡。

  堂堂四世三公的家世,名滿天下的袁紹之子,自打娘胎出來時就養尊處優,何曾有人動過他一根毛。

  如今他卻被花木蘭一介女流,打得骨頭不知斷了幾根,這等羞辱,這等傷害,深深的刺激到了袁譚的尊嚴,竟令他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。

  此時,陶商已率領著一往親軍,從後追了上來。

  耳聽著袁譚罵自家妻子,陶商就氣不打一處來,翻身下馬,隨手奪過親兵手中鐵錘,掄將起來,朝著袁譚的左腿就狠狠的砸了下去。

  哢嚓嚓!

  一聲骨頭斷折的脆響,袁譚的左邊小腿,應聲被砸斷。

  然後,戰場上便響起一聲殺豬般的嚎聲,袁譚抱著那條斷腿,撕心裂肺的嚎叫,原地打起了滾。

  “讓你敢罵我夫人,你再給罵一句試試,你罵一句我就砸你一錘子,你想再斷條腿還是斷胳膊,儘管開口。”陶商把鐵錘在袁譚身上比劃著,隨時準備再下狠手。

  “你——你——”

  袁譚痛到要死,憤怒到就要吐血,卻被陶商狠辣的手段嚇到,憋到嘴邊的污言穢語,卻偏偏不敢再出口。

  “滴……系統掃描宿主對袁譚實施殘暴,獲得10殘暴點,宿主現有殘暴點16。”腦海裡響起了熟悉的系統提示音,殘暴點又到手。

  十幾步外,正自苦戰的文醜,一眼瞥見袁譚落馬,殘存的戰意旋即跌落谷地。

  情知大勢已去,再見必死無疑,文醜只能暗歎一聲,強攻幾招逼退廉頗和臧霸,撥馬望著東北方向逃去。

  臧霸和廉頗欲再追,陶商見臧霸渾身是血,傷得不輕,廉頗也氣息連喘,體力大耗,這等狀態再強行追下去也沒什麼結果。

  雖是走了一個文醜,但此役大破袁軍餘下一萬兵馬,活捉袁譚,已經完成了既定目標,收穫豐厚之極。

  “窮寇莫追,鳴金收兵吧。”陶商果斷下令,目光射向打滾的袁譚,“把袁大公子給我拖回城去,該是跟他好好談談心的時候了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4:50 PM

第六十章 自食其毒

  “嘀……宿主獲得決戰勝利,魅力值上升2點,宿主現有魅力值62。”

  辛辛苦苦大戰一場,殺的倒是痛快,才獲得了2點魅力值,這系統也夠摳門的了。

  不過擊敗袁譚這種不平的對手,能夠獲2個魅力值,已經算是不錯,陶商還是比較滿意的。

  押解著袁譚,挾在大勝之威,一路還往東安城。

  一路上打掃戰場,斬敵近三千之眾,俘獲兩千袁軍,繳獲的兵器旗鼓堆積如山,幾乎可以武裝一支五千人的軍隊。

  陶商聽著部將的彙報,愈加的意氣風發,已經開始籌謀著掉轉兵鋒,跟劉備算總帳的計畫。

  大軍入城,徑歸縣府。

  方才踏進大堂,臧霸身子一晃,再也支撐不住,當場軟倒在地。

  “宣高!”陶商趕緊將他扶住。

  他細一看,陶商才發現,臧霸全身上下竟然被文醜刺了有七八槍,有幾處還刺極深,也難為他竟硬撐著不說,一直撐到了回城。

  “主公,老臧我怕是撐不住了,等哪天你要是殺了劉備,別忘了給我燒柱,告訴我一聲,我死也就瞑目了。”臧霸氣息奄奄,連話都快說不出來。

  “這一戰我軍能勝,全是你的功勞,放心吧,咱們有神醫扁鵲,你死不了的,等你傷好了,咱們一塊宰了劉備。”

  陶商寬慰了他幾句,當即令將臧霸抬下去,傳扁鵲速去為他救治。

  “幸虧提前召喚了扁鵲,要不然這麼一員大將,就這麼白白的死了,那我可虧大了……”

  陶商暗自慶倖著,大步坐回上首,喝令將袁譚帶上來。

  此時已近傍晚,火把照亮整個廳堂,陶商高坐於上,花木蘭率親衛雁排兩翼,徐盛等險些被袁譚毒酒害死的將官們,皆列於側。

  片刻後,幾名親軍將折了一條腿的袁大公子,像拖死豬一樣,粗魯的拖了上來,狠狠扔在階前。

  袁譚鐵青著臉,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,忍著腿折之腿,用單腿支撐起身體,怨恨的目光,狠狠的向陶商瞪去。

  陶商鷹目如刃,也冷冷的射向袁譚。

  四目相撞。

  從陶商眼中發出的,那令人窒息般的殺機,令袁譚感到了一陣的寒意,身子禁不住的打了個冷戰。

  瞬間,袁譚有種如芒在背的錯覺,不敢正面相對,下意識的將目光移了開來。

  陶商就那麼冷冷的注視著他。

  出身高貴,四世三公的袁家大公子。

  輕視他,瞧不起他,以為能像掐死一隻螞蟻般,輕鬆滅了他的狂妄之徒。

  無故入侵他的地盤,攻掠他的城池,荼毒他的子民的可惡侵略者。

  現在,這個自恃高貴的傢伙,卻以失敗者的身份,一身殘軀的站在他的階下,戰戰兢兢的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。

  一個字,爽!

 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痛快的笑,一言不發,盡情的欣賞袁譚緊張不安的失敗者嘴臉。

  袁譚則顫巍巍的立在那裡,表情充滿怨恨,臉色猙獰可怖,卻不敢正視陶商的目光。

  誰都看得出來,袁家大公子雖然還硬撐著氣勢,心裡邊卻害怕得緊。

  “我說袁大公子,你以為你可以輕鬆的弄死我,現在落到這步田地,不知你作何感想。”陶商終於開口,冷笑著諷刺道。

  袁譚臉色愈加鐵青,遭受到這般言語上的“羞辱”,恨得他是咬牙切齒,羞憤滿腔。

  冷哼過一聲,袁譚再次強撐起膽色,昂起高貴的頭,不屑的瞟向高坐于上的陶商。

  “陶商,我承認我是小看了你,但你要知道,你擊敗的僅僅只是我袁譚,而非我袁家這棵參天大樹,你可知道,得罪了我袁家,得罪了我父帥,你會是什麼下場嗎!”

  袁譚沒有求饒,反而是仗著袁家的龐大實力,竟然公然的威脅起了陶商。

  左將徐盛諸將,無不盛怒,皆恨不得沖下去,將這自以為尊貴之徒,撕成碎片。

  “那又怎樣。”陶商卻也不怒,不以為然道。

  袁譚冷哼一聲,聲調提出了八度,“你還不明白嗎,你的實力跟我袁家比起來,只不過是滄海一粟,你若是敢動我,我父親一怒之下,大軍兵發琅邪,滅了你簡直是易如反掌。”

  袁譚見陶商不怒,還以為被他唬住,對他袁家實力有所忌憚,神情氣勢開始愈加囂然起來。

  花木蘭按劍在手,冷豔的臉上,怒火頓燃。

  “聽你這麼一說,我還真的有點怕怕了呢。”陶商嘴巴一縮,故作畏懼狀。

  袁譚神情越發的傲然起來,抽出絲帕拭了拭臉上血漬,冷笑道:“不過你也不用害怕,只要你能放了我,我自會收兵還青州,說服我父帥不會再對琅邪用兵,算是對你識相的獎勵,你看怎樣。”

  他還真是想得美,竟然妄想讓陶商放了他。

  “夫君,讓我宰了這個囂張的雜種,把他剁成肉片喂狗。”花木蘭忍無可忍,憤怒地罵道。

  徐盛等諸將官們,個個也怒不可遏,眼珠子都在噴血。

  袁譚身形一震,下意識的後退一步,表情又變得慌張起來。

  陶商卻一擺手,制止了花木蘭的衝動,輕聲喝道:“來人啊,把酒給我袁大公子拿來。”

  號令傳下,左右親兵很快將一壇酒拿來。

  這酒都給自己拿上來了,分明是要化敵為友,陶商這般舉動,無疑是被他給唬住了。

  袁譚心中暗喜,臉上慌意頓消,表情立時又得意起來,笑道:“陶商,你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,早知如此,當初又何必跟我作對,早些歸降了我,我保你在我袁家有一席之地。”

  看著自以為是的袁譚,陶商嘴角掠起諷刺的冷笑,“袁大公子,這是你當日留下的一壇毒酒,現下我就用它來好好款待款待你。”

  此言一出,袁譚臉色駭然驚變,萬萬沒有想到,看著陶商不動聲色,一副笑臉,竟然動了殺心,要用毒酒弄死他。

  “陶商,你瘋了嗎,你敢殺我,我父親豈會饒得了你,你好好想清楚!”袁譚急是沙啞的大叫,連聲音都在顫抖。

  陶商卻無動於衷,目向徐盛,冷冷道:“文向,就勞煩你動手,把這壇好酒給咱們高貴的袁大公子灌下去吧。”

  “好勒!”徐盛巴不得如此,痛快的一聲答應,興奮的就跳下堂前。

  他一揮手,喝令左右軍士,把惶恐的袁譚按住,再把他的嘴巴給撬開。

  袁譚手腳被束縛住,嘴巴被強行撬得大張,只能“唔唔”的亂哼哼,拼命的掙扎扭動,臉色嚇得蒼白如紙,鬥大的汗珠子刷刷從額頭上往下滾,連眼珠子都快嚇得彈出來。

  “你個雜碎,這毒酒把老子痛得死去活來,差點就沒命,今天就讓你也嘗嘗那滋味。”

  徐盛罵了一聲,酒罈子提起,懸在袁譚的臉上往下一傾,大股大股的酒水便傾瀉而出,洶湧的灌向了袁譚的嘴巴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3 PM

第六十一章 天下震驚

  滿壇的毒酒,覆面而下,頃刻間就把袁譚給澆成了落湯雞,嗆的他痛苦的大咳。

  花木蘭等諸將們,看著袁譚這狼狽樣,無不大呼解氣。

  半晌後,一壇酒終於灌完,陶商揮手一示意,徐盛才下令軍士鬆開袁譚。

  袁譚身子一軟,頓時癱軟在地,雙膝跪地,兩手撐著地面,痛苦的喘息咳嗽,狂噴著酒水。

  “怎樣,袁譚,毒酒的滋味如何?”陶商冷笑問道。

  袁譚身體劇烈一震,猛然才想起自己被灌的是毒酒,嚇得駭然驚怖,急是將手指伸入口中狂摳,強行作嘔,試圖把灌進去的“毒酒”給吐出來。

  一陣接一陣的狂嘔,折騰了半晌,把自己嘔到連胃幾乎都要吐出來了,可惜才吐出不及十分之一。

  無望之下,袁譚一屁股坐倒在地,絕望的瞪著陶商,悲憤地吼道:“陶商,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賊,你今天毒死了我,我父帥一定不會放過你,他定會把你碎屍萬段,替我報仇雪恨,你的這些幫兇,統統都會被殺光……”

  袁譚聲嘶力竭的狂吼,一直吼到嗓子都快破掉,方才有氣無力的癱倒在地,大口大口喘著氣,恐懼惶然的準備迎接毒發身亡的到來。

  只是,喘了半晌,腹中的毒卻遲遲沒有發作,袁譚是越等越焦慮,越等越狐疑。

  這時,陶商卻冷笑一聲,不屑道:“區區一壇假毒酒,就把你嚇的醜態畢出,原來堂堂袁家大公子的膽色也不過如此,什麼四世三公,我看狗屁不是。”

  假毒酒?

  袁譚猛然抬起頭,驚異的望向陶商。

  他撞見的,卻是陶商諷刺的眼光,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小丑的表演。

  兩側的徐盛等將官們,也盡皆哈哈大笑,肆意的在嘲笑他。

  袁譚臉色一變,驀的恍然省悟,原來陶商給他灌的那壇酒裡,根本就沒有下毒,壓根就是在嚇唬他。

  省悟過來的袁譚,心中是百感交集,既為自己逃過一死而慶倖,又為自己方才恐懼害怕的醜態而羞愧。

  “隗商,你——”袁譚怒瞪向陶商,滿臉通紅,羞愧憤怒,竟是無言開口。

  陶商卻冷冷道:“要殺你,絕不會讓你這麼輕鬆的去死,這罎子酒,只是教訓教訓你不知好歹,還敢威脅我。來人啊,把這廝給我拖下去,好生看管。”

  左右軍士一擁而上,將袁譚五花大綁,又重新拖了出去。

  “夫君,這袁譚實在可惡,還留著他做甚,殺了他乾脆。”花木蘭還覺不解氣,憤憤不平道。

  其餘徐盛等諸將,個個也主張殺了袁譚。

  一片喊殺聲中,老將廉頗卻邊咳邊道:“袁譚武道和用兵之能均是平常,就算放了他也對我們構不成威脅,但他背後的袁紹,眼下卻坐擁並冀青三州之地,若殺袁譚,勢必會引起袁紹的瘋狂報復,眼下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劉備,還不是跟袁紹徹底開戰的時候。”

  陶商微微點頭,廉頗果然具有統帥者的戰略眼光,非是徐盛等將才可比,一語切中要害。

  諸將恍悟,花木蘭道:“夫君的意思我們明白了,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?”

  “很簡單,擴軍備戰,等著袁紹來求我們,解決了與袁家的恩怨,就是跟劉備翻臉的時候。”陶商回應的乾脆,眼眸中,流轉著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
  次日,陶商便揮軍北上,不到七日功夫,便將琅邪北部諸縣盡數收復,屯兵於最北面的姑幕城按兵不動。

  文醜高覽等敗將,忌憚于袁譚在陶商手裡,自不敢跟陶商交手,一路退回北海國,收攏數千敗軍,據守高密城,一面擺出防守陣勢,一面派信使飛馬往鄴城向袁紹告急。

  陶商大軍進抵邊境便沒有再進兵,而是利用臧霸的聲望,收得三千多的泰山軍,再陸陸續續的整編了一些降卒,短短不到十日功夫,總兵力數就猛增至了八千之眾。

  而在陶商大敗袁軍,生擒袁譚時,四方安插在琅邪國的眼線,已是迅速的將這震驚天下的消息,傳播開來。

  ……

  東海郡,朐縣,糜家莊。

  “真是沒想到,袁大公子竟然連戰連敗,最後還被陶商生擒,這個陶商是怎麼做到的,這也太不可思議了……”

  莊中正堂,糜竺拿著琅邪眼線傳來的消息,又是搖頭又是歎息,眼神之中,盡是震驚與茫然。

  那般驚詫的表情,儼然是自己看走眼,做了一筆虧本的買賣。

  糜竺踱步於堂中,口中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,跪坐的美若蓮花少女,明澈的眼眸中,又何嘗不是湧動著深深的震撼。

  “玄德公本來還指著借袁譚這把刀,滅了陶商,順勢結好袁家,現在玄德的全盤佈局,卻全被這個陶商打亂了,唉。”

  聽著兄長的震驚和歎息,糜貞秀眉微凝,眼眸波動,悄然掠起幾許異樣之色。

  “臧霸不是他的對手,連袁譚也不是他的對手,他真的做到了,難道,我真的看走了眼嗎……”

  少女一時間神情陷入恍惚,一雙眸中,悄然掠過一絲悔意。

  ……

  廣陵郡,盱眙,徐州軍大營。

  中軍大帳中,劉備觀著手中那份帛書密報,深不可測的目光中,漸漸湧現絲絲的驚訝。

  除了驚訝,還有不易覺察的厭惡。

  “這個袁大公子也太廢物了吧,還四世三公,名門之後呢,連個陶商都打不過,還被那小子給生擒了!”張飛大聲嚷嚷道。

  “不是袁譚太廢物,是這個陶商深藏不露,騙過了我們所有人。”劉備將手中情報,輕輕的扔在了案上。

  大帳中,眾幕僚的身形皆是一震,那眼神之中,再沒有輕視,皆已添了絲絲忌憚。

  張飛一拍大腿,罵道:“早知道這小子這麼陰險,當初老子就應該親自出馬,在他去海西的路上就宰了他,真是氣死老子了。”

  劉備沉默不語,眉頭暗凝,似乎在醞釀著什麼。

  “大哥,要不要叫二哥發兵,別跟他再兜圈子,直接發兵滅了他省事。”張飛惱火的嚷道。

  “不可,眼下我們跟袁術的戰爭,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,這個時候後院起火,乃是兵家大忌。屬下以為,主公無論如何也要也忍耐過這一陣,等擊退袁術,大軍回師徐州後,再處置陶商也不遲。”

  進言者,正是劉備的另一員謀士簡雍。

  劉備暗鎖的眉頭,因簡雍這一席話,漸漸松展,眼中那一抹殺機,也悄然隱去。

  “你說的對,這陶商雖然不簡單,終究比不得袁術這等龐然巨鱷,先擊敗袁術,然後再回去收拾他不遲。”

  劉備拍板做了決定,張飛雖然不爽,也只能遵從。

  軍議結束,諸幕僚退攻,只餘下劉備一人。

  他站起身來,立於帳門外,抬首遙望著北面方向,目光中閃爍著令人捉不透的神色。

  “陶公,沒想到你竟養了這麼個深不可測的兒子,連你都騙了過去,早知他狼子野心,我就不該把他外調海西,不過你放心,我很快就會糾正這個錯誤,一切都會重新回到我的掌控之中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4 PM

第六十二章 天下第一大諸侯

  陶商收降臧霸,大敗袁軍,生擒袁譚,赫赫功績威震徐州。

  他用一場大勝,再次深深的震撼了徐州士民,在他們的心中,又添了一份沉甸甸的份量。

  受到震動的不僅僅是徐州一地,消息很快就遍傳青州,接著又傳入了冀州。

  河北震動。

  堂堂袁紹大公子,手握兩萬雄兵,有文醜此等上將為輔,挾著新奪青州的威勢南下,卻在小小一個琅邪折戟,兵敗被俘。

  而生擒他的,更非什麼名滿天下之輩,竟然只是陶謙一個不名一文的兒子。

  袁氏之名,就這樣被陶商這個無名之輩,沉重的打擊了一回。

  如此不可思議的戰績,如何能不叫兩州士民震動。

  消息傳回鄴城,更是令這座冀州的首府,陷入了嘩議之中。

  “大公子兩萬大軍,竟然被那個陶什麼的幾千兵馬打敗了,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。”

  “聽說那陶商陶謙的兒子,陶謙就是因為他無能,才把徐州牧的位子傳給劉玄德,現在看起來,這個陶商一點都不像是無能啊。”

  “我聽人說袁公一直不喜歡大公子,所以才會把他外放青州,只把三公子帶在身邊,這回大公子敗給一個無名之輩,只怕在袁公面前要更加失勢了。”

  “袁公剛打了勝仗,還沒來得及慶祝,大公子就吃了敗仗,還被人家生擒獲,真是丟人啊。”

  ……

  鄴城的大街小巷子,人人都在風議著這場實力懸殊,但結果卻大出意外的戰爭。

  幾乎在一宿之間,陶商這個原本陌生的名字,便成了家喻戶曉的風雲人物。

  鄴城士民對陶商的議論,竟是蓋過了剛剛獲勝的袁紹,成了上至達官貴人,下至平民百姓,茶餘飯後議論的焦點主題。

  兩天后,袁紹班師還往鄴城。

  就在十天前,袁紹剛剛擊敗了令人頭疼的黑山軍,同時收到消息,被公孫瓚所殺的幽州牧劉虞舊部,相繼舉旗反叛,袁紹正打算趁著這個機會,再次北攻公孫瓚。

  就在袁紹躊躇滿志之時,他卻意外的收到了青州兵敗,長子袁譚被俘的驚人的戰報。

  為此,袁紹不得不暫延了北上用兵計畫,匆匆忙忙的趕回了鄴城。

  大將軍府,正堂。

  袁紹端坐於上,俯視著手中那道最新的情況,喜怒不形於色,看不出他心中的情緒。

  堂下,那些文臣武將們卻議論紛紛。

  支持三公子袁尚一派的審配等河北士人,自然是都在責怪袁譚輕敵,兵敗被俘,破壞了大局,有辱袁家門風。

  支持袁譚的郭圖等汝潁士人們,則在極力的替袁譚開脫,甚至不惜把袁譚的兵敗被擒,歸咎于文醜高覽等部將的不用命。

  兩派人爭執不下,甚至是吵得面紅耳赤,袁紹卻一言不發,任由他們爭吵。

  似乎,他在有意縱容兩派的敵對。

  吵了半晌,袁紹將手中帛書,往案幾上一扔,輕咳了一聲。

  大堂中,眾幕僚立刻閉嘴,頓時雅雀無聲。

  袁紹眉頭微微一皺,沉聲道:“顯思竟敗于一個無名小卒手中,還兵敗被擒,實在是有辱我袁家威名,活該他受此一難。”

  袁紹話中,責備之意已是明顯。

  審配等河北士人,無不暗自得意,多是一副看笑話的樣子。

  “不過,他再怎麼犯錯,也是我袁紹的兒子,我豈能坐視不顧。”袁紹忽然話鋒一轉,“我已決定,趁著公孫瓚無暇南顧時,親自率軍去一趟青州,把顯思解救出來。”

  原本失落的汝潁士人們,聽得袁紹此言,無不精神大振。

  “主公,眼下幽州內亂,公孫瓚後院起火,這正是咱們大舉北伐,南北夾擊一舉擊滅公孫瓚之時,此等天賜良機,主公怎能不顧大局,卻反要去青州呢。”

  縱然是袁尚一派的人也知道,袁紹素來最顧念骨肉親情,聽得袁紹要去救袁譚,便無人敢勸,唯有田豐站了出來反對。

  話音方落,袁紹臉色立時一沉,不悅道:“顯思縱然再有不是,也是我袁紹的血脈骨肉,我若置他的生死於不顧,豈非形同禽獸。”

  “可是主公,大局……”

  “不必再說了!”

  袁紹一揮手,喝斷了欲要再勸的田豐,一臉決然道:“我意已決,先救顯思,再北上滅公孫瓚,就這麼決定了,明日我就率軍出發。”

  田豐無奈,也只能暗自嘆惜。

  大軍休整一晚,次日,袁紹便率領著兩萬大軍,晝夜兼程趕往青州。

  ……

  姑幕城北,大營。

  “夫君,這都是咱們的細作,從冀州青州送來的情報,你看看吧。”花木蘭抱著一堆帛書,興沖沖的步入了大帳。

  “夫人你念便是,我聽著,來,坐到這裡念。”陶商抬頭笑望向她,拍了拍自己的大腿。

  花木蘭臉畔頓生微暈,白了他一眼,笑嗔道:“又不正經了,這裡這可是中軍大帳。”

  “這叫夫妻情趣,又沒外人,害什麼羞。”陶商一笑,伸手將花木蘭拉向自己懷中。

  花木蘭嘴上雖然抱怨,身子還是半推半拒的被他拉過去,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
  她便只好按下羞意,嗔怨了陶商幾句,將那一封封帛書情報拆開,一一念給他聽。

  耳聽著那一封封密報,陶商目光沉靜如水,心中卻漸起波瀾,眼神中不覺閃爍出幾分年少輕狂的得意。

  他不光在徐州,在冀州一帶也安插著不少眼線,隨時留心著天下各地的形勢,這些眼線們便將“敵控區”士民對他生擒袁譚的反應,以密報的形勢送來。

  花木蘭念出的這些情報,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:

  天下震驚。

  陶商,那個曾經不名一文,陶謙的廢物兒子,如今正隨著生擒袁家大公子這件“壯舉”,聲名遍傳天下,令那些不知道他的人,第一次聽到他的威名,讓那些輕視他的人,對他刮目相看。

  這正是陶商想要看到的結果。

  名氣,在這個亂世之中,也是極重要的一項資本。

  “現在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威名了,我看誰還敢再小瞧我的夫君。”花木蘭看著那些情報,不禁也為陶商深深的自豪,冷豔的臉龐間,盡是欣慰的笑意。

  妻子的開心和自豪,讓陶商更加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成就感,心情暢快,不由哈哈大笑起來。

  “稟主公,青州急報。”正當這時,徐盛神色凝重,匆匆步入大帳中。

  他一入帳,正好撞見花木蘭坐在陶商腿上,夫妻二人親昵的樣子,頓時尷尬,趕緊把頭低了下去,不敢再看。

  花木蘭臉蛋頓是一紅,忙是從陶商腿上起身,尷尬埋怨的白了陶商一眼。

  陶商卻是一臉從容,淡淡一笑,擺手道:“有什麼急事,說吧。”

  徐盛乾咳了幾聲,方拱手道:“青州細作急報,袁紹已親率兩萬大軍進入北海國,三日之內便將進抵高密一切。”

  袁紹親統大軍前來!

  這個消息,著實驚人,令花木蘭也是身兒一震,臉上羞暈之色立消,眼中掠起驚異。

  陶商卻絲毫不為所動,仿佛早有所料,只冷笑道:“早聽說袁紹是個慈父,最疼愛兒子,果然名不虛傳,很好,那我就會一會大名鼎鼎的袁本初吧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5 PM

第六十三章 會梟雄

  三天后,袁紹親統兩萬大軍,進抵高密城。

  高密乃是北海國南面最重要的一城,與姑幕城直線距離不過三十余裡,袁紹率軍進入此城,擺出一副進攻的架勢,分明是想再攻琅邪。

  一場戰火,似乎無可避免的又要開啟。

  大營中,很快便被一股緊張的氣氛所籠罩,上至將官,下至士卒,多多少少都有些忌憚袁紹。

 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袁紹啊,坐擁三州之地,麾下謀士如雨,名將如雲,實乃天下第一大諸侯。

  袁紹的強大,連白馬公孫瓚都不是對手,縱然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,也忌憚三分,主動把大將軍的位子讓給袁紹,自己只敢以大司空的名義掌控朝政。

  公孫瓚、曹操,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,地連數州,麾下精兵數萬,時刻左右天下局勢。

  這些強大的諸侯都不是袁紹的對手,何況是陶商,這個只有區區一個小郡,兵馬不過八千,將領不過三四人的小角色。

  儘管陶商奇跡般的擊敗袁譚,卻沒有多少人相信,他還能打得過袁紹,即使是他自己的將領也不例外。

  “袁紹坐擁三州之力,實力強大到不可想像的地步,咱們現在抓了他兒子,惹惱了這個龐然大物,此次他親自率軍來攻,只怕不好對付啊。”一向驍勇的徐盛,也對袁紹產生了幾分忌憚。

  “怕什麼,他敢進攻,咱們就抄起傢伙幹他娘的,連袁紹這老賊也一塊活捉,把他父子統統宰了!”

  反倒是夫人花木蘭,依舊天不動地不怕,一副神擋殺神,佛擋殺佛的氣勢。

  “夫人有鬥志是好的,但袁紹不比袁譚,還是不可大意。”老將廉頗對袁紹也有幾分忌憚。

  話音方落,帳外親兵匆匆而入,報稱袁紹派了信使前來,帶了袁紹的親筆書信要見陶商。

  陶商便令傳信使入內,片刻後,袁家使者入帳,將袁紹的親筆信奉于陶商。

  那是一道邀書。

  袁紹以大將軍的威嚴口氣,邀陶商明日在兩家交界之地單騎相會,雙方各只帶一名護衛。

  “袁紹屯兵高密,連日來按兵不動,卻突然提出要邀夫君邊界會面,這其中只怕有詐,夫君還是別去為妙。”花木蘭勸道。

  陶商卻一笑,“袁紹好歹也是天下名士,對自己的聲名必有所自恃,我料他也不會假借會面對我不利,我若不去,倒顯得我陶商怕他,這次會面我還非去不可。”

  陶商連袁紹的兒子都給活捉了,又怎麼會害怕跟袁紹區區一次會面。

  而且,他也要利用這次會面,審視一下袁紹的虛實,或許前來有一天,自己實力坐大,袁紹也會成為他的大敵。

  左右見陶商決然,便不再多勸,花木蘭和徐盛等將,盡皆自告奮勇,願陪陶商前去護衛。

  陶商最終選擇了令廉頗隨行保護。

 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,要知道袁紹麾下,可是有文醜這樣武力值90以上的絕頂武者,倘若袁紹使詐,單憑文醜一人己之力,足以當場誅殺了自己。

  放眼自己麾下,也只有老將廉頗足以與文醜相當,陶商也別無選擇。

  不覺一宿已過,次日,東方放曉。

  陶商率七百步騎出營,沿著浯水東岸,向著北海國與琅邪國的交界方向而去。

  陶商自信袁紹有名士氣度,多半不會耍詐,但為穩妥計,動身前便做了周密的安排。

  早在他出城之前,陶家斥候就傾巢而出,分佈方圓數十裡,隨時偵察高密方向袁軍的動向。

  斥候不斷的將最新情報送到,袁紹也依約只率七百步騎,以及一名護將離開高密城,一路向著邊界而來。

  天光大亮,晴空萬里。

  陶商駐馬遠望,但見北面沿河大道方向,一隊兵馬進入視野。

  斥候很快就傳回情報,證實那隊兵馬,正是打著袁紹的旗號。

  陶商便叫兵馬繼續前進,須臾,兩軍在百步距離時,彼此都停下了前進的腳步。

  數名斥候往來賓士,傳遞著口詢,確認著雙方身份。

  確認無誤,陶商手扶佩劍,緩緩的走出了本軍,身後老將廉頗,邊咳邊提著開山斧,緊隨於後而出。

  有廉頗在側,陶商也安心了不少,現在他可以放心的會一會那天下第一大諸侯。

  北面方向,一名北披紅袍,身著金甲的中年人,也在一騎護將的保護下,緩緩的迎著陶商這邊而來。

  雙方相距八步時,勒住戰馬,相對而立。

  陶商舉目凝視,但見那男子鬚髮半白,看起來已年過半百,長著一張國字臉,天庭飽滿,濃眉大眼,隱隱有種氣宇軒昂之勢,雙眼半開半闔,更有一種掌控天下的威勢。

  用現在的話來說,這個人長了一臉福相,一看就是塊當大官的料。

  陶商從他的身上,看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,相距數步,已感覺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。

  能有如此氣勢者,天下又有幾人,不用問陶商也可能確定,來者必是袁紹無疑。

  “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諸侯,氣勢逼人呢……”

  陶商暗吸一口氣,強行屏去了袁紹氣場的壓迫力,目光看向他身後那員護衛。

  是文醜。

  此時的文醜,正緊握著手中大槍,一雙猙獰的虎目越過他,死死的盯著他身後的廉頗,旭日映照下,眼睛仿佛在燃燒著怒火。

 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,堂堂河北雙雄之一,竟然被一個冒充古人名字的老將打敗,簡直是莫大的恥辱。

  今日仇人見面,文醜自然是分外眼紅,如果不是袁紹有令,恐怕早已撲上來與廉頗再決雌雄。

  “老將軍,又撞上你的死對頭了……”陶商回頭瞟了廉頗一眼,低聲笑道。

  廉頗只嘴嘴微微動了一動,依舊不動如山。

  當陶商在觀察袁紹時,袁紹半開半闔的眼睛,也在暗暗打量著陶商。

  就在幾個月前,袁紹甚至連陶商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。

  身為天下第一大諸侯,當世當大名士,能入袁紹法眼的,當然只有公孫瓚、曹操這等梟雄。

  陶商這個犄角旮旯裡的“紈絝公子”,當然不可能被袁紹所知。

  直到袁紹收到兒子被活捉的消息後,他才不得不注視這個異軍突起的寒門小子,方知他在數月之間,從海西縣令,一路連降海賊,敗臧霸,奪琅邪,直至連破袁譚,將之生擒。

  奇跡般崛起的年輕人。

  更神奇的是,這個年輕人除了幾員降將之外,幾乎所有將領都是他的講武堂自己培養出來,雖然都冠了古人之名,卻竟有著不遜于古人的實力。

  袁紹對這個神奇年輕人,產生了濃烈的好奇,這也是他為何會前來青州,提出當面一會的原因之一。

  “這個小子,面對我竟然沒有半點慌意,果然是有點氣度……”袁紹微微點頭,眼眸中,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欣賞。

  陶商卻已深吸一口氣,高聲道:“名聞袁本初大名,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,幸會啊。”

  “沒想到陶謙竟然能有你這樣的兒子,真是讓老夫沒有想到。”袁紹言語中對陶商有幾分欣賞,但表情卻依舊喜怒不形於色。

  “能讓堂堂袁大將軍瞧得起,陶商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呢。”

  陶商一笑,話鋒忽轉,“不過袁大將軍邀我前來會面,不會只為了誇我這麼簡單吧。”

  袁紹的眼睛緩緩睜開些許,霸道的目光射向陶商,以不容置疑的口氣,冷冷道:“今日邀你前來,是因為老夫欣賞你,想給你一個機會,放了袁譚,歸順於老夫麾下,你冒犯袁家之罪,老夫就此一筆勾銷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5 PM

第六十四章 你沒本錢跟我討價還價

  好狂的口氣!

  充斥著王者不容置疑的霸氣,好似陶商是他隨時可以一腳踩死的螻蟻,除了卑躬屈膝,陪著笑臉答應之外,再無其他選擇。

  陶商討厭被人威脅。

  “不愧是天下第一大諸侯,開口就這麼霸道,我若是既不肯放人,又不肯歸降呢。”陶商毫無畏懼,冷笑著反問道。

  袁紹濃眉微微抖動,半開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機,冷冷道:“那也很簡單,老夫大軍南下,連你和琅邪國一併夷為平地。”

  “好大的口氣啊。”陶商故作害怕狀,嘴角卻又揚起不屑的笑容,“我可是記得,當初令公子也是這副志在必得的口氣,可惜他現在的結果,好像跟他當初的霸氣截然相反。”

  “譚兒他是小看了你,所以才會自取其辱,現在老夫已經看清你的本事,你以為,你的那些所謂詭計,在老夫三州之兵的絕對實力面前,還有用武之地嗎?”

  袁紹口氣依舊狂緊,但與袁譚自以為是的狂相比,袁紹的狂反倒還多了幾分冷靜。

  陶商歎了口氣,卻是一臉惋惜道:“看來你我之戰是躲不過去了,不過我聽說眼下幽州內亂,公孫瓚後院起來,正是天賜袁大將軍你的機會,袁大將軍放著這般大好良機,不去攻公孫瓚,卻非要跟我陶商這麼個小角色糾纏,就不怕錯過這絕佳的良機嗎。”

  此言一出,袁紹半開的眼眸,陡然全部睜開,國字臉微微抽動,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訝。

  “這小子,消息這麼靈通,竟然看穿了我的軟肋……”袁紹暗暗驚奇,眼神之中,不禁又添了幾分刮目相看。

  他當然不會知道,陶商雖身居琅邪一隅,卻志在天下,幽州方面的內亂,他早已從細作的情報中獲知。

  驚訝只一閃而逝,袁紹轉眼恢復了不動如山的王者之氣,冷冷道:“這天賜良機,老夫自然不會放過,待老夫滅了你之後,自會揮師北進,趁機再滅掉公孫瓚。”

  “袁大將軍就這麼自信,能夠搶在公孫瓚平定幽州叛亂前滅了我嗎?”陶商絲毫沒有丁點畏懼,又是笑著反問。

  “你以為,在老夫絕對的實力面前,你能掙扎很久嗎?”袁紹也霸氣十足的用反應回應。

  “既然袁大將軍這麼自信,那咱們就試試看吧。”陶商惋惜的歎了一聲,撥馬欲作轉身,口中向廉頗下令道:“傳令下去,把袁譚斬首祭旗,準備跟袁大將軍拼個你死我活吧。”

  廉頗拱手領命,作勢也要離去。

  這一場會面談判,眼看著就要以破裂結束,隨後而來的,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。

  陶商沒有絲毫畏懼,更沒有做出丁點讓步,儼然已擺出了副決一死戰的氣勢。

  袁紹臉上青筋抽動,眼中掠起絲絲驚怒,顯然是沒有想到,陶商態度會這麼強硬,膽量更是大到驚人,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天下第一大諸侯的威嚴當回事。

  “且慢!”就在陶商將要轉身時,袁紹終於忍耐不住,大喝一聲。

  他很清楚,眼前這小子是軟硬不吃,這要讓他回去,自己的那大兒子是必死無疑。

  然後,他就必須盡起大軍攻打陶商,如果不為兒子報仇,必會為天下人恥笑。

  如攻陶商,他自有絕對的信心,卻又沒有十成把握,可以短時間內滅掉這小子。

  到最後,就算他滅了陶商,倘若耗以時日,給了公孫瓚平定幽州內亂的時間,浪費了絕佳的時機,那才是真正的損失。

  畢竟,公孫瓚才是他真正的大敵。

  背身的陶商,嘴角微微斜揚,掠過一絲詭笑。

  他早把袁紹的心思摸了個底朝天,料定他捨不得兒子的小命,捨不得滅掉公孫瓚的天賜良,恐嚇自己不成,定然會讓步。

  結果,正如他所料。

  “怎麼,袁大將軍終於想通了利弊了麼。”陶商勒馬轉身,再次笑對袁紹。

  袁紹拳頭暗握,指節哢哢作響,卻只得強壓住怒氣,沉聲道:“放了顯思,老夫就饒過你。”

  終於讓步了,不再讓陶商歸順,只要求放了袁譚,不過那“饒過”二字,卻讓陶商聽著刺耳,好似自己有罪于袁家似的。

  “袁紹,你要搞清楚,是你兒子無故入侵琅邪,要說有罪也是你兒子有罪,你憑什麼饒過我。”陶商笑臉一收,也不稱他為大將軍,直呼其名。

  袁紹臉上頓顯慍色,顯然不滿於陶商態度的變化,但為大局,卻只能沉著臉道:“那我就再說一遍,放了顯思,我袁家與你的恩怨一筆鉤銷,從此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  陶商這才稍稍滿意,正準備答應時,卻忽然又想起什麼,便皺著眉頭道:“你那寶貝兒子入侵我琅邪,不知害死了我多少軍民,如果我就因你一句話就放了他,拿什麼來平伏軍民的憤怒,那我陶商以後還怎麼在琅邪混。”

  “你又想怎樣?”袁紹的臉色已越來越難看。

  陶商指尖敲擊著額頭,想了片刻,笑道:“這樣吧,就請袁大將軍送我三百匹好馬,就當是交換令公子的條件,這樣我就能向部下們交待了。”

  陶商又怎可能輕易放了袁譚,多少也要拿他換點好處才是。

  三百匹好馬,對於袁紹來說算不上什麼大手筆,但放在徐州這個乏馬的地方,卻絕對是強悍的存在。

  “陶商,你竟然敢跟老夫討價還價,你好大的膽子!”袁紹終於忍無可忍,勃然大怒。

  陶商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,傲對憤怒的袁紹,冷冷道:“令公子在我手裡,我自然有討價還價的本錢,你若是覺得這筆賣買虧本,大可以選擇不做,我不日就將袁譚屍首奉還,咱們戰場上再決生死。”

  “小子,你——”

  袁紹嗆得滿腹怒火,一身王者之氣,統統都已被憤惱取代,噴火的眼神,恨不得將陶商燒成骨灰。

  堂堂袁大將軍,天下第一大諸侯,竟然被陶商這麼個寒門小角色公然要脅,這是他多少年都沒有受過的氣,何等的羞辱。

  身後的文醜也憤然大怒,大槍一橫,怒叫道:“主公,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,請主公下令,讓末將取他首級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6 PM

第六十五章 逼袁紹讓步

  “敢動我主試試。”廉頗也不甘示弱,開山斧一橫。

  文醜見死敵挑釁,怒火更烈,大槍一指廉頗,罵道:“老東西,前番饒你一命,今天我文醜連你和這小子一塊宰了。”

  “年輕人,千萬別在老夫面前逞狂,那些逞狂之徒,都死在了老夫大斧下,你就是下一個。”廉頗也不是吃素的,撥馬上前一步,擋在了陶商跟前。

  兩員當世絕頂的武將,隔著幾步之遙破口對罵,劍拔弩張,作勢就要衝上來拼個你死我活。

  陶商也不說話,笑看他二人對罵,倒要看看袁紹會做作反應。

  “文醜,先退下。”袁紹終於強按下怒火,大喝一聲。

  文醜不敢不聽令,只得恨恨的瞪了廉頗一眼,撥馬退在袁紹身後,一肚子的窩火。

  “老將軍,也退下去喘口氣吧,別跟他一般見識。”陶商這才跟著出言喝止。

  廉頗方是退在身後,戰斧緊握於手,凝神戒備。

  袁紹臉上怒氣已被壓制,重新又恢復了王者霸氣,昂首盯著陶商,冷冷道:“陶商,你的膽量當真是不凡,可惜你不願歸降於老夫,你可知道,就算今日老夫答應了你的條件,暫時退兵,將來待老夫一統河北後,還是不會放過你。”

  陶商卻只淡淡一笑,“將來之事,將來再說不遲,何況未來難料,說不定將來不等你來找我麻煩,我陶商反倒會主動去鄴城登門造訪。”

  狂言!

  陶商的言辭之中,毫不掩飾他的雄心壯志,竟是暗示有朝一日,他會率軍殺到鄴城,要袁紹的好看。

  “哈哈哈——”

  袁紹放聲狂笑起來,笑聲中充滿了不屑,那般表情,就好像是一個成年人,聽到了孩童吹牛之後,當作是笑話來聽。

  “老夫年輕之時,也曾像你這樣狂,可惜,不是誰都有狂的資本。”袁紹收斂笑容,一臉不以為然,“老夫就給你三百匹戰馬,就當是給你這個晚輩的見面禮,老夫倒要看看,你能不能撐到將來那一天。”

  袁紹之言分明是在暗示,陶商實力終究太過弱小,只怕還不等他一統河北,前來復仇之時,就已經被周圍的大諸侯們吞掉。

  “那我就多謝袁大將軍這份禮了,就沖著你這句話,我陶商也一定會撐到我們再會之時。那咱們就一言為定,戰馬送到我大營之時,就是我放令公子之日,告辭。”陶商笑對袁紹的輕視諷刺,一身從容自信不改。

  條件談妥,陶商也懶得再廢話,撥馬轉身,在廉頗的保保護下,徐徐揚長而去。

  袁紹駐馬於原地,注視著那年輕的身影,就這樣“羞辱”過他,然後從他的眼皮子底下,從容的揚長而出。

  拳頭暗暗緊握,眼神中之中,湧動著絲憤恨殺意。

  “主公,這小子如此倡狂,太不把主公放在眼裡,難道就這樣放他走嗎?”文醜撥馬近前,憤憤不平道。

  袁紹卻冷哼一聲,“小不忍亂大謀,為了跟一個小人物慪氣就破壞了大局,不值得,將來自有收拾他的時候。”

  再一次瞟視陶商一眼,袁紹撥馬轉身而去。

  文醜幹瞪著陶商和廉頗,空有一腔怒火卻無可奈何,只能恨恨的一歎,追隨袁紹而上。

  陶商回歸本陣,率軍徑歸姑幕大營。

  眼見袁紹已遠去,並沒有派兵來追,廉頗暗松了口氣,卻是乾咳著問道:“主公,老朽有一事不明,主公何以相信,袁紹一定會讓步,咱們放了袁譚的,他又一定會退兵而去。”

  “很簡單,因為袁紹有兩個優點。”陶商頭也不回道。

  兩個優點?

  廉頗蒼老的臉上,面露疑色,一時不解。

  “這第一個優點,便是袁紹此人,志在天下,但凡有這樣雄心壯志的人,凡事都會以大局為重,絕不會因個人私怨,就壞了大局。眼下幽州內亂,正是袁紹滅了公孫瓚的大好時機,所以我料定,像他這樣志在天下的人,定然不會為跟我這樣的小人物鬥氣,就耽誤了他一統河北的大計。”

  陶商雖在智謀值上跟廉頗不相上下,甚至還要弱于廉頗,但身為穿越者,他不但有“英魂召喚”這個外掛,還擁有對歷史先知這個神器。

  所以,他對天下的形勢,對於袁紹這等諸侯的性情志向,都摸得一清二楚,正因如此,他才能看得比廉頗更遠更深。

  一番話說得廉頗若有所悟,連連點頭,卻又道:“既然如此,那咱們何必又要放了袁譚,何如將他握在手中做人質,反正袁紹也不敢來攻,還不如多一層保障。”

  “這就涉及到袁紹的第二個優點了,他是一個難得的好父親。”陶商淡淡一笑,“袁紹此人愛子如命,咱們若是不肯放袁譚,他就算不會進攻咱們,必也會分重兵屯於邊界,對咱們形成威逼之時,到時候,我們又如何抽兵南下,去對付劉備呢?”

  一席話,一句反問,令廉頗徹底省悟。

  “沒想到,主公掌握全域的能力,竟然強到這般地步,老朽自愧不如啊。”廉頗一腔的感歎,蒼老的臉上,湧動著敬佩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物件廉頗,對宿主產生強烈敬佩,忠誠度提升……”

  腦海裡又響起了那令人爽快的提示音,陶商心情暢快,哈哈大笑,策馬揚鞭,直奔大營而去。

  ……

  三天后。

  正如陶商預計的那樣,袁紹還是如約將三百匹戰馬,送到了陶軍大營中。

  袁紹守信,陶商自然也不會違背承諾,當即回復,計點戰馬數量無誤之後,最遲明早就會放出袁譚。

  打發走了袁家的使者,陶商便傳令把監于姑幕城中的袁譚,帶到中軍帳來。

  親兵領兵而去,前腳剛出,後腳又一名親兵入內,報稱後方東安諸縣鄉紳們,組織了勞軍團隊,來到大營前來慰勞將士,那位被陶商所救的甘梅甘小姐,也一道隨軍而來,目下正在帳外求見陶商。

  甘梅?

  一聽到這個名字,陶商的腦海中,立刻便浮現出那張孩般稚嫩的臉,那挺拔傲人的巨峰,那如玉般雪白的肌膚……

  “快傳她進來。”陶商精神一振,想也不想的揮手道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7 PM

第六十六章 還在囂張

  片刻後,帳簾掀起,一襲雪白倩影盈盈而入。

  “甘梅拜見國相。”甘梅雙膝一屈,福身見禮,動作雖小,胸前巨峰卻是波濤跌宕。

  陶商看著心頭一震,不覺稍有失神,竟忘了讓她免禮。

  甘梅見陶商遲遲不出身,便微微抬起頭來,淺淺笑道:“國相看什麼呢,難道一別幾日,國相就不認識民女了麼。”

  “認識認識,怎麼會不認識呢。”陶商驀然清醒,收斂心神,拂手道:“甘小姐你不在東安養傷,怎會想起來前線勞軍,也不怕壞了身子,快快免禮吧。”

  甘梅這才直起身來,稚嫩的玉容間浮現感激之色,“國相的救命之恩,民女念念不敢望,前日聽聞國相在前線禦敵,民女心中記掛,又做不了什麼,便跟著鄉中的勞軍隊伍,一塊來前線慰勞將士。民女特帶了我甘家家釀的好酒,來敬獻國相,為國相解解乏。”

  說著,甘梅一拍手,令屬下家下,將幾壇好酒抬了進來。

  “又是酒,不會是毒酒吧。”陶商半開玩笑似地說道,卻也是想起前車之轍,心中難免多了個心眼。

  甘梅卻俏臉一變,嘟著小嘴不悅道:“國相說什麼呢,國相於民女有救民之恩,民女報答還來不及,豈敢做那種恩將仇報之事。”

  為自明清白,甘梅當場打開一壇酒,自斟了一樽,仰頭灌盡。

  殘餘的酒水,從她的唇邊滑落,絲絲縷縷的順著香頸淌落,匯入了兩峰間的深溝之中,打濕胸前白色的衣衫,若隱若現,更加的動人。

  酒飲下,甘梅無事,這酒自然也就無事。

  陶商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強烈,便歉意的一笑,“甘小姐誤會了,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,難得你這麼有心,我就好好嘗嘗你甘家的好酒。”

  甘梅玉容上這才重綻笑容,不等左右軍士動手,便親自斟了一樽,婀娜移步近前,纖纖玉手款款奉于陶商跟前。

  她已如此之近,只隔了一道案幾,絲絲縷縷的體香,雜糅著陣陣酒香,撲面而來,攪得陶商心頭漣漪頓起,不覺身子就燥熱起來。

  “這你妹的,比毒酒還更要人命啊……”

  陶商就那麼盯著甘梅,伸手去接酒杯,卻不想手伸的太遠,沒有摸到酒杯,卻摸到了她一雙嬌嫩的玉手。

  “國相……”

  甘梅一聲嬌呼,像觸電似的,身兒一顫,雙手本能的往回一收,那酒杯脫手跌落在了案幾上,酒水濺了陶商一身。

  臉畔生暈的甘梅,愣怔了一下,方才意識到自己失手做了錯事,忙是從袖中抽出絲帕來,紅著臉跪至陶商的跟前,手忙腳亂的為他擦起了衣衫。

  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對不起……”

  甘梅嘴裡不停的道著歉,也沒多想,只顧著埋頭為陶商擦衣衫,從上邊一直擦到往下邊,不知不覺中,不小心……

  陶商身子一抖擻,打了個冷戰,腦海裡瞬間迸出了倆字:

  舒服啊……

  甘梅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,剎那間羞得面紅耳赤,急是將手抽了回來,尷尬的跪在陶商膝前,一時又羞又慌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  “稟主公,袁譚已經帶到。”正當這時,親兵入帳稟報。

  這一聲稟報,打斷了陶商的神遊,也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氣氛。

  本是臉色羞紅的甘梅,聽得袁譚來了,本能的就產生了畏懼,忙是站起身來,“國相有正事,民女就不打擾了,民女先避一避。”

  “你是我的客人,他是我的階下囚,有什麼好回避的,給我坐下。”陶商卻攔住了她,令左右給她看座。

  甘梅無奈,只好跪坐在了陶商的旁邊。

  片刻後,帳簾掀起,袁譚在幾名親兵的押解下,一瘸一拐的進入了帳中。

  先前被陶商一頓灌酒威嚇後,袁譚已經老實了不少,這次再見陶商,雖仍鐵青著一張臉,卻不敢太過倨傲。

  緊接著,袁譚就瞧見,陶商的身邊,還跪坐著一個神色不安的女人。

  那女子童顏巨峰,不是甘梅,還能是誰!

  驀然間,袁譚臉色一變,目光中迸射出淫邪和恨怒夾雜之色。

  那童顏巨峰的奇特身體,對於袁譚這種好美之徒,自然是求之不得,當日被陶商壞了好事,沒能夠一享美人,今日再見,袁譚豈能不生衝動。

  而眼前這美人,當日卻用簪子,狠狠的戳傷了袁譚的手,此仇袁譚又豈能忘記。

  甘梅撞見了袁譚的眼神,身兒又是一顫,低頭不敢正視,神色間也不禁流露出慌張之意。

  當是刺傷袁譚,僅僅也只是一時之勇罷了。

  對於甘梅來說,袁大公子依舊高高在上的世族公子,這種懸殊的身份地位,讓她本能的就會對袁譚有一種畏懼感。

  哪怕她明明知道,袁譚已是陶商的階下囚,卻也無法克制那份懼意。

  袁譚雖恨不得當場撲上去,把甘梅給生吞活剝了,但礙于陶商之威,卻只能隱忍下去。

  狠狠的瞪過甘梅一眼,袁譚深吸一口氣,目光轉向陶商,冷冷道:“陶商,你把我叫來,又想耍什麼花樣。”

  “給袁大公子鬆綁,看座。”陶商一擺手,這回倒是很客氣。

  袁譚被松了綁,又是被看座,難得受到幾分禮遇,一時間滿腹狐疑,摸不透陶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
  “陶商,你到底想幹什麼?”袁譚忍不住又問。

  陶商自飲一杯酒,方淡淡道:“袁大公子,我今日請你來,只是想告訴你,我和令尊已經見過面,我們已經達成了協定,明天我就會放你離開。”

  放我離開?

  袁譚先是一刻愣怔,思緒飛轉,驀然間眼前一亮,終於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。

  “原來是我父帥到了,嚇的你不得不放我,陶商,你終究還是怕了我袁家了吧,哈哈……”

  袁譚放聲大笑起來,重新又恢復了那份貴公子的驕傲與狂勁,只以為陶商是被袁紹威勢所嚇,才不得不客氣的待他。

  顯然不知道那場會面中,他的父親袁紹,如何被陶商壓制,不得已才做出讓步。

  笑聲戛然而止,袁譚冷哼了一聲,淫邪的目光瞟向甘梅,冷笑道:“本公子當然是要走的,我還要你把這賤人交給我,我要帶她一起走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7 PM

第六十七章 代價

  袁譚竟然還囂張到要帶走甘梅。

  甘梅嚇的童顏一變,慌忙看向陶商,緊張的樣子好似生怕陶商點頭答應,把自己拱手送給這袁大公子。

  要知道,自己當初可是狠狠的戳傷了袁譚的手掌,若是重新的落入他的手裡,不被蹂躪至死才怪。

  陶商劍眉一皺,臉色頓時也陰沉了下來。

  他這回召袁譚前來,只是因為跟袁紹達成了停火協定,好歹在最後時刻,稍稍給袁譚尊嚴,緩和一下兩軍敵對的情緒。

  誰曾想到,袁譚的態度竟然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,突然間又倨傲狂妄起來,竟囂張到跟他要甘梅。

  “袁譚,我看你是沒搞清楚自己什麼身份吧,竟敢跟我要人。”陶商冷冷道,眼眸中已漸漸燃起絲絲慍意。

  袁譚卻不以為然,瞟視著他,傲然道:“陶商,你就別給我裝了,你不就是畏懼于我父帥大軍壓境,迫不得已低頭向我父求饒了麼。你現在乖乖的把這個賤人讓我帶走,我或許會考慮向父帥美言幾句,饒你一命,不然的話,哼。”

  他果然是沒搞清楚狀況,完全不知這場談判中,陶商才是上盡上風那一方。

  陶商忽然笑了,看著袁譚那模樣,就像看一個無知的小丑在表演一般。

  “國相,如果用民女一條命,能夠換來國相和琅邪鄉親的安危,國相就把民女交……交給他吧。”甘梅貝齒緊咬著朱唇,眸中含淚,聲音哽咽。

  陶商心頭一震,沒想到甘梅竟願犧牲自己,來挽救他和琅邪士民,這份大義和勇氣,著實讓陶商對這童顏巨峰的女子,再次刮目相看。

  心中一陣的感動過後,陶商淡淡道:“我陶商堂堂七尺男兒,還用不著一個女人犧牲自己來救我,甘小姐,你且寬心吧,我不會把你交給這個雜碎。”

  一身倨傲的袁譚,驀聽陶商這話,不但拒絕他的要求,還敢辱他為“雜碎”,不由臉色立變,怒色頓生。

  “給你三分顏色,你倒是給我開起了染坊,忘了自己階下囚的身份,見了本國相,還不給我跪下!”陶商不等他發作,陡然一聲厲喝。

  袁譚眼中閃過疑色,未料到陶商會突然翻臉,卻以為陶商只是在虛張聲勢,便仍佯作傲氣,冷哼道:“我袁譚什麼身份,你也想讓我跪你,我配麼!”

  “配不配,看的不是身份,是拳頭。”陶商冷笑一聲,向左右親軍示意眼神。

  軍士會意,上前朝著袁譚的後腿就是重重一腳,踢得他雙腿一軟,立時跪倒在了地上。

  袁譚不禁勃然大怒,急是掙扎欲起,卻給幾名親兵按住肩膀,掙扎不起。

  “姓陶的,你瘋了嗎,我父帥的大軍就在北邊,你敢這樣辱我,我只消一句話,父帥的大軍頃刻間就能把你輾碎!”袁譚羞惱大罵。

 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,“袁譚,你就別自作聰明了,你以為我是怕了你袁家麼,我告訴你,我之所以會放了你,是因為你父親巴巴的求著我會面,賠了我三百匹好馬,還發誓不會再對我琅邪用兵,我才勉為其難答應他。”

  這番話一出口,袁譚神色駭然,剎那間被無盡的驚疑所襲據,顯然無法相信,自己的父親,天下第一大諸侯,竟然會對陶商這樣的小人物做讓步。

  “小賊,你胡說八道,我父親是什麼身份,我袁家是什麼實力,豈會向你讓步,絕不會可能——”驚怒的袁譚,廝歇底裡的大叫。

  面對著依舊倡狂的袁譚,陶商心頭的怒火已如火狂燃,他的忍耐已經超越了限度,達到忍無可忍的地步。

  “不相信是吧,那我就證明給你看,你想要甘梅,老子不但不會給你,還要讓你永遠都享受不了女人的滋味。”

  驀然間,陶商身上迸射出凜烈的殺機,那強烈的壓迫力,竟令袁譚背上感到一絲徹骨的寒意。

  啪!

  猛然一拍案,陶商憤然喝道:“把這姓袁的雜碎,給老子拖下去,閹了他!”

  袁譚駭然大變。

  就連甘梅也童顏變色,稚嫩的臉蛋,頓時浮現羞紅之色,好似聽到了什麼粗魯之詞。

  袁譚作夢也沒想到,陶商一怒之下,竟然要閹割了他。

  閹割,對於一個男人來說,無疑是對尊嚴最沉重的打擊,而且,這個男人還是堂堂四世三公的家世,天下第一大諸侯袁紹的大兒子。

  這等羞辱,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更狠。

  你袁譚不是狂妄到不把我放在眼裡麼,不是獸性不減,還公然跟我要甘梅,帶回去享樂麼。

  那我就直接閹了你,叫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發獸性。

  “陶賊,你個狗東西,你敢碰我,我發誓一定會讓你碎屍萬段……”驚怒的袁譚狂的吼叫,卻連聲音都已沙啞變調。

  “還在等什麼,把他拖出去閹了,再讓扁鵲給他治傷,別讓他死了,我可是答應過袁大將軍要還他一個活著的兒子,做人不能不講信用。”陶商揮揮手,語氣一本正經。

  左右軍卒一擁而上,將袁譚拖著便往走。

  “陶賊……陶賊……”

  袁譚破口大駡,拼命的掙扎,眼珠子幾首都要漲暴出來,卻又豈能掙得脫。

  很快袁譚被拖走,喊叫聲漸漸遠去。

  片刻後,耳邊猛然響起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,然後便徹底歸於平靜,多半是袁譚挨了一刀,已經直接疼得昏死過去。

  那一聲殺豬般的叫聲,聽的甘梅身兒一顫,胸前巨峰波濤起來,襯著她那一臉的懼意,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。

  “放心吧,有我陶商在,誰也別想再動你一根手指,袁譚那小子想蹂躪你,我就叫他一輩子都碰不了女人。”陶商笑看著甘梅寬慰道。

  那輕聲的安慰,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,讓甘梅緊張的情緒,不自禁的就鎮定了下來。

  輕吸一口氣,她抬起頭來,感激的望向陶商,低低的道了一聲:“多謝國相保護之恩,民女若有機會,必會報答國相。”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物件甘梅感受到宿主關愛,產生仁愛點8,宿主現有仁愛點18。”

  不出所料,果然女人是感性動物,從她們的身上最容易獲得仁愛點,不象廉頗這等鐵血男兒,想用噓寒問暖這種小手段從他們身上撈出仁愛點,基本不可能。

  至於袁譚那小子,因為不久前陶商親手砸斷了他的腿,已經搜取了一次殘暴點,所以本月之內無法再獲取,陶商也就賴得親自動手閹他。

  不過出了一口惡氣,又獲得了甘梅的仁愛點,也足夠陶商心情暢快一陣了。

  “想感謝我還不容易,陪我喝個痛快便是。”陶商哈哈一笑,舉杯豪飲。

  甘梅緊張的心情徹底平伏下,童顏上又綻開笑容,便是舉杯相敬。

  幾杯酒喝下去,甘梅臉畔漸生微暈,忽又想起什麼,便擔憂地問道:“那袁大將軍畢竟勢大,國相現在把他的公子給……那個了,袁譚要是跟袁紹說了,袁紹一怒之下撕毀協議,進攻琅邪怎麼辦?”

  陶商目光遠望北面,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冷笑,“不用擔心,我賭那袁譚,絕不敢跟袁紹說半個字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8 PM

第六十八章 叫你啞巴吃黃連

  昏昏沉沉,也不知昏睡了多久,袁譚終於幽幽轉醒。

  環視一眼四周,袁譚發現自己已身在一輛馬車之中,晨光透過車簾照在他的臉上,有些刺眼,外面已經天亮。

  袁譚微微動了動,想要坐起身來,突然下體傳來一陣的痛楚。

  那痛楚刺激著他的頭腦猛然清醒,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。

  “一定是在作夢,那一定是場噩夢,不可能是真的……”袁譚喃喃自語,不斷的安慰著自己,顫抖的手緩緩向著襠下摸去。

  空空如也。

  一記驚雷,轟落頭頂。

  剎那間,袁譚頭目眩暈,幾乎又要暈死過去,萬念俱灰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  悲憤、羞恥的痛楚感覺,如萬箭穿心般,四面八方的紮向他的心頭。

  袁譚終於清醒認識到,自己已變成了一個閹人。

  四世三公的高貴出身,名滿天下的袁紹之子,竟然被那些卑賤的狗賊,實施了閹刑,變成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廢人!

  一瞬間,他當真想一頭撞死在車上算了,還有什麼臉活著在這世上。

  但他卻終究下不了決心,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,自殺這種事,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。

  他便只好忍著襠下的楚痛,沉陷在自殺還是苟活的糾結中,一路向著高密方向而去。

  日過正午,高密城已近,前方已可以看見袁軍連營。

  離自己家的大營越近,袁譚心頭的羞恥之心就越發的強烈。

  他這個樣子,還怎麼去面對袁紹,面對袁家的那些文武部眾,面對天下人。

  袁紹是絕不會把袁家的基業,交給他這麼一個閹人,他將徹底失去儲嗣的繼承權,從此成為兄弟們眼中的笑柄,眼看著袁家繼承人的位子,落在袁尚的手中。

  “我不能死,不能讓人知道我被閹了,袁家基業是我的,我絕不能讓給袁尚,我要活著,親手把陶商那狗賊碎屍萬段,讓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……”

  袁譚咬牙切齒,心中把陶商罵了無數遍,終於是打消了殘存的自殺念頭,決定苟活下去。

  不知不覺中,馬車進入了袁營,激動的袁軍將官士卒們,紛紛趕來迎接。

  袁譚只好緊咬牙關,忍著襠下的痛苦,佯裝笑臉的走下車,前去大帳見袁紹。

  ……

  大帳中,袁紹正高坐於上,不動聲色的看著手中兵書。

  帳前一眾文武們,都在焦慮的等著袁譚的歸來,擔心陶商會食言而肥,得了戰馬卻不放人。

  唯有袁紹,卻不動如山,絲毫沒有丁點擔憂。

  “主公,大公子回來啦,大公子平安回來啦。”大帳外,響起了親兵驚喜的叫聲。

  大帳中,眾文武頃刻間陷入歡騰之中,個個喜不自勝,皆長松了一口氣。

  瞬間,袁紹蒼老的臉上,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激動,端著書簡的手也微微一抖。

  那激動只一閃即逝,旋即,袁紹便又恢復如常,依舊坐觀兵書,沒有一絲動容。

  片刻後,袁譚瘸著腿走入帳中。

  “兒拜見父親大人。”袁譚低著頭,一臉愧色,不敢正視袁紹。

  袁紹也不理他,仿佛沒有覺察到他的存在,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兵書,直到把最後一卷看完,方才緩緩的放下竹簡,冷冷的瞟了他一眼。

  “我令你坐鎮青州,你不得我號令,擅自入侵徐州,損兵折將不說,還被區區一個寒門之徒所俘,丟盡我了袁家的臉,你還好意思回來嗎!”袁紹怒瞪著袁譚,毫不留情的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他。

  “兒有罪,有辱袁家之名,兒……”袁譚又是羞愧,又是委屈,眼角竟還泛起了淚珠子。

  袁紹看他這副樣子,氣就不打一處來,喝道:“怎麼,你做了錯事,連累得我放著幽州內亂不去進攻公孫瓚,卻跑到青州來救你,被那些臭小子羞辱,我教訓你幾句還有錯了嗎?”

  袁譚嚇了一跳,趕緊收了眼淚,撲嗵便跪伏在了地上,不斷說著“兒知罪”。

  “罷了,你既已知道教訓,就起來吧。”袁紹到底還是慈父,嘴上責怪幾句也就罷了,又豈會真治袁譚的罪。

  袁譚這才松了一口氣,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,垂首不敢正視袁紹。

  袁紹見袁譚腿腳不利索,便問他腿是怎麼一回事。

  袁譚不敢說是被陶商砸斷,只謊稱自己是作戰時,摔下了馬,摔斷了腿。

  “你被俘之後,陶商那小子有沒有對你怎樣?”袁紹的語氣已經溫和起來,漸漸充滿了慈父般的關懷。

  袁譚身形猛然一震,低垂著的頭,下意識的向著襠下那裡望了一眼。

  他被閹害的瞬間,那恐怖之極的畫面,無法克制的湧現在腦海中,令他渾身打了個冷戰。

  “怎麼,莫非陶商那小子,竟然還敢慢怠你?”袁紹的臉色立刻陰了起來。

  袁譚一咬牙,強行穩住心神,抬起頭來,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“那小子畏于父帥之威,怎麼敢動兒呢,兒雖然被俘,他卻對兒客氣的緊,不敢有半分慢怠。”

  “量他也不敢。”袁紹捋著長須一聲冷哼,蒼老的臉上掠過幾分自傲。

  袁紹的這番表現,很顯然是怒氣已消,對他已經不再那麼生氣。

  袁譚見狀,臉上立時燃起猙獰的復仇之火,拱手道:“兒既已平安歸來,父帥就沒必要再有所顧忌,兒請父帥即刻發兵南下,兒願為前鋒再戰那小子,這一次兒必將那小子的人頭斬下。”

  “老夫已跟那小子達成協議,你是想讓為父背信棄義嗎?”袁紹瞪著他反問道。

  “當然不是。”袁譚忙是搖頭,卻道:“對君子才要講信義,那姓陶的小子陰謀奸詐,卑鄙無恥,跟這種小人根本不用講什麼信義。”

  左右高覽等不少袁家將領,皆附合袁譚,激昂的向袁紹請戰。

  袁紹手一抬,壓下了眾將的激憤,方高聲道:“陶商蔑視我袁家,老夫早晚會收拾他,但你們記住,公孫瓚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,老夫豈會因一時之怒,就錯過了擊滅公孫,一統河北的大好機會。”

  袁紹的態度已經很明白,激昂的眾將們,立時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。

  “可是父帥……”

  袁譚咽不下這口氣,還要再勸,袁紹卻將臉一沉,不容置疑的喝道:“夠了!老夫教了你多少次,成大事者,凡事當以大局為重,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。你即刻就隨老夫班師,回鄴城好好養傷,好好的反省,青州由你二弟接替你主持大局,就這麼定了。”

  “父親教訓的是,兒遵命。”袁譚被嗆了一鼻子灰,只能默默的退下,不敢再多言。

  袁紹便叫眾人退下,為班師回冀州做準備。

  袁譚一瘸一拐的步出大帳,襠下之痛再難受,咧起了嘴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。

  “我袁譚活下去的唯一目的,就是殺了你,陶商,你給我等著,終有一天,我會讓你生不如死!”

  ……

  姑幕,陶軍大營。

  兩日後,斥候傳來消息,袁紹如約撤兵而去。

  很快,細作又傳回詳細的情報,袁紹留其二子袁熙率軍一萬,代替袁譚坐鎮青州,自率大軍匆忙的趕回了冀州。

  一切正如陶商所料,袁紹為了擊滅公孫瓚,只能強咽下這口惡氣,退兵而去。

  至於留下來的袁熙,其實力比袁譚還要弱,有他那個大哥做前車之轍,料想他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
  來自於北面的威脅,終於解除,雖然是暫時的,但現在陶商終於可以抽身南下,準備去跟劉備翻臉了。

  於是在袁紹大軍撤走後數日,陶商便留徐盛率一千兵馬守姑幕,鎮守北面,自率七千余步騎兵馬開始南下。

  是日黃昏,陶商率軍回往了治所開陽城,準備讓士卒稍作休整,再跟劉備開戰。

  還往國相府,陶商屁股還沒坐穩,親兵便入內稟報,稱府外有一姓張的男子,自稱是從西邊而來,有重要之事想要求見陶商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9 PM

第六十九章 攜手造反

  姓張,來自於西邊?

  “讓他們進來。”陶商忽然隱隱有種預感,這個姓張的會是個來歷不凡之人。

  片刻後,兩個商人模樣打扮的男子,從容步入了大堂。

  那年長男子三十餘歲,古銅色的皮膚,濃眉大眼,英武爽朗,一副北地男兒的氣概。

  跟隨在他身後,是一個十七八歲年輕人,皮膚白白淨淨,相貌倒也清爽,只是鼻下橫了兩道八字鬍,顯得與他年紀有些不相襯的成熟,看樣子應該是隨從。

  “久仰陶國相大公,今日難得一見,幸會之至。”年長男子步於階前,拱手一禮,氣度從容不迫。

  陶商微微點頭致意,令左右給他們看座。

  那姓張的男子,跪坐於側,年輕白淨的後生則侍立在側,一雙黑漆漆的眼睛,卻時不時的瞄上陶商幾眼。

  “聽聞你們急著見我,說有什麼重要之事,現在人也見了,可以說了吧。”陶商說話時,目光在他二人手上掃來掃去。

  這二人的手掌裡,隱約都長著一層老繭,那個位置長老繭的只有兩種人,不是莊稼漢,就是經常用兵器的習武之人。

  看這二人的穿著和氣度,一看就不像是種地的農夫,必然是習武之人。

  那姓張的一笑,“陶國相果然快人快語,那在下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,在下此來的真正目的,是想代我主人和陶國相談一筆生意。”

  “談生意?什麼生意?”陶商越來越對這二人有興趣。

  “瓜分徐州。”姓張的高聲道出了四個字。

  瓜分徐州!

  好大的口氣,這哪裡是尋常人敢做的買賣。

  陶商心頭一震,再次審視眼前這人。

  姓張、西邊來、奉其主之命、瓜分徐州……

  驀然間,陶商猜到了八九分,便哈哈一笑,“張遼,你好大的膽子啊,竟敢大老遠跑到琅邪來誘我造劉玄德的反,你就不怕我把你綁了押送給咱們的州牧大人嗎。”

  ‘張文遠’三字一出口,階下那主從二人臉色俱是微變,神色間皆是掠起驚訝之色,顯然是沒有想到,陶商竟然這麼快就識破了他們的身份。

  他們自稱是從西邊來,呂布的駐地小沛正好就在琅邪國的西面。

  他又口出狂言,要跟陶商瓜分徐州,眼下最覬覦徐州之人,不是呂布還能是誰。

  而此人既然是呂布的部下,呂布麾下之中,姓張的重要人物,除了一個張遼,陶商想不出還有哪一個。

  陶商熟知歷史,知道歷史上,呂布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,對劉備下了黑手。

  諸般線索一連起來,陶商自然不難識破他的身份來意。

  “哈哈哈,先陶州牧果然是看走了眼,有這麼了得的兒子,不把州牧之位相傳,卻傳給劉玄德這麼個外人,當真是可惜啊。”他拐著彎的讚賞陶商,顯然等於承認自己就是張遼。

  笑聲一收,張遼站了起來,向著陶商再次拱手,鄭重道:“不敢欺瞞陶國相,在下正是溫侯帳下張遼,今日登門造訪,正是奉我家溫侯之命,前來聯合陶國相,同時舉旗反抗劉備,事成之後,兩家瓜分徐州。”

  果然不出所料,呂布要反劉備了。

  說句掏心窩子的實話,陶商自己也很清楚,以他現在的實力,想要一個人反劉備,還是有點不太現實,畢竟硬實力上的差距是擺在那裡的,何況劉備還有糜家、陳家這等徐州大族支持,想要憑八千兵馬就掀翻劉備機率不大。

  但陶商熟知歷史,知道呂布也心存野心,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捅劉備一刀,所以他才敢謀劃著在此時反劉備。

 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,呂布不但要反劉備,還找上門來,要拉著他一起反。

  “正合我意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一陣,表面上卻很平靜,反問道:“難得溫侯看得起陶某,要拉著我一塊造劉玄德的反,不過溫侯怎麼就這麼肯定,我一定會反劉備?”

  “這還不是明擺著麼。”張遼一笑,“公子的弟弟莫名其妙的病故,公子也是被外放海西,被強令去征討海賊,接著又被調任琅邪國相,去對付泰山賊,然後好端端的袁家又會入侵琅邪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這一切必是劉備在暗中操控,想要除掉陶公子這個隱患,劉備都逼迫成這樣,陶公子你若還沒這個膽色敢反,那我家溫侯還真是看走眼了。”

  張遼一席話,聽的陶商背上一涼,就感覺到有雙銳利深沉的眼睛一直躲在暗處,窺視著他,把他所經歷的,所做的一切,都看得無比透徹。

  呂布絕沒有這等智謀和眼力,那雙眼睛的主人必是陳宮。

  “看來你是有備而來,事先都已經把我琢磨透了,很好,叫我一起反劉備也可以,那我倒要問一句,事成之後,咱們怎麼個瓜分徐州法,這虧本的買賣我可是不會做的。”

  陶商也不再拐彎抹角,打開天窗說亮話,反正他也早有聯手呂布之心。

  張遼眼中閃過一絲喜色,便站起身來,在屏上所懸地圖前一比劃,“很簡單,介時溫侯由小沛發兵,取道彭城國,直取下邳國。陶公子便由開陽發兵南下,攻取東海治所郯城。事成之後,彭城和下邳兩郡國歸溫侯,琅邪和東海郡歸公子。至於南面的廣陵郡,多半會被袁術趁機竊取,也就跟我們無關了。”

  思路清晰,分工明確,連廣陵郡會被袁術奪走都算計了進來,看來這個陳宮果然不簡單,怪不得連智如曹操,都曾幾次三番在他的算計下吃鱉。

  “戰術上沒有問題,不過兩家既然是聯手,為什麼事成之後,溫侯可分兩郡國,而我只能得到一個東海郡,這麼分是不是有些欠公允。”陶商起身立於地圖前比劃道。

  “這個嘛……”

  張遼還沒開口,他身後那年輕隨從卻搶先道:“怎麼分是要看誰的拳頭硬,我們有精兵九千,騎兵七百,還有精銳的陷陣營,你憑什麼想跟我們分一樣多的地盤。”

  陶商一怔,回身看去,卻見那隨從八字鬍上翹,明亮的眼睛不滿的盯前他,白白淨淨的臉上,竟還有一副盛氣淩人的氣勢。

  一個隨從,竟然還敢對他出言不遜!

  陶商臉色立時一沉,拂手喝道:“本公子跟你主子說話,哪有你插嘴的份,給我滾出去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39 PM

第七十章 該清算總帳了

  我的地盤上,豈容他人對我不敬!

  那隨從被陶商這麼一喝斥,非但不錯,反而似受了多大羞辱似的,白白淨淨的臉立時漲的通,作勢就要還嘴。

  “別衝動,忘了溫侯的叮囑了嗎!”張遼幾步上前,擋在那隨從身前,沉聲喝道。

  隨從話到嘴邊,被他這麼一喝,只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,卻仍滿臉不爽的瞪著陶商,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。

  “你先在外邊等著吧,別耽誤了溫侯大事。”張遼生怕他再惹事,把他往外面推,還暗使眼色。

  那隨從一副不高興的樣子,卻還是被張遼連哄帶推,退出了堂外。

  脾氣這麼大的下人,陶商還是頭一遭見到,不由冷笑道:“張文遠,你這隨從派頭還真夠大的,我差點分不清你們誰是主誰是僕。”

  “是我治下無方,讓陶公子見笑了。”張遼慚愧的一番自嘲,忙把話題一轉,“不用管他,咱們繼續說正事。”

  “既然要說正事,我剛才的疑問,不知你打算怎麼解釋?”陶商又扯回了“分贓”上面來。

  張遼乾咳幾聲,方一臉誠懇道:“咱們既然要聯手,也沒必要互相藏著腋著,坦白講,我那隨從雖然態度不好,但話卻沒說錯。況且下邳乃徐州治所,城池堅固,又有陳登這樣的智謀之士坐鎮,攻下邳難度遠要大於郯。誰出的力多,誰分的地多,這也算公平吧。”

  張遼解釋之時,陶商也一直在分析著利弊。

  呂布的軍力要強於自己,這一點,陶商不得不承認,畢竟這個世道誰的拳頭大,誰就有更大話語權。

  至於下邳,陶商記得歷史上,劉備本是留張飛守下邳,結果張飛性情暴烈,打了城中大族曹豹,還喝醉了酒,結果被呂布裡應外合,輕輕鬆松就打下了下邳。

  而現在,或許是自己的出現,造成對歷史的改變,守下邳之人卻變成了陳登。

  此人詭計多端,極有軍事才華,又是徐州大族出身,有他坐鎮下邳,只怕呂布就沒那麼容易襲取下邳了。

  這樣一來,攻取下邳的難度,似乎是比攻取關羽這樣一個單純武夫所守的郯城,難度是要大不少,戰後呂布多分點肉倒也合情合理。

  “如果陶公子真覺的不合適,我軍可以止步于彭城,下邳留著讓陶公子來打便是,誰打下來便是誰的。”張遼又很大度地笑道。

  陶商才沒那麼傻。

  他如果去打下邳國,劉備率軍回援,就要面臨被內外夾擊的威脅,陶商很清楚,以他現在的軍力,還打不了這等高難度的勝仗。

  況且,到時他跟劉備血拼,呂布卻蹲在北邊的彭城看熱鬧,介時就算他打羸了,以呂布的反復無信,十有八九會趁虛來攻。

  以慘勝疲憊之兵,去敵呂布精力充沛的虎狼之師,結果如何可想而知。

  “好,就依溫侯的提議,彭城下邳歸你們,東海歸我,咱們什麼時候動手。”陶商算好了利弊,不再討價還價,拍板做出決斷。

  張遼面露喜色,哈哈一笑,欣然道:“陶公子果然是豪傑之士,我家溫侯沒看錯人!事不宜遲,我們必須要趕在劉備回師之前動手,不如就約定十日後同時起兵,陶公子意下如何?”

  “十日後就十日後,擊掌為誓。”陶商欣然答應,舉起了手掌。

  張遼也舉起手來,二人于這大堂中,擊掌為誓,敲定大計。

  達成約定後,張遼也不久留,當即告辭要回小沛,陶商便親自將他送出堂外。

  步出堂外,卻見守候於門外的花木蘭,正以一種好奇的眼神,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那名隨從。

  至於那脾氣極大的隨從,則連正眼也不看花木蘭一下,目光始終都盯向堂內。

  見得張遼出來,那隨從馬上迎了出來,張遼向他暗暗點頭示意,那隨從一臉的不爽快,方才稍稍緩解,跟隨著張遼而去。

  臨走之時,他還忘回頭瞪上陶商一眼,方才揚長而去。

  “小小一個隨從,脾氣倒是不小,虧得張遼能忍,要換作是我,早扒了他褲子抽他屁股了。”陶商不悅道。

  花木蘭湊上近前,冷豔的臉上浮現別有意味的笑容,“人家一個女兒家,你好意思扒人家褲子麼。”

  女兒家?

  陶商一怔,茫然的看向自家夫人,一時沒轉過彎來。

  “夫君你也太不細心了,你沒看出來嗎,那隨從沒有喉結,耳垂上還有洞,一看就是女扮男妝。”花木蘭笑著解釋道。

  陶商這才恍然大悟。

  怪不得他看那隨從感覺有點怪怪,皮膚白白淨淨,身上還有淡淡香味,說話也有幾分娘娘腔,原來竟是個女人所扮。

  “張遼來跟我談判,卻帶了個女扮男妝的隨從,脾氣還挺大……”

  陶商喃喃自語時,花木蘭聽到“張遼”之名,卻花容微變,疑道:“夫君,那張遼不是呂布麾下大將嗎,他跟來咱們琅邪做什麼?”

  陶商神思回歸,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,“先傳令給徐盛和樊噲,叫他們快馬加鞭,星夜趕來會合,也該是把徐州鬧個天翻地覆的時候了。”

  說罷,陶商豪然大笑著,揚首回往大堂。

  看著殺氣大作的自家夫君,耳聽著他的軍令,花木蘭愣怔一瞬,驀然間省悟,眼眸之中,不禁湧起絲絲興奮之色。

  號令傳下,北面鎮守姑幕的徐盛,以及南面鎮守即丘的樊噲,不敢遲疑,很快便低調的趕到了開陽。

  是日黃昏,陶商召集眾將于國相府,廉頗、臧霸、徐盛、樊噲,還有自己的夫人花木蘭,麾下所有重要將領,皆已齊聚於堂中。

  眾將齊集,陶商神情肅然,挾著一股殺步,昂首步入堂中。

  那前所未有的殺氣,凜烈四射,當他從諸將跟前經過時,眾人甚至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。

  步上高階,猛一轉身,鷹目向堂前環視掃射。

  “我說主公,你大老遠的把老樊從即丘召來,我可是一天一夜沒合眼,連肉都沒顧上吃,你到底有啥事要宣佈啊。”樊噲腦子粗,還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不同,哇哇的嚷嚷。

  “閉嘴,聽主公說話。”花木蘭瞪了那莽漢一眼。

  “閉嘴就閉嘴……”樊噲嘟囔著閉上了嘴巴。

  大堂安靜了下來,鴉雀無聲。

  陶商冷肅不語的凝視眾將許久,那銳利無比的眼神,讓這些虎狼之將的情緒漸也緊張起來。

  “大家都到齊了,我也就不拐彎抹角,明說了吧,我決意反劉,十日後發兵取郯城!”

  陶商終於開口了。

  神情肅殺,自信從容,向他的部將們宣佈了反劉的決定。

  在場所有人,包括夫人花木蘭在內,無不為之一震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41 PM

第七十一章 又到召喚時

  陶商對劉備心懷不臣,這是眾所周知之事,在場眾將,其實他們的心裡也早有所準備。

  雖如此,今天陶商親口說出來時,他們心情還是為之激蕩。

  畢竟,這可是造反啊。

  劉備身為徐州牧,手握數萬雄兵,又有州中大族支持,還得到了許昌朝廷的正式策封,既名正義順,又實力雄厚。

  陶商這麼揭竿而起,就等於徹底跟劉備撕破了臉皮,再沒有退路,只能死磕到底。

  到時候,劉備也就有了名正言順的藉口,再也不用顧忌遭人非議,可以堂而皇之的率軍來攻打陶商。

  陶商這是要以一州之力,跟整個徐州開戰。

  “這徐州本是我陶家的基業,當年先父念在劉備仁厚,才在臨去之前,將州牧之位傳給了他,誰料劉備卻是個偽君子,先是毒害了我弟陶應,接著又不擇手段,幾次三番想借他人之手除掉我,我陶商一忍再忍,如今已忍無可忍,決心反了劉備,奪回屬於我陶家的基業,爾等可願追隨。”

  陶商向眾將歷數了劉備的不義,自然是要獲得他們的絕對支持,才有把握跟劉備一戰。

  徐盛乃海賊出身,陶商起家幾百人馬里,有一半都是海賊出身。

  臧霸則為泰山降軍的代表,數量達幾千之從,更是一股不可獲缺的力量。

  廉頗有統帥之風,在軍中深得士卒愛戴,雖無自己的嫡系兵馬,但卻極有影響力。

  至於樊噲,雖說純一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,但為人豪爽,不拘小節,平時跟士卒們吃酒喝肉打成一片,也頗得士卒們的愛戴,在軍中影響力雖不如廉頗,卻也不可忽視。

  除了花木蘭是自己的夫人,忠誠度為一百,其所統的一千親衛軍,會絕對追隨自己之外,其餘徐盛幾將,忠誠度都各有高低,且都有著自己的思想,對於這些人,陶商卻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敢保證,他們一定會跟著自己造反。

  “劉備這背後捅刀的偽君子,我早就想把他碎屍萬段,主公要反他,我臧霸沒什麼廢話可說,誓死追隨便是。”臧霸毫不猶豫地叫道。

  臧霸跟劉備有仇,他的表態自在陶商的意料之中。

  “主公,咱反了劉備,玩命去攻郯城,有什麼好處嗎?”樊噲很直白的問道。

  陶商一笑,“咱們現在只有一郡的肉讓你吃,到時滅了劉備,奪了徐州,有一州的肉讓你吃,你說有沒有好處。”

  “那還有啥好說的,反他娘的了。”樊噲這吃貨,一聽有肉吃,兩眼直冒讒光。

  四員大將中,已有兩員表態支持,只餘下廉頗和徐盛。

  這兩人可不比樊噲那樣腦袋大脖子粗,想用眼前的小利來誘他們鐵了心跟著自己反是不夠的,以他們的智謀,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前途未來,必須得給他們來點硬通貨才行。

  “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忘了告訴你們,溫侯呂布的使者已經來秘密拜見過我,我已跟溫侯約定聯手反劉,功成之後瓜分徐州。”

  陶商豈看不透徐盛和廉頗的心思,當即又拋出了呂布這枚重磅炸彈。

  劉備實力強大,跟著陶商造反的成功機率,要遠小於擊敗袁譚,一旦失敗就可能是身死名滅。

  眼下突然多出了呂布這個實力強大的外援,兩家聯手造反,成功的機率自然是大大提升。

  “盛願追隨主公,反他娘的了。”徐盛果然信心大作,慷慨的表態。

  陶商微微點頭,目光落在了廉頗身上,“廉老將軍,你是什麼態度?”

  “咳咳咳——”廉頗喘咳了一陣,緩緩抬起頭來,拱手道:“主公對老朽有知遇之恩,主公要反劉備,老朽自當追隨於左右。”

  四員大將,無論是出於何種考慮,如今皆已慨然表明了態度,願隨陶商造反。

  得到了他四人的支持,陶商信心更增。

  再次環視眾將,鷹目中迸射出凜烈的怒意,長劍憤然出鞘,陶商憤然道:“劉備不義,我決意率爾等起兵反抗,我們並肩一戰,大業功成之日,我陶商發誓與爾等共用榮華富貴。”

  榮華富貴,這才是亂世之中,讓天下豪傑追隨的真正硬通貨。

  陶商共用富貴的誓言發出,聲如驚雷。

  “誓死追隨公子,殺劉備,奪徐州!”大堂之中,眾將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。

  望著激昂的眾將,陶商熱血沸騰,心中是長出了一口惡氣。

  他被劉備壓制這麼久,幾番險些被其逼入絕境,今日終於宣佈反了劉備,把隱藏在心底的怒火,統統都宣洩了出來,豈能不大呼過癮痛快。

  造反之計已定,陶商當即做出佈署,令徐盛連夜返回北面的姑幕城,提防著青州的袁熙。

  袁紹雖然為大局撤走主力,但心中必已深恨於他,一旦他跟劉備開戰,難保袁紹不會趁機以偏師進攻琅邪,背後捅上他一刀,北面還是得留兵防範。

  北面安排下去,接下來陶商唯一要考慮的,就是如何能趕在劉備回師之下,迅速攻下郯城,把東海郡收入囊中。

  “據老朽所知,郯城的四千州兵,皆是關羽親自訓練出來的精兵,且此人頗有些用兵韜略,郯城佈防極得守城之妙,我們想憑八千兵馬速破郯城,只怕沒那麼容易。”廉頗比劃著地圖道。

  陶商凝視著地圖上“郯城”二字,“既然如此,那咱們就出奇兵,殺他個措手不及,奇襲拿下郯城。”

  這奇兵二字,說起來容易,做起來卻是很難。

  關羽實力,豈非臧霸和袁譚可比,郯城的防務可以說是天衣無縫,想用對付袁譚那套辦法來破郯城,顯然是行不通的。

  陶商與眾將琢磨了許久,不光是他自己,縱然是廉頗這樣智勇雙全的老將,竟也想不出一個速破郯城的萬全之策。

  陶商一拍腦門,突然間算是明白了,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,對付這種大陣仗,他和他的陣營智謀已經不太夠用。

  “看來光靠自己這顆腦袋,就是燒焦了也想不出條妙計,智謀不夠,不得不召一員謀士英魂了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45 PM

第七十二章 一朵奇葩

  “系統精靈,給我把所有的仁愛點都轉換成殘暴點,我要召謀士英魂。”陶商集中意念,向系統精靈下令道。

  幾天前一個月期限一到,陶商就把糜芳、淳於瓊幾個“提款機”,挨個又蹂躪了一番,搜取了不少殘暴,再加上先前攢的點數,估摸著至少應該能湊夠90左右的殘暴點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轉換完畢,扣除轉換消耗點,宿主現有90殘暴點,仁愛點0。”系統精靈熟悉的聲音,響起在了腦海中。

  “果然有90個殘暴點,把忠誠度為0以上,我能召喚的謀士英魂,統統都給我調出來。”陶商再次下令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已調出名單,請宿主選擇。”

  陶商的腦海中,立刻像電子顯示幕一樣,拉出了一長串的名單,可召喚的英魂數量,比原來魅力值低的時候,增加了許多。

  “周朝開國第一功臣姜子牙,韜略家、軍事家、政治家,統帥100,武力65,智謀100,政治90……”

  一看到薑子牙的資料,陶商就兩眼放光,倒抽了一口冷氣。

  統帥和智謀雙百,政治只差10點就滿值,就連最差的武力值都有65,大概是因為年紀太大的原因,這等華麗的資料,放眼古今只怕都區指可數。

  這麼牛逼的資料,怪不得歷代都公認他是儒、法、兵諸家的源祖,被尊為百家宗師。

  陶商便想這要是把薑子牙給召喚出來的話,他簡直就可以宣稱,子牙在手,天下我有,什麼諸葛亮、賈詡之類的當世絕頂謀士,估計都得靠邊了。

  “……初始忠誠度-30。”

  最後一段資料,如一瓢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,毫不留情的澆滅了他的幻想。

  “這也難怪啊,薑子牙在河邊吊了幾十年的魚,一門心思的等著吊周文王這條大魚,周文王那是什麼人,那是歷朝歷代尊崇的聖人啊,我要是以50多點魅力值,就能把薑子牙給召了,那才見鬼了……”

  薑子牙只能跳過,繼續往下流覽,陶商的目光,最後定格在了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上:

  陳平。

  西漢開國功臣,謀略家,統帥60,武力50,智謀92,政治80,初始忠誠度10。

  大名鼎鼎的陳平啊,陶商對他的歷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。

  鴻門宴後劉備被困咸陽,正是陳平設計,騙得項羽放了劉邦,之後的楚漢戰爭中,陳平屢獻奇計,幾次救劉邦於危難之中。

  陳平最著名的傑作,當屬白登之圍,陳平獻計賄賂匈奴單于的老婆,才使劉邦能從三十萬匈奴鐵騎的包圍之下脫困。

  92點的智謀,足以當得起陳平的履歷。

  而且,他還有80點的政治,這在陶商陣營中已經是最高,放眼當世也是不低的存在。

  打仗打的就是經濟,打得就是國力,治國光靠武力和智謀遠遠不夠,更需要的就是政治能力,若召喚陳平的話,不光能給他出謀策劃,還能為他處理政務,一舉兩得,這筆買賣絕對不虧本。

  “就陳平了,我要召喚他的英魂。”陶商當機立斷,做出了選擇。

  “嘀……請宿主選擇合適肉身。”

  陶商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眉頭緊鎖的諸將,忽然一拍腦門,“我差點忘了,演武堂前不久還開設了文賢館,裡面招了幾個資質不錯的文生,其中一人我看著頗有才華,不如把他叫來,或許能想出一道妙計也說不定。”

  眾人都抬起頭,狐疑的看向陶商。

  儘管廉頗樊噲這些人,統統都是講武堂出身,但他們的英魂卻跟裡邊的人沒有半毛關係,自然對此表示懷疑。

  片刻後,一名文生被召至堂前,陶商裝模作樣的考察了他一番,表示非常滿意,便令他跪在了自己的跟前。

  “方才我已考量過,你已學有所成,也該是站出來擔起重任的時候了,本公子現在為你改名陳平,望你能像漢朝開國功臣陳平那樣,奇計百出,輔佐我陶商成就大業。”

  嘴裡念叨過一番障眼之詞後,陶商一本正經的,把手按在了那文生的頭頂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開始載入英魂,十……九……八……七……”

  那文生頓時雙目呆滯,身形僵硬的跪在了原地,一動不動像一俱凝固了的雕像一般。

  一雙雙狐疑的眼睛注視下,系統倒數完畢,那具身軀驀然一震,整個人又重新活了過來。

  他的神情氣度,已與剛才判若兩人,很顯然,召喚已經成功,站在陶商面前的,不再是那個不名一文的文生,而是大名鼎鼎,智謀可比當世郭嘉、賈詡之流的陳平。

  讓陶商有些意外的卻是,他從陳平的眼神中,並沒有看到智謀之士那種深邃的目光,相反卻看到了些許醉意。

  陶商且按下疑心,問道:“陳平,我要造劉備的反,奇襲關羽鎮守的郯城,你可有什麼速勝的妙計?”

  “哎呀呀,好久沒有喝酒了,這腦子糊塗得緊,哪裡想的出什麼妙計啊。”陳平身子晃了幾晃,眼中的醉意更重,竟像個喝高了的醉鬼一般。

  陶商一怔,這什麼情況,一被召喚出來就討酒喝,別人是喝多了腦子糊塗,他卻吵著不喝酒才腦子糊塗。

  眾人面面相視,皆是狐疑。

  樊噲卻已不耐煩,大步上前,一把就掐住了陳平的後頸,叫道:“主公叫你想妙計,你磨嘰什麼,信不信我揍你。”

  “哎呀呀,你這粗魯的匹夫,快放開我。”陳平一臉厭惡的嚷嚷,手腳撲騰著想掙脫,可惜小雞仔似的身子板,又豈掙得脫樊噲的虎掌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物件陳平情緒出現波動,忠度誠有下降可能。”

  腦子裡冷不丁的響起系統提示音,陶商嚇了一跳,要知陳平忠誠度本來就只有10點,這要是一下降成了負值,自己豈不是白浪費了90點的殘暴點。

  “樊噲,休得無禮!”陶商當即喝止。

  樊噲這才松了口,罵罵咧咧的退了下去,陳平則理著衣容,嘴裡也嘟囔著“粗魯匹夫”,沒好氣的反瞪著他。

  “只要你能想出破敵妙計,我又豈會吝嗇幾壇好酒,來人啊,把甘家進獻剩下的那壇好酒給他拿下來。”陶商又下令道。

  片刻後,一壇好酒便擺在了陳平面前,塞子一拔淳香的酒氣頓時洋溢出來。

  一聞到酒香之氣,陳平就像那聞到肉香的貓兒一般,饞蟲立時就被勾了起來,兩眼都放光。

  陳平口水一吞,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,一杯接一杯的就豪飲起來,全然不顧什麼儀態,完全一副嗜酒如命的樣子。

  喝到最後,他竟乾脆把酒罈舉起來,仰頭大口的往嘴裡灌,形容粗野放縱,哪裡還有半點文人的優雅氣質。

  “好酒啊,很久沒有喝到這麼好的酒了,痛快啊,哈哈——”

  陳平爽朗的大笑著,酒水從嘴邊濺出,打濕了身上的衣衫,他竟也全然不顧。“好個癲狂的臭酒鬼……”

  左右的諸將看著他這誇張的豪飲相,無不是面面相覷,皆是驚奇不已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,物件陳平忠誠度上升2,現有忠誠度12。”

  陶商算是明白了,原來這個陳平,竟然是個嗜酒如命的傢伙。

  “先是樊噲這個吃貨,又來了個陳平是酒鬼,劉邦的身邊都是些什麼奇葩啊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45 PM

第七十三章 拿關羽開刀

  陶商重新回憶關於陳平的履歷,依稀想起來陳平此人確實智謀超凡,但私生活卻相當不檢,《史記》中有載,陳平年輕的時候還和自己親嫂子勾結,發生了關係,以至於被趕出了家門。

  這樣看來,陳平性情應該屬於那種放蕩不羈,凡事不拘小節,但凡這種性格的,多喜好飲酒,眼前陳平這副嗜酒如命的德性也就不為怪了。

  眼看著陳平一壇酒,已經喝了大半,陶商便忍不住問道:“怎麼樣,酒也喝了,妙計想出來了嗎?”

  陳平全身心沉浸於酒中,根本就沒有聽到陶商什麼說什麼,依舊舉著罎子海灌。

  “還喝,主公問你話呢。”樊噲又看不下去,一把奪過酒罈。

  還剩下的小半罎子,頓時晃出了大半。

  “我的美酒,我的美酒啊……”陳平萬般心疼的樣子,口中嚷嚷,趕緊上前要跟樊噲奪酒罈。

  碰上這麼個酒鬼,陶商也是無可奈何,只得搖頭苦笑,向樊噲使了個眼色。

  樊噲也沒轍,只好不情願的把酒罈還給了他。

  陳平滿心歡喜,抱起酒罈又重新灌了起來,硬是把一罎子酒給喝了乾淨,末了還將壇口四周都舔了一圈,連一滴酒都不放過。

  看著陳平那舔酒罈的樣子,眾人皆是眉頭暗皺,紛紛流露出噁心的表情,就連陶商都覺得他有點猥瑣。

  “別舔了,再舔就只剩下口水了。”陶商諷刺的一笑,“最後一滴都給你喝完了,這回總該說說正事了吧。”

  陳平抬起頭來,目光這才從空空如也的酒罈上,轉到了陶商身上。

  酒醉三分的他,眯著眼看了陶商半晌,方才恍然省悟的樣子,不緊不慢的一拱手,笑眯眯道:“只顧著喝酒,差點忘了禮數,屬下陳平,拜見主公。”

  總算開始有點文人的樣子了……

  陶商暗歎一聲,拂手道:“沒時間廢話了,我這好酒你也喝了,不給我出個速破郯城的妙計,以後你只怕也別想再沾半滴酒了。”

  陳平一愣,苦笑道:“果然是吃人嘴短啊,就沖著主公這麼好的酒,看來我也得好好費點腦子了。”

  陳平一邊無奈苦笑搖著頭,一面將酒罈下,身子很沒規矩的斜搭案幾上,搖頭晃腦,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額頭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
  他終於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。

  左右樊噲花木蘭等將,看著他那副搖頭晃腦的樣子,目光中皆是懷疑,顯然不相信他這副德性,能想出什麼妙計來。

  唯有廉頗雖不動聲色,嘴角卻揚起幾許別有意味的笑意,似乎是看出了陳平的與眾不同。

  陶商端坐於上首,雙手環抱在胸前,眼睛盯著陳平,耐著性子等他。

  “欲速破郯城,就必須出奇兵,既然關羽把郯城的防務佈置的無懈可擊,那咱們就得換個思路,從關羽目中無人的孤傲性格下手。”

  搖頭晃腦許久的陳平,終於開口,一出口便切中要害,點破了關羽性格聽軟肋。

  “這個酒鬼,眼光夠毒的,把關羽看得很透徹嘛,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……”

  陶商暗贊,心知陳平已有謀略,欣然問道:“陳酒鬼,有什麼計策直說,別拐彎抹角。”

  “別急嘛,且聽我慢慢道來……”陳平醉眼眯眯一笑,便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計策,諉諉道來。

  眾將聽罷,神色轉眼已變的驚喜起來,看向陳平的眼神,不再是厭惡和懷意,已平添幾分刮目相看之意。

  “咳咳,主公,老朽以為此計可行。”廉頗也表示贊成。

  連廉頗也表示支持了,陶商更無猶豫,當即拍案道:“就依陳平之計,殺關羽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
  “主公既然對屬下的計策滿意,那剛才的好酒,不知道還……”陳平笑眯眯的瞧著陶商,那副讒樣,顯然是又想跟陶商討酒喝。

  陶商興致大好,當即哈哈一笑,下令派人速往東安甘家,叫甘梅他們趕快把家釀的好酒,再送幾壇來開陽。

  “那屬下就等著主公的好酒了。”陳平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。

  “酒也不急,咱們先商量商量具體……”

  陶商話還沒說完,陳平卻是眼睛一閉,嘴裡哼哼著:“哎呀,這酒酒勁還真是大,我要醉了。”

  說著他便癱倒在案幾上,儼然醉倒一般,轉眼竟已響起了鼾聲。

  “我去,沒酒喝就不做事,還給老子偷懶裝起睡了……”

  看著裝睡的陳平,陶商無奈的搖了搖頭,又想妙計都已經出了,就由著他吧。

  笑臉一收,臉上肅殺之意驟起,陶商將令箭一拔,扔給了樊噲,冷冷道:“樊噲,我命你即刻回即丘,依陳平之計行事,該是好好陪咱們的關二爺愉快的玩耍玩耍了。”

  ……

  三天后,東海郡,郯城。

  郡治正堂中,關羽正輕捋著美髯,後仰著頭顱,雙目半開半合,斜眼觀著手中的兵書。

  “將軍。”部將傅士仁匆匆步入了帳中,小心翼翼的拱手見禮。

  關羽卻仿佛沒看到他一般,只愛理不理的隨口“嗯”了一聲,目光卻始終未離手中書簡。

  “將軍,適才糜別駕派人送了一道急書前來。”傅士仁說著,雙手將一封帛書奉上。

  糜竺不是正在朐縣籌集糧草麼,能有何急事?

  關羽眉宇微微一皺,那孤傲冷漠的赤臉間,不禁掠過了一絲疑色。

  “念吧。”關羽卻不屑親手去看那書信,只冷冷一聲。

  傅士仁立刻將書信展開,只看一眼,立時神色驚變,顫巍巍的抬起頭看了關羽一眼。

  “還不快念!”關羽沒有覺察到他眼神色異,不耐煩的喝道。

  傅士仁身形一震,忙道:“糜別駕在信中稱,他幾天前于東海北面諸縣籌集了三萬石糧草,正要運往郯城,誰料半路上竟被陶商的部將樊噲越界所劫,事出突然,請關將軍做主。”

  剎那間,關羽勃然變色,一張赤臉怒火狂燃而起。

  “好個陶商,竟然敢縱容部下,劫持前線糧草,他好大的狗膽。”關羽大罵一聲,騰的跳了起來,“傳我將令,速速點齊兵馬,本將要兵發琅邪,找那小子算帳。”

  傅士仁嚇了一跳,忙勸道:“將軍息怒,州牧臨行之前曾有交待,在他班師之前萬不可對琅邪輕舉妄勸,今淮南前線戰事已到最關鍵時刻,這個時候後院起火,恐對前線軍心有所不利啊。”

  傅士仁一席話,稍稍撲滅了他些許怒火,關羽又重新坐了下來。

  稍一思索,關羽依舊難咽下這口氣,沉聲道:“兄長雖叮囑我不可對那小子動手,但糧草事關重大,本將豈能容他輕易劫去卻視而不見。”

  傅士仁眼珠子轉了幾轉,拱手道:“那陶商就算再有膽子,也未必敢公然劫掠前線糧草,末將聽聞即丘那個樊噲,乃是個大字不識的粗魯匹夫,這次的事件或許是他擅自所為也未嘗沒有可能。末將願往開陽一趟,替將軍斥責陶商,勒令他將糧草送還,倘若他不肯,那時將軍再用兵也不遲。”

  關羽沉吟了片刻,微微點頭,擺手道:“就依你所說吧,你即刻起程去開陽,一定給本將狠狠的訓斥那小子。”

  傅士仁得令,不敢稍有遲疑,當即告辭而去。

  “陶商,你若識趣就把糧草乖乖送還,否則關某必親提大軍取你首級,你別以為擊敗了袁譚那無能小兒,就敢跟我美髯公叫板,哼……”

  關羽冷哼一聲,赤色的臉上,重新恢復了孤傲不屑之色,再次拿起了兵書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46 PM

第七十四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

  琅邪國治,開陽城。

  佈署于開陽一線的兵馬,已經在暗中調動,從各處小道,向南面即丘方向集結。

  尚自沉浸在殺退袁家,重獲和平的琅邪士民們渾然不覺,一場更大的暴風驟雨,正在向他們逼近。

  國相府大堂中,陶商正與諸將共商軍事,這時親兵來報,言是關羽部將傅士仁,奉關羽之命前來求見。

  “關羽果然派人來興師問罪了,樊噲這一票幹的漂亮。”陶商看了一眼酒不離口的陳平,二人的臉上,不約而上揚起一抹詭笑。

  陶商遂高坐於上首,傳令傅士仁入內。

  片刻後,從容的腳步聲響起,一身盔甲的傅士仁,手扶著佩劍,昂首挺胸的步入了大堂。

  “陶商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搶前線的軍需糧草!”一入大堂,傅士仁連召呼也不大,就盛氣淩人的沖著陶商喝問。

  陶商臉色立刻一陰,拂手喝道:“來人啊,把這個不知上下的狂徒,給本相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。”

  號令一下,花木蘭星眸一瞪,當場就準備動手。

  “陶商,你想幹什麼,我乃關將軍麾下副將,奉關將軍之命前來,你焉敢對我無禮。”傅士仁大吃一驚,萬沒有想到,陶商一言不合就要打他軍棍。

  “原來你也知道無禮二字。”陶商冷哼一聲,“我乃琅邪國相,朝廷兩千石之官,若純論官位,就連你家關將軍都在我之下,你一個區區幾百石的副將,見了本相不知行禮,還敢直呼本相之名,本相豈能不替關將軍教訓教訓你。”

  傅士仁以為自己是關羽部將,就可以對陶商頤指氣使,誰料陶商竟根本不吃這一套,當場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。

  好漢不吃眼前虧,傅士仁立馬就心虛了,忙是收斂住囂張氣勢,強咽下窩火,陪著笑臉一拱手道:“末將適才一時情急,方才有所失禮,還請國相大人恕罪。”

  陶商這才怒容收斂,一揮手,摒退了左右親兵,冷冷道:“罷了,看在你是關將軍部將面子上,本相就恕你冒犯之罪,你方才所說前線軍糧什麼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

  傅士仁暗松了口氣,遂將前線三萬石糧草,被樊噲所劫之事,告知了陶商。

  “竟有此事?”陶商一臉驚異。

  傅士仁察言觀色,看陶商那是震驚,似乎正如他先前所料,此事陶商並不知情。

  “眼下州牧大人正在南面拒敵,陶國相的部下卻擅自劫走了急需的糧草,關將軍得知此事後,相當的震怒,甚至一怒之下要提兵前來問罪,幸虧末將從旁勸阻。”

  傅士仁見陶商露了怯意,態度又恢復幾分自恃,“我勸住關將軍後,自請前來開陽問個究竟,陶國相,樊噲劫軍糧之事,到底是不是受你指使,你給個答覆,我也好回去向關將軍覆命。”

  “當然不是了,我怎麼敢劫軍糧,這一定是樊噲那廝擅自所為。”陶商當即一口否認,忙示意左右給傅士仁看座上茶。

  剛才吃了一頓下馬威的餘悸,已是一掃而空,傅士仁知道陶商是“做賊心虛”害怕了,不得不對他態度客氣。

  傅士仁便撣了撣衣衫,煞有介事的款款落坐,斜眼瞟向陶商,“我說陶國相,這件事雖然不是你指使,但畢竟是你的部下幹的好事,關將軍若是上報主公,真要追究起來,只怕你難逃罪責。”

  陶商臉色一變,嘴唇發幹,神情越發的心虛。

  他便摒退了左右諸將,又向花木蘭使了個眼色。

  眾將退下,大堂中只餘下他二人。

  陶商便移座近前,笑呵呵道:“樊噲這廝向來是個粗人,不懂什麼事,我一定好好的訓斥他。這件事終歸只是一場誤會而已,還請將軍回復關將軍時,替我美言幾句,儘量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大。”

  “這個嘛,不好辦啊……”傅士仁眉頭凝成了一團,很是為難的樣子,“陶國相你也知道,關將軍治下素來嚴厲,我若不能秉公回復,關將軍怪罪下來,我可是要掉腦袋的呀。”

  陶商拍了拍手,親軍將一個精緻的檀木盒放在了傅士仁跟前,他笑著把盒子緩緩打開,一片璀璨的光芒,頓時照的傅士仁眼前一亮。

  那是一盒珍珠,足足有近五十多顆,個個珠圓玉潤,一看便知是上等貨色。

  琅邪國靠海,乃是漢帝國為數不多的幾個盛產珍珠的地方,陶商拿出這一盒珍珠,很明顯是想賄賂他。

  “陶國相這是什麼意思?”傅士仁兩眼都在放光,卻故意裝糊塗。

  陶商把檀木盒往他跟前一推,“為了這事辛苦將軍大老遠跑一趟,陶某實在是過意不去,區區一點薄禮,聊表歉意,還望將軍笑納。”

  “都是為了公事而已,怎麼好意思呢……”傅士仁抓起一把珍珠,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。

  他的眼珠子都快迸出來,一臉貪婪的笑容,陶商暗暗冷笑,知道已經摸准了傅士仁的罩門。

  手中珍珠嘩啦啦的落回盒中,傅士仁將盒蓋一關,表情立時變得嚴肅起來,正色道:“陶國相放心吧,此事末將已經調查清楚,全是一場誤會而已,末將回去之後會向關將軍好好解釋,陶國相也要趕緊把那批糧草如數送往郯城才是。”

  “若如此就太好了,將軍不愧是雲長將軍部下,果然是公正無私,陶某佩服。”陶商面露喜色,忙承諾立刻派人往即丘訓斥樊噲,責令其儘快將三萬石糧草送往郯城。

  傅士仁這才滿意,當即帶著那一盒珍珠,離了開陽還往幾百裡外的郯城覆命。

  陶商親自把傅士仁送往門外,回到大堂後,眾將已經重新聚集在了堂中。

  “夫君,那廝上當了沒有?”花木蘭迫不及的問道。

  陶商一笑,“有錢能使鬼推磨,關羽有這樣貪財的手下,他不敗簡直就是天理不容。”

  眾將的情緒頓時激昂起來,個個勢血沸騰,躍躍欲戰。

  一片烈烈豪情的氣氛中,卻唯獨獻上妙計的陳平,卻渾然置身事外一般,只顧躲在角落裡貪杯,嘖嘖的大贊“好酒”。

  “這個酒鬼……”

  陶商無奈的搖了搖頭,年輕的臉上轉眼燃起狂烈的戰意,欣然喝道:“網已經撒好,就等著撈關羽這條大魚了,傳我將令,盡起開陽之兵,星夜南下直取郯城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47 PM

第七十五章 約定之日

  開陽城距離郯城並不遠,傅士仁拿著陶商送給他的珍珠,一路南下,不消數日便返回郯城。

  郡治大堂,關羽高坐於上,依舊手觀兵書,雙目半闔,聽取著傅士仁的彙報。

  傅士仁態度小心翼翼,在關羽面前他可不敢半點倨傲。

  他宣稱自己趕往琅邪國後,做了很詳細的調查,最後證明劫糧事件純屬誤會,起因皆是因為鎮守即丘的樊噲收到情報,誤以為是一隊黃巾餘寇運糧經過,所以才派兵劫了糧草。

  至於陶商方面,得知此事之後,已經提前對樊噲做了嚴厲的訓斥,並承諾儘快將劫走的糧草,派人如數的送往郯城。

  關羽不傻,傅士仁所說的這個理由,他打心底裡不相信。

  徐州一帶的黃巾賊早幾年就已被肅清,殘留的也多是些不成氣候的草寇,小打小鬧劫劫過往商販還湊合,豈敢光天化日之下,押著三萬石糧草招搖過市。

  再說了,運糧隊打著的可是官軍的旗號,樊噲就算腦袋再缺根筋,也不至於變成了瞎子,連誰家旗號都看不見。

  關羽私下裡猜想,陶商這小子多半是擊敗了袁家,自信心有點暴漲,故意授意樊噲這麼做,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。

  不過現在糧草既然要了回來,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已經不重要,無論陶商是有心還是無心,等大哥得勝歸來後,總歸是要收拾那小子的。

  “陶商見到你之後,是什麼態度?”關羽眼不離兵書,冷冷問道。

  傅士仁忙是一笑,“那陶商得知末將是奉關將軍之命前去問罪時,神色慌張的緊,對末將的態度也十分客氣,還再三叮囑末將要向關將軍問好,一定要解釋清楚這是場誤會,請關將軍息怒。”

  傅士仁也算厚道,既然拿了陶商的好處,乾脆就再附贈他幾句好話,而且自動過濾了陶商先給他下馬威的事。

  “哼,打狗也得看主人,量那小子也不敢對你不敬。”關羽嘴角微微上翹,丹鳳眼中掠過一絲自傲的得意。

  在他眼裡,傅士仁就是他的一條狗,陶商對傅士仁態度不敬,就是對他關羽不敬。

  美髯公生平最恨的就是旁人對他不敬。

  所幸那陶商還算識趣,傅士仁的回答讓關羽很滿意,他便微微擺手道:“你先下去吧,待那小子把糧草送到,你即刻安排人手送往淮南前線,不得有誤。”

  “諾。”傅士仁暗鬆口氣,匆忙告退而去。

  關羽放下手中書箭,丹鳳眼微微睜開,暗黑色的瞳孔中,映射出陰冷的殺機。

  ……

  約定之日。

  郯城西北的密林中,六千陶軍步騎將士,已經潛伏了整整一天。

  一雙雙虎狼的眼睛,死死的盯著裡許外的郯城,盯著那面“關”字大旗,熱血湧動,躍躍欲戰。

  斜陽已深,一支運糧的車隊徐徐的從眼前大道經過,百余輛糧車,七百民夫,三百護糧士兵,一路緩緩的向著郯城駛去。

  “來了!”

  陶商身形微微一動,雙眸中迸射出一絲興奮。

  身邊的花木蘭,還有樊噲,精神也跟著緊繃起來,士卒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兵器,暗流般緩緩流淌的殺氣,突然間變得洶湧起來。

  一片緊張的氣氛中,卻唯有醉眼朦朧的陳平,倒騎在馬上,高舉著葫蘆灌酒,渾然不關心自己所獻的妙計是否能成功。

  “廉老將軍,成功在此一舉,就看你的了……”陶商目光凝視著糧隊,落在了那一襲漸漸遠去的蒼老身軀上。

  劫了那三萬石糧草,就是為設計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,可以讓自己的兵馬,扮作是運糧民夫,堂而皇之的接近郯城北門。

  至於賄賂傅士仁,故意表現了對關羽的敬畏,則是抓住關羽驕傲的性格,有意向他示弱,令其放鬆警惕。

  以廉頗率一千偽裝成民夫的士卒,出其不意奪取城門,陶商再率大軍趁勢殺入城中,殺關羽一個措手不及,一舉拿下郯城,這正是陳平的計策。

  此計的關鍵,就在於運糧隊能否順利奪門。

  這種考驗演技,又有點冒險的差事,樊噲這個一根筋當然不能勝任,花木蘭一女流,容易被認出,陶商又是主公會有風險,自然只有智勇雙全的廉頗去擔當重任。

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天色更暗。

  一百多車糧草已從眼皮子底下通過,離郯城已經越來越近。

  左右將士們的情緒越發焦躁,皆在擔心廉頗他們會不會被識破,計策就此破產。

  唯有陶商,卻面色沉靜如水,鷹目中始終保持著自信。

  陳平92點智謀所出的妙計,若連一個關羽都糊弄不過去,那他也真是浪得虛名了,又怎可能輔佐劉邦成就帝業。

  陶商相信陳平的智謀,更深信廉頗隨機應變的能力。

  一雙雙緊張的眼睛注視下,糧車離郯城北門,已接近兩百步,這已經進入守軍的警戒範圍。

  很快,塵土飛揚而起,數騎斥侯飛奔而至,奔向了迎面而來的糧車隊。

  糧車隊停了下來,相隔雖有數百步遠,陶商卻甚至能夠聽到斥侯的喝斥和盤問聲。

  陶商的拳頭暗暗握緊,神經也不由緊繃起來。

  片刻後,斥侯飛奔歸城,糧車隊重新上路,繼續向著城門方向駛去。

  吊橋徐徐放下,城門緩緩打開,這座東海郡的治所,已經向他暢開了懷抱。

  毫無提防。

  陶商暗松了口氣,年輕的臉上,已經開始燃燒起凜烈如狂的殺機。

  終於糧車隊駛過吊橋,穿過城門,順利的進入郯城。

  當半數糧車進入城門,正好將大門卡住之時,老將廉頗突然間從糧袋下抽出自己的大斧,一躍上馬,戰斧一橫,大叫道:“隨本將殺進城去,奪下城門!”

  嘯聲如雷,殺氣凜然。

  廉頗如電光一般射出,直奔城門而去。

  一千扮作民夫的陶軍精銳士卒,一呼百應,紛紛拔出暗藏的兵器,殺聲震天,如洪流一般湧過吊橋,追隨著廉頗而上。

  城上的守軍眼見如此形勢,這時才覺察到中了計策,急是想將城門關閉。

  為時已晚。

  城門被糧車卡住,又豈能關得上。

  廉頗一馬當先,戰斧橫掃而出,斧頭將城門左右數名敵卒斬為粉碎。

  城內城外,千余陶軍士卒同時發動,將城門一線的守軍殺了個措手不及,轉眼間便屍橫遍地。

  廉頗縱馬舞斧,大斧所過一命不留,如巍巍鐵塔一般屹立於城門一線,戰斧似車輪般卷出,將搶上前來,試圖奪門的敵卒,統統都殺盡。

  “城門已奪,速發信號!”狂殺中的廉頗,大喝一聲。

  得令的信旗官,急將藏于糧車中的將旗奪過,幾步沖到吊橋上,向著北面狂搖戰旗。

  殘陽下,那一面“廉”字大旗,迎風獵獵飛舞,宣示著城門已經拒住。

  樹林之中,陶商看看清清楚,瞬間殺機暴漲,拔劍在手,指著敵城厲聲大喝道:“全軍出擊,給我奪郯城,殺關羽——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48 PM

第七十六章 關二爺,別得意

  進攻的號角聲吹響,震動天地。

  眾將拍馬而出,六千陶家軍將士瞬間熱血狂燃,挾著震天的喊殺聲從樹林中沖出,浩浩蕩蕩的向著敵城湧去。

  挾著漫天的狂塵,六千步騎大軍,轉眼便殺至城前。

  城門一線,廉頗已指揮著奪門士卒,將堵在城門處的糧車移走,清空了通往城內的大道。

  陶商奔行之中,大喝道:“樊噲,給我率騎兵當先沖進去,誰敢阻攔就輾平誰!”

  從袁紹那裡“坑”來三百匹戰馬,再加上從遼東購來的兩百戰馬,陶商麾下已有五百鐵騎。

  五百鐵騎,放在河北根本不值一提,放在徐州卻絕對是殺手鐧的存在。

  樊噲一得號令,把啃到一半的羊腿一扔,熱血狂燃,雙目充滿血絲,興奮到將自己的衣甲撕了,赤出了一股鋼筋般的肌肉。

  “騎兵將士們,跟老子沖進城去,宰光關羽的小豬崽子,給我殺——”赤膀的樊噲,扛著碩大的殺豬刀,如野獸般咆哮,加速沖出。

  身後的五百鐵騎,如黑色的狂潮般,洶湧的隨他向城門湧去。

  正自苦戰的郯城守軍,不但沒有防備護糧軍會兵變,更沒有想到,城外竟然還伏有大股兵馬。

  驚覺時已晚。

  樊噲率領著五百鐵騎,挾著天崩地裂的隆隆巨響,踐起漫天煙塵,勢如破竹般踏過吊橋,湧入了郯城北門。

  樊噲當先殺入,殺豬刀帶著血霧狂斬而出,竟是將一名迎而來的敵卒,一刀掀上了半空。

  未等那慘叫的敵將落地,樊噲一聲暴喝,手中刀鋒刷刷連掃數下。

  數道鮮血飛上半空,那倒楣的敵卒,竟被瞬間砍成了十七八塊,血淋淋的肉塊四面八方灑落。

  樊噲這從殺豬中領悟出來的刀法,殘忍之極,將那些看到的守軍,無不嚇得目瞪口呆,駭然變色。

  “幾天不見,這吃貨的殺豬刀法又變強了……”跟隨殺入的陶商,看到樊噲如此狠辣手段時,不由也暗吸一口涼氣。

  樊噲鐵騎開路,陶商在花木蘭的保護下,與臧霸率步軍主力殺入,再加上廉頗的內裡外合,城門一線的近七百守軍,轉眼間已被殺得血流成河,死傷殆盡。

  城樓上,那面“關”字大旗,很快就被斬落,“陶”字的大旗被高高樹起,宣示城門陷落。

  這座東海郡的治所,號稱被關羽打造到堅不可摧的鐵壁,就這樣被陶商輕鬆踏破。

  “城門已經拿下,樊噲,廉老將軍,隨我去殺關羽。”

  陶商還嫌不夠,揮斥著大軍,輾殺驚慌失措的敵軍,沿著大街一路向著城中心位置的東海郡郡府殺去。

  方殺出三十余步,迎面趕到了幾百兵馬,領軍之將,正是傅士仁。

  正自巡城的傅士仁,聽聞運糧隊抵達,還以為是陶商信守承諾,將所劫的三萬石軍糧送到,絲毫沒有疑心,便下令北門守軍開門放行,他自己則慢悠悠的從西面過來,準備清點糧草。

  半道上時,傅士仁卻忽然聽到北門方向殺聲大作,心中起疑匆忙加快趕來。

  未及抵達北門時,他卻駭然撞見了大批陶軍,如潮水般迎面而來,一面“陶”大字,耀武揚威的飛揚在前。

  陶商造反襲城!

  剎那間,傅士仁駭然驚變,他萬萬沒有想到,前幾日還對他行賄,一副笑臉的陶商,竟然突然造反,且還不可思議的破城而入。

  “怎麼回事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那小子如何破城而入的?”

  “豬崽子,納命來吧!”

  一聲狂烈的暴喝,打破傅士仁的驚魂,只見一身血染的樊噲,手提著一柄血淋淋的殺豬刀,斬出一條血路來,直取傅士仁而至。

  “樊噲,下手輕點,我要活的。”在後督戰的陶商,大叫著提醒。

  傅士仁是三四流的武將,庸碌無能且又貪財,這種貨色陶商當然不屑於收降,但卻可以留著活口,充當他收取殘暴點的“提款機”。

  聲音未落,樊噲已殺入敵叢中,徐州兵如浪而開,樊噲閃電一般殺至傅士仁近前,手中殺豬刀挾著狂濤之力,橫掃而出。

  傅士仁大驚失色,急是舉刀相迎,刀才舉過一半,樊噲的殺豬刀就狂轟而至。

  哢嚓嚓!

  巨響聲中,傅士仁一聲慘叫,連人帶刀被樊噲拍飛出去,重重的摔落於地。

  緊跟而上的陶商,稍稍勒馬,俯視著趴在地上的傅士仁,冷笑道:“傅士仁,你以為我會做虧本買賣,一盒珍珠換一座城,老子是賺大了,還真得謝謝你。”

  傅士仁這才恍然驚醒,知道自己中了陶商的詭計,無意中做了陶商詐取郯城的邦凶。

  又羞又愧之下,傅士仁歇廝底裡的大罵道:“陶商,你個卑鄙無恥的奸賊,關將軍不會放過你的!”

  “自己貪財還怪別人,老子讓你罵。”陶商呸了他一口,直接驅馬從傅士仁的身上踏過。

  只聽“哢嚓嚓”一聲脆響,傅士仁的兩條腿便被戰馬無情的踏碎,痛得他如殺豬般嚎叫起來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宿主對傅士仁實施殘暴,獲得殘暴點7,宿主現有殘暴點7。”

  陶商收取了殘暴點,喝令親軍將傅士仁綁了,頭也不回,跟在樊噲後面,催動著廉頗步軍,繼續向郡府腹地殺去。

  ……

  郡府。

  大堂中,關羽正高坐於上,一面小酌著美酒,一面欣賞著手中那道戰報,赤色的臉上,湧動著絲絲的得意。

  那是來自於淮南前線,最新送到的捷報。

  劉備率徐州軍的主力,在盱眙一線跟袁術對峙數月之久,就在幾天前終於大敗袁術,逼得袁術撤兵而去,敗歸壽春。

  袁術的威脅,終於被消除。

  自他的大哥劉備坐上這徐州牧之後,袁術的進攻就成了劉備所面臨的第一個重大危機,好在劉備撐下來了。

  挾著大破袁術之威班師而歸,劉備的威望必將大增,將更得徐州士民的支持,這州牧的位子自然也就坐得更穩了。

  他三兄弟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關羽焉能不為之欣慰得意。

  心情愉悅之下,關羽自少不了小酌幾杯,以為慶祝。

  “等大哥班師歸來後,就可以對陶商那小子動手了,到時以大哥的威望,看誰還敢再有誹議,那小子劫軍糧之事,正好可以當作是對他動刀的藉口,真是天助大哥啊……”

  關羽把玩著酒杯,越想越赤色的臉越加得意,不由哈哈大笑,縱酒豪飲。

  正飲得暢快時,一名斥候匆匆而入,拜於醉意微熏的關羽面前,驚叫道:“稟關將軍,北門急報,陶商率數千兵馬突然殺到,已奪下了北門,正向郡府這邊殺來。”

  咣鐺~~

  關羽那已經送到嘴邊的酒杯,脫手驚落,酒水將飄飄美髯盡皆打濕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48 PM

第七十七章 武聖又何懼

  “陶商那小子如何能破城而入?敵人出現,北門守軍為何不早報?”

  關羽一臉震怒,騰的跳了起來,下意識的想要去摸自己的美髯,卻忽然發現美髯已盡被酒水打濕,摸到的是濕乎乎的一片。

  他那赤色的臉上,頓時湧起一絲慍怒的尷尬,將手狠狠的一甩。

  就在這時,他的腦海中,突然間跳出了一個念頭,仿佛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。

  “莫非……”

  關羽身形又是一震,孤傲陰怒的赤臉,驟然間湧上羞惱之色。

  他顧不得多想,提起青龍刀,大步流星的沖下高階,沖出了大堂之外。

  豎耳傾聽,果然聽到府外隱約有喊殺之聲響起,更有隆隆的鐵蹄之聲,向著郡府這邊逼來。

  關羽陰沉沉的臉,又是一變色,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,也顧不得許多,急是披掛衣甲,沖出了府門。

  此時的,大街小巷已是亂成了一團,只見敗潰的士卒,正一路從街道的那一頭逃來,無不是惶恐之極。

  北門方向,塵霧沖天,鮮血飛揚,一隊隊的騎兵,正向在這邊輾壓而來。

  那一面“陶”字大旗,正引領著數不清的陶軍士卒,向著他這邊撲來。

  當先方向,那一員老將不可擋,開山斧掃過之處,狂斬著人頭,多半便是傳聞中,陶商軍中那個冒充古人名字的老將廉頗。

  關羽這下是徹底看清了,來敵正是琅邪陶軍,而且他還震怒的認出,跟隨在廉頗之後,那個狂殺己軍的小子,正是陶商本人。

  “陶商如何能穿過數百里之距,毫無示警的殺入我城中,傅士仁在哪裡?”關羽憤怒的大吼。

  儘管他已經猜到八九分,但孤傲自負如他,還是不願相信,陶商竟借著送糧為名,瞞過他的耳朵,詐開了城門。

  如果他承認,就代表他承認自己被陶商戲耍。

  堂堂美髯公,溫酒斬華雄,名震天下,又怎麼可能被陶商這個紈絝子弟所戲耍。

  “稟關將軍,是陶軍偽裝成運糧的民夫混進城中,突然發難奪下了城門,傅將軍匆匆率軍去阻擋,卻被敵軍報俘……”敗潰而來的一名小校,顫抖著叫道。

  又是一道驚雷,當頭轟落。

  這一次,關羽殘存的自負,徹底的被轟碎,他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事實:

  陶商故意劫了他的糧草,又向他賠禮道歉,故意示弱,就是為了以護糧為藉口,名正言順的派兵混進郯城,出其不意的奪下南門,掩護大軍趁勢殺入城中。

  種種佈局,種種的謀劃,了無痕跡,讓他不知不覺就落入了圈套之中。

  可笑他關羽還自負的以為,陶商是真怕了他,豈不知他竟已被陶商玩弄於股掌之中,竟是渾然不覺。

  “陶商小賊,原來你早算計好要造反,竟敢戲耍本將——”關羽一聲憤怒的咆哮,一口鋼牙欲碎,丹鳳眼暴睜欲裂。

  就在他驚憤的片刻間,倉促迎敵守軍,面對著陶軍絕對優勢下的輾壓,如敗絮一般,紛紛退潰,根本無從阻擋。

  陶軍之中,關羽認出了那張熟悉的面孔。

  就在那個陰險狡詐的小子,偽裝出一副無能的紈絝子弟樣,瞞過了他們所有人的眼睛,一次次的瓦解了他們借刀殺人的計謀。

  現在,那小子竟然又在這關鍵時刻,狠狠的羞辱了他一把,眼看就要將他自認為打造到固若金湯的郯城奪去。

  美髯公,如何能受這等羞辱!

  “陶商奸賊,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,關某今天正好名正言順的除掉你,人頭拿來——”惱羞成怒的關羽,一聲震天長嘯,拍馬舞刀殺向了陶商。

  他對自己的武道,自信之極,以為何以憑著一己之力,于萬軍中取陶商的首級。

  只要殺掉賊首,一切就都結束了。

  殺紅了眼的陶軍將士,卻毫無畏懼,依舊狂沖,眼見關羽沖來,烏壓壓一片便撲了上去。

  “螻蟻般的東西,也敢擋我關羽的路,找死!”

  關羽眼中極盡不屑,手中青龍刀如鐵幕般揮展開來,淩烈的刀鋒無堅不摧,在陣陣的慘嚎聲中,溫熱的鮮血漫天狂濺,殘肢與折斷的兵器四面飛落。

  “武聖關羽的實力,97的武力值,果然不是蓋的,貌似很強啊……”

  看著關羽血腥狂殺那一幕,陶商心中不由也是微微一震,甚至感覺關羽武道實在太強,自己是否有必要稍退避讓。

  退讓的念頭,一閃而逝,陶商的目光旋即重歸堅定。

  兩軍交戰,若是身為主將的他一動,全軍的鬥志很可能受挫,若是關羽趁勢反攻,他的軍隊反倒有敗潰的危險。

  今日一戰,只可進,不可退!

  絕不可退縮!

  陶商決心如鐵,劍眉一橫,厲聲道:“全軍不可退縮,得關羽首級者,重賞!”

  在陶商的激勵下,將士們鼓起勇氣,前赴後繼,無畏的堵向關羽。

  “姓關的,聽說你溫酒斬華雄,武功蓋世,老夫廉頗就會一會你的高招。”蒼烈的叫聲中,廉頗殺到,開山斧斬出一條血路,直奔關羽殺去。

  陶商見廉頗殺到,心中一喜,卻忙高聲提醒道:“關羽前三刀非同一般,老將軍千萬小心。”

  他熟知歷史,知關羽無論是殺華雄,還是斬廉頗誅文醜,每每都是在三刀之內速勝。

  所以陶商就猜想,關羽必有一套獨特的法門,可以將他的武道在前三刀提升至極限,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。

  狂殺中的關羽,聽到了陶商的示警之聲,卻是神色微微一變,顯然是驚于陶商竟窺破了他武道的虛實。

  驚訝也只是一瞬,關羽旋即狂烈大笑一聲,“冒充古人之名的老匹夫,你就算知本將武道精妙所在又如何,我青龍刀照樣取你首級!”

  藐絕天下的狂笑聲中,關羽催馬舞刀,如一道紅色的閃電,撕破亂軍,頃刻間如鐵塔一般,橫在了廉頗面前。

  剎那間,廉頗驀覺驚濤駭浪般的殺氣,瘋狂的向他襲卷而來,那殺氣之強烈,仿佛竟已干擾到他的精神,壓迫得他幾乎有窒息的錯覺。

  心神震撼時,關羽手中的青龍刀,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,挾著毀天滅地般的狂力,向著廉頗的脖頸割來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49 PM

第七十八章 關二爺也有怕的時候

  “千萬別小瞧老人,我這老頭子就接你一刀。”

  廉頗渾然無懼,深吸一口氣,開山斧擎起,手臂青筋爆漲,用盡全力相擋。

  吭!

  一聲耳欲聾的金屬撞擊,火星飛濺如星。

  關羽那一刀,蘊藏著無堅不摧的狂力,竟已超越了97點武力值應該有的力量。

  交手瞬間,看的陶商是心中一揪,著實替廉頗捏了把汗,實怕他被關羽真給一刀秒了,自己損失了一員武力92的大將,那才真是虧大了。

  事實證明,陶商的擔心是多餘的。

  這一刀擋下的一瞬,廉頗確覺雙臂一麻,海潮般的力量,洶湧的雙臂灌入體內,瘋生的撞擊他的五內。

  “他這一刀果然超乎尋常的強,若非是主公事先提醒,我只怕一時大意,已被他一刀轟下馬去了。”

  廉頗心是暗自慶倖,重咳了幾聲,急提一口氣,強行壓制住了洶湧的血氣,勒馬轉身,以待應戰關羽的回身再擊。

  錯馬而過,關羽狂烈孤傲的赤臉上,已盡被驚奇所染。

  這個冒充古人的老匹夫,竟然接下了他這神鬼難敵的一刀!?

  這怎麼可能,要知他這一刀,可是連華雄這樣的大將,都要被秒殺不可。

  “你的力量果然很強,可惜我提醒過你,不要小看我這老頭子。”廉頗勒馬,橫斧,冷笑著傲對關羽。

  廉頗一席諷刺,如刺紮一般,深深的刺痛關羽驕傲的自尊。

  棗紅色的臉在抽動,緊握青龍刀的雙手,關節在咯咯作響,關羽驀的一聲低吼,那巨塔般的身軀再度狂射而出,瞬間又撞至了廉頗跟前。

  “老匹夫,竟敢羞辱我——”

  伴隨著一聲悶雷般的暴喝,關羽手中的青龍刀,斬破空氣的阻隔,挾著狂瀾怒濤之力,一記“辟波斬浪”,狂轟向廉頗。

  適才那第一刀,關羽只用了七成的力道,卻拿不下廉頗。

  今廉頗一番,深深激怒了他,這第二招使出,雷霆千斤之力,已是十成之力。

  一刀交手過後,廉頗信心大增,對關羽的實力已有分寸,自己的武道雖然遜於關羽,但也非質的差別,自信能夠擋得住關羽。

  自信狂烈之下,廉頗威勢大作,猿臂翻飛,後中開山斧再度襲出,一式“雷擊五嶽”,挾著撼山之力,迎擊而出。

  哐——

  又是一聲金鐵激鳴,隆隆的巨響震得廉頗耳膜隱隱刺痛,兵器上傳來的巨力更是撞得他剛剛壓下的氣血,再度激蕩翻滾起來,禁不住又大咳幾聲。

  這一刀的力道,比方才還強上三分,廉頗隱約感覺到,自己內臟在此重擊之下,多半已受了些許震傷。

  “這第二刀更強,可惜依然殺不了老夫,關羽,你就這點能耐嗎,哈哈——”

  自信的大笑聲中,廉頗強提一口氣,半屈的雙臂奮力一推,硬是將關羽手中青龍刀蕩開。

  關羽一張赤臉,瞬間驚駭到扭曲變形。

  自斬華雄之後,他可謂一戰成名,死於他刀下的敵將不計其數,還從未有人能撐過第二招。

  眼前這個冒充廉頗的老匹夫,竟然能神奇般擋下自己十成之力的第二刀!

  那驚奇便化為滾滾怒濤,關羽只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,氣到長髯亂舞,眼珠子幾乎都要氣炸出來。

  一聲暴雷般的怒嘯,青龍刀再斬而出,卷著獵獵的殺氣,如泰山壓頂一般向著廉頗當頭劈至。

  第三刀,挾著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嘯而至,這才是最強的一擊。

  廉頗傲然無懼,一聲暴喝,用盡生平之力,擎起手中的開山斧迎擊而上。

  兩股狂瀾怒濤般的氣流,電光火石的一瞬相撞。

  吭!

  千斤之力直撞而來,廉頗的虎口迸裂,而由手臂灌入體內的巨力,再度攪動著他的五腑六髒翻湧激蕩。

  第三刀的力量,已超乎廉頗想像的強悍,但卻依舊給他接下。

  反震之力彈向關羽,竟也令他身形微微一震,握刀的雙手也隱隱有些發麻。

  然後,關羽的赤臉,就變成了匪夷所思。

  “這老匹夫,竟然接下了我的第三刀,這怎麼可能……”

  關羽驚駭無限,隨後惱羞成怒,整個人幾如失去理性的野獸,猿臂再度揮出,層層疊疊的刀影,四面八方的向著廉頗攻去。

  廉頗來不及思索,舞動著手中開山斧舞出,從容的應對關羽的狂暴攻勢。

  七八招走過,廉頗很明顯的感覺到,來自於關羽青龍刀上的壓力正在變弱。

  似乎三刀之後,關羽的力量已是強弩之末,正在不知不覺的衰退。

  轉眼二十招走過,廉頗已完全感覺不到壓迫感,儘管虎口迸裂,內腑輕微的受創,但他已能從容的應對關羽的攻擊。

  甚至還能抽得三五招的空隙,轉守為攻。

  “主公所說果然不錯,關羽武道的精華就在前三刀,三刀一過,他就變成了凡人。”

  廉頗猛然省悟,看穿關羽前三刀力道雖剛猛之極,但對體力的損耗卻極大,那血肉之軀根本無法支撐他,一直這麼不顧一切的消耗力量,故是三刀一過,刀上的力量便在不斷的減退。

  “主公武道微末,卻想不到竟能看穿關羽武道虛實,這份眼力,當真是了不起……”

  廉頗心中暗自為陶商的眼力所驚奇,鬥志漸漸大漲,手中開山斧挾著綿綿不絕的力道反擊而出。

  周圍的陶軍將士們,迅速的便從四面八方圍上前來支援廉頗,關羽左右的士卒卻越戰越少,紛紛敗潰下去。

  殺不了廉頗,己軍又敗,關羽情知自己今天想殺陶商已是作夢,再這般跟這老匹夫纏鬥下去,縱然自己武道超凡,也必死無疑。

  明知是時候該撤了,但關羽卻又放不下面子,遲遲下不了決心。

  正當進退兩難時,前方處,又一股陶軍殺至,當先一次正是泰山軍首領臧霸。

  陶商正愁著廉頗戰不下關羽,眼見臧霸殺到,精神陡然一震,大喝道:“臧宣高,你不是要殺劉備麼,他的幫兇關羽就在眼前,還不快去助廉老將軍。”

  臧霸恨劉備入骨,今見著其義弟關羽,自然也是氣不打一處來,眼珠瞬間充血,大罵一聲:“關羽,你們卑鄙的三兄弟,老子今天先殺你,再殺劉備那偽君子。”

  怒喝聲中,臧霸拍馬舞槍,斜刺裡殺出,直撲關羽。

  關羽殘存的猶豫,被臧霸這麼一喝,瞬間給震碎。

  臧霸的武道他很清楚,若是擱在平時,他根本不放在眼裡,但現在再加上一個廉頗,二人聯手,自己必敗無疑。

  “陶商奸賊,你敢反我大哥,簡直是自尋死路,他日我必親手取你首級……”關羽發過幾句狠,也顧不得什麼顏面,急攻幾招,晃出一個破綻,勒馬跳出戰團望南面逃去。

  眾陶軍將士見神將般的關羽,竟然敗潰而逃,信心無不大受鼓舞,士氣大盛。

  左右尚自頑抗的守軍們,眼見他們神威的關將軍,竟然被陶商嚇走,殘存的士氣則是土崩解瓦,呼啦啦的跪倒於地,紛紛的向陶商拜跪求降。

  望著遍地伏跪的降卒,陶商嘴角揚起了一抹痛快欣慰的笑容,腦海裡也響起魅力值上升的系統提示音。

  關羽敗走,郯城終於落入了他的手中。

  想必此刻的呂布,也早已發兵,奇襲了下邳。

  遠望著敗逃的關羽身影,陶商揚起一抹怒火宣洩過後,才會獨有的痛快笑意,“大耳賊,我倒是真想看看,你得知我爆了你的菊花後,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0 PM

第七十九章 全都傻了眼

  呂布果然沒有失約。

  細作很快就從西面傳回情報,就在陶商發兵襲取郯城,大敗關羽的當天,呂布也在小沛舉起反劉備的旗幟,率軍由泗水長驅南下。

  因是劉備的主力盡在淮南,留守徐州的兵馬,主要駐紮於郯城和下邳兩地,因此呂布一路殺來,幾乎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。

  兵鋒所過,廣戚、留城、彭城諸縣,無不是望風而降,呂布幾乎不費吹灰之力,就全取彭城國。

  三天之後,兵臨徐州治所下邳城。

  陶商呂布雙雙造反,郯城失陷,下邳被圍,徐州形勢突變,這地震般的驚人消息,數日之內便遍傳一州,士民無不為之震動。

  因郯城距離琅邪國很近,他舉兵造反,襲取郯城,大破關羽的消息也最先傳了出來。

  兩天后,消息便傳入了東海郡最東面的朐縣。

  此時此刻,別駕糜竺正坐鎮朐縣老家,剛剛收到淮南前線發來,關於劉備獲勝,袁術敗歸壽春的捷報。

  “拿酒來,小妹,快快拿好酒來,今天陪哥哥我好好喝上幾杯。”糜竺興沖沖的大步入堂,精神振奮,一臉的欣喜。

  正自理賬的糜貞放下帳冊,起身迎了上來,笑問道:“大哥今天怎這麼好興致,可是有什麼喜事嗎?”

  “喜事,大大的喜事呀!”

  糜竺將手中帛書一揚,“淮南方面捷報,玄德公已殺的袁術敗走,南面威脅解除了,這還不是喜事嗎?”

  “真的?”糜貞花容頓現驚喜,忙從哥哥手中接過了那帛書。

  低眉細看,糜貞不覺眉開眼笑,那般表情,是只有得知自己仰幕的英雄得勝時,才會有的崇拜情懷。

  左右婢女已將美酒拿來,糜竺自斟一杯,邊飲邊感慨道:“為兄果然沒有看走眼,唯有玄德公才坐的起徐州牧這位子,連袁術這樣實力強大的諸侯都能擊敗,玄德公真乃不世英雄也……”

  聽得哥哥如此贊自己的未來夫君,糜貞不由低眉淺笑,仿佛自己被贊一般引以自豪。

  “玄德公已經在班師的路上,等他回來之後,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對陶商動手,只要除掉這個絆腳石,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州牧夫人了,我糜家攀上玄德公這棵大樹,成為徐州第一大家族,指日可待了,呵呵。”

  糜竺越說越興奮,仿佛已看到了糜家的美好未來,忍不住連飲幾杯。

  一聽到要嫁與劉備,原本端莊沉穩的糜貞,淺淺的酒窩裡,不由浸起一漲淳釀般的緋紅。

  “可是,玄德公這州牧之位,到底是陶謙所讓,現在若公然用武力剪除其子,就不怕議論嗎?”糜貞又有幾分擔憂。

  糜竺的嘴角卻鉤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冷笑道:“那陶商的手下樊噲前不久誤劫了一批軍糧,這正是除掉他的絕佳藉口,玄德公只消稱陶商暗通袁術,便可名正言順的發兵滅了他,誰人敢有誹議,這回是陶商自己找死,誰都救不了他。”

  糜貞松了口氣,臉上的擔憂之色煙消雲散。

  “小妹你就不用再為那小子傷腦筋了,縱然是他擊敗了袁家,這回也難逃一死,小妹你就早做準備,等著美人嫁英雄,去做咱們徐州的主母夫人吧。”糜竺笑呵呵的寬慰道。

  糜貞抿嘴淺笑,如水的眼眸中,掠過了幾分羞意,但更多的則是期盼的欣慰。

  一時間,她神情恍惚,仿佛已經在勾勒著自己做上州牧夫人後,何等風光無限的情景……

  “主人,大事不好,大事不好啦——”一陣慌張的叫聲,打斷了糜貞的神思,管家糜貴緊張兮兮的闖入了堂中。

  糜竺把酒杯放案幾上“砰”的一放,沉著臉喝斥道:“天又沒塌下來,大呼小叫什麼,成何體統!”

  糜貴也顧不得主人訓斥,抹著額頭的汗珠子,結結巴巴道:“主人,咱們的眼線剛剛送來的消息,兩日前陶商突然兵臨郯城,關將軍棄城而逃,郯城已經給陶商攻下啦。”

  哐鐺!

  糜竺手中酒杯脫手跌落,原本春風得意的表情,剎那間瓦解一空,一張老臉凝固成了駭然的一瞬。

  糜貞滿腦的遐想,也頃刻間被擊碎,豐盈的身子劇烈一震,猛抬起頭時,花容已是錯愕驚變,那般表情,仿佛是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。

  “郯城固若金湯,有關將軍坐鎮指揮,還有四千精兵,怎麼可能一日間就被攻破,你故說八道什麼!”糜貞最先驚醒,一臉質疑的喝斥道。

  “回小姐,據咱們的眼線的回據,那陶商以送還劫持的糧草為名,讓他的軍士假扮民夫混入了郯城,出其不意的奪下了北門,陶商的埋伏在外面的大軍才能趁機殺進去,連傅士仁也兵敗被俘了。”

  糜貞花容凝固,嘴角的酒窩也不見了,一雙明眸中湧動著驚愕的神色,“他竟然是故意劫持糧草,就為騙奪城門,計謀怎能詭詐到這般地步……”

  驚愕的糜貞喃喃自語,神情竟也恍惚,仿佛不敢相信,陶商竟能以這樣的方式,輕鬆的攻破了郯城。

  糜竺更是震驚到老臉蒼白,嘴巴微微的張開,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,呼吸卻越來越急促,漸漸竟有些將要窒息的錯覺。

  大堂中死一般的靜寂,兄妹倆沉默不語,相對錯愕。

  半晌後,糜竺深吸一口氣,終於強行壓制住震恐的情緒,歎息道:“這小子當真是詭詐之極,怪不得可以憑幾千弱兵就能擊退袁家,看來我們都看走眼了,陶公真是養了個豺狼般狡詐的好兒子啊。”

  說著,糜竺卻又冷哼一聲,“可惜,就算他能詐取郯城又如何,玄德公馬上就會率得勝的大軍回來,他只不過是給了玄德公一個剿滅他的理由罷了,我們就等著看他自取滅亡的好戲吧。”

  顯然到了這個時候,糜竺依然對自己的眼光充滿信心,以劉備懷有絕對的信心。

  “玄德公真的會是他的對手嗎……”

  糜竺卻低聲喃喃,花容間的震驚雖稍稍褪色,卻又悄然的浮現一絲懷疑。

  她已經開始對劉備產生了動搖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1 PM

第八十章 妻子的手

  泗水東岸,劉軍大營。

  自破袁術後,劉備率領著兩萬得勝之師,沿著泗水徐徐北上,準備班師下邳。

  這一戰威名大震,威脅解除,劉備也就不急於回下邳,大軍不過日行三十裡而已。

  劉備這是有意在向南面諸縣士民,炫耀自己的軍勢,以威服人心,增強自己對徐南一帶的統治力度。

  時已傍晚,中軍大帳中,酒香四溢。

  意氣風發的劉備,正在帳中與諸將小酌美酒,談笑風聲,縱論天下。

  “大哥,聽說陶商那小子竟然生擒了袁譚,還逼得袁紹屈尊跟他會面才放了袁譚,這小子是越來越成氣候了,咱們這次回去,要不要收拾了他?”酒氣熏熏的張飛,大咧咧的問道。

  劉備沉默不語,淺飲了一口杯中之酒,方歎道:“他畢竟是陶公之子,陶公臨死前囑吩我要好好的照顧他,不到萬不得已,我是真不想對他動手,畢竟會遭人誹議啊。”

  “主公此言差矣。”

  簡雍卻搖頭一笑,“主公今新破袁術,救徐州士民於水火之中,威望已盛,誰敢誹議,況且天也要滅那小子,給了主公一個絕佳的藉口。”

  劉備眼神一動,好奇的看向簡雍。

  簡雍便捋著鬍鬚,嘴角鉤起一抹詭秘的弧度,“今早關將軍發來急報,那陶商的部將樊噲,不久前不遵他號令,擅自劫了糜別駕發出的一筆糧草,這正是天賜咱們的一個絕佳藉口,咱們只需給他冠上一個勾結袁術的罪名,便可堂而皇之的發兵滅他,介時徐州士民人人恨他入骨,誰還敢誹議主公。”

  “竟有此事?”

  劉備一臉奇色,深陷的眼眶中已閃爍起絲絲興奮,卻明顯在故意的壓制,不願意表露出來。

  “此事千真萬確,雍先在這裡要提前恭喜主公雙喜臨門啦。”簡雍拱手笑道。

  “哪裡來的雙喜臨門。”劉備卻揣著明白裝模糊了。

  這時連張飛也聽明白了,興奮到眼珠子陡增,粗嗓門嚷嚷道:“這還用問麼,大哥先破袁術,現在又能名正言順的除掉陶商這個狼子野心的禍患,當然是雙喜臨門啦。”

  劉備笑而不語,一杯酒舉頭灌盡,嘖嘖讚歎好酒,得意之色已是溢於言表。

  大帳中,笑聲更加暢快,氣氛愈發愉悅。

  氣氛正熱烈時,斥候急入,驚聲叫道:“稟主公,下邳陳從事急報,呂布突然舉兵造反,發兵襲破彭城國,目下正兵圍下邳城,陳從事請主公速速回師救援。”

  “什麼!”劉備驟然變色,一身的春風得意,瞬間被這驚人的消息所驅散。

  張飛一躍而起,把酒杯往地上一摔,惱怒地罵道:“俺早就說過,那三姓家奴的狗雜種不是個東西,勸哥哥你早些除掉他,哥哥你就是不聽,還把小沛讓出來給他,這下可好了吧。”

  劉備眉頭深凝,灰白的臉上慍色漸燃,有種被人恩將仇報的窩火。

  就在劉備還未及發奴時,親兵再次急入,用更加驚慌的腔調叫道:“稟主公,大事不好,琅邪國相陶商突然舉兵造反,發兵詐取郯城,關將軍不敵敗兵,部將傅士仁被生擒,郯城已被攻破,關將軍請主公速回師相援。”

  轟隆隆!

  又是一道威力更強悍的驚雷,當頭轟落,把劉備的慍怒轟碎,轟成了錯愕震驚。

  陶商那小子,竟然跟呂布這三姓家奴,就像是約好的一般,同時造反。

  呂布也就罷了,畢竟下邳還在陳登的手中,陶商這小子,竟卻攻破了由關羽鎮守的郯城?

  這怎麼可能!

  “放你娘的狗臭屁,郯城有我二哥鎮守,怎麼可能被那小賊輕易攻破,你小子敢謊報軍報,老子撕了你!”驚怒的張飛根本不相信,一腳便將那親兵踢翻在地。

  那親兵痛得嗷嗷直叫,卻被張飛嚇到要死,顧不得疼痛,忙是將情報奉上,“小的怎敢謊報軍情,這是剛剛送到的情報,請主公和張將軍過目。”

  未等張飛伸手,劉備已搶上前一步,將情奪奪過來,沉思思掃視。

  他越看臉色越陰,不禁跌足叫道:“這個陶賊,當真好生狡猾,竟然藉口送還糧草,詐奪了城門,雲長啊雲長,你怎麼能如此大意啊。”

  劉備抱怨著,將那帛書往地上生氣的一扔。

  震驚的糜竺和張飛二人,將地上的情報撿起來一看,兩個人的嘴巴瞬間張到老大,方才恍然驚悟。

  簡雍的臉立刻扭曲變形,浮現尷尬羞愧之色。

  就在片刻之前,他還自以為是的嘲笑,陶商劫糧是給了他們藉口,自取滅亡。

  卻不想,劫糧壓根是陶商故意所為,是他詐取郯城的詭計。

  陶商用實際行動,深深的羞辱了簡雍的自以為是,令他一種無地自容般的羞愧感。

  “陶賊,呂布,你們竟然敢暗中勾結,一起起兵叛我,可恨……”劉備恨得咬牙切齒,拳頭暗暗緊張。

  怒火狂發,劉備猛然起身,厲聲道:“傳令全軍,今晚拔營北歸,隨我剿平兩個叛亂之賊!”

  張飛和簡雍等眾文武,情知事態緊急,焉敢有半分遲疑,匆忙下去傳令。

  劉備怒氣才是稍息,心中暗自發誓:“陶商,我幾次三番的饒過你,無非是看在陶謙的面子,你現在竟敢公然叛我,你真當我劉備沒有狠辣的手段嗎……”

  當日,兩萬劉軍拔營而起,向著徐州腹地急行而去。

  ……

  郯城。

  城頭變換大王旗,現在,這座東海郡的治所,已經是他陶商的了。

  不過,攻破郯城,並不意味著他就拿下了東海郡。

  離郯城較近的襄賁、蘭陵數縣,因畏于陶商兵威,皆表示歸降。

  東面利城、祝其、厚丘、朐城數縣,則因是糜家的勢力範圍,糜竺還明確表示支持劉備,這幾個縣當然也不會改旗易幟。

  至於餘下的承城幾縣,則因離郯城較遠,又不在糜家的勢力範圍,因此對陶商的傳邀的招降,並沒有做出明確的回應,顯然還處於觀望狀態。

  陶縣知道,他們在等著劉備的歸來。

  陶商和呂布的兵變雖然來勢兇猛,但劉備手中還握有兩萬大軍,徐州大部分的地盤還掌握在其手中。

  劉備聞知徐州兵變兵,必定會回師平叛,那時必定會與叛軍展開一場激烈的交鋒,戰爭的結果才將決定誰才是徐州的主人。

  “這個陳登果然有兩把刷子,呂布都幾天了還沒有拿下下邳城,劉備卻馬上要回來了,看來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啊……”陶商感歎了一聲,放下手中情報,伸了伸懶腰,揉起了肩膀。

  前番郯城之戰殺得太猛,肩膀有點抽到,這會又坐久了,不免便有些肩膀犯酸。

  正揉著時,身後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,然後,一雙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,溫柔的幫他揉起肩來。

  “木蘭,你的手勁什麼時候變這麼溫柔了。”陶商笑道,雖不回頭也猜得到必是自家妻子,抬起胳膊便向肩上那雙溫柔的手摸了去。

  肌膚相觸時,那雙手卻像觸電一般,劇烈的一抖,本能的就想抽走。

  “都老夫老妻了,摸個手還害什麼羞。”陶商笑嘻嘻的取笑道,偏要緊緊的握著不放,摸得反而更加肆意。

  摸著摸著,陶商嘻笑的臉上,卻漸漸泛起了幾分奇色,“我說木蘭啊,你這雙殺人的手,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光滑了,連手心的繭都沒有了,莫非是從扁鵲那裡得了什麼美手的妙方嗎……”

  那光滑新鮮的感覺,令陶商越摸越肆意,禁不住,身後傳來一聲少女嬌羞的哼吟聲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2 PM

第八十一章 甘做婢女

  那一聲哼吟,嬌柔如水,就像是一雙小手,在陶商的心頭輕輕的一撓,饒的他酥酥癢癢的,心頭一陣的蕩漾。

  自家妻子花木蘭,只有在巫山雲雨之時,才能哼出這樣的味道來,怎麼可能只被摸了幾下手,就春情蕩漾了呢。

  而且,木蘭成天打打殺殺,一雙手又要握兵器,又要風吹雨淋,怎麼可能如此光滑如玉。

  就算扁鵲有美手的醫方,又怎麼可能見效這麼快,畢竟扁鵲只是神醫,不是神仙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物件甘梅產生情愛,宿主獲得8仁愛點,宿主現有仁愛點8。”

  腦海中冷不丁的響起系統提示音,把陶商給嚇了一大跳,他萬沒有料到,自己摸的不是木蘭,竟然是甘梅。

  他立刻松了手,下意識騰的跳了起來,毫無徵兆的就轉過了身。

  迎面撞見的,正是那張稚嫩的童顏。

  而且,陶商起的太猛,甘梅又靠的太近,被這麼一嚇一撞,“啊”的一聲驚呼,豐腴的身子便仰面朝後倒去。

  “甘小姐……”陶商不及多想,急是伸手向她的蠻腰間攬去,想要扶住她。

  誰想到,甘梅仰得太厲害,陶商腳下又被一絆,身子向前傾去,不但沒有能拉住甘梅,反而被她帶的一起身前跌去。

  然後,兩人一上一下,同時倒地。

  所幸地板是木制的,還鋪著毯子,但陶商的重量也不輕,這麼壓著甘梅倒下去,還是壓的她“嗯哼”一聲喘吟。

  倒地的瞬間,陶商本來及多想,空閒的那只右手,本能的就往最近的跟前一按。

  軟軟的,彈彈的,就好像是按在了一隻巨大的,充滿了水的皮球上。

  那種感覺,舒服啊……

  陶商心頭一陣蕩漾,低頭看去,才發現自己的那只爪子,不偏不倚,正好無意間按在了她胸前巨峰上。

  陶商又驚又喜,一時失神,竟沒想到要起來,就那麼壓在甘梅上面,右手保持姿勢不動。

  甘梅這才回過神來,被陶商的重量壓的喘不過氣來,櫻桃小嘴大口大口的吐著如蘭香氣,撲面吹來,攪得陶商心頭蕩漾,更加不想起來。

  她喘了一口氣,卻才發現二人正以這樣不雅的姿勢,緊緊的貼在一起,再向下瞟去,更是駭然發現,陶商那只輕薄的爪子,竟然就按在自己的……

  驚羞之下,甘梅瞬間雲霞滿面,臉畔生暈,羞到耳根子都紅了,熱到發燙。

  “國相,你壓倒我了……”驚羞之下,甘梅喘著氣,難為情的低聲抱怨。

  陶商這才清醒過來,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舉止,似乎頗為不雅,有故意輕薄她之嫌,心中雖不情願,卻也只得把手抽走,趕緊從她身上下來,站了起來。

  “咳咳,你沒事吧,有沒有傷到哪裡?”陶商倒是從容的緊,把甘梅從地上扶起來,很淡定的詢問。

  “沒……沒事。”甘梅低低的回答。

  她臉畔依舊雲霞赤染,不敢正視隗商的目光,只顧低頭整理衣容,以掩飾內心的嬌羞尷尬。

  “甘小姐,你怎麼想起來郯城,也不說一聲?”陶商笑著轉移了話題,以緩解她的尷尬。

  甘梅輕吸了幾口氣,臉畔紅暈稍斂,方是歉然一笑,“先前國相不是下令,命我們甘家進獻家釀美酒麼,我便奉爹爹之命,前來郯城。適才我進來時,見國相似乎肩膀有不適,我便想為國相揉一揉,誰想卻驚動了國相,還請國相恕罪。”

  陶商這才想起這檔子事,若不是為了“取悅”陳平那酒鬼,他也不會令甘家進獻美酒。

  要說這甘梅看著稚嫩,膽量卻可比她胸前巨峰,竟敢召呼也不打,就主動為自己捶肩掐背。

  陶商明白後,便笑道:“你甘家的酒確實乃當世好酒,我最近新得一謀士,最喜歡你家的酒,所以才會勞煩你甘家,你們想要什麼獎賞,儘管說來。”

  甘梅頓時一臉受寵若驚,忙是將小臉一搖,“國相于我甘家有恩,這是我們應該做的,豈敢望報。”

  “一碼歸一碼,我救你之事另當別論。”陶商卻把手一擺,“我陶商從不虧欠別人,不賞你點什麼,心裡堵得慌,你儘管開口便是。”

  “這……”

  甘梅明眸中流露出幾分喜色,便要開口,但話到嘴邊,卻幾次三番又難以啟齒。

  陶商看出她心有所求卻不敢開口,便是大度一笑,“我陶商喜歡快人快語,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,當然,前提是我能辦到,不然你跟我要天上的月亮,我可沒那個本事給你摘下來。”

  甘梅“噗哧”一聲給他逗笑了,便也不再顧慮,“既然如此,那民女就厚著臉向國相討要一下琅邪和東海兩郡國的釀酒權,不知國相願不願意賞給我甘家。”

 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,心想這甘梅看著稚嫩,心下裡卻也聰明的緊,懂得利用跟自己的良好關係,趁機為他甘家求取釀酒權。

  自陶謙執掌徐州後,為了充盈庫府,便將釀酒權收歸官有,未得官府批准,私人不得擅自釀酒,劉備當上徐州牧後,也繼承了陶謙這一項法令。

  至於甘家的淳釀,他們自己宣稱是在法令實施前所釀,但陶商猜測他們多半是私下裡暗中釀造。

  一旦甘家獲得了兩郡國的釀酒權,就意味著兩地無論官民,都只能從他們甘家買酒,這就相當於他們壟斷了兩的酒業,這可是一項利潤不菲的賣買。

  甘家原本只是東安一小土豪,倘若能擁有這麼一項賺錢的產業,財源滾滾而來,不消數年必可成為琅邪大族。

  陶商思緒飛轉,眼珠子一轉,卻道:“你的這個請求我可以答應你,不過這賣酒所得的收益,你甘家卻得分我三成,你看如何。”

  陶商背後沒有糜家這等有錢的大族支持,如今他兵馬擴充迅速,軍餉錢糧飛漲,正是用錢的時候,賣酒這樣賺錢的買賣,豈能輕易的就送給甘家,當然要從中分一杯羹。

  甘梅卻頓時眉開眼笑,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,還連連福身見禮,向陶商感激的道謝。

  “有錢大家一起賺,今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,你也別叫我國相了,聽著見外,直接管我叫公子就行了。”陶商笑呵呵的將她扶了起來。

  “是,公子。”甘梅稚聲叫了他一聲,卻又淺淺笑道:“那公子也別總稱我甘小姐了,和爹爹兄長們一樣,都管我叫梅兒好不好。”

  陶商一笑,便欣然叫了她一聲“梅兒”。

  甘梅頓時笑顏如花,臉上卻忽然又泛起了猶豫,輕咬著鮮紅的嘴唇,遲疑了片刻,方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公子,梅兒不家一個不情之請,不知公子可否答應。”

  “說吧。”

  甘梅臉畔又悄生紅暈,低下頭不敢正視陶商的眼睛,卻含著羞意,低低道:“梅兒看公子征戰在外,夫人也要上陣殺敵,身邊也沒個人照顧公子飲食起居,公子若是不嫌棄,梅兒願跟隨公子身邊做個婢女,服侍公子,也算報答公子對梅兒的救命之恩,還請公子恩准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3 PM

第八十二章 幫還是不幫

  陶商頓時就愣住了,甘梅的請求著實讓他感到有些意外。

  甘家雖然算不得什麼豪門大族,但好歹也算是一縣土豪,甘梅絕對也配得起大家閨秀四個字。

  卻沒想到,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,竟然甘願做他的婢女,為他做端茶倒水這等粗活。

  不過陶商也不笨,只稍稍愣怔,轉眼就明白了甘梅用意。

  她留在自己的身邊,就能跟他這個琅邪國相進一步拉進關係,為她甘家鞏固和自己這個靠山的親密度。

  當然,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,陶商還是相信,她所說的報恩是出自於真心的。

  不然的話,她要是想為家族攀高枝,當初直接順從的投入袁譚的懷抱不是更好,畢竟跟袁家這棵參天大樹相比,他陶商連大樹底下的一根小草都算不上。

  “既然如此,那就辛苦梅兒你了。”陶商也不虛偽客氣,痛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。

  身為一個男人,有這樣一個童顏巨峰,讓人眼讒的名女子,巴巴求著你要留在身邊甘做你的婢女,他這要是都拒絕了,還配是男人麼。

  “多謝公子,梅兒必盡心盡力的伺候公子。”甘梅當然喜出望外,又是一番感激。

  陶商卻把手一抬,“先別急著謝我,這件事還得征得夫人點頭,畢竟這是家中之事,我不能不尊重她的意見。”

  陶商話音方落,卻見花木蘭巡府院歸來,正巧回到了堂中。

  迎面一見甘梅也在,還跟陶商有說有笑的,花木蘭秀眉頓時微微一皺。

  甘梅瞧見花木蘭到了,忙收斂笑意,趕緊步下階來,向著她福身一禮,很乖巧地說道:“梅兒見過夫人。”

  花木蘭只微微點頭致意,目光卻看向陶商,用眼神問他怎麼回事。

  陶商便笑道:“夫人你回來的正好,梅兒她剛剛把甘家的美酒送到,適才還求著為夫想留在府中,服侍我們飲食起居,以報我救命之恩。為夫想你又要統領親軍,又要主持內府,實在是辛苦,便想留她在府中做個女管家,為夫人你分擔些家務,不知夫人意下如何?”

  身為女人,眼瞧著自家丈夫,想留這麼一個勾人的少女在府中,雖說名義上是婢女,她又豈能不生幾分嫉妒。

  但花木蘭也不是那種俗氣的妒婦,心中雖然不情願,卻又識得大體,不能不答應。

  她便平伏下心中那一絲妒意,淡淡道:“夫君身邊也確實需要個體貼的人照顧,木蘭打打打殺殺,保護夫君還行,家務事確實有些力不從心,我看她倒也是個心靈手巧的人,既然夫君有這個意思,把她留下來也無妨。”

  陶商暗松了一口氣,不由在心裡讚賞木蘭識大體。

  “多謝夫人,梅兒一定會用心照顧公子和夫人。”甘梅也如釋重負,忙是向木蘭道謝。

  陶商便叫她先去安頓入住,甘梅便告退,邁著盈盈步伐而去。

  目送著那豐腴迷人的身影遠去,陶商的嘴角,不禁揚起一抹弧度。

  花木蘭瞧他那神情,看出了他幾分心思,秀鼻中便輕聲一哼,“夫君看來很喜歡這個梅,兒,看這小妮子也對夫君有意,夫君何不順水推舟,直接納了她為妾。”

  陶商一怔,驚奇的看向木蘭,“夫人竟然勸我主動納妾,夫人你就不吃醋嗎?”

  花木蘭咬了咬嘴唇,卻是輕聲一歎,“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經地義之事,我這個做正妻的若是阻攔,豈非有違婦道。況且夫君眼下也是一方諸侯,正需要多納幾個妾室,為陶家早些開枝散葉,木蘭心裡邊就算有些不痛快,還是識得大體的。”

  木蘭這一番話,聽的陶商是心中熱乎乎的,感動的不行,這樣相貌絕美,白天上得了殺場,夜晚滾得了床單,還能壓制自己的醋意,這麼識大體,主動勸夫君納妾的好妻子,上哪裡去找。

  “木蘭啊,能娶到你這樣賢慧的妻子,真是我陶商祖上積了八輩子的福份啊。”陶商緊緊握住妻子的手,“我才剛剛娶了木蘭你沒幾個月,這麼快就又納妾,豈對得起木蘭你對我的好,這納妾的事也不急在一時,先放一放吧。”

  花木蘭聽著心中也是一陣感動,冷豔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欣慰,“夫君能有這份心意,木蘭就知足了。”

  木蘭卻不知,陶商說不急於納甘梅,一方面是想留給花木蘭更多的時間,來獨享自己這個丈夫的雨露之情,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覺著現在就納了甘梅,實在有些划不來。

  甘梅是有隱藏屬性的特殊女子,想要迎娶她的話,就必須付出十幾點的魅力值,不然就沒辦法獲得聯姻附加屬性。

  一旦魅力值一降,部將們的忠誠度勢必要跟著下降,別的人不說,陳平才剛剛召喚出來沒多久,忠誠度本來就只有那麼點,這要是一不小心降成了負數,叛變自己投靠了別的諸侯,損失90多殘暴點還是其次,平白給對手送了這麼一員牛逼的謀士,那才是最可怕的損失。

  而且,陶商沒娶花木蘭之前,摸個腰,親個嘴什麼的,很容易就能獲得仁愛點,但成婚洞房之後,男女間的那點新鮮感就驟然下降,現在別說是親嘴,就算是翻雲覆雨也很難讓木蘭產生仁愛點了。

  所以與其急著納了甘梅,還不如先留著,保持點新鮮感,從她身上多收取些仁愛點才是王道,才陳平的忠誠度再升高點,自己再多打幾場勝仗,多得幾點魅力值,再納她也不遲。

  “對了,差點忘了正事!”

  花木蘭從夫妻恩愛中突然驚醒,忙道:“呂布剛剛派了信使來,想請咱們發兵南下,往泗水阻攔劉備的援兵,為他爭取時間奪取下邳,廉老將軍他們都在前堂商議,讓我來請夫君你速去拿主意。”

  呂布這傢伙,當初聯手的時候叫的狂,拿下下邳易如反掌,現在可好,劉備大軍都快要回來了,下邳卻還沒拿下來,只能派人來求他出手。

  “當初狂得很,覺的拳頭比我大,現在卻想利用我去跟劉備大軍死磕,幫你爭取時間,呂布,你以為我傻麼,會做這虧本的買買……”陶商冷笑一聲,直奔前堂而去。

  前堂中,廉頗、臧霸、樊噲等文武眾將皆已齊集,除了陳平那酒鬼,躲在一旁閑飲之外,大傢伙都聚在地圖前議論。

  陶商一到,便叫眾人各抒己見,議一議要不要出兵幫呂布。

  包括廉頗在內,眾將的意見出奇的一致:

  不出兵。

  原因也很簡單,劉備大軍兩萬,實力強大,以現有兵力對阻擊劉備,勢必將是一場惡戰,即使成功必也損失不小,既得不到什麼實際好處,卻反幫了呂布奪下邳。

  以呂布的那劣跡斑斑的履歷,擊敗劉備這個共同的敵人之後,多半會對他們動手,而己軍本來就弱于呂布軍,又在阻擊劉備的戰鬥在受損,到時候怎可能擋得住呂布的兵鋒,辛苦一場,反倒等於為呂布作了嫁衣。

  考慮到利弊如此,大傢伙自然都不贊成出兵幫呂布。

  陶商聽取眾將意見,一時沉默不語。

  “一幫子目光短淺的俗人,也就只能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了……”角落那邊,忽然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諷刺聲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3 PM

第八十三章 大局

  是陳平。

  這個酒鬼一面仰頭舔著酒葫蘆裡的最後一滴酒,一面看似在自言自語,分明卻在譏諷眾將。

  廉頗和臧霸二人,皆有大將風範,被他諷了也就眉頭一凝,也不屑於跟他計較。

  樊噲卻沒那麼好脾氣了,眼珠子立刻沖他一瞪,“臭酒鬼,你說誰目光短淺呢,你給我說清楚!”

  “我又沒說你,這麼激動對號入座做什麼……”陳平嘴裡嘟囔著,舌頭伸了出去,又噁心的舔起了酒葫蘆。

  樊噲腦子雖然缺根弦,倒也不是傻子,豈聽不出陳平在拐著彎的諷自己,頓時兩道粗眉凝成了麻繩,一躍跳將起來,朝他沖了過去。

  “我說你個臭酒鬼,你是不是皮又癢癢了,看我不收拾你。”樊噲嘴裡嘴罵罵咧咧,一邊還擼起袖子,作勢就要動粗。

  陳平立時嚇得一哆嗦,趕緊往後躲,嘴裡義正嚴辭道:“君子動手不動口,咱們有話好好說,動粗多有失風度。”

  “老子我就是個粗人,你跟我耍嘴皮子,老子就跟你玩拳頭。”樊噲哪管許久,上前一伸手,輕輕鬆松的就掐住了陳平的脖子,拳頭作勢就掄將起來。

  陳平一書生,怎掙得過他,眼睛巴巴的望向了陶商求救。

  陶商也樂的讓樊噲嚇唬嚇唬他,好治一治他那張犯賤的嘴,自然不會坐視他真的被揍,當即喝止了樊噲。

  樊噲這才罷手,不情願的鬆開他,狠狠瞪他一眼,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
  陳平長吐一口氣,手撫著胸口,一臉驚魂難定的樣子,一身酒氣也被嚇走了大半。

  “你們也鬧得差不多了,該幹點正事了,陳酒鬼,你有什麼意見說出來便是,別拐著彎的諷刺大家。”陶商抬手指了指,示意陳平坐下。

  陳平情緒稍稍平伏,下意識的舉起酒葫蘆想要喝上幾口,卻發現最後一滴已被他舔乾淨,只得晃著空葫蘆歎息道:“我這一肚子的話,都給那蠻牛嚇的忘了,如果現在有一葫甘家陳釀的話,說不定很快就會想起來。”

  這個酒鬼,又在討酒喝。

  陶商也是無奈,誰讓陳平是智謀超凡的奇人,自古以來,但凡奇人必有奇特的癖好,陳平嗜酒如命便是一例。

  “正好前日甘家又送來了幾壇好酒,來人啊,去給那酒鬼灌上一葫蘆。”

  陳平一聽有甘家好酒,兩眼頓時放光,趕緊把酒葫蘆交給婢女,片刻之後,一葫的好酒又放回了他手中。

  “好酒,真是好酒啊,此酒只應天上有,簡直是神仙酒啊……”陳平猛灌數口,忍不住嘖嘖大贊。

  陶商卻只能搖頭一笑,“酒已經喝了,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。”

  陳平咂巴了最後幾口,將酒葫蘆當寶貝似的揣在懷中,乾咳過幾聲,方不緊不慢道:“呂布是反復無常,將來拿下徐州後,勢必要跟我們翻臉,但如果現在我們不出手,坐視劉備兵進下邳,對呂布形成內外夾擊之勢,呂布必敗走彭城,甚至是直接敗歸小沛,被徹底趕出徐州。”

  灌一口酒,潤過嗓子,陳平繼續道:“那時候,徐州的造反勢力就只剩下我們一路,而劉備挾著先敗袁術,再敗呂布之威,必然聲威大震,士氣如虹,到時掉轉矛頭再來進攻我們的話,嘿嘿……”

  陳平不再說去,只冷笑了一聲,言下之意卻已明瞭。

  眾將沉默了,神情中對陳平的那份不滿之意,也減弱了許多。

  “唇亡齒寒,唇亡齒寒啊……”廉頗捋著白須感歎,口中那四個字,顯然也贊同了陳平說法。

  樊噲也不瞪他了,卻仍粗著嗓子嚷道:“臭酒鬼,你說了半天,就是想讓我們出手幫呂布唄,那麼現在問題來了,咱們去拼死阻擊劉備,最後兩敗俱傷,實力大損,到時候呂布拿下下邳,反對咱們捅刀子,咱們拿什麼來抵擋呂布?”

  樊噲的話正說到了陶商心坎,所謂唇亡齒寒的道理,他又豈會不知,他之所以不發表看法,就是顧忌著呂布。

  他便微微點頭,目光看向陳平,看他怎麼應對。

  “先敗劉備,瓜分徐州,這是咱們舉兵造反的根本目,跟呂布翻臉已是後話,必須先建立在趕走劉備的前提之下。”

  再灌一口美酒,陳平的嘴角鉤起一抹詭秘的弧度。

  “至於提防呂布,咱們可以逼呂布做出讓步,把下邳國北面良成、司吾、曲江幾縣分給我們,這樣呂布只能得半個下邳國,實力勢必會被削弱。”

  “還有阻擊劉備,只有沒有腦子的蠻牛,才會只想著去用蠻力血拼,力敵不成,咱們可以智取嘛,何必跟劉備拼消耗。”

  陳平這最後一席話說罷,陶商心中已有主意,決心以大局為重,南下阻擊劉備。

  最關鍵就在於陳平最後一句,聽他那意思,似乎有計破劉備的辦法,既然不用大損兵力,就能夠阻擊劉備,那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。

  “陳酒鬼,話都讓你給說盡了,逼呂布多讓幾縣給我們還成,可這智取劉備,莫非你已有什麼妙計了嗎?”花木蘭卻表明懷疑。

  陳平卻聳了聳肩,臉上流露出無辜的表情,“平之用計,在於臨戰隨機應變,咱們現在離劉備八竿子遠,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著,我怎麼可能想到妙計,夫人這是要叫我巧婦作無米之炊嘛。”

  陳平說的似乎也有道理,花木蘭無話可說,眾將也都望向陶商,軍議到現在,有利有弊,也只能由陶商這個主公來做決斷。

  沉吟許久,思慮了諸般利弊,再次提起頭時,陶商的臉上已只餘下決毅。

  “我意已決,發兵南下,阻擊大耳賊!”

  ……

  一天后,呂布的信使帶著劉備的回復,星夜趕回了下邳大營。

  下邳城外,呂布的大軍將城池圍了個水泄不通,大軍已攻城七日,下邳卻在陳登鎮守下,巍然不動。

  圍營中軍大帳中,溫侯呂布高坐于上,劍眉深凝,刀削似的一張臉,冷峻霸道,陰沉如鐵。

  左右張遼高順等部將,一個個也皆神情凝重,甚至是謀主陳宮,此刻也眉頭凝成了一團。

  劉備的大軍在急速逼近,下邳城卻久攻不下,他們焉能不為之擔憂。

  氣氛正沉重時,前往郯城的信使,風塵僕僕的趕了回去。

  “怎樣,那陶商答應出兵了嗎?”呂布精神為之一震,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
  信使便將陶商要求分得司吾等北面數縣的條件,小心翼翼的道了出來。

  呂布原本振奮的表情,頓時又陰沉起來,鷹目之中,閃爍著絲絲惱火之意。

  “當初我們跟陶商達成的協議,是誰出力多,誰就多分地盤,如今咱們邀陶商出兵阻擊劉備,他提出多分些地盤也在情理之中,主公,大局為重,答應了一吧。”張遼第一個站出來勸說道。

  話音方落,呂布還沒說話,便聽帳外傳入一個女子傲怒的聲音:“文遠叔你糊塗了麼,我父帥是什麼身份,豈能被陶商那小子要脅,請父帥分我一支兵馬,我星夜去取了郯城,摘了陶商那小子的人頭給父帥出氣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4 PM

第八十四章 速戰速決之策

  帳簾掀起,一名少女武將,挾著一身傲氣大步進入大帳。

  那少女身著銀甲,身後紅色的披風獵獵如火,朱唇玉面,目若星辰,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,就像是一顆耀眼的流星撞入帳中,剎那間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。

  呂布一見那少女,刀削的臉立時一沉,喝道:“靈姬,不得對文遠出言不遜。”

  那少女正是呂布的女兒,呂靈姬。

  呂靈姬星眸一動,流露出幾分不滿,“前番女兒隨文遠叔去郯城跟那小子談判時,那小子明明實力不行,卻還敢跟咱們討價還價,現在又敢拿出兵之事來要脅父帥,女兒只是看不下去而已。”

  父女連心,他二人都是驕傲自負的性情,呂布本來就心裡不爽,今被女兒這番話一煽動,更加覺得惱火。

  呂布陰沉不語,臉上的怒氣卻愈燃愈烈。

  這時,一直沉默不語的謀主陳宮,乾咳了幾聲,終於開口道:“北面司吾幾縣,皆是下邳富庶之地,今陶商一口氣都給要去,咱們即使攻下下邳國,也等於大打了個折扣,到最後得利最多的人,反而成了他陶商,大小姐憤怒也是應該的。”

  見得陳宮也站在自己這邊,呂靈姬一下子又平添幾分底氣,俏臉一昂,更加自恃。

  “不過嘛……”陳宮卻話鋒忽然一轉,“如果咱們不答應那小子,他就不肯出兵,劉備的大軍就能順利殺至下邳,到時候和陳登內外夾擊,形勢對我們就將極其不利,介時若不幸敗走,別說半個下邳國,只怕連到手的彭城國也得吐出來,這損失就更大了,所以嘛……”

  陳宮捋著鬍鬚,不再往下說下去,只能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呂布。

  沉默許久,呂布深吸一口氣,“大局為重,速速回復那小子,本侯答應他的條件。”

  呂布也是有大局觀的,在幾個縣和半個下邳郡還有彭城國兩者之間,他自然分得出輕重取捨。

  此言一出,張遼陳宮皆暗松了一口氣。

  呂靈姬則沒想到,陳宮竟然會轉口贊同向陶商割地,自己的父親竟然還答應了!

  情急之下,呂靈姬急道:“父帥乃天下第一武將,那小子不過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奸詐小兒,父帥豈能被他要脅,這要傳揚出去,父帥的威名何在。”

  呂布刀削的臉上,卻掠起一絲冷傲的不屑,“沒有地盤,再大的威名也早晚會煙消雲散,那小子敢要脅為父,為父已經記住,有他後悔的時候。”

  這時,陳宮又一捋八字須,嘴角再次鉤起一抹詭笑,“大家不要忘了,劉備的兵馬要遠多於陶商,就算陶商最後能擋住劉備,也必會兵力大損,到時候咱們就可以……”

  陳宮又是嘿嘿一聲冷笑,深陷的眼眶中,閃過絲陰狠之色。

  呂靈姬聽出其父口中,隱隱有將來報復的意味,再聽陳宮一番解釋,這才恍然大悟,亢怒的情緒方始平伏,不再有異議。

  當天呂布便再命信使出兵,前去向陶商回復,請陶商即刻出兵。

  ……

  一天后,沐水南岸。

  正在行軍中的陶商,收到了呂布的親筆回信,願意答應多分下邳北面諸縣給他。

  呂布的讓步早在陶商意料之中,回復一收到,陶商當即下令,五千大軍加快行軍,直奔沐口而去。

  沐水起源于泰山,自北向南穿越琅邪、東海、下邳,最終匯入徐州最大的水系泗水之中。

  兩水交匯之地,名為沐口。

  至於泗水,則發源於兗州,流經下邳城,向南匯入淮河。

  劉備大軍北歸,必然沿著泗水北上,直趨下邳城,沐口便成了必經之地。

  陶商快馬加鞭,星夜兼程南下,早于劉備一天抵達沐口,安營紮寨,設下三重鹿角,擺出一副嚴守之勢。

  一天后,劉備統帥著兩萬大軍,隨後趕到沐口一線,見陶商堵住了去路,只得在距陶營七裡之地下寨,形成威逼之勢。

  接下來的幾天,正如陶商預料的那樣,急著去解下邳之圍的劉備,沒有半分猶豫,立營已畢,立刻便對陶軍大營發動了猛烈的攻勢。

  劉備仗著兵多,不惜士卒生命,不分晝夜的強攻,幾次三番險些攻破營牆,若非廉頗指揮得當,營壘險些就要被攻破。

  一連數天的強攻,陶商損兵五百,開始有點吃不消。

  劉備方面損失也不小,士卒死傷竟兩千之眾,暫時也停止了瘋狂的進攻,令士卒且作休整,並催促糜竺速發糧草往沐口大營。

  陶商也很清楚,劉備的息兵只是暫時的,一則是他的士卒死傷頗重,二來則是因為他從淮南前線帶回來的糧草,消耗的已經差不多,他必須要等到糜竺送到的糧草補充完畢,沒有糧草之憂後,才會再次發動進攻。

  那個時候,他便將面臨劉備更加瘋狂,更加猛烈的進攻。

  一波進攻就損失了五百人,已經超過了陶商的心理底線,他已再經不起這樣的損失,必經得想個辦法,在儘量減少兵力損失的情況下,能夠擊敗劉備。

  陶軍大營。

  中軍大帳之內,酒香四溢,足足三壇甘家陳釀被擺在案幾上,統統都開了封。

  “陳酒鬼,是你提議我發兵阻擊劉備,也是你說會有智敗劉備之策,現在這酒都給你開了封,你儘管喝個夠,喝飽了就給我拿出個破敵妙計來。”陶商手一揮,指著酒罈,用命令的口氣道。

  陳平一見美酒就兩眼放光,鼻子湊到最個壇口,深深的吸上一口,一副萬般陶醉的樣子。

  “主公這麼大方,那我就不客氣啦!”

  陳平是說不客氣就一點都不客氣,毫不顧忌什麼文人形象,抱起酒罈就仰面朝天的大灌起來。

  大股大股的酒水,很快就將他打濕成了一隻“酒漕雞”,他卻渾然不顧,只顧痛飲,那般樣子,好似恨不得變成一隻醉貓,就淹死在酒罈子裡算完。

  左右臧霸等人,皆以一種嗔目結舌的樣,吃驚的看著狂飲的陳平,個個目瞪口呆。

  就連自詡為吃貨的樊噲,也呆呆的看著陳平,忘了自己的手裡還攥著半條沒有啃完的羊腿。

  不知灌了許久,陳平竟是將三壇美酒,灌了個乾乾淨淨,一滴不剩,然後便抱著酒罈,盤膝坐在地上,打起了飽嗝。

  “別人喝酒是喝好,他喝酒卻要喝飽,真是名副其實的酒鬼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暗自感慨,卻咳了一聲,問道:“陳酒鬼,這酒你都喝完了,計策呢?”

  “主……主公,你手裡邊是不是還扣著……扣著糜芳和孫乾二人呢?”陳平喘著氣問道,滿肚子的酒憋得他連說話都費勁。

  “都在我手中,那又怎樣?”

  “那就……就好,這兩個人就是……就是咱們擊敗劉備的……妙……妙……妙計……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5 PM

第八十五章 階下囚的受寵若驚

  時已入夜,沐口,陶軍大營。

  中軍大帳之內,燈火通明,酒香四溢。

  陶商不著甲胄,神情若有所思,把玩著手中空酒杯,不時瞥一眼案前已擺滿酒肉的空案幾。

  他在等什麼人。

  不多時,花木蘭步入了書房中,“夫君,孫乾已經帶到,就在帳外候著。”

  說話之時,花木蘭還暗向陶商使了個別有意味的眼神。

  陶商微微點頭,向花木蘭擺了擺手。

  花木蘭會意,退出帳外,很快,孫乾便進入了帳中。

  一臉黯然的孫乾,表情複雜的立在那裡,一見著陶商,眼神中就不禁閃過一絲忌憚。

  幾個月的監禁生活,孫乾吃了不少苦頭,當初被陶商一頓狠揍,打得是皮開肉爛,鼻青臉腫,被關押的時間裡,每隔一月又被陶商暴揍一回以搜取殘暴點,時至如今左手的骨折還沒有痊癒,還在打著繃帶。

  經過這樣的蹂躪,孫乾先前的那份頑強已經被陶商瓦解,在他的眼中,陶商儼然已暴戾的魔鬼一般,今日突然間召見,孫乾以為自己又要被蹂躪,如何能不生心忌憚。

  “孫從事,快快請坐。”陶商卻一反常態,竟是很客氣的召呼孫乾。

  孫乾愣了一下,反倒被陶商客氣的態度搞得有點不知所措,一臉茫然的勉強坐了下來。

  陶商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,笑道:“孫從事,之前陶某脾氣是大了點,對你有所冒犯,你千萬別記在心裡,來這一杯敬權當我對你賠罪。”

  說著端起自己的酒杯,仰頭一飲而盡。

  孫乾卻糊塗了,鼻青臉腫的一張殘臉上,轉眼湧滿了驚愕。

  被陶商“虐待”蹂躪已久,孫乾已經習慣性的對陶商產生了恐懼,他作夢也想不到,陶商不但對他這麼客氣,竟然還給他敬酒賠罪。

  陶商的態度忽然間一百八十度的轉變,反而讓他愈加的惶然不知所措,也不知該說什麼,只是很僵硬的將那酒飲下。

  陶商卻越發熱情,連著敬了他幾杯。

  幾巡酒過,孫乾緊張的情緒因酒意而緩解,精神漸漸放鬆,禁不住小心翼翼道:“陶公子深夜召孫某前來,又是這等態度,到底有何用意?”

  陶商笑道:“其實是這樣的,你也知道,本公子已舉兵反劉,不過現在看來,我與劉玄德苦戰,最後卻讓呂布撿了大便宜,這于我于劉玄德都得不償失。所以我想請你去向劉玄德代我傳話,只要他答應讓我兼領琅邪和東海兩郡國,我就撤兵回郯城,放開一條路讓他去救下邳,從此往後兩家修好,他依舊可以繼續做他的徐州牧。”

  陶商要放他走,去讓他給劉備傳話?

  孫乾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,愣怔了大半晌方才反應過來,心中不禁一陣的興奮。

  “怎麼,孫從事難道不願意?”陶商見他發愣便問道。

  孫乾渾身一震,猛然間清醒過來,忙是笑道:“陶公子終於省悟,重回正道,不與那呂布那三姓家奴同流合污,實在是明智之舉,乾豈會不願傳話。”

  “好啊,那就辛苦孫從事了。”陶商哈哈大笑,繼續孫乾盡興而飲,喝得是好不痛快。

  不知不覺,酒過數巡,陶商已有些微醉。

  正當興頭時,花木蘭忽然進入大帳,“主公,糜……”

  話到嘴邊,花木蘭驀然閉口,看了一個醉眼迷糊的孫乾,向陶商眼神暗示。

  陶商點了點頭,向花木蘭示意一眼。

  木蘭會意,先行離帳,陶商則瞄向了孫乾。

  孫乾雖也喝了不少酒,但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,見那二人神神秘秘的,料想必有機密之事,又見陶商轉過頭來時,便忙作醉意熏熏之狀,連眼睛都睜不開。

  “孫從事,你先慢慢喝,我出去叫人再拿幾壇好酒來。”陶商湊上近前,試探著問道。

  “酒……酒……”孫乾舌頭都在打結,醉的連眼睛都睜不開。

  陶商這才放心,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,帶著一身的酒氣晃出了大帳。

  孫乾見無旁人在場,便起了刺探之心,遂也起身,躡手躡腳的湊到了帳簾,悄悄的瞄出了半個眼睛,豎耳偷聽。

  “小的乃糜別駕親信,特奉我家主人之命前來回復,主人已故意拖延了送給劉玄德糧草的日期,以顯示我家主公的誠意。”

  聽得話,孫乾神色立時一變。

  那個跟陶商對話之人,竟然是糜竺的親信?

  糜竺竟敢跟陶商暗中聯絡?還聲稱要延延交付劉備的糧草?這個糜竺,難道想背叛劉備,投奔陶商不成?

  一時之間,孫乾的腦海裡湧起了深深的疑惑。

  “糜竺果然是個識時務之人,既然他這麼有誠意,那我就答應他的請求,兩日後在沐口東北二十裡的蒼亭跟他會面,親自接受他的歸順,以表本公子的誠心。”

  陶商一語,如一道晴天霹靂,瞬間把偷聽的孫乾劈的身形劇變,駭然變色。

  孫乾萬萬不敢相信,糜竺竟然真的見劉備勢危,選擇背叛劉備,暗中勾結上了陶商。

  “主公被堵在沐口無法救下邳,糧草軍需全靠糜家支持,糜家一反,糧草必被掐斷,到時候豈非軍心大亂……”

  心情震怖的孫乾,臉上是恨怒交加,越想越心驚膽戰,既為糜竺的背叛而怒恨,又為劉備的未來擔心。

  “我已利用那孫乾向劉備假意示好,以麻痹他,回去告訴你家主人,繼續假裝忠於劉備,只故意拖延糧草便是。”帳外陶商又吩咐道。

  “那小的就儘快回復主人,小的告退。”

  “嗯,去吧。”

  打發走了糜家的信使,陶商的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冷笑,欣然轉身回往大帳。

  孫乾嚇得是渾身一顫,趕緊將身子縮了回去,重新癱在了案幾上,繼續裝起了酒醉。

  當陶商回往大帳之時,孫乾已軟成了一隻泥鰍,趴在案幾上眼睛都睜不開,嘴裡不斷念叨著要喝酒,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。

  陶商那佯醉的眼眸中,悄然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。

  “孫從事,讓你久等了,來,咱們接著喝。”陶商馬上也恢復了醉態,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。

  孫乾被陶商扶了起來,繼續被灌酒,繼續裝醉,心中卻暗自冷笑:“姓陶的小賊,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麼,老天有眼,讓我偷聽到了你跟糜竺的陰謀,等我把消息送到玄德公手裡,就是我孫乾報你羞辱之仇的時候……”

  心中盤算著復仇的藍圖,表面上孫乾卻佯作大醉,醉得比陶商更厲害。

  又是幾巡酒過,孫乾已是醉到不省人事,陶商也醉得差不多了,便命人叫孫乾送回帳中休息,明早再派人送他歸往劉備大營。

  被抬走的孫乾,一路上為了把戲演真,還故意撒起了酒瘋,偏就是不肯走,叫嚷著要喝個不醉不休,士卒們只好把他強行抬走。

  目送著孫乾被抬走,陶商那一身的酒意旋即消散,轉眼形容已如常。

  “夫君,咱們這場戲,騙過了孫乾那廝了嗎。”花木蘭從暗處走了出來。

  “看樣子,孫乾是一定信了,接下來,咱們就要看酒鬼這一條妙計,騙不騙得過劉備了。”陶商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秘的弧度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5 PM

第八十六章 天賜良機

  次日天色一亮,陶商便信守承諾,放孫乾離開,並親自將其送往了營門之外。

  孫乾拱手告辭,扭頭策馬狂奔,回望著陶營漸漸遠去,直至消失在地平線下,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孫乾,這才終於松了一口氣。

  “幸虧上天保佑,讓我誤打誤撞,探聽到了那小賊和糜竺的陰謀,我得速速趕回大營,將這十萬火急之事,報與主公才……”

  思緒飛轉,孫乾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譏諷的冷笑,策馬狂奔數裡,劉軍大營隱約已在前方。

  中軍大帳中,劉備正皺著眉頭幹坐,灰白的臉上神情變幻不定。

  素來沉穩的劉備,此刻內心中的焦慮不安,也不免顯露在了自己的臉上。

  下邳已被圍十日之久,形勢無法預料,也不知陳登還能支撐幾天。

  淮南方向,原本歸敗壽春的袁術,在聞知了徐州變亂之後,又再度起兵,沿淮水向廣陵郡進發。

  仗打到這個份上,劉備只能集中全力平定陶商和呂布的聯手叛亂,已無瑕分兵南下,也只能忍痛割肉,眼睜睜的看到廣陵郡落入袁術的手裡了。

  正當這時,帳外親兵來報,言是孫乾歸來了。

  “公祐歸來!”劉備吃了一驚。

  當初孫乾出使袁譚,奉他之命結好袁大公子,並協助袁譚攻打琅邪,以除掉陶商,卻因袁譚兵敗為陶商所捉,生死一直沒有音詢。

  數月過去,劉備都以為孫乾已被陶商所殺,卻萬沒想到,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了。

  劉備原本焦慮的思緒,頓起驚奇,忙是令將孫乾傳入相見。

  過不多時,但見一人風塵僕僕的步入了帳中,劉備舉目看去,不是孫乾又會是誰。

  他一見劉備,不由百感交集,上前拜於跟前,愧然道:“乾無能,為賊所擒,今日才來見主公,請主公恕罪。”

  孫乾乃奉劉備之命,出使袁譚,充當其進攻陶商的嚮導,謀劃不成,卻反被陶商活捉,自然覺得有愧于劉備。

  劉備忙是起身上前,將孫乾扶起,“公祐你是奉我之命才會留在袁譚身邊,之所以為陶商小賊擒,也皆是因為袁譚無能,連累了你而已,今如今能活著回來,我已經很欣慰,又豈會怪罪於你。”

  劉備的大度,讓孫乾甚為感動,當他抬起頭來時,已經是感動的眼淚汪汪。

  劉備又好生寬慰了他一番,方才詢問他是如何從陶商那裡逃出,孫乾不敢隱瞞,只能如實回答,說是陶商主動放歸於他。

  “主動放歸?那小賊會有這麼好心,會主動放了你?”未等劉備開口,關羽便反問道。

  事實上,自從孫乾入帳那一刻起,關羽就對他的歸來懷有疑心,不光是關羽,張飛和簡雍等文武,皆懷有同樣的心思。

  孫乾忙解釋道:“那陶商是想借乾之口向主公傳話,只要主公答應令他兼領東海兩郡國,他就主動退兵回郯城,放主公去救下邳,事後他還會繼續奉主公為州牧,所以才會放我回來,以轉達他的意思。”

  陶商這是忌憚于呂布,不想自損實力,讓呂布撿便宜。

  劉備很快就“看破”了陶商的用意,對孫乾的歸來,疑心便解。

  “主公,屬下回來之前,還無意中刺探到一件至關重要之事,必須要報與主公知曉。”孫乾的神情驀然凝重起來。

  至關重要之事?

  劉備狐疑的看向孫乾,向他點頭示意,令他繼續說下去。

  孫乾不敢直言,卻向劉備示意摒退左右閒雜人等。

  他這麼神神秘秘,劉備疑心更重,便將左右親兵都摒退,帳中只留下關羽和張飛,還有簡雍三個親信的部下。

  閒人已被摒退,孫乾這才深吸一口氣,緩緩道:“主公,其實陶商求和退兵之事,只是他掩人耳目的詭計而已,事實是糜竺已經暗中勾結了他,準備反叛主公。”

  此言一出,劉備駭然變色。

  糜竺也要反!

  這震驚的消息,令在場關羽等人,也無不為之一震。

  劉備卻只駭然一瞬,卻轉眼已強行壓制,恢得平靜,一張臉陰沉如鐵。

  倘若在幾天之前,孫乾跟他說糜竺要反,他絕對不會相信,但現在呂布和陶商相繼造反,徐州人心動盪,形勢複雜不明,他這個州牧的位子不穩,這個時候除了他最信任的兩個義兄弟,誰要跟著造他的反都不是沒有可能。

  即使糜竺反叛,也在情理之中。

  “繼續說下去。”劉備鐵青著臉,向著孫乾示意。

  孫乾遂將當日在陶商帳中時,如何的佯裝酒醉,又如何暗中偷聽到陶商跟糜家信使的對話,糜家如何故意拖延糧草,陶商又如何約定糜竺兩日後於蒼亭會面之事,不敢有一絲的遺漏,統統一五一十的報知了劉備。

  孫乾的話,劉備一字一句,聽的清清楚楚,一張臉越來越難看。

  “媽了個巴子的,怪不得糜竺那廝左拖右拖,糧草遲了數日就是不送到,原來他已經暗中投靠了陶商那小賊,俺早知道無商不奸,糜竺這奸商靠不住。”未等劉備開口,張飛就惱火的破口大駡。

  關羽也捋著美髯,冷哼了一聲,“商人畢竟是商人,唯利是圖,投機取巧才是他們的本性,如今那糜竺見陶商羽翼已豐,兄長又形勢不利,倒向那小子也不是什麼稀奇事,何況他糜家跟姓陶的還早有婚約,愚弟現在倒是開始懷疑,那陶商屢屢能以弱勝強,說不定就有糜家暗中相助。”

  臉色鐵青的劉備,聽了義弟這番話,不由身形又是一震,起身踱起步來,臉上的表情是狐疑叢叢,隱隱已有怒色。

  “聽關將軍這麼一說,我倒是想起一樁傳聞,聽說當初那糜家兄妹親自往海西退婚,這婚沒有退成,卻反送了陶商三百萬錢,這些錢正好成了那小子招兵買馬起家的本錢。”簡雍也從旁添油加醋。

  反正到了這個時候,先前糜家所做的任何有關於陶商的事,都有可能成為糜家早有反意的佐證。

  “唉……”

  本是一臉陰怒的劉備,忽然間長長的歎息了一聲,那一聲歎聲中,充滿了無奈和委屈的滋味。

  “我劉備向來是待人以誠,對糜竺肝膽相照,萬分信任,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背叛我,這叫我情何以堪,當真是心痛欲碎啊……”

  劉備說著還雙手捶胸,一副心縊痛的樣子,眼角還浸起幾抹委屈的淚光。

  “主公心慈仁厚,是那糜竺奸滑,眼中只有一個利字,這樣的臣子不要也罷,省得以後造成更大的禍患,如今他既然已露出真面目,正好將他和陶商一併除掉便是。”孫乾從旁寬慰道。

  劉備又歎了一聲,“眼下糜竺叛亂,糧草被斷,軍中只餘三日之糧,撐不了幾天就會軍心變亂,莫說是除掉叛賊,只怕是奪回徐州也……”

  劉備連連搖頭,不忍再說下去。

  關張二將,雖也個個憤慨,卻又都無計可施。

  孫乾的嘴角,卻鉤起一抹冷絕的詭笑,“主公莫要擔心,陶商兩日後不是要去蒼亭跟糜竺會面嗎,咱們便抓住這個時機,派一路輕兵直奔蒼亭,一舉將陶商擊殺,來他個殺賊先殺王。”

  此言一出,劉備無奈的臉一震,深陷的眼眶中,立時閃過一絲精光。

  關羽也丹鳳眼一睜,“公祐言之有理,這正是天賜給咱們除賊的良機,只要陶賊一死,其軍必潰,咱們就可以揮師下邳,內外合擊滅了呂布,到時候叛亂便可輕易平定,徐州還是大哥的。”

  劉備這時已直起了腰,臉上的委屈之色煙消雲散,恢復了梟雄氣度。

  嘴角微微上揚,劉備猛一拍案,殺機凜凜的喝道:“雲長,我就命你率五百精兵,繞過敵軍防線,徑征蒼亭,務必要一舉擊殺陶商那叛賊,提他的人頭前來見我!”

  “愚弟遵命!”關羽慨然接令,一身復仇的殺機頓燃。

  孫乾也一拱手,憤然道:“主公,那陶商殘暴,沒少對乾用刑,我在他手底下可以說是受盡了折磨。乾請跟關將軍一同去擊殺那叛賊,也算讓乾出一口惡氣,還請主公恩准。”

  “好,我就准你所請,你與雲長一道去擊殺陶商奸賊。”劉備欣然答應。

  當天晚上,關羽和孫乾二人,便趁著夜色的掩護,率五百精銳之兵離開大營,直奔幾十裡外的蒼亭而去。

  ……

  入夜,陶軍大營。

  就在數裡之外,關羽率軍悄悄出動之時,陶軍大營的偏門也緩緩的被打了開來。

  陶商驅馬扶劍,緩緩的步出了營門,身邊跟隨著樊噲和廉頗兩員大將,再往後便是三百鐵騎。

  “夫君,此去千萬小心。”花木蘭立于營門邊,神色中盡是關懷。

  陶商淡然一笑,“放心吧,有廉老將軍,還有樊噲跟隨,不會有事的,安心在營中等我回來。”

  說著陶商已撥馬出了營門。

  身後緊跟而過的樊噲,則邊啃羊腿,邊拍著胸脯道:“主母儘管放一百顆心,有我老樊在,管叫主公少不了一根毛。”

  “你最好說到做到,若是他有半點差池,回來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。”花木蘭一臉凶光的瞪著他。

  樊噲打了個寒戰,一臉懼色,哪裡敢再多說,趕緊撥馬跟了出去。

  五百鐵騎無聲的遠去,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6 PM

第八十七章 借刀殺人,我也會

  兩日後,蒼亭。

  北面那一片小山丘上,陶商匍匐在草叢間,一雙鷹目一動不動的盯著大道盡頭那一座小小的石亭。

  那是他跟糜竺約定的地點。

  日過正午,離約定之時還有不到半個時辰。

  一騎斥侯從東北面飛奔而歸,爬上山丘來到陶商跟前,拱手道:“稟主公,東北面已經發現糜家的隊伍,大概有五百多人。”

  “糜家果然是有錢,出一趟門光私兵就帶出五百多號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暗自感慨,揮手喝了一聲“再探再報”。

  斥侯飛奔而去,陶商的目光移向了西南面,糜竺已經準時出現,他布下的誘餌差不多也該提前到了。

  果然,西北面大道的盡頭,很快出現了一隊人馬,打著他“陶”字的旗號,一路向著石亭這邊緩緩而來。

  不多時,那隊一百多人的隊伍,便從陶商的眼皮子底下經過。

  陶商的目光越過眾人,目光落在了眾軍環護,騎著高頭大馬的那名年輕公子身上。

  那年輕公子斷了一隻手臂,正是被他監禁數月之久的糜芳。

  相隔雖有數百步,陶商卻仿佛能夠看到,此刻糜芳的臉上,正洋溢著何等迫不及待,卻又暗自得意的表情。

  隊伍抵達石亭,遂是停止前進。

  糜芳立于石亭中,舉目遙望著東北方向,目光中溢洋著一絲飛鳥出籠般的期盼。

  就在兩天前,陶商在中軍大帳中熱情的召待了他,聲稱已跟糜家達成協議,他大哥糜家將延後對劉備供應糧草,作為回報,他將得到自由,被放歸糜家,糜竺還會前來這裡親自接他回朐縣。

  “陶商,你對我所做的一切,我糜芳死也不會忘記,你很快就會知道,放我走是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,我一定會鼓動大哥全力支持玄德公,早晚要把你碎屍萬段……”糜芳暗暗咬牙,拳頭攥的哢哢作響,眼中悄燃著恨意。

  被陶商監禁的幾個月來,他不但被陶商斬了一臂,還被陶商每隔一月就沒來由的痛揍一頓,可謂是受盡了羞辱折磨。

  身為糜家二公子,養尊處優已久,何曾受到過這樣的苦,此刻的糜芳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陶商的魔爪,早日所仇雪恨。

  他卻渾然不知,就在不遠處的那座小山丘上,他切齒的仇人,正是冷冷的注視著他。

  就在他思緒澎湃,胸中醞釀著種種復仇計畫時,驀然間,身後方向響起的喊殺之聲,打斷了他的神思。

  糜芳身形一震,急是轉身尋聲望去,但見石亭南面的樹林之中,竟突然間殺出了一隊兵馬,卷著遮天的塵霧,挾著震天的殺聲,向著他所在方向,狂撲而來。

  糜芳臉色立變。

  陶商不是說好了要放他走麼,怎的這裡會突然間殺出一路伏兵,難道說陶商那小子突然反悔,竟想要殺了他不成?

  這也不對啊,身邊這些護送他的士卒,都是陶商的人馬,陶商要想殺他,只消派一騎傳令兵便可,又何必這般興師動眾。

  糜芳轉眼滿臉茫然,望著洶洶殺至的兵馬,陷入了手足無措的境地。

  山丘之上,匍匐的陶商,看著那驟然殺出的伏兵,卻不由的笑了,口中喃喃道:“陳酒鬼啊陳酒鬼,你92的智謀果然不是蓋的,看來這一石二鳥之計是成功了……”

  陶商壓根就沒想要跟糜竺會面,糜竺也根本沒有打算要歸降陶商,當日中軍大帳之外,孫乾自以為偷聽到的那段機密對話,只不過是陶商故意演給他看的一齣戲而已。

  糜竺是什麼人,那可是天下第一大投機商人,他又豈會為了保住區區一個弟弟的性命,就在劉備還握有兩萬雄兵,徐州戰事沒有明瞭之前,就選擇投靠陶商呢。

  陶商只不過是用放歸糜芳做條件,換取糜竺延後供應劉備糧草的日期而已。

  糜竺估算著劉備的糧草還能支撐幾日,晚送幾天糧草也不至於影響到大局,且能換回自己弟弟一條命,這買賣還算有得賺,自然是痛快的答應。

  為救弟弟一條命,就公然延誤軍糧運送,這等以私廢公之舉,糜竺當然不敢向劉備直言,只好以糧草籌備未齊為由,希望能敷衍過去。

  他卻不料,他的拖延舉動,反而佐證了孫乾偷聽到的“事實”,讓劉備深信糜竺已反,才會用孫乾之計,派兵前來襲殺“陶商”。

  劉備作夢也想不到,他成了陶商借刀殺人的工具,借他之手殺掉糜芳。

  一旦劉備認定糜竺叛變,又殺了他的親弟弟,無論糜竺是出於憤怒,還是出於害怕,他都只能被逼背叛劉備,投靠陶商。

  而劉備的大軍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垮,就是靠著糜家供給糧草,一旦糜竺徹底停掉糧草供應,劉備的兩萬大軍不出數日,必然不戰自潰。

  到那個時候,陶商不但保存了實力,又成功阻擊了劉備,還羸得了糜家徐州巨富歸順於自己,不正是一石二鳥。

  至於糜芳,陶商把他折磨成那樣,知他必深恨自己,怎麼還會讓這麼個隱患活著,這次借著劉備之手,既可除掉糜芳,又不會遭糜家怨恨,對他來說,簡直是一箭三雕。

  陶商不得不說,陳平此計簡直是妙到了極點,也不枉他花費了90的殘暴點,還有那麼多的甘家美酒。

  在他諷刺的目光視下,五百劉軍滾滾殺至,沖在最前面的,正是老對手關羽,跟在關羽後面的則是孫乾。

  此刻,這二人皆以為陶商就在那一百多人當中,皆挾著無盡的復仇怒火,縱後狂殺而來。

  陶商用戲耍般的詭計,詐取郯城,殺得堂堂美髯公棄城狼狽而逃,威名可謂掃地,這份莫大的羞辱,關羽如何能忍。

  今日,他是抱著復仇的雄心而來,誓殺關羽。

  至於孫乾,好歹也是一介名士,幾個月來卻被陶商暴揍了數次,這等羞辱他如何能忘,今日隨關羽殺來,自然也要一雪恥辱。

  兩人率領著五百精銳的劉軍,轉眼洶湧殺至,如虎入羊群一般,殺了那一百陶軍一個措手不及。

  轉眼間,一百陶軍便被殺得鬼哭狼嚎,死傷大半,餘者哪裡還敢再抵抗,紛紛四散潰逃。

  “關將軍,是我,我是糜芳!”

  糜芳卻激動的放聲大叫,他認出了關羽,以為這是自家哥安排的兵馬,是害怕陶商臨時變卦反悔,才特意請了關羽前來相救。

  此時的關羽,青龍刀已染血無數,正在亂軍之中狂殺。

  他刀下已殺十餘名敵卒,環顧四掃,卻並沒有發現陶商的身影,這讓他頗為不爽。

  “陶商奸賊人在何處,為什麼沒看到他,難道這小子已經跑了不成?”關羽一雙丹鳳眼,四面八方的亂掃,尋找著陶商的身影。

  便在這時,他卻猛然聽到了有人在喊他。

  回首尋聲望去,關羽一眼便認出,十步之外,那位糜家二公子糜芳。

  不見糜芳便罷,關羽一認出他,頓時勃然大怒,更加認定糜家反了劉備,不然失蹤已久的糜芳,怎麼會出現在陶商跟糜竺會面的隊伍中。

  “不忠不義的奸商,我大哥待你糜家不薄,你們竟然敢反叛,關某今日就取你狗頭。”勃然大怒的關羽,丹鳳眼怒睜,一聲暴喝,拍馬舞刀殺向糜芳。

  糜芳當場就傻眼了,心想這是咋回事,咱們不是自己人麼,怎的掄起刀子,二話不說就要砍我,這是哪根筋不對了。

  不明真相的糜芳,急是大叫:“雲長將軍,我是糜芳,糜竺的弟弟啊。”

  “糜家人統統都該死,本將殺的就是你這個叛賊!”

  關羽暴喝如雷,手起刀落斬下一記首級,那人頭劃過半分,直接跌落在了糜芳的腳下,把他嚇的倒退三步,腿一軟,險些就沒能站穩。

  驚恐茫然之下,糜芳也顧不得許多,當然是逃命要緊,隨手拉住一匹無人站馬,趁著無人看管時,策馬奪命向著東北大道方向逃去。

  關羽哪裡肯定他走脫,催馬直追。

  “關將軍,先別追他,我覺得有點不對勁!”孫乾到底智謀勝於關羽,覺察到事情有異,張口大叫想要叫住關羽。

  殺紅了眼的關羽,根本聽不到他的叫聲,殺破亂軍,轉眼已追出十幾步遠。

  前方處,一隊兵馬擋住了糜芳的去路,仔細一看,似乎是打著自家的旗號。

  糜芳大喜,以為是大哥糜竺到了,急是大叫道:“大哥救我啊,我是糜芳,快救我。”

  七八十步外,糜竺正還一臉狐疑,盯著石亭附近亂戰的場面,那裡本應該是陶商跟他約定會面,放歸糜芳的地點,卻不知為何竟起了一場廝殺。

  糜竺正警惕之時,忽然間兩騎一前一後,向著自己這邊奔來,前邊那人似乎還在沖他這邊喊叫著什麼“大哥”。

  “是二公子!”身邊的管家糜貴眼尖,激劫的大叫。

  糜竺身形一震,仔細一看,來者果然是自己的二弟糜芳。

  “快,快去接應二弟。”驚喜不已的糜竺,想也不多想,急是策馬率領著一眾糜家私兵,向著糜芳迎了上來。

  便在他剛要慶倖,自家弟弟能逃脫陶商的魔掌,活著回來見他之時,糜竺一張驚喜的臉,瞬息間卻駭然驚變。

  視野中,二十步外,一員紅臉武將飛也似的從後追到糜芳身後,相隔半個馬身,手中血淋淋的大刀,呼嘯著已向糜芳的腦袋砍去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7 PM

第八十八章 二爺喪膽

  關羽騎的並不是赤兔馬,只是一匹普通的幽州馬,之所以能追上糜芳,無非是糜芳斷了一條胳膊,騎術受到影響,沒辦法讓戰馬跑快。

  二十余步間,關羽就追上糜芳,大刀毫不留情的就斬向了他眼中的“叛賊”。

  “關雲長,休傷我弟!”

  迎面奔來的糜竺驚愕萬分,他怎麼也想不通,關羽為什麼要殺他的弟弟,可惜兩人相隔這麼遠,他救是救不到的,只能聲嘶力竭的放聲大叫。

  關羽聽到了熟悉的聲音,高舉的大刀遲疑下來,舉目遠去,立時瞧見糜竺正向自己沖來。

  而且,這個奸商後面還跟著幾百號家兵,個個殺氣騰騰的向著他撲來,分明是準備對自己不利。

  “不忠不義的奸商,去死吧。”關羽只遲疑一瞬,口中憤怒的一聲咆哮,青龍刀毫不留情的揮斬而下。

  “不要,不要啊——”

  糜芳驚恐的哀求聲,在瞬間之後戛然而止,血光四濺中,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已飛上半空。

  那顆人頭借著前沖的慣性,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,最後不偏不倚的跌落在了糜竺的跟前。

  “二弟——”

  糜竺一聲沙啞的大叫,急是勒住戰馬,那顆人頭正滾落在他的馬前。

  十幾步外的關羽也勒住了戰刀,染血的刀鋒一指糜竺,冷冷道:“糜竺,誰敢背叛大哥,我關羽就殺誰,你的下場,很快就會和糜芳一樣。”

  糜竺拾起自家二弟的人頭,越看越是悲憤,轉眼已是怒到臉龐扭曲變形。

  他幾下用包袱裹了糜芳人頭,拔劍朝著關羽一指,怒喝道:“給我殺了姓關的狗賊,誰能斬下他的人頭,我糜家重賞百金!”

  糜家到底是天下三大富豪之一,一出手就是百金之錢來懸賞關羽人頭。

  重賞激勵之下,那五百糜家家兵,瞬間臉就被憋紅了血,如發狂的野獸一般,一擁而上,朝著關羽撲了上去。

  面對這黑壓壓的人潮,原本傲怒的關羽,不由赤臉一變,流露出忌憚之色。

  這些家兵在他眼中,無非是土雞瓦狗之徒,他根本就不屑一顧,但這麼多的野狗群起圍攻,就算是再厲害的獅子也要吃不消。

  “糜竺,今天先斬你弟,改天本將再取你這奸商狗頭。”關羽丟下一句狠話,好漢不吃眼前虧,撥馬望石亭方向奔去。

  糜竺哪裡容他輕鬆走脫,一抹眼角老淚,收起喪弟之痛,挾著一腔複雜的怒火,窮追關羽而上。

  石亭一線,一百多陶家軍卒,已被殺了個淨,沒有留下一個活口。

  得勝的孫乾,便令士卒們仔細尋找陶商的屍體,找了半天卻不見蹤跡。

  “那小賊明明說要在這裡跟糜竺會面,卻為何不見他的屍體,難道那小子臨時改了主意,沒有親自前來?為什麼糜芳又會出現在這裡?”

  孫乾思緒飛轉,腫傷未愈的臉上,疑色越來越重,隱隱約約已猜到了些什麼。

  正當這時,東北方向,追殺糜芳的關羽,已飛奔而還,幾十步之外,還跟著數百兵馬追殺在後,皆是打著糜家的旗號。

  關羽勒馬轉身,青龍刀一橫,喝道:“全軍結陣,隨本將連糜竺叛賊一併誅滅。”

  兩方雖都有兵五百,但關羽所率的卻是久經沙場的正規軍,他自有信心擊潰糜竺那區區五百家兵。

  殺意未盡的劉軍士卒,匆忙結陣。

  “關將軍,糜芳呢?”撥馬近前的孫乾,卻焦憂的問道。

  “那逆賊罪該萬死,我自然是一刀宰了他。”關羽頭也不回地答道。

  孫乾臉色一變,瞧了一眼洶洶殺至,復仇心切的糜家軍,想想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糜芳,想想沒有陶商的出現,再想想當日帳中,陶商對自己客氣的態度……

  驀然間,孫乾的眼神中閃地一絲悚意,從諸般線索中推測出了什麼,張口驚呼道:“大事不好,關將軍,我們恐怕……”

  “殺——”沖天而起的殺聲,如驚雷轟鳴,打斷了孫乾。

  關羽孫乾身形一震,急是回頭尋聲望去,只見北面那座小土丘上,數百騎兵如神兵天降般,鋪天蓋地的卷湧下來,從側翼方向沖著他們輾來。

  一面“陶”字大旗,在鐵騎狂流之中,傲然飛舞。

  陶商,那才是陶商所在。

  山丘上,陶商橫劍傲立,左右騎士們洶湧而過,冷笑著注視著土丘下惶恐的劉軍士。

  顯然,關羽和他的部下們根本就沒有想到,除了他們之外,還另有一支伏兵也藏在附近,就等著漁翁得利。

  “關羽,你幫我殺了糜芳,現在該是我好好回報你的時候了……”

  一聲狂烈諷刺的冷笑,陶商也拍馬提劍,在一眾親兵鐵騎的環護下,殺向了敵軍。

  廉頗和樊噲二將衝殺而前,一個使斧,一個舞刀,當先撞入了敵群之中。

  戰馬的衝擊力,再加上土丘的居高臨下之勢,以及他們本身的力量,這般輾壓而來,衝擊力何其之驚人,瞬息間,便有數不清的敵卒被撞飛,被撕碎。

  三百鐵騎緊接著滾滾輾至,只眨眼間,便將驚謊失措的敵卒沖成數截,肆意的輾殺。

  剛剛發生的一幕,很快便又重演,只不過,這一回被蹂躪的對象,卻換成了關羽和他的士卒。

  “陶商奸賊的詭計,我竟然又中了那奸賊的詭計!”關羽震驚無比,赤臉愕然變色,猛的瞪向孫乾,一副埋怨責問的眼神。

  孫乾則是惶恐失措,一臉的羞愧,不知該怎麼回應關羽。

  “沒用的廢物,你竟然……”

  “關羽,老夫在此,留下你的首級。”

  關羽正待罵孫乾時,驀聽一聲熟悉的暴喝,斜目看去,驚見廉頗手提戰斧,殺破亂軍,正朝著他狂沖而來。

  另一個方向,樊噲殺豬刀無人能擋,也在朝著他殺來。

  一個廉頗已經夠他喝一壺的,再加上一個樊噲,他必敗無疑。

  有了前番失利的陰影,關羽殘存的傲氣立刻瓦解,哪裡不敢再戀戰,大叫一聲“撤退”,撥馬拖刀便走。

  一眾劉軍殘兵隨之瓦解,四散而潰,孫乾也含著羞愧,跟在關羽的後面,想要逃走。

  關羽武道絕頂,光憑這點兵馬自然是攔不住他,可惜孫乾卻沒這麼好遠,才逃出數步,冷不防被斜刺裡殺出的一騎刺中後肩,慘叫著栽落馬下。

  跌落于馬的孫乾,驚恐萬分,忍著劇痛朝著遠去的關羽大叫:“關將軍救我,救我啊……”

  關羽聽見了求救聲,回頭一見孫乾落馬,臥蠶眉一凝,便想回馬去救。

  只是,欲待回馬之時,卻見大股的陶軍鐵騎已合圍而至,再想今日自己再為陶商所敗,全是因為孫乾所獻的狗屁計策,他的一張赤臉之上,不由就湧現出厭惡之色。

  猶豫了瞬間,關羽冷哼一聲,再無回頭,只管撥馬獨自而逃。

  孫乾眼見關羽棄他而逃,又是驚憤又是絕望,拼命的大喊求救,無力的聲音卻很快被淹沒在震天的鐵騎聲中。

  戰鬥很快接近尾聲,除了十幾名必要的活口之外,五百劉軍被殺得乾乾淨淨。

  隨後才至的陶商,一眼便認出了趴在地上,灰頭土臉的孫乾。

  他眼中立時閃過一絲興奮,倒是沒有想到,孫乾竟然會跟著關羽一起前來自投羅網。

  陶商便策馬徐徐上前,居高臨下俯視著那羞愧狼狽的殘軀,冷笑道:“孫乾,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,我的這道妙計能夠成功,還得多謝你不遺餘力的幫助,本來想饒你一命,算是給你的報酬,沒想到你這麼求死心切,自己又送上門來了,你說你是何苦呢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7 PM

第八十九章 證明你的誠意

  一番諷刺之言,如針一般紮在孫乾的心頭,紮的他終於幡然省悟。

  原來,糜竺根本就沒有叛投陶商,只是為了救自己二弟的命,在陶商威脅之下,不得已拖延了給劉備供應糧草的日期。

  而當晚他所偷聽到的一切,也全都是陶商故意演給他的意,就是要借他之口,讓劉備以為糜竺已降陶商,誘使劉備派兵前來擊殺陶商。

  今天的這場會面,原本只是送還糜芳而已,陶商料定了他們會來襲擊,等著就是借他們的手,殺死糜芳。

  糜芳一死,糜竺必遷怒于劉備,本來沒有叛意,生生的被他們給逼反。

  糜竺一降陶商,軍中糧草斷絕,不消數日,必不戰自潰。

  這就是陶商擊破他們兩萬大軍的妙計,一環套一環,他們的每一步都在陶商的預料之中,精妙到簡直不可思議。

  “他竟然詭詐到如此地步,我孫乾竟象小丑一樣,被他輕鬆的玩弄於股掌之中……”

  孫乾心中又羞又愧,一張臉扭曲變形,一腔悲怒噴湧而出,趴在地上沖著陶商大罵:“陶商,你這卑鄙無恥的奸賊,就算你用詭計擊敗玄德公,詐取了徐州,也必然人心不服,玄德公人心所望,早晚還會殺回來!”

  “卑鄙無恥,你們也配罵我卑鄙無恥麼。”

  陶商冷哼一聲,翻身下馬,緩緩拔出長劍,“你們天天在琢磨著置我於死地,幾次三番的想借他人之手滅了我,我今天只是學你們玩了一招借刀殺人而已,對付你們這種卑鄙無恥的人,就得用卑鄙無恥的手段。”

  “陶商,你這陰險的奸賊,你就算殺了我,玄德公早晚也會替我報仇雪恨。”孫乾見陶商劍已出鞘,情知沒有活路,便抱著必死的決心,破口大駡不休。

  陶商卻不屑的一聲冷笑,“殺了你,我還怕髒了我的手,自有該殺之人會殺你。”

  話音未落,陶商手腕一抖,一道寒光刷的從孫乾臉前抹過。

  只聽一聲慘叫,一團血肉糊模的東西,便從孫乾的嘴巴裡飛了出去,跌落於地,竟是他的半截舌頭。

  斷舌的孫乾嘴裡狂溢著鮮血,想要罵陶商卻半個字都罵不出口,只能趴在地上,嘴裡“唔唔”的哼哼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宿主對孫乾實施殘暴,宿主獲10殘暴點,宿主現有殘暴點17。”

  最後再從孫乾身上搜取過殘暴點,陶商不再管他,轉身望向了東北方,糜家的私兵們已停止了前進的腳步,顯然他們認出了陶商的隊伍。

  片刻後,糜竺單騎而出,向著這邊奔來。

  隻身前來陶商陣中,意味著糜竺已不再怕被陶商所拘,鐵了心準備歸順於他。

  一切都在意料中,陶商的臉上,悄然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。

  “糜竺,你的弟弟糜芳呢?”陶商對翻身下馬的糜竺問道。

  糜竺走到陶商面前,一臉的悲憤,默默道:“我二弟已被關羽那個混蛋所殺。”

  陶商流露出一絲遺憾,回劍指向孫乾,“前日這廝殺了看守,奪馬逃出了大營,這廝頗有些智謀,我怕他留在營中已久,刺探出了什麼風聲,便率精騎趕了過來,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。”

  孫乾爬向糜竺,嘴裡唔唔的噴血,想要解釋什麼,卻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
  糜竺盯著孫乾,臉上的恨意如火狂燃。

  以他的智謀,其實可以猜得出來,孫乾殺人逃營這件事,可能性值得懷疑。

  甚至,他隱隱猜測到,這其中有可能是陶商布下的圈套,為的就是離間劉備和他們糜家的關係。

  不過這些懷疑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。

  重要的是,關羽親手殺了他的弟弟糜芳,這代表著劉備已對他徹底失去了信任,拋棄了他們糜家。

  親弟被劉備害死,家族又被劉備拋棄,于情於理,他糜家都不能再支持劉備。

  倘若劉備平定叛亂,重新拿下徐州,他糜家還能有好果子吃麼。

  思前想後,糜竺別無選擇,只得向陶商一拱手,“竺有眼無珠,錯信了劉備這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,前番多有開罪大公子,還請公子恕竺之罪,從今往後,糜家願誓死追隨大公子,為大公子赴湯蹈火,還請大公子給我們一個賣罪立功的機會。”

  說著,糜竺雙膝一屈,跪倒在了陶商的面前。

  那個曾經輕視自己,不惜違背信義,也要逼著自己跟他妹妹退婚,這個天下三大富豪之一的糜家家主,終於跪倒在了自己的腳下,祈求著自己的原諒……

  痛快,何等的痛快!

  陶商心中一陣的舒服,仿佛憋在心底的一口惡氣,終於又得到了宣洩。

  在某一個瞬間,陶商還真想一劍宰了糜竺,不過他終究還是忍住了。

  殺了糜竺,就等於把糜家再次推向了劉備那邊,況且糜家乃徐州巨富,若能得到糜家的支持,擊滅劉備之後,他跟呂布爭奪徐州就又多了幾分把握。

  就算要收拾糜家,也得等拿下徐州,再找他們秋後算帳不遲。

  念及于此,陶商很快就收斂下殺機,染血的長劍往糜竺跟前一扔,目光指向孫乾,“我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,不過你得先證明你的誠意。”

  糜竺身形微微一震,看看地上的劍,又看看血淋淋的孫乾,立刻明白了陶商的意思,這是要逼他手刃孫乾,來證明自己歸順的誠心。

  孫乾是劉備的心腹親信,一旦糜竺親手誅殺,就意味著跟劉備徹底翻臉,再也回不了頭。

  陶商手段的狠辣,不禁讓糜竺背上掠起一絲寒意,他卻沒有選擇,只能拿起劍來,一步步朝著孫乾走去。

  孫乾又痛又急,眼見糜竺逼近,卻只能“唔唔”的哼叫,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
  一見著孫乾,糜竺就想起自己弟弟糜芳,被關羽所殺的那一幕,無論是否是陶商故意設計,孫乾都是其弟之死的幫兇。

  怒火再燃的糜竺,高舉長劍,憤然罵道:“害死我二弟的幫兇,我要你償命!”

  怒叫聲中,長劍憤然斬落,孫乾人頭應聲落地。

  陶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,接過糜竺手中之劍,親手把他扶起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,雖不說話,卻意味著已接受了他的歸降。

  接著,陶商令將殘存的幾句俘虜,統統都召集在跟前,一腳將孫乾首級踢到他們跟前,血劍指著他們,冷冷道:“帶著孫乾的人頭回去告訴劉備,徐州本就是我陶家的徐州,他竊我陶家基業,害死我二弟陶應,這血海深恨我陶商非報不可,孫乾就是他來日的下場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8 PM

第九十章 大戰當前,伊人關懷

  沐口,劉軍大營。

  中軍帳中,劉備正往來踱步,灰白的臉上掛著幾分焦慮。

  “報,關將軍回來了。”帳外突然響起了親兵的叫聲。

  劉備精神一振,立刻坐回主座,恢復了從容淡定的氣度,傳令讓關羽入帳。

  片刻後,關羽默默的步入帳中,沒有得勝的興奮,只有一臉的沉重。

  一看這表情,劉備心裡就咯噔一下,忙問道:“雲長,可取了陶商的人頭?孫乾人在何處?”

  “唉……”

  關羽沉歎了一聲,默默道:“陶商那奸賊似乎早有提防,暗中在蒼亭布下了一支騎兵,又與糜竺夾擊愚弟,愚弟力戰不敵,只能退走,孫公祐卻沒能及時撤走,多半已為陶賊所害。”

  關羽選擇了說謊。

  其實他已經推測出來,孫乾是被陶商所利用,誘使他們中了借刀殺人之計,非但沒能誅殺陶商,還誤殺了糜芳,跟糜家結下了血海深仇,把糜家生生的推向了陶商那邊。

  關羽心知肚明,但孤傲的自尊卻不容許他說出實情,那承受不起尊嚴的被損,更承受不起兄長的埋怨失望。

  劉備也沉默了,幹坐在那裡,表情變化不定。

  遺憾、恨怒、焦慮……

  此刻他的心情,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,說不出是什麼滋味,但最深刻的感覺,卻是無助無望。

  沒能一舉擊殺陶商,糜家叛變成為事實,很快他就要面臨糧草斷絕,軍心瓦解的殘酷。

  “陶商……陶商……”

  無可奈何的劉備,也只能坐在那裡,暗暗握拳,咬牙切齒,一遍又一遍的恨念著陶商的名字。

  ……

  一天后,蒼亭一戰被陶商放歸的幾名士卒,帶著孫乾的人頭,還有糜家降陶的消息逃回大營。

  紙包不住火,糜家叛變的消息,早在軍中流傳,這一下終於得到了證實。

  這震驚的消息,一日內便遍傳全營,三軍為之震動,兩萬劉軍很快就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境地。

  緊接著,糧草徹底斷絕,軍心更加混亂,很快就出現了軍士逃亡的跡象。

  劉備為了給士卒們填飽肚子,不得不拋棄他的仁義之命,分派軍士往鄉野跟百姓搶掠糧食,甚至不惜殺寶貴的戰馬充饑。

  然而劉備所做的一切,都是杯水車薪,勉強搶到的些許糧草,根本滿不足不了兩萬張嘴的需求。

  接下來的幾天,士卒逃亡愈演愈烈,短短幾天時間內,便有三四千的兵士逃亡。

  這些軍士原本就是徐州藉士兵,為劉備效忠和為陶商效忠,本質上沒什麼兩樣,如今肚子都快填不飽,叛逃也是情理之中。

  軍心動搖,糧草斷糧,士卒逃亡,劉備的大軍已到了崩潰的邊緣。

  對此,劉備卻束手無策,只能硬著頭皮苦撐下去。

  陶商卻打算連苦撐下去的機會,都不再留給劉備。

  ……

  陶軍大營,中軍大帳。

  傍晚時分,陶商召集眾將於大帳議事。

  廉頗、樊噲、臧霸,以及夫人花木蘭,謀士陳平,齊聚於大帳。

  眾將們熱血在暗自湧動,他們感覺到,全面反攻的進候就要到了,特別的臧霸,更是恨不得即刻就手刃了劉備。

  大帳中,湧動著獵獵如火的戰意。

  陶商環掃一眼諸將,扶劍在手,厲聲道:“我們跟劉備耗了一個多月,如今種種情報表明,劉備軍已到了崩潰的邊緣,現在到了給劉備這只駱駝壓上最後一根稻草的時候了。”

  諸將的情緒,立刻被調動了起來,彼此相望,眼中都迸射出亢奮的戰意。

  “主公,下令出擊吧,我一定親手宰了劉備這個偽君子!”復仇心切的臧霸,激憤的大叫。

  陶商微微點頭,目光望向了正自舔著酒葫蘆的陳平,“陳酒鬼,酒也喝了,該是幹點正事的時候了。”

  陳平這才從酒中收回魂了,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,笑眯眯道:“大傢伙都知道,糜竺投靠了咱們,斷了劉備的糧草,眼下他軍中糧草不濟,現在敵軍上下已是人心惶惶,士氣已跌了個底朝天,所以,主公將在明天淩晨,對敵營發起一場全線的進攻,一舉擊破劉備大軍!”

  眾將們立時熱血上湧,眼睛戰意如火狂燃。

  隨後,陳平便將事先議定的作戰任務,在陶商的授意下,分發給了眾將。

  陶商將以六千步騎,兵分三路,對劉備大營發動全面的強攻。

  他的兵力雖仍遜于劉備近萬餘兵馬,但我軍士氣旺盛,劉軍卻士氣瓦解,彼消彼漲,明日之戰的決定因素,將不再是士兵數量,而是士氣的高低。

  任務分派下去,陶商再次環視諸將,豪然道:“諸位,明日能否擊敗劉備,將直接決定我們起兵反劉的結果,我們有仇的報仇,有怨的報怨,咱們就殺他個痛快!”

  “殺他個痛快!”

  “報仇雪恨!”

  眾將慷慨激昂,興奮的大叫,大帳中充斥著如火的戰意。

  陶商見眾將鬥志高昂,心中欣慰,遂令諸將散去,早做出戰的準備。

  夫人花木蘭去訓視親軍,陶商則一個人在帳中,再次審視淩晨將要進行的作戰計畫。

  不覺,已是夜深人靜。

  三軍飽食,和甲而睡,全營上下一片的安靜。

  陶商負手立於帳內,目光盯著屏風上所掛的地圖,腦海裡不斷勾勒著戰略藍圖。

  所有的戰術都已安排妥當,陶商卻還要在動身之前,再次確認一下他的方略。

  畢竟,此次的出擊事關重大,只能取勝,絕不能敗。

  身後響起細碎的腳步聲,陶商也不回頭,鼻中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芳香。

  “夫人,這麼快就訓視完親兵了嗎。”陶商頭也不回地笑道。

  “是我,梅兒。”說話間,甘梅已走到身後,將一件披風披在了陶商的背上。

  陶商身子微微一震,回頭時,甘梅已站在自己的跟前,童顏上閃爍著關懷之意,那一對巨峰離自己只咫尺間,只消一低頭,便能一睹那峰巒間的深谷幽壑。

  “天氣越來越冷,明早公子還要上沙場,莫受了涼。”甘梅淡淡笑道,抬起玉做的臂兒來,來為他拉緊披風。

  燭光下的甘梅,一臉童顏稚嫩,卻身著成熟女子的淡黃色襦衣,盤起的烏髮間還插了一枝銅釵,傲人的巨峰在香頸下微微起伏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心動的美。

  伊人當前,幽幽的芳香沁鼻而入,陶商心頭不禁怦然一動。

  失神間,他的目光便落在甘梅臉上,在她的香頸間,在她的傲峰間,流連遊走。

  甘梅覺察到了陶商目光有異,嬌嫩的臉龐微微一紅,唇邊深陷出小小酒窩,低低含羞道:“公子瞧什麼呢,瞧得人家怪難為情的。”

  她這般一笑間,更是有種讓人心悸的美,陶商心頭怦動,輕輕的便將她的手握了住。

  “公子~~”甘梅低低叫了他一聲,想要把手抽離,卻被陶商緊緊抓著不放。

  她的呼吸很快變得局促起來,高聳的巨峰因呼吸的加劇而起伏不定,低眉淺羞間,那水靈靈的眼眸間,閃爍著的既是緊張,卻又似有幾分悸動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掃描物件甘梅產生情愛,宿主獲得8仁愛點,現在仁愛點16。”

  腦海裡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,其實不用系統,陶商那銳利的眼眸,也能看出甘梅的心思變化,知道這童顏巨峰的奇女子,此刻正對自己產生了愛意。

  “咳咳……”正這時,帳門口卻傳來了一陣不悅的咳嗽聲。

  甘梅身軀一震,急是側眸看去,卻見花木蘭何時已站在了帳口門,正瞧著她被陶商摸著手的畫面。

  “夫人……”

  甘梅急是將手抽離,本能的跟陶商拉開了距離,緋紅的臉蛋上頓時掠起幾分尷尬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7:59 PM

第九十一章 血與情

  陶商愣怔了一下,回頭看去,果然看到花木蘭站在那裡,正以一種別有意味的冷笑,看著他二人。

  “咳咳,夫人回來了,親兵們訓視的怎麼樣?”陶商倒是淡定的緊,笑問道。

  花木蘭走了進來,“將士們士氣旺盛的很,明天隨我出征,定能保護夫君安危。”

  “那就好。”

  陶商點了點頭,卻將花木蘭的手攜起,“木蘭,現在已經不比從前那般艱難了,你好歹也是主母之身,我看這一次就不必你親自上陣了吧。”

  花木蘭冷豔的臉上,立時浮現巾幗英雄的驕傲,“木蘭可不願做那種驕貴的貴夫人,上陣殺敵才是木蘭的風範。”

  “我知道,不過那是以前,現下你的身份畢竟不同了。”陶商笑著勸道。

  花木蘭卻道:“無論如何我也要上戰場的,沒有我保護在你身邊,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,不行,我必須得陪在你身邊,時時刻刻保護你。”

  陶商沒辦法,只好無奈笑道:“好吧,為夫答應你便是,不過你只保護我便是,別一激動就沖上去喊打喊殺的。”

  花木蘭見得夫君答應,高興得笑容綻放,一時興奮,踮起腳尖便在他臉上深深的一吻。

  這一幕甘梅看在眼裡,心兒頓時是砰的直跳,便覺自己再站在這裡,似乎頗為尷尬,便忙道:“梅兒就不打擾公子和夫人休息了,梅兒告退。”

  說罷,她便福身一禮退下,將帳簾掩上。

  燈火通明的大帳中,只餘下陶商和花木蘭夫妻二人。

  適才陶商被甘梅攪動心湖,今甘梅不在了,再瞧自家夫人,卻見她俏麗的容顏間盡是成熟的風韻,這昏黃的光線下一看,更有一種讓人難耐的悸動。

  大戰在即,血染沙場之前,放鬆一下心情,輕裝上陣倒也不錯。

  “邪惡”的念頭滋生,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壞笑,趁著花木蘭不注意,一把將她抱了起來。

  “夫君,你要做什麼,這裡可是中軍大帳,你也敢胡來。”花木蘭頓時臉畔飛暈,嬌羞嗔道。

  陶商一臉邪惡,嘿嘿笑道:“為夫明天就要上戰場了,心裡邊緊張的很,夫人你就大發慈悲,讓為夫放鬆放鬆吧,嘿嘿……”

  “夫君,嗯~~”花木蘭欲拒還休,假意掙扎了幾下,卻還是仍由陶商抱往了內帳。

  那靡靡的聲響,很快從簾帳縫中悄然溢出。

  帳外的甘梅還沒走遠,聽得內中的聲響,眉色間不禁掠過幾分嫉妒,臉龐更是轉眼紅到發燙,身上也跟著燥熱起來,只得慌慌張張的離去。

  一宿貪歡,結束之時,陶商已是榮光煥發。

  不知中,東方已濛濛發白。

  這個時候是人最困的時候,也是睡眠最深的時候,陶商就是要在此時,對劉備的大營發動致命一擊。

  花木蘭伺候好陶商穿衣後,先行出帳,去令親軍列隊準備出發。

  陶商眼眸中帶著凜烈的殺機,扶劍緩緩步出了帳外,但見大營中,成百上千的將士們已經魚貫出帳,默默無聲的去往指定位置集結,黑夜中,就像是一支幽靈的軍團,正在無聲的醞釀著殺機。

  陶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,他能夠感覺得到,胸中那股壓抑以久的怒火,更在迫不及待的要噴發而出。

  自被放逐海西後,他幾次三番的為劉備所算計逼迫,可謂險象環生,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。

  今天,他就要用一場決定性的大勝,徹底清算劉備對他的種種所為。

  “公子,戰場上刀槍無眼,你一定要小心才是。”甘梅重新出現在眼前,她從帳中拿出陶商的頭盔,踮起腳尖來,為他把頭盔戴上。

  儘管衣甲是主母花木蘭替陶商穿的,但甘梅卻仍不放心,又將他的衣甲重新檢查一遍,生怕他在戰場上出什麼差池。

  陶商看得出,眼前這童顏巨峰的奇女子,是發自內心的對自己關懷。

  “你放心吧,公子我有老天保佑,沒事的。”陶商卻笑的自信從容。

  “不管怎麼說,公子還是不可大意。”甘梅卻憂心不減。

  陶商正待再寬慰她幾句時,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:“有我在,你的公子會沒事的,誰敢傷他一根毫毛,我就把誰碎屍萬段。”

  女子的聲音,卻有一種男兒的豪邁,陶商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的夫人花木蘭。

  回頭看去,果然見花木蘭策馬而至,手提銀槍,赤色如火的披風在身後獵獵飛舞,襯得她宛如綻開的火蓮花一般。

  甘梅一瞧見花木蘭,不由的想起幾個時辰前,她在帳外聽到的那男女靡靡之聲,頓時暗生羞意,臉畔悄然掠起一絲暈色,只能福身一禮,低低的回了一句“夫人”。

  “梅兒,有你主母保護,公子我不會有事,你就在帳中備好你甘家美酒,等著我回來痛飲一場便是。”說罷,再無多言,陶商翻身上馬,策馬向營門而去。

  花木蘭向甘梅看了一眼,眼神中沒有嫉妒之意,仿佛在暗示她安心,撥馬轉身,隨著陶商消失在人群中。

  “希望上蒼保佑公子,能夠旗開得勝,平平安安的歸來……”甘梅雙手緊握,十指相扣,默默的為陶商祈求上蒼眷顧。

  天色未明前,六千陶家軍集結完畢,肅然的軍氣,仿佛要刺破昏暗的天空,殺出一個黎明來。

  環掃一眼肅殺的將士,再抬頭看一眼東方,陶商馬鞭一指,喝道:“全軍出發!”

  營門轟然而開,陶商策馬扶劍,第一個奔出大營。

  身後六千熱血沸騰的陶家軍將士們,挾著一腔的立功之心,井然有序的開出大營,按照事先的部署,隨著臧霸、廉頗等主將,分從三路,借著未明的天色掩護,向著不遠的劉軍大營奔去。

  半個時辰後,陶商如青松傲立,駐馬于敵營兩百余步外,鷹目凝視敵營虛實。

  兩千的步騎主力軍團,靜寂無聲的肅立,與此同時,其餘四千兵馬,也在臧霸和廉頗的率領下,抵達了指定位置。

  軍陣前方,赤膀的樊噲,手提殺豬刀,面目猙獰,統領著五百刀盾手,早已蓄勢待發,準備充當攻破敵營的尖刀死士。

  靜立許久,估措著其餘七路兵馬,陶商拔劍在手,大喝一聲:“給我點火!”

  號令傳下,早已準備就緒的士卒,迅速的點起了三堆狼煙號火,片刻間,三道火沖天而起,方圓十餘裡皆可看見。

  “殺劉備,奪徐州,我陶商與爾等共用富貴,給我殺!”陶商長劍向前一指,厲聲長嘯。

  “殺劉備——”

  “奪徐州——”

  雷鳴般的吶喊聲中,幽靈般的軍團轟然烈陣,如黑壓壓的地獄狂潮,向著安靜的敵營狂湧而去。

  進攻開始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8:00 PM

第九十二章 喪家犬

  中間主力軍團發動衝擊的同時,左右兩翼,殺聲沖天而起,其餘兩路兵馬幾乎在同時發進衝擊。

  在綿延數百步的敵營一線,轉眼間殺聲如天崩地裂一片,向劉軍大營發起全面進攻,撕碎了這黎明前最後的沉寂。

  中路當先方向,赤膀的樊噲如瘋狂的野獸一般,率領著五百尖刀死士,高舉著厚重的大盾,提著明晃晃的殺豬刀,一馬當先,轟然撞向敵營外營防線。

  這些勇敢的尖刀死士們,一面舉著大盾保護自己不受箭矢襲擊,一面掄著大砍刀,發瘋一般狂砍布于營外一線的鹿角。

  驟變突生,劉軍大營中,鳴鑼示警聲大作。

  “敵軍襲營!”

  “弓弩手在哪裡,速速放箭,槍戟手頂上去,休讓敵人接近營牆。”

  “中路敵軍砍破鹿角。”

  “西面也有敵軍逼近!”

  劉營中,驚慌的叫聲此起彼伏,驚起的諸將們,急急忙忙的喝斥著士卒,奔至營柵一線禦抵。

  就在他們沒來得及奔至營牆邊時,千余支利箭騰空而起,如雨點般迎面而來。

  倉促而來的劉軍士卒,只顧著奔跑,沒有及時的結陣,當頭便撞上一陣的箭雨,成片成片的栽倒於地,後續的士卒們,這才反應過來,急是高舉大盾,結成防禦陣形,才敢向營柵一線接近。

  就在他們遲滯的片刻間,樊噲的尖刀死士們,已經用手中的殺豬刀,砍破了鹿角,兵鋒推進至了營柵一線。

  驚慌的劉軍弓弩手們,在將官的喝斥下,拼命的以亂箭狂射,但陶軍早有準備,厚重的大盾有效的擋住了近距離射來的敵箭。

  弓弩無效,劉軍方面不得不將大戟手調上前來,數百名戟兵將丈許長的大戟,從柵縫中探出,層層疊疊的結成刀牆鐵壁。

  任何血肉之軀,只要撞上這道刃牆,仿佛頃刻間就會被切成碎片。

  樊噲毫無所懼,掄著大刀咆哮:“不許怕,誰敢擅退一步,老子宰了他,給我撞上去。”

  樊噲不愧是陶商麾下,最擅長攻堅的猛士,他麾下兵士也皆是百戰死士,在他的喝斥下,毫無畏懼,高舉著大盾,不要命的撞向敵軍戟牆。

  瞬間,兵器斷折聲響成一片,數不清的槍戟被撞斷,堅厚的大盾把敵方戟手,毫不留情的撞得人仰馬翻。

  貼上營門五百尖刀死士,如同一隻只發了狂的猛獸,咆哮著,怒吼著,用盡全身的蠻力,拼命向前推進。

  哢嚓嚓!

  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,敵營大門,連同兩翼的營柵,轟然被撞翻在地。

  敵營攻破。

  樊噲舉刀咆哮,率領著尖刀死士們,如虎入狼群一般湧入,將恐惶的敵卒無情的輾壓在腳下。

  此時日已東升,前方的戰況,陶商看得清清楚楚。

  “樊噲,幹得漂亮,敵營已破,全軍隨我壓上去,一舉踏平敵營!”陶商興奮的大叫一聲,拍馬提劍,狂殺而出。

  花木蘭緊隨其後,率領著混有五百騎兵的一千親軍,跟隨在陶商左右,挾著天崩地裂的威勢,撞主敵營。

  軍心早已瀕臨瓦解的劉軍士卒,面對這鐵騎的致命輾壓,終於再也支撐不住,頃刻間崩潰。

  嚇破了膽的劉軍士卒,哪裡還敢再戰,不是跪下求降,就是丟盔棄甲,狼狽而逃。

  鐵騎開路,狂輾狂壓,一路踏平一切,挾著無可阻擋之勢,殺入了敵營腹地。

  與此同時,其餘兩路兵馬,也撞破敵營柵,洶湧的殺入敵營。

  劉軍大營防線,已是處處失守,全面崩潰。

  到了這個地步,就連關羽張飛這樣實力的大將,也無法挽回敗局,只能隨著大流一併敗潰。士氣高昂的青州軍將士們,卻全線突破敵營,四面八方的向著敵方中軍所在殺去。

  “大耳賊,有種你別又施展遁術,等著老子取你首級!”陶商的心中復仇烈火狂燃,催動大軍直取中軍腹地,誓要取劉備首級。

  ……

  中軍帳內,劉備臉色陰沉如鐵,手中劍柄握得咯咯作響,如雕像一般坐在那裡,一聲不吭。

 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近,斥候不斷的將諸處失利的消息,如雪片般的報上前來,戰勢到了這個地步,大營的失守已不可避免。

  身邊的簡雍已是急得汗如雨下,劉備卻一聲不吭,不知是在真鎮定,還是在裝鎮定。

  軍心崩潰,陶商的全面反擊,如今的敗勢,其實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  可是,他卻依然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,自己的兩萬大軍,就此灰飛湮滅,好容易得到的一切,就這樣全沒了。

  “大哥,陶賊攻勢太猛,營門已失,守不住了,撤吧。”一身染血的關羽,提刀沖了進來,沉聲叫道。

  劉備的眉頭卻凝成了一團,無奈的歎了一聲,“今日一敗,徐州便失,我們已無家可歸,還能撤到哪裡去呢。”

  此言一出,關羽啞然,一時也黯然無語。

  大帳外,陶軍震天的喊聲越來越近,“殺劉備”的叫聲已震得耳膜隱隱作痛。

  “大哥,陶商小賊就要殺到中軍這裡來了,快走吧,再不走就來不及啦。”張飛也提著丈八蛇矛,風急火燎的沖了進來。

  劉備依舊是歎息不已,仿佛已心灰意冷,打算束手待等死。

  關羽和張飛對視一眼,仿佛已習慣了劉備這樣的表現,喝了一聲“大哥得罪了”,兩兄弟沖上前來,一左一右架起劉備就往外走。

  劉備大吃一驚,拼命的蹬腿蹬胳膊掙扎,大叫道:“你們做什麼,我劉備堂堂漢室宗親,豈能敗給一個奸賊,我寧願戰死沙場也決不做逃命,你們放開我……”

  “大哥,你就別叫了,咱們以前又不是沒敗過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還是跟我們走吧。”張飛扯著嗓門安慰道,跟關羽抬著掙扎的劉備,狼狽不堪的逃離大帳。

  天光大亮之時,戰勢接近尾聲。

  劉軍死的死逃的逃,整座大營上空,已到處樹起陶字的戰旗。

  陶商撞入了劉備中軍大帳,見帳中已是人去樓空,劉備終究還是逃了,只留下一地的狼藉。

  陶商跳下馬來,坐在了那原本屬於劉備的位置,年輕的臉上,不禁揚起復仇後才有的痛快笑意。

  “嘀……宿主獲得沐口夜襲戰勝利,獲得3點魅力值,宿主現有魅力值66。”

  腦海裡又響起了系統提示音,隗商笑的更狂烈。

  那是自信的狂笑,如釋重負的狂笑,以弱勝強之後,暢快淋漓的大笑。

  一年多前,他還被世人視為紈絝子弟,受盡劉備和糜家的猜忌,被他們幾次三番的想要置於死地。

  現在,他卻從一個紈絝子弟,搖身變為了令天下群雄為之側目的新星諸侯,還殺得劉備落荒而逃。

  他做到了這一切,自然有痛痛快快大笑一場的資本。

  “夫君,劉備多半已逃走,咱們要不要追?”花木蘭問道。

  笑聲收斂,陶商臉上殺機再燃,“當然要追,劉備不死,終究是個隱患,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他,再不濟也得把他徹底趕出徐州。”

  這一場大戰雖是全勝,但陶商卻還保持著冷靜,他深知,兵敗的劉備,依舊實力強大。

  劉備乃梟雄,屢戰屢敗,最終竟能成就蜀漢帝業,別看他現在敗了,但卻絕對是個不忽視的敵人,有機會殺他絕不能手軟。

  陶商遂留臧霸於沐口,收編劉備的敗軍,他則自率主力,繼續追擊敗逃的劉備。

  ……

  泗水西岸,劉備已被關張兩兄弟架上了船,帶著不足一千人的殘兵敗將,逃上了西岸。

  事實證明,無論走到哪裡,劉備總是習慣給自己留好後路。

  他嘴說不做逃兵,早在兩天前卻派人搜集了幾十條大小船隻,不動聲色的部署在了大營西南方向的泗水岸邊,眼下敗潰至岸邊,這幾十條船正好成了他的救命稻草。

  “敵軍一時片刻過不了河,行了,你們可以放開我了。”被束縛在馬上的劉備歎道。

  關羽和張飛回望一眼東岸,數千陶軍步騎已殺至岸邊,但礙於無船,想要搜集戰船渡河還需要點時間,他們暫時算是脫離了險境。

  兩兄弟這才松了口氣,放開了劉備。

  劉備翻身下馬,一屁股坐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,望著對岸耀武揚威的陶軍士卒,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。

  從一個織席販履之徒,好容易才做上一州之牧,誰能想到,屁股還沒坐穩,一切都化為了烏有,又成了窮光蛋一個。

  而毀掉他一切的,竟然是陶商這個他一向看不起的紈絝子弟。

  此時此刻,劉備心裡是懊悔無比,如果早知道陶商是他的命中剋星,當初就該不惜自損仁義之名,也要除掉那小子,現在也就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。

  “大哥,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”身後傳來了關羽的聲音。

  劉備從嘆惜中回過神來,望著滾滾江水,沉思許久,站了起身來拍拍屁股,歎道:“事到如今,也只有前往下邳,依附呂布了。”

  此言一出,關張二人立時變色。

  張飛一躍跳了起來,叫嚷道:“呂布那三姓家奴恩將仇報,背叛了大哥,大哥怎能低聲下氣的反去投靠他?”

  劉備灰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,“南面的袁術自詡出身尊貴,最瞧不起我,若是去依附袁術,一定不會有好下場。西面豫州一馬平川,陶商麾下有五百騎兵,咱們走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。唯有去投奔呂布,咱們才有一絲生機,畢竟為兄有恩于他,想來他也不好意思加害我們。”

  張飛憋得臉都快炸掉,無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,只能一屁股蹲下去,自己生悶氣。

  關羽搖頭歎道:“當初那呂布敗至徐州,低聲下氣的來求大哥收留,如今大哥卻反要去求他,這等屈辱,大哥能受得了嗎?”

  “欲成大事,些許屈辱算得了什麼,為兄不是跟你們說過,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勾踐麼。”

  劉備說著翻身上馬,沿著泗水向下邳方向奔去。

  關張兩兄弟對視一眼,神色只皆是不情願,卻也只能上馬,帶著幾百殘兵敗將,追隨著劉備向下邳方向而去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8:01 PM

第九十三章 聚下邳

  下邳城。

  劉備在沐口大敗,兩萬主力灰飛湮滅的消息,很快就傳回了這座徐州治所。

  呂布聽聞這個消息,自然是又喜又驚。

  喜的當然是劉備兵敗,下邳城失去了最後的希望,很快就會人心動盪,有利於他攻城。

  呂布同樣很震驚,他原本指望著陶商跟劉備殺個你死我活,最後殺到兩敗俱傷,這樣他就可以在攻破下邳之後,迅速的再收拾掉實力大損的陶商,如此一來整個徐州便唾手可得。

  可惜他萬萬沒有想到,陶商麾下有陳平這樣的奇謀之士,一道離間計讓劉備逼反了糜家,糧草斷絕導致軍心大亂,再被陶商一錘定音,一晚上打回到了解放前。

  “這個劉玄德,竟然這麼不堪一擊,陶商這小子真有這麼大的能耐嗎?”

  呂布和他的幕僚們,正為陶商的驚人手段而驚奇時,下邳城一名信使的到來,很快就讓呂布把對陶商的驚奇,暫時忘在了腦後。

  堅守了半個多月,令呂布束手無策的陳登,決定開城獻降了。

  陳登不是白癡,作為徐州兩大家族之一陳家的代表,他和糜家的家主糜竺一樣,所做出的每一步決策,無論支持誰還是反對誰,最先考慮的自然是家族的利益。

  陳登出仕輔佐劉備,那是因為他看到糜家在得到劉備的信任後,實力迅速增長,無論是財富還是在徐州決策層的影響力,都迅速的超越了他們陳家,大有成為徐州第一大家族之勢。

  徐州這鍋湯就那麼多,糜家多喝了,自然意味著分給陳家的湯要變少,為了維護家族的利益,陳登只有在其父陳珪的授意下,主動加入到了劉備的幕府中。

  劉備也不笨,他也看出糜家的勢力擴張太快,既然陳登主動出仕,一方面是欣賞陳登才華,另一方面也想借助陳家來鉗制糜家,以平衡徐州這些世族們的權力,便在南征袁術之前,任命陳登為下邳相,為他鎮定州治。

  劉備之所以沒讓陳登鎮守郯城,是考慮到陶謙的影響力畢竟還在,陳登又是徐州本土豪族,與陶家共事已久,不想讓陳登跟陶商靠得太近。

  況且有關羽率精兵四千坐鎮郯城,北可防範陶商,向西也可監視陳登。

  劉備自以為他的佈局天衣無縫,誰想到,陶商這個異數,再一次打破了他的全盤佈署。

  郯城被破,劉備回師被擋,下邳就變成了一座孤城。

  留守的陳登之所以選擇堅守下邳,自然是在等著看劉備和陶商對戰的結果。

  劉備若勝,回師下邳,呂布必然敗走,他陳登就成了有功之臣,必得劉備重用,陳家也將因此獲利。

  倘若劉備兵敗,那他再堅守下去,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。

  所以,在收到了親信連夜送到的劉備兵敗沐口的消息後,陳登在與其父商議後,果斷的決定開城投降呂布。

  陳登不戰而降,下邳城不戰而破,等於是天上給呂布掉下個大餡餅,豈能不讓呂布欣喜若狂。

  當天呂布就率領著他的虎狼之師,雄赳赳氣昂昂的踏入了這座徐州治所,坐在了原本屬於劉備的位子上。

  呂布很高興,但也保持著幾分冷靜,他已聽說了糜竺歸順陶商的消息,這就意味著陶商得到了徐州兩大家族之一糜家的支持。

  於是呂布入邳的當天,就封了獻城有功的陳登為徐州別駕,並繼續兼領下邳相,以拉攏陳家。

  是日,就在呂布在州治大堂中,聽著陳登高談闊論之時,值守城門的高順,又派人飛馬送來了另一個好消息。

  沐口兵敗的劉備,帶著關張兩兄弟,還有八九百的殘兵,狼狽逃來下邳,請求依附。

  ……

  下邳東南十五裡,陶家大營。

  一天前,陶商率領著六千大軍,從沐口一路追著劉備至此。

  根據陶商的推測,劉備多半會像歷史上那樣,被呂布襲取下邳之後,走投無路之下,選擇主動降主為客,前去依附呂布。

  儘管現在造他反的人,多了一個自己,但對劉備來說,依附呂布依舊是他唯一的求生之路。

  果然,陶商前腳才進抵下邳一線,後腳布于城中的細作就傳來了消息:

  劉備以徐州牧大印相贈呂布,把州牧的位子正式讓給呂布,而作為回報,呂布則“熱情”的收留了劉備,聲稱為其提供庇護。

  “大耳賊,你逃跑還不忘帶著官印,你就不嫌沉嗎……”陶商劍眉微暗,指點敲打著案幾,神情看起來對這個結果,顯得頗為不爽。

  劉備這個徐州牧,乃是得到許昌那個朝廷正式任命的,所以印信也朝廷所刻,如假包換。

  如今劉備把州牧之位讓給呂布,又把朝廷的印信相贈,同樣作為徐州的造反者,呂布顯然就比他更名正言順了幾分。

  鑒於現在他跟呂布實力相當,將來兩人很可能翻臉爭奪徐州,而呂布又有劉備這個名正言順的前州牧相助,無論從軍事上還是政治上,都將對陶商形成某種優勢,這是陶商無法容忍的。

  陶商當即派出信使,以盟友的身份要求呂布殺了劉備,如果呂布自己不願意動手,就請解除對劉備的庇護,陶商將用自己的力量把劉備消滅。

  陶商這麼做,一來是要根除劉備,畢竟呂布看不出來劉備的潛力,陶商卻很清楚劉備是僅次於曹操之後的梟雄,任何除掉這個人的機會,都絕不能放過。

  再者,陶商這種強硬的表態,也是要向呂布展示實力,令他忌憚自己。

  畢竟,當初是你呂布求著我跟你聯手造劉備的反,現在造反成功,你卻搖身一邊,以徐州名正言順的新主人自居,還庇護起了劉備這個原本的共同敵人,你讓我陶商的面子放哪裡擱。

  當天晚上,信使就帶回了呂布的回復。

  呂布的回答也很簡單,他提出明日午後,他將會同劉備,在下邳城東南五裡泗水河畔與陶商會面,親自調解陶商跟劉備的恩怨。

  “夫君,那呂布分明是鐵了心要護著劉備,此人武道天下第一,夫君豈能冒這個險。”花木蘭第一個就反對。

  “咳咳,老朽聽聞那劉關張三兄弟,曾合戰呂布不下,老朽跟關羽交過手,此人武道還略在老朽之上,那這呂布的武道想必更是到了超凡入聖的地步,主公要跟他會面,還要三思而行才是。”縱然老將廉頗,竟對呂布也有幾分忌憚。

  “好漢不吃眼前虧,好漢不吃眼前虧啊……”陳平邊是灌酒,邊是自言自語,明顯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
  帳中一眾文武,基本都反對跟呂布會面。

  “看來,你們都很怕呂布……”陶商若有所思,嘴角揚起一抹冷笑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8:01 PM

第九十四章 賭一賭天意

  “我知道呂布武道天下第一,你們都怕他,我也怕,但越怕,我們就越要跟他會面,不然傳揚出來,我還怎麼在徐州混下去。”

  陶商反其道而行,態度跟部下們截然相反。

  現下兵變成功,他跟呂布兩分徐州,明眼人都知道他跟呂布必有一場爭鬥,現在他若是不敢會面,全徐州都會知道他畏懼呂布,領頭的都心存畏懼,誰還敢鐵了心跟他對付呂布。

  “可是夫君……”

  花木蘭還待再勸,陶商卻一揮手,“夫人不必再勸了,我意已決,非去會一會那人中呂布不可。”

  見陶商如此決斷,花木蘭心中雖是不安,卻也無可奈何。

  廉頗卻輕捋著白須,朝著陶商微微點頭,蒼老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欣賞之色。

  決策已下,次日,陶商便留花木蘭守營,自帶廉頗樊噲,還有兩百名精銳親兵,前往約定地點與呂布會面。

  陶商雖有膽色,但卻不傻,這一次會面他沒有選擇單騎跟呂布會面,而是雙方各帶兩百兵馬。

  畢竟,呂布武道天下第一,又有赤兔這樣的神駒,若單騎會面,就算隔著十幾步遠,呂布也絕對有能力秒了自己,就算廉頗這樣的絕頂高手在身邊,也未必能擋得住。

  人多就不同了,就算呂布發難,雙方混戰中,呂布路線被擋提不起速度,他就有機會趁亂抽身。

  除了廉頗和樊噲兩員大將外,陶商還帶了幾名講武堂的武生在身邊,並提前把所有的殘暴點,都轉換成了仁愛點。

  臨行前,陶商痛扁了淳於瓊一次,收穫了10個殘暴點,前番在大戰前跟花木蘭的一番溫存,難得妻子愛意大作,一口氣收割了20多點仁愛點,再加上以前陸陸續續積蓄的幾十點殘暴點和仁愛點,勉強湊出了80多點的仁愛點。

  陶商現在地盤擴大,他本來是想再攢幾個點,召一員內政英魂,幫他治理政事,但為了防範萬一,他還是都轉化成了仁愛點,萬一呂布臨時發難,還可以馬上召喚出一名武力值80多的英魂,多少也能抵擋兩下子。

  午後時分,陶商抵達了泗水河畔,此間距下邳城有五裡之遠,隱隱可以看到下邳城巍巍輪廓。

  未多久,前方便出現了呂布的旗號,粗粗一掃,不過十餘騎。

  “不愧是呂布啊,只帶十餘騎就敢跟我來會面,明顯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呢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暗忖,卻也不敢馬虎大意,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警剔的注視著那隊人馬的一舉一動。

  很快,對方的身影,清清楚楚印入了陶商的眼簾。

  當先那武將,身穿玄甲,身高九尺,體型偉岸如山,一雙銳利的鷹目,半開半闔,散發著與生俱來的不怒自威之勢。

  在兩百人的注視下,那雄健的身軀漸漸逼近,下半身竟似有一團炫麗如火的巨蛇在流轉,如夢如幻。

  直到七步之外,那人停下時,陶商才看清,那燃燒的烈火,竟是一匹巨大的赤色戰馬。

  戰馬那修長沙而勁健的四肢,附於其間的條狀肌肉,仿佛鋼筋鑄成一般,光潔的皮膚明亮如熾烈的火焰,蕭蕭狂風中,隨風舞動的赤色鬃毛仿佛千道火蛇在竄動。

  天下間,能有如此非凡氣勢者,除了呂布,還能有誰。

  那胯下神駒,自然便是赤兔馬無疑。

  呂布方一出現,隔著幾步之遠,那種強大的壓迫力,便鋪天蓋地而來,令兩百陶軍精銳的士卒無不動容,皆有種將要窒息的錯覺。

  就連樊噲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蠻牛,也被呂布的威勢所懾,神經悄然緊繃起來。

  甚至是廉頗這等武道絕頂老將,蒼老的臉龐也微微動容,眼神中掠過一絲忌憚之色。

  “人中呂布,馬中赤兔,果然是名不虛傳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也不禁嘖嘖讚歎,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制住呂佈施加過來的威懾力,目光掠過呂布,向他的左右看去。

  只見呂布左側落後一個馬頭處,劉備就像是小弟一樣,跟隨在呂布的身後,此刻正以一種敵視的目光,死死的盯著陶商,那種眼神,像是恨不得當場把陶商撕碎了。

  陶商能夠想像的到劉備的現在的心情,曾幾何時,他可是這徐州的主力,陶商和呂布雖皆心存不臣,明面上卻都得對他恭恭敬敬,尊稱他一聲州牧大人。

  現如今,他的地盤卻被這兩個曾經的下屬瓜分,而他卻得低聲下氣的依靠其中一個下屬的保護,以部屬的屈辱身份跟隨而來,前來面對另一個他的下屬。

  確實夠屈辱的。

  “久仰溫侯英名,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。”陶商率先開口,恭維了呂布一句,畢竟兩家現在的身份還是盟友,還沒有撕破臉皮。

  呂布嘴角揚起一絲得意,“陶賢弟,早聽說你深藏不露,連袁本初都被你逼到讓步,今天終於讓本侯瞧見你的真容,也算開了眼啦。”

  呂布的回應也很客氣,甚至還恭維了陶商,這讓他有些意外。

  人言呂布自恃天下第一,同關羽一樣,也是一驕傲武者。

  不過關羽的驕傲,是不分場合,不分對象,對誰都一副高高在上,看不起的傲慢。

  反觀呂布,雖然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傲氣,但對陶商這個“盟友”時,卻懂得收斂傲氣,給予幾分尊重。

  呂布的境界明顯要高出關羽一籌,怪不得呂布可為一方諸侯,關羽卻只能一輩子充當打手。

  “溫侯,你我當初聯手,誓言要殺劉備,平分徐州,現在劉備就在你身邊,你怎麼還不動手?”客氣過後,陶商的語氣頓時肅然起來,目光射向劉備。

  劉備眼神微微一動,以一種不安的目光看向呂布,分明是在擔心呂布反悔。

  呂布淡淡一笑,“陶賢弟,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,如今你然既然已平分了徐州,又何必非要置玄德於死地,畢竟他也沒怎麼虧待過我們,我們只是順應徐州士民之心才起兵。”

  有劉備在場,呂布也沒好意思挑明真相,只假稱自己是順應人心起兵,非是對劉備“忘恩負義”。

  “溫侯說得倒輕巧。”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,“大耳賊是沒虧待過溫侯你,可他卻毒死我二弟陶應,授意糜家幾次三番的想要害我,甚至還想借泰山寇,還有袁家之手滅了我,大耳賊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,我憑什麼放過他?”

  陶商這番憤慨之詞,痛斥劉備所作所為,字字在理,問得呂布一時語塞,不知該怎麼回應。

  劉備灰白的臉上,悄然掠過一絲心虛之色,卻把腰板一直,義正嚴辭的喝道:“陶商,你休要血口噴人,我從未授意過糜家害你,也沒想過利用泰山賊和袁家來除掉你,你休要給我強加罪名,抵毀我的名聲。”

  一向以仁義自居的劉玄德,當然不會承認了。

  呂布卻似得了理似的,當即正色道:“陶賢弟,劉玄德都說了他沒有做過,也許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,既然是誤會,你又何必做的這麼絕,不如就放玄德一和生路吧。”

  看起來呂布是鐵了心要保劉備,都幫著劉備顛倒起了黑白,那口氣親切,好似跟劉備親如兄弟一般,儼然奪了劉備地盤的,只有陶商一人,跟他呂布無關。

  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沒什麼話可說了,我陶商把話擱在這裡,我不惜一切代價,也非殺劉備不可,溫侯你是站在劉備那邊,還是站在我這個盟友這邊,還望溫侯你想清楚。”

  陶商也沒功夫跟他們強詞奪理,言語態度一下子強硬起來,儼然給呂布下了最後通牒。

  呂布刀削的臉微微一動,鷹目中立時閃過一絲不悅,顯然陶商的態度,讓他很是不爽。

  驕傲如他,自然不喜歡聽到這種被威脅的言語。

  換作是同樣驕傲的關羽,此刻恐怕早已勃然大怒,當場不顧一切後果的跟陶商翻臉。

  呂布卻沒有,他只是沉默了下來。

  陶商對呂布的想法拿捏的很准,他看出呂布有諸侯的氣度,應該很清楚眼下他兩家實力相當,真要現在就撕破臉皮開戰,他呂布未必能拿得下陶商。

  況且呂布才剛剛奪下下邳不足數日,城中人必未附,這必然讓他更加沒有底氣跟陶商翻臉。

  劉備有點慌了,趕緊望向呂布,似乎怕呂布在權衡利弊之後,還是會選擇犧牲他。

  “陶商,本侯看你不如改名叫陶大膽好了,敢這樣威脅本侯的人,天下還沒幾人。”呂布鷹目中殺機驟生,本是斜拖的方天畫戟,突然間一橫。

  滾滾如潮的殺機,頃刻間襲卷而至,壓得一眾陶軍士卒喘不過氣來。

  左右廉頗和樊噲皆是神色一變,以為呂布被激動,準備動手開殺,二將立刻握緊了手中兵器。

  陶商卻強行壓制住呂布發出的殺氣,從容正對呂布懾人的目光,淡淡道:“劉備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,有仇必報這是我陶商做人的原則而已,說我威脅溫侯卻是不敢當。”

  眼見陶商不為他威勢氣懾,呂布殺氣一收,神色又緩和了幾分,卻歎道:“有仇必報倒也是大丈夫所為,只是劉玄德前來投奔本侯,苦苦的請求我的庇護,本侯既已答應,倘若食言,豈非叫天下人笑我呂布言而無信,本侯的原則又放哪裡放。”

  劉備暗松了口氣。

  “那溫侯到底想怎樣?”陶商皺眉道。

  “既然咱們都覺得自己有理,誰也說服不了自己,那咱們不如就由天意來決定。”

  呂布嘴角掠過一絲玩味的笑容,將手中方天畫戟一揚,“本侯就將這柄畫戟立於一百五十步之外,我若一箭能夠射中戟柄,那就是天意不讓你報仇,就請你放過劉玄德。倘若本侯射不中,你二人之間的恩怨,我呂布就此不再插手。你可敢跟本侯賭一賭這天意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8:02 PM

第九十五章 驚天一箭

  “你妹的,呂布,你這是跟我玩轅門射戟呀……”陶商嘴角掠過一抹冷笑,立刻就看出了呂布的用意。

  曾經的歷史上,袁術看劉備不順眼,派大將紀靈率雄兵數萬,征討盤踞在小沛的劉備,劉備實力低弱,情知不敵,只好向呂布求救。

  呂布一方面不願直接得罪袁術,另一方面又不想劉備被袁術所滅,唇亡齒寒,便琢磨出轅門射戟的法子,跟紀靈打賭一百五十步之外是否能射中戟柄,結果呂布還真就射中,迫使紀靈沒辦法,只好率軍撤退,因此劉備躲過一劫。

  歷史雖然已改變,但呂布的性格思想卻沒有改變,今日又是救劉備,跟歷史中的場面何其相似,呂布想出這一招也不奇怪。

  “只聽說呂布武道過人,沒聽說過他箭術超群,想要一百五十步外射中戟柄,除非有百步穿楊的神技,呂布跟主公打這個賭,分明是打算讓步,故意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而已,主公不妨跟他打這個賭。”廉頗湊近陶商,低聲的勸道。

  樊噲也不以為然道:“這麼遠的距離他要是能射中,老子我就舔自己的臭腳丫子,主公,跟他賭!”

  這倆人都不相信呂布有這個本事。

  這也難怪,箭術精湛者,一百五十步之外射人並非難事,畢竟人還是有那麼大面積,好歹能瞄準。

  但這方天畫戟的戟柄不足碗口粗,放在一百五十步外,面積基本跟一根針差不多,想要射中簡直難如登天,放眼古今,能有這樣神射者也不過寥寥數人。

  呂布倘若是先前展示過射術也就罷了,偏就之前誰都沒見識過呂布的射術,廉頗他們當然不相信呂布有此能耐。

  廉頗樊噲不信,對面的劉備自然也不信。

  他才剛剛松了一口氣,為呂布決意保護他的態度暗自慶倖,誰想到呂布下一秒鐘,就提出了這麼一個讓劉備大吃一驚的方案。

  一百五十步之外射中戟柄,這怎麼可能辦法,你呂布這分明是要放棄我啊……

  “溫侯若怕了那陶商,直接一戟刺死劉備,將備的人頭割下,獻於那奸賊便是,又何必這般費周折,備寧死可在溫侯戟下,也絕不願死在那奸賊手中。”

  劉備拱手向呂布乞求,一副可憐委屈相,深陷的眼眶中,不經醞釀,瞬間就浸出了兩條老淚。

  呂布卻自信一笑,低聲寬慰道:“玄德莫要擔心,本侯說要保你就一定會保你,你要相信本侯。”

  耳聽呂布此言,劉備又寬慰了幾分,但又想到這幾乎不可能射中的一箭,心裡又無比擔憂。

  事到如今,劉備也沒有選擇,只好心懷忐忑的閉上了嘴巴。

  “怎麼,陶賢弟遲遲不做決定,難道不敢跟本侯打這個賭,更沒有信心天意是站在你這邊嗎?”呂布冷笑著瞟向了陶商。

  “想賭麼,我最喜歡賭了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暗自冷笑,便是拂手道:“既然溫侯這麼自信,那陶某就有幸一睹溫侯神射風采了。”

  陶商這話雖沒有明著答應,但言下之意,卻自然是默認了願意跟呂布一賭。

  “好,有膽色,不愧是陶大膽。”呂布哈哈一笑,喝道:“來人啊,把本侯的方天畫戟,給我立於一百五十步之外去。”

  說著,呂布將畫戟扔給了身邊親兵。

  要說呂布對自己的武道,當真是自信之極,兩軍相隔這麼近,竟然敢把自己的兵器離身,儼然根本不怕陶商會趁機發難。

  不過陶商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,他知道呂布武道深不可測,即使沒有方天畫戟,隨便從親兵手中奪下一柄普通的兵器,也定然是無人能敵。

  武力值到了100的地步,兵器趁手與否已經無關緊要,任何兵器到呂布手中,都能夠發揮出無可匹敵的威力。

  眾目注視之下,親兵翻身下馬,雙手吃力的捧著方天畫戟,邊走邊數出整整一百五十步,將畫戟插在了泥土之中。

  “拿弓來!”

  呂布撥馬上前一步,走到兩軍中間,彎弓搭箭,鷹目瞄準了一百五十步之外的方天畫戟。

  “那張弓怕是有三石之力,他竟然能輕輕鬆松的拉開,力量當真是了得……”身邊的廉頗不禁低聲發出一聲驚歎。

  樊噲鼻子卻不屑一哼,“力氣大又如何,我多吃幾斤肉,照樣能拉開三石弓,你瞧那戟柄都快變成一根毛了,我就不信他能射中。”

  “嗯。”廉頗收起了驚歎,微微一點頭,“射箭確實不能光靠蠻力,這麼遠的距離,光是風的影響稍稍把握不准就會射偏,呂布能拉得開三石弓,卻未必能夠射中。”

  廉頗和樊噲的二人的態度依舊,不相信呂布有此射術。

  陶商卻冷笑不語,在呂布未開箭之前,不做任何評論。

  儘管歷史上的呂布,轅門那一戟射中,但眼下環境已改變,他就也無法確信呂布依舊能射中。

  當然,陶商心裡邊自然是盼著呂布射不中,這樣也就少了些麻煩。

  他的目光越過呂布,落在了對面的劉備身上。

  此刻的劉備,雖然表面上一副淡定,但雙手卻緊緊的握著馬韁繩,雙眼也微微合上,似乎不敢親眼去看,心裡邊也一定在乞求著上蒼憐憫,保佑呂布這一箭射中。

  “去!”

  呂布一聲低嘯,虎指鬆開,一箭離弦而出,如流星般射出。

  噗!

 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悶響,那一支箭竟像是長了眼睛般,不偏不倚,正中戟柄。

  中了。

  十幾名呂布親兵們,立刻爆發出歡呼喝彩聲,為他們溫侯這驚天一箭而振奮。

  陶商身後那兩百軍卒,卻不譁然變色,一個個嗔目結舌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  “武道天下第一,竟然還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神射,這個呂布簡直……”老將廉頗也一臉意外,深深為呂布這一手神射而震驚。

  “他奶奶的,他竟然射中了,不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吧。”樊噲也嘴巴張得老大,想想自己剛才說呂布若射中,他就舔自己的臭腳丫子,臉上又是震驚又是尷尬。

  對面的劉備聽到喝彩聲,雙眼才敢睜開,望著畫戟方向一瞅,瞧見戟上釘了支箭時,不安的臉上,頓時湧滿了驚喜。

  他如釋重負的長吐一口氣,忙是向呂布一拱手道:“沒想到溫侯還有此等百步穿楊的絕技,溫侯當真是神人也,備佩服之至。”

  劉備恭維呂布時,不忘向著陶商瞟了一眼,眼神中分明有幾分得意,那意思仿佛在說,你小子現在還能奈我何?

  耳聽著周圍的喝彩和恭維聲,呂布刀削的臉上,也掠起了絲絲傲色,向著陶商冷笑道:“陶賢弟,看來天意也要你放過劉玄德,天意不可違,你這回該願賭服輸了吧。”

  陶商臉上卻淡然自若,對這個結果沒有絲毫的意外,暗想呂布的射術果然是了得。

  面對呂布暗含諷刺的言語,陶商卻只一笑,“誰說我輸了。”

  此言一出,呂布笑意頓收,鷹目一瞪,“本侯已經射中戟柄,怎麼,難道你還想反悔不成?”

  “溫侯誤會了,我陶商向來言出必行,答應的事豈會反悔。”陶商淡淡一笑,話鋒忽轉,“不過我記得,先前我只是說領略一下溫侯神射的風采而已,如今溫侯表演完了,卻不讓陶某小露一手,難道不覺得有些不太公平嗎。”

  陶商這意思,竟似要自己也射一把,跟呂布一比高下。

  左右廉頗等部將們,皆是吃了一驚,一雙雙驚奇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陶商。

  呂布的鷹目中也閃過一絲奇色,旋即冷笑一聲,不以為然道:“原來如此,那本侯就拭目以待,欣賞一個陶賢弟你精湛的射術。”

  “精湛”二字,呂布故意加重了語氣,明顯有反諷的意味在內。

  陶商卻也不介意,又道:“溫侯乃武將出身,陶某卻自幼不習弓馬,若讓陶某跟溫侯比試,只怕會讓天下人笑話溫侯欺負人,陶某想讓我的部將代替,不知溫侯意下如何?”

  “隨便。”呂布想也不想的就痛快答應。

  他自恃自己這一手神射之技,天下無雙,陶商麾下有什麼厲害人物,他早就一清二楚,根本不相信有人可以他箭術媲美。

  對面的劉備,嘴角微微上揚,灰白的臉上,再度掠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。

  這一次,他沒有再表現出不安,因為他已深深被呂布的神射所折服,不相信當今天下,還有誰的射術能與呂布相拼並論,更不相信陶商麾下會有這等人物存在。

  陶商卻不緊不慢的回過頭去,微笑著掃向了他的一眾部將。

  樊噲一見陶商在看他,急把一顆碩大的腦袋,搖得跟撥浪鼓似的,“主公你別看我,老樊我可沒這個本事,你要是讓我去跟他比殺豬還行,比射箭十個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
  陶商目光又落在了廉頗身上。

  “主公,恕老朽無能,不想呂布箭術如此了得,是我們失策,落入他的圈套了。”廉頗也慚愧的搖頭歎息。

  廉頗和樊噲都不行,其餘那些小兵小卒的,更沒有資格跟呂布一較高下,紛紛都低下頭。

  “你們兩個就別自作多情了,誰說我要讓你們跟他比試了……”

  陶商冷笑一聲,目光越過他二人,落在了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兵身上,召手道:“就你,你叫李鐵柱是吧,你給我過來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8:03 PM

第九十六章 神射手

  “諾!”那個叫李鐵柱的年輕人,在眾目睽睽之中,從人群中擠了出來,走到了陶商的馬前。

  廉頗樊噲他們都知道,李鐵柱跟他們一樣,都出自于主公陶商所開辦的講武堂,但他們的靈魂卻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個人。

  他們擁有英魂前世所具有的性格和能力,卻並不認為自己就是歷史上的那個英雄人物,他們的名字,只是被主公陶商所賜與,寄託著陶商的期望而已。

  現在,陶商又召出了一個講武堂的武生,他們知道,自家主公這又是要賜名,要叫這個武生擔當重任,去替他射那一箭。

  英魂所有的傲氣,卻讓他們有點瞧不起那叫李鐵柱的武生,不相信這個小子能有可與呂布相提並論的箭術。

  廉頗和樊噲的眼中,不禁閃爍著深深的懷疑。

  對面的呂布先是一怔,旋即哈哈一笑,刀削的臉上毫不掩飾不屑,“陶賢弟,你也太瞧不起本侯了吧,你以為從小兵裡隨便拉出一個人,就能跟本侯一較高下嗎?”

  “英雄不問出身,陶某的講武堂中臥虎藏龍之士很多,說不定這個人還真能跟溫侯比一比呢。”陶商卻淡然一笑。

  他也不理會呂布的諷刺,只集中意念,向系統精靈發號施令,“坑爹貨,很久沒有召喚了,該起來工作了,給我調出李廣的資料。”

  “嘀……資料已調出,李廣,西漢名將,號稱飛將軍,統帥70,武力80,智力40,政治30,召喚所需仁愛點80,初始忠誠度15。”

  飛將李廣啊,西漢名將,這可是後世家喻戶曉的名將。

  說起李廣這員名將,光看資料其實並不華麗,統帥只有70,據說漢廷每次讓李廣帶兵,數量不會超過一萬人,可見李廣的統帥能力並不出眾,也就二流水準。

  至於他80的武力值,比樊噲還要低幾點,不過似乎也合理,因為陶商記得歷史上李廣出擊匈奴時,還曾被匈奴人活捉過,雖然後來自己又逃了出來,這也間接的說明,李廣的個人的武力值也就這水準。

  40的智力和30的政治就更不用說了,據說李廣沉默寡言,很不善於處理跟同僚和皇帝的關係,跟他同時代的很多將領,許多人實力和戰功都不如他,最後都封了侯,唯獨李廣到死也沒被封侯,可見此人情商和政治能力很低。

  不過李廣為後世所熟知,並不在於他這些不太華麗的資料,而是他一手不可思議的射術。

  傳聞李廣一次出獵,看到草叢中的一塊石頭,以為是老虎,張弓就是一箭,這一箭射下去,竟然把整個箭頭都射進了石頭中。

  在對戰匈奴人的戰鬥中,李廣也屢次展示他超絕箭術,箭無虛發,百發百中,令精于弓馬的匈奴人都佩服李廣的箭術,聽到他的名字就膽寒。

  呂布你不是要跟我比箭術麼,你的箭術雖然牛,但歷史上卻沒有你善射的評價,而李廣卻是古今公認,青史留名的神射手,我就召魂他的英魂出來,跟你一比高下。

  “正好有80仁愛點,給我把李廣的英魂召出來吧,就這麼決定了。”陶商命令道。

  “嘀……系統提示,李廣具有隱藏屬性‘神射’,召喚李廣英魂除需80仁愛點外,還需要3點魅力值。”

  果然如此。

  陶商就知道沒這麼簡單,上次他召喚扁鵲的時候,也是因為扁鵲具有隱藏屬性“神醫”,所以在殘暴點之外,還額外付出了3點魅力值。

  李廣四維資料雖然算不上出眾,但神奇的箭術卻是一手絕活,陶商在召喚之前就猜想到,這坑爹的系統多半會把李廣也設定成擁有隱藏屬性,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。

  “好吧,你又羸了,扣就趕緊扣吧,別耽誤老子時間……”陶商心裡無奈的抱怨道。

  3點魅力值啊,要知道他前番沐口大敗劉備,才得了3點魅力值,現在光召喚一個李廣,就得全吐出來,他肉痛啊。

  不過這個世道最重要的是人才,只要有足夠多的人才,魅力值沒了,打出來就是,這筆買賣還是比較划算的。

  “嘀……請宿主選擇英魂肉身。”

  陶商早就輕車熟路,不等系統精靈說完,就把手按在了李鐵柱的天靈蓋上,鄭重其事道:“李鐵柱,本公子看你在講武堂學習箭術已久,現在我為你賜名李廣,希望你能像飛將軍李廣一樣,箭無虛法,為本公子射殺一切敵人。”

  “肉身選擇合適,現在開始載入英魂,十……九……八……一,英魂載入完畢。”

  陶商鬆開了手,再看向眼前這個武生時,果然見他一身的氣質已完全改變。

  他的神情中,帶著幾分蒼涼憂鬱,那一雙眼睛卻閃著某種精光,深邃而明透,就仿佛狙擊槍的瞄準鏡一般。

  陶商知道,李鐵柱已經不在,站在他身邊的這個人,已是大名鼎鼎的飛將軍李廣。

  李廣抬頭看了他一眼,也沒稱一聲“主公”,只默默的向他拱了拱手,以示行禮。

  “連主公也不叫一聲,難道我召了個啞巴嗎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暗忖,卻將一百五十步外的那支畫戟一指,“李廣,你看到沒有,咱們的溫侯已經一箭射中了戟柄,你就替本公子也露一手,讓溫侯和大傢伙開開眼。”

  李廣依舊一言不發,還是只向他拱了拱手,取了弓箭,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,走到了兩軍中間,彎弓搭箭,緩緩的瞄向了畫戟。

  對面的呂布聽到陶商竟把無名小卒,改名為了李廣,不禁冷笑道:“陶賢弟,你是嫌氣氛太沉悶,故意逗本侯開心吧,你以為給一個小卒冠上李廣的大名,他就能擁有李廣的神射之術了嗎。”

  “有沒有李廣的神射,馬上就見分曉,溫侯不妨拭目以待。”陶商也冷笑一聲,目光始終盯向一百五十步我的畫戟。

  見陶商如此自信,呂布本是不屑諷刺的臉上,不由添了幾分狐疑。

  “溫侯,還是不可輕視他,這小子建了一座講武堂,暗中搜羅了不少能人異士,對面的那個廉頗和樊噲,都是出身於他的講武堂,只怕這個李廣也確有幾分本事。”

  劉備卻沒呂布那麼不屑,湊上近前來小心的提醒,畢竟他可是吃過陶商的大虧,知道那講武堂裡面出來的武生有多厲害。

  “哼,若這些人真是奇人異士,又豈會甘願臣服於他的麾下。”呂布冷哼一聲,刀削的臉上,依舊是不屑。

 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,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百五十步外的方天畫戟,呂布麾下的士卒們,統統都跟他們的主子一樣,全都是一副不屑的面孔。

  而陶商這邊的兩百號將士,個個也皆是狐疑的眼神,不太想信片刻前還是李鐵柱的戰友,眨眼間就會變成箭無虛發的李廣。

  唯有陶商一人,神色閑然自若,沒有絲毫的懷疑。

  李廣的弓已拉滿,深邃明透的雙眼,微微的瞄成了一條線,冷冷的盯向一百五十步外,已經縮小成一枚針粗細的方天畫戟。

 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,某個瞬間,拉弓的手指突然鬆開。

  嘣——

  弦響,一道寒光破空而出。

  那一支離弦利箭,瞬間穿過一百五十步的空間,箭頭竟是射中呂布那支箭的尾端,劈開整支箭,正中戟柄。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8:03 PM

第九十七章 道高一尺

  呂布原本不屑的表情,瞬間驚變,仿佛看到了鬼一般。

  廉頗和樊噲二人,則是驚喜萬分,表情是同樣的出乎意料。

  劉備那張灰白的臉,則是凝固石化,眼神頃刻間湧現了慘然的慌意。

  兩軍士卒則無不是驚到目瞪口呆,一張張錯愕的面孔,仿佛是看到了這輩子最最不可思議之事。

  那個被冠上李廣之名的無名小卒,不但一箭射中了戟柄,竟然還一箭把呂布的箭劈成兩半!

  此等箭術,簡直是駭人聽聞,神奇到了極致。

  “不愧是神射李廣啊,我這80點的仁愛點和3點魅力值,真是沒白花……”唯有陶商卻淡然自若,年輕的臉上,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
  死一般的沉寂後,兩軍士卒皆驀然清醒,頓時是一片譁然。

  “看來我麾下這李廣,果然還是有幾分能耐的,看這結果,似乎他的箭術還是略勝溫侯你一籌。”陶商以一種“陰謀”得逞的詭笑看向了呂布。

  他兩人的箭雖都射中了戟柄,但李廣那一箭卻是在射穿呂布之箭後,才射中了戟柄,這其中的難度明顯要更勝一籌,毫無疑問,這射箭的比試,陶獲得勝。

  呂布這才回過神來,壓制住震驚之色,暗暗咬牙,以一種慍怒的表情瞪向陶商。

  自傲如他,方才那一箭射出,自信箭術天下無人能敵。

  而現在,一個冒充古人的無名小卒,不但完成了和他一樣奇跡般的一箭,甚至還射穿了他的箭,超越了他。

  呂布震驚,震驚于陶商麾下,竟然有這樣的神射手,更是惱怒,感覺自己落入了陶商的套子裡,被陶商公然戲耍一般。

  儘管呂布困惑惱火,他卻不得不承認他輸了的事實,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他如果公然食言,傳揚出於,他溫侯的顏面將何存。

  於是,稍稍的權衡後,呂布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制住胸中怒氣,冷笑道:“陶賢弟,沒想到你麾下竟有這等藏龍臥虎之士,這一箭當真不愧李廣之名,本侯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。”

  陶商卻謙然一笑,“溫侯過獎,看樣子溫侯也承認是我勝了,但不知溫侯是否會信守承諾,不再維護那大耳賊。”

  說話時,他殺機凜烈的目光,射向了呂布旁邊神色慌張的劉備。

  劉備急看向呂布,神色中流轉著絲絲乞求,巴不得呂布會違約,甚至是當場惱羞成怒,跟陶商大打出手。

  可惜他卻小看了呂布。

  呂布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武夫,他很掂量得清楚,在保護劉備和跟陶商翻臉,被天下人恥笑自己言而無信之間,哪一個份量更重。

  只沉吟了片刻,呂布眼中便只剩下冷酷無情的果決,冷冷道:“本侯早說過,是要上天來做決斷,既然這是天意,本侯豈會違背,今日之後,你二人儘管廝殺,本侯不會偏向任何一方。”

  看來呂布確是個輸得起的人……

  陶商暗松一口氣,拱手笑道:“溫侯果然是言而有信的君子,遠勝某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,那陶某就謝過溫侯把大耳賊的人頭送給我了。”

  陶商這邊在笑,對面的劉備卻連哭的心都有了。

  “溫侯,你答應過要保護備的周全,豈能……”

  失望慌張的劉備,激動的想要勸說時,呂布卻將手一揮,冷冷道:“劉玄德,你也看到了,不是本侯不想救你,而是天意難違,你好知為之吧。”

  說罷,呂布令士卒將他的方天畫戟收回,也不再多言,轉身向著下邳揚長而去。

  劉備無可奈何,只能跟著呂布一併退走,搶先一步直奔下邳城西南自己的軍營而去,趕著去與關張兩兄弟會合。

  現在他已失失了呂布的保護,陶商的大軍近在咫尺,他也只能自己靠自己了。

  這一場會面,則以陶商的完勝而結束,他既得到了李廣這樣一員擁有神射技能的大將,又壓過了呂布的威風,逼著呂布被迫放棄保護劉備,可以說是大獲全勝。

  會面結束,陶商也不遲疑,當即撥馬還往大營,準備用兵攻滅劉備。

  ……

  下邳城。

  呂布離城最近,帶著一肚子的憋氣,先行一步回到了城中。

  張遼、陳宮和呂靈姬等文武,一早就守候在了城樓上,等著呂布會面的結果。

  呂布入城,前腳才登上城樓,呂靈姬就迫不及待地問道:“父帥,陶商那小子可被父帥的威勢嚇到,退兵縮回東海去了。”

  “大小姐,這個陶商可不是膽小如鼠之輩,恐怕他沒那麼容易被嚇走。”張遼從旁提醒他。

  呂靈姬星眸一瞪,小臉頓生不悅,嘟著櫻桃小嘴道:“文遠叔,你總是說那小子不簡單,我可看不出他有什麼了不起的。”

  大小姐發了脾氣,張遼也不好再說什麼,只笑了笑。

  “靈姬,你文遠叔說的沒錯,這個陶商可不是個省油的燈,為父先前還不信,今天他卻是給了為父一個大大的意外。”呂布也贊同了張遼的評價,語氣中竟平添了幾分對陶商的尊重。

  呂布眼前自恃甚高,能得到呂布讚賞評價之人,天下寥寥無幾人。

  呂靈姬等人聽得呂布竟然陶商刮目相看,不由都大吃一驚,呂靈姬更是催促著問會面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
  呂布雖然很不爽被陶商羸了比箭,倒也不是虛偽之徒,便將他如何能陶商比箭,陶商麾下部將李廣,又是如何箭術神奇的經過,坦然道與了自己家女兒和一眾部將。

  “什麼,那小子的麾下,竟然還有人箭術勝得父帥?”呂靈姬脫口一聲驚呼,俏臉上瞬間湧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
  左右文武也無不驚異,尤其是張遼高順等武官們,更是稱奇不已。

  陳宮這等謀士跟隨呂布沒多久,張遼等武將們卻是自並州起就追隨呂布,深知呂布箭法精妙無雙,不光他們望塵莫及,放眼天下卻只怕難逢敵手。

  張遼雖不敢對陶商心存輕視,但他也萬沒想到,陶商麾下,竟然藏有箭術勝於呂布的人物。

  無形之中,陶商給張遼的內心,帶來了更大的震撼。

  “屬下在州中任職之時,曾聽聞那陶商在做海西縣令時,就建了一座講武堂,專門訓練一批有天賦的武生和文生,擇其中出眾者,為他們改為古人的名字,令這些人擔當重任,為他效力,前番陶商奇襲郯城得手,聽聞也是他麾下被他改名為陳平的文生,所獻上的妙。”

  說話者乃陳登,他乃徐州土著士人,對陶商的底細,遠比呂布陳宮他們要清楚。

  “這個講武堂,真的有這麼厲害?”呂靈姬撲扇著眼睫毛,依舊是狐疑不信。

  陳登點了點頭,“確實是這麼厲害,不光是陳平,他麾下的廉頗和樊噲都是出自這講武堂,據說他的夫人花木蘭也在講武堂中修習過,今日這個李廣,大概也不例外。”

  頓了一頓,陳登接著道:“不過也有傳聞說,陶商此人城府極深,早在陶廉任州牧時,他表面佯裝無能,暗中卻搜羅那些隱藏在民間山野中的奇人隱士為門客,這個什麼講武堂,只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說法罷了。”

  “本侯沒有看錯,這個陶商果然是個人物。”呂布微微點頭,似乎佩服於自己的判斷,卻又奇道:“只是陶商既有此能耐,何必還要在他父親陶謙面前偽裝成一副無能的樣子,以致于陶謙把州牧之位傳給劉備?”

  “這個嘛……陶商行事素來讓人捉摸不透,說實話,屬下也想猜不透他是怎麼想的?”陳登歎道。

  城樓上,呂布的一眾文武幕僚們,皆沉浸于對陶商的奇歎之中。

  這時,張遼卻想起了正事,歎道:“原來想借著劉備坐穩徐州,沒想到會生出這樣的變故,主公,我們真的不管劉玄德了嗎。”

  呂布的嘴角,卻掠過了一絲陰冷的詭笑,“劉備雖敗,麾下卻至少還有千余兵馬,陶商想攻破其營也不是一時半刻,到時他集中全力攻打劉備,本侯便可趁其不備,從背後給他狠狠一擊,便可將劉備和陶商二人一併剷除,到時誰還能阻擋本侯獨吞徐州。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8:04 PM

第九十八章 腳底抹油

  呂布洋洋灑灑道出了自己的盤算。

  張遼等部下,這下才恍然大悟,他們原以為呂布在比箭當中,吃了陶商的虧,卻沒料到呂布順勢又從壞事中覓到了良機。

  “父帥英明啊,陶商那小子若真敢全力去攻打劉備,那他就死定了,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。”呂靈姬一臉敬佩的表情。

  陳登也面露一絲奇色,拱手道:“誠如溫侯所說,這倒的確是一個全取徐州的機會,溫侯高明。”

  呂布一笑,刀削的臉上掠起一絲得意,目光如刀刃般射向城南陶軍大營方向,“我們就坐山觀虎鬥,等著漁翁得利吧。”

  城頭上,一片笑聲。

  ……

  下邳城西三裡,泗水河畔,劉家大營。

  劉備和他的一千殘兵就安紮於此,包括關羽張飛在內,所有人都在焦慮不安的等著劉備歸來。

  關羽和張飛兩兄弟,更是立于營門,翹首以盼。

  終於,劉備策馬而歸,一臉欣慰放鬆的笑容,全營將士們見他這般神態,皆松了一口氣,以為這場會面的結果是呂布壓倒了陶商,他們將繼續得到溫侯的庇護,而免于被陶商那小子瘋狂的追擊。

  劉備帶著笑容回往大帳,一入帳中,笑容卻瞬間陰沉下來,神情凝重道:“雲長,翼德,你們速速收拾一下,再去通知簡雍,今晚我們就棄營,只帶著十幾名親兵,走水路北上撤離徐州。”

  此言一出,關張二人立時滿色,頓生狐疑。

  “大哥,這會面都談羸了,為啥咱們還要逃離徐州?”張飛扯著嗓門問道。

  “小聲點!”

  劉備手指豎於嘴前,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,悄悄的將帳簾放下,卻才低聲歎道:“適才我那表情,只是怕將士們知道真相,軍心崩亂而已,其實呂布並沒有談羸那小子,他已經決定袖手旁觀。”

  轟隆隆——

  一道驚雷當空劈落,劈得那兩兄弟震驚錯愕,滿臉的不信,他們怎麼也想不通,以呂布之威,竟然會被陶商逼得做出讓步。

  劉備又歎了一聲,遂將會面之時,雙方比箭,呂布輸于陶商部將李廣的過程無奈的道出。

  關張二人聽罷,方才平伏下的心情,再度陷入震驚。

  “先是廉頗那老匹夫武道了得,接著又出來了李廣,神射竟超越了呂布,陶商那小子到底搜羅了多少奇人異士?”關羽赤臉驚怒,喃喃自語。

  兩兄弟震驚了片刻,張飛先從驚臆中清醒,不解道:“就算咱們要撤,也當帶著這千把個弟兄一起撤走吧,大哥為何要丟下他們?”

  劉備又歎了一聲,蒼老的臉上盡是無奈,似有難言之隱。

  關羽丹鳳眼中,驀的閃過一絲會意之色,捋著美髯,默默道:“陶商奸賊的斥候此刻想必已遍佈于我大營四周,我們若全軍撤退,那小奸賊必定會立刻大舉來攻,到時候我們反而會被拖累。”

  張飛身形猛然一震,明白了劉備的真實意圖。

  他的大哥這是要以犧牲千餘士卒為代價,吸引住陶商的注意力,好掩護他們三兄弟悄無聲息的逃亡。

  張飛沉默了,對劉備的決定他沒有表態,但沉默卻意味著他打心底裡是不太贊同這樣的做法。

  劉備瞟了一眼張飛,再次長歎一聲,灰白的臉皺到起了褶子,深陷的眼眶中也盈起了不忍的淚光,“這些將士們跟隨大哥日久,大哥視他們如手足一般,如果不是為了匡扶漢室的大業,要留得有用之身,我是寧願跟他們血戰沙場,同生共死啊……”

  劉備聲情並茂,說到傷心處時,不由老淚縱橫。

  大哥這般樣子,張飛豈能不動容,很快便歎道:“大哥莫要再自責了,俺們都理解大哥你的難處,為了匡扶漢室的大業,別說是犧牲幾個士卒,就算是大哥你要犧牲俺老張,俺也絕不會怪大哥。”

  劉備這才收斂了淚容,把張飛一摟,欣慰道:“翼德你能理解大哥的苦衷,大哥就心滿意足了,我們三兄弟起誓要同生共死,大哥又怎會犧牲你來苟活呢,如果真到了那一天,大哥死也要跟你們死在一起。”

  這番話把張飛感動的是稀裡嘩啦,鼻子一酸,眼中也不禁閃起幾分淚光。

  關羽心中自然也感動,但他卻沒張飛那麼感性,很快冷靜下來,問道:“大哥,我們撤出徐州之後,又將去哪裡?”

  “去許都,投奔曹操。”劉備話一出口,卻又覺的不妥,立刻改口道:“不對,我們不是投靠曹操,是去投奔天子。”

  ……

  劉備灰溜溜的逃回大營時,陶商也在帶著他兩百將士,意氣風發的還往五裡外的大營。

  一路上,將士們都對李廣的箭術是讚不絕口,就連一向不懂的怎麼誇人的樊噲,也對李廣是嘖嘖稱奇。

  黃昏前,陶商一眾還往大營。

  一入大帳,留守的花木蘭懸著的心才放下,忙問陶商會面結果如何。

  未等陶商開口,樊噲便指著李廣道:“夫人啊,老樊我給你隆重介紹,就是這位李神射,神來一箭唬住了呂布,嚇得呂布不敢再保護劉備。”

  花木蘭雲裡霧裡,俏臉盡是驚奇,還沒明白過來他說些什麼,不由看向陶商。

  陶商便將他如何選中李廣,令他比箭勝過呂布之事,道與了花木蘭。

  花木蘭這才恍然大悟,不由也對李廣,這個剛剛被陶商所提拔的新人,嘖嘖稱奇。

  “我說李廣,見了咱們夫人,還不拜見。”樊噲見李廣跟個木樁子似的,有點不太高興。

  李廣依舊一言不發,只向著花木蘭一拱手,算是見禮。

  樊噲就看不下去了,嚷嚷道:“從頭到尾就沒見過你說過一句話,趕情你是個啞巴啊。”

  “我不是啞巴。”李廣瞪了他一眼,終於開口。

  “哎喲,原來真不是啞巴。”樊噲卻給他冷不丁嚇了一跳,卻又道:“既然不是啞巴,你倒是多說幾句啊,又不會少肉。”

  李廣又閉上了嘴巴,繼續沉默不語。

  “先是個吃貨,接著又是酒鬼,現在又召了個三棍子打不出一聲屁的,果然能人異士性情多古怪啊……”

  陶商心中感慨了一陣,神色間殺機忽然而起,揮手令道:“好了,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。呂布一定想坐山觀虎鬥,我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,今晚樊噲率三千兵馬守營,防範呂布趁機背後捅刀,其餘人馬跟我夜襲劉備大營,速戰速決,滅了大耳賊。”

  眾將的精神,立時緊繃起來。

  “夫君,防範呂布倒是沒錯,咱們大軍剛到下邳,何必急著攻打劉備,讓將士們稍作休整再戰不遲。”

  陶商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,“夫人你還不夠瞭解劉備,這大耳賊最擅長的就是遁逃之術,如今形勢不利,他多半已萌生逃意,我們必須趕在他腳底抹油之前滅了他!”
作者: satinewu    時間: 2017-9-29 08:05 PM

第九十九章 想體面的溜,沒門

  入夜,月黑風高。

  黑漆漆的夜色中,陶商率三千精兵,借著夜色掩護,直奔泗水河畔的劉軍大營。

  白天才剛剛談判完,相隔數個時辰,陶商就發動夜襲,他就是要讓呂布和劉備都想不到。

  半個時辰後,陶商率一千中路軍,進抵敵營之外,喝令兵馬止步,遠望敵營。

  一刻鐘後,敵營左面一線,數不清的火光沖天而起,喊殺之聲震碎夜空,那是廉頗所部,率一千精兵率先發動了進攻。

  隨後,劉營右翼一帶,火光與殺聲沖天並起,李廣也率一千精兵,幾乎在同一時間發進攻勢。

  片刻間,整個劉軍大營沿營一線,火勢沖天,仿佛地底的烈焰巨獸翻身而起,一路向敵營腹地卷燃而去。

  風助火勢,烈焰滔天,殺聲咆哮,聲勢之浩蕩,幾令蒼穹變色。

  敵營中,則是鳴鑼聲和驚叫聲響成一片,睡夢中的劉軍士卒們,萬沒有想到陶軍的進攻來得這麼快,正在夢鄉中的他們,紛紛被將官叫醒,被驅趕到營牆一線,試圖阻擋陶軍的夜襲。

  同樣是夜襲,這一次,陶商卻沒有選擇硬沖鹿角和營牆,而是令士卒頂著盾牌上前來,放起了大火。

  數重鹿角很快被燒毀,營牆也被燒得搖搖欲墜,飛舞的火舌,已將靠近營牆一線的軍帳,成片成片的燒著,火勢迅速向內圍蔓延。

  面對著這熊熊大火攻勢,前番才剛剛遭受重創,士氣還未恢復的劉軍士卒們,無不是驚惶失措,驚恐的眼看著大火眼摧毀營牆,不斷的向大營腹地蔓延。

  熊熊火光把敵營的情勢照的清清楚楚,陶商眼見時機已到,遂是拔劍在手,大喝一聲:“親衛隊和騎兵隊出擊,輾平敵營,諸殺大耳賊!”

  嗚嗚嗚~~

  殺氣騰騰的號角聲撕破夜色,震碎敵膽。

  一千余步騎將士轟然裂陣,從正面方向,向著劉軍大營的大門,如潮水般狂卷而上。

  最後一根稻草壓,敵軍這只駱駝就此被壓垮,陷入了崩潰的地步。

  敵營中,劉備還躲在中軍大帳內,正收拾著東西,準備深夜時分棄營開溜。

  正忙碌時,他驀然間聽到帳外殺聲大作,震動之下,劉備急是奔出大帳,抬頭一望,瞬間灰白的臉凝固在了驚愕的一瞬。

  他沒想到,陶商的進攻會來得這麼快,竟然趕在他開溜之前就發動了進攻,而且還是以火攻這種進攻方式。

  火勢滔天,周圍殺聲如潮,仿佛有數不清的陶商,成千上萬,四面八方的向著他殺來。

  “主公,敵軍已突破我東面營壁。”

  “稟主公,西面營牆失守。”

  “中路敵營騎兵破門而入,轅門失守。”

  如雪片般的告急,似一隻只重錘一般,狠狠的敲擊著劉備的心臟,將他殘存的鎮定無情的摧毀。

  “陶商,你竟然又一次用夜襲的方式,攻破我的大營……”震驚的劉備,驚恨得咬牙切齒,試圖用憤恨來壓制驚慌。

  正當這時,張飛奔而來,大叫道:“大哥,敵軍攻勢太猛,馬上就要殺到中軍腹地這邊了,咱們快走吧。”

  劉備腦袋“嗡”的一聲,心頭再受一擊。

  就在劉備決定連收拾好的行李都不帶,趕緊撤往岸邊時,驀聽正面方向,殺聲如雷而起,似有滾滾山洪崩決而下。

  他的親衛士卒如潰巢的螞蟻,紛紛的倒崩而潰,熊熊的火光照耀下,數不清的陶軍鐵騎,以摧枯拉朽之勢,無情的輾向中軍大帳而來。

  數不清的陶軍步卒,尾隨於騎兵之後,如無盡的洪濤,洶洶的灌湧而入。

  火光照耀下,一面“陶”字大旗,傲然飛舞,無人能擋。

  陶商親率大軍從中路突破,直取劉備而來。

  一千步騎軍團,仗著鐵騎開戰,將士氣瓦解的劉軍士卒,無情的輾碎。

  眼見切齒的仇人殺到,劉備是怒火填胸,當真有種沖上前去,跟陶商決一死戰的衝動。

  但見四面方向,他的士卒統統都在敗逃,陶商的步騎狂潮,無可阻擋的壓至,劉備那殘存的決死一戰的勇氣,便被這殘酷的事實所瓦解。

  他再次敗了,繼沐口一戰後,他再次被陶商用夜襲的手段所擊敗。

  連用兵的方式都不變一下,仿佛陶商就是要故伎重施,狠狠的羞辱他一把。

  劉備知道,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名,已徹底被陶商這個陶陰險狡詐的奸賊,掃得一乾二淨。

  “大哥,陶賊借著火威,根本擋也擋不住,趕緊撤上船吧。”一身是血的關羽,也飛馬趕來會合。

  劉備臉上青筋抽動,恨怒不甘。

  他本是想趁夜丟下士卒,體面的離開,卻沒想到陶商一點尊嚴也不給他留,非要逼得他狼狽不堪的逃離。

  縱有萬般不甘,劉備也無可奈何,只能歎一聲,無力的道了一聲“撤吧”。

  關羽和張飛兩兄弟二話不說,急是率十餘騎兵,保護著劉備向著岸邊方向撤去,至於那殘存的士卒,他們已顧不上。

  劉備一逃,殘存敵卒的更加崩潰,被士氣高昂的陶軍殺得鬼哭狼嚎,望風而潰。

  亂軍中,陶商已會合了廉頗和李廣兩路兵馬,輾過中軍腹地,一路向著岸邊追去。

  他知道,劉備就算要逃,也一定會走水路。

  很快,陶商就在敗潰的敵流中,尋找到了的劉備的身影,大叫一聲“大耳賊,哪裡逃!”,催動兵馬狂追不休。

  奔逃中的劉備,耳聽到身後傳來大喝,回頭一看,見陶商窮追而近,赫得是心驚膽戰,拼命的抽打坐騎,混在亂軍中奪命而逃。

  陶商雖窮追,但因有亂軍阻擋,始終跟劉備差著二三十步,沒辦法追殺上去。

  眼看著劉備就要逃到水邊,陶商驀的靈機一動,喝道:“李廣,拿出你的看家本事,給我射死大耳賊。”

  追隨于側的李廣,依舊是一言不發,迅速的掛住戰刀,取下三石鐵胎弓,彎弓搭箭,瞄準了三十步外的劉備。

  劉備那細小的身影,正左右亂晃,目標極不穩定,這樣的距離雖然遠比先前射戟時要近,但如此劇烈顛簸之下,想要在騎行中射中劉備,難度要更大得多。

  且劉備這麼一趴,將後背要害隱藏,再加上戰馬的顛簸,以及亂軍不時的遮擋,難度又增一層。

  李廣卻從容淡定,沒有絲毫的不自信,瞄準已久,李廣沒有一絲遲疑,那一支利箭呼嘯而去。

  破空而去的箭矢,穿破亂軍人影,直取劉備低伏的後背,瞬間襲至。

  “大哥小心!”

  從旁保護的關羽,到底是武道超凡,一聽弦響便知冷箭來襲,大喝示警的同時,急是揮刀而出,為劉備擋箭。

  鐺!

  一聲清脆的嗡鳴聲,關羽刀法極快,竟然在分毫之間斜擊中來襲之箭,但三石弓的射力何其之驚人,關羽這一刀未能將箭徹底擋開,只是稍稍令之偏離了軌道。

  噗!

  利箭下沉三分,射中了劉備的臀腚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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